话中有话,李管事听明白了。
    “是,小人明白了,谢皇后娘娘!”
    他的确是不够尽心。
    其实李春丽第一次偷窃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只是想着李春丽是李纯宝的亲戚,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很快,因为李春丽胃口越来越大,丢失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的账目没法做下去了,所以才会去探一探宝淳的口风。
    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没有拿此事来问他的罪,他并没有感到侥幸,反而是感恩戴德,更加明白日后该如何行事。
    不多时,李纯宝终于回来了,她面带倦色,不等苏尹月询问,她就先开口回答:“有点脑震荡,但脑袋里没有淤血,不用做什么手术,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苏尹月说道,“要把人挪过去国营医馆吗?”
    “她这个情况,不好挪动,先留在这里吧,我每日过来给她检查检查。”
    李纯宝见不到赵氏母子,不禁蹙起了眉头,又问:“师傅,那母子两呢?你该不会放他们走了吧?”
    李管事冷汗直冒,想着李纯宝还真是不客气,竟然敢质问皇后娘娘。
    苏尹月倒是没有生气,说道:“哪能呢,我让人把他们扣押起来了,再让宝淳去他们陈家搜查一番,毕竟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随随便便定人罪。”
    李纯宝面色稍缓,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她撇撇嘴,气愤的说道:“虽说李春丽愚蠢,被哄骗得团团转,但陈家人也不是人,他们让她去做这种事情,现在又想把罪责撇个干净,若是就此放过他们,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春丽固然蠢,但她是为着陈平根的病才偷窃的,自己并没有独吞过。
    她不觉得李春丽可怜,可又明白,在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都像李春丽这样。
    想到这儿,李纯宝只能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李春丽独担了罪责。”苏尹月正色说道,“可是纯宝,你最好希望你堂姐能自己想明白,不然她又该来求我网开一面,她这一生也就会困身于此。若不然,就是你要想开点,该还的恩你已经替别人还完了,不要再纠结于此。”
    想当初她刚穿过来的时候,遇到的亲人还不是一样。
    对自己不好的,不必眷恋。
    对自己好的,加以引导,若是能跳脱出来,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便是路归路桥归桥。
    李纯宝咬了咬牙,此次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师傅,我明白的。”
    两人已经说得差不多,宝淳正好归来了。
    她身上沾染了点灰尘,可见这一路上是风尘仆仆的赶路。
    跟着的还有黎都衙门的府尹,他给苏尹月行礼后,便是说道:“娘娘,微臣带人到了陈家,的确是搜出了三百两现银,还有绣坊的刺绣布匹,那陈家大媳妇正拿来做衣裳呢。”
    苏尹月嘴角一勾,让人把赵氏母子押上来。
    府尹把那些东西都摆在堂上,赵氏看见那刺绣布匹,险些晕了过去。
    她明明吩咐了大媳妇要将其处理掉,不能留着,谁知道大媳妇看着那刺绣实在是好看,竟然不听话的留了下来。
    若是只有银子,那还好解释,现在还加上那绣坊特有的布匹,他们就是百口莫辩了呀!
    李纯宝气呼呼的骂道:“你们真是该死!当日肯把堂姐的身契卖给我,想必是在那个时候就想好,如何唆使堂姐!”
    陈平根此时慌张得要命,只能侧过头,颤声喊道:“娘……”
    赵氏喘了口气,心想着李春丽撞了柱子,死了就是死无对证,若是活着,那也无妨。
    她急忙磕了几个头,喊道:“娘娘明察啊,是李春丽说平根身子不好,才硬要塞银子给我们,我们并无唆使她偷窃,要是知道这是赃款赃物,我们是万万不敢收的。”
    陈平根又是跟着点头,现下以赵氏马首是瞻,赵氏说什么,他跟着附和就是了。
    李纯宝面上掠过杀气,拳头紧握:“骗谁呢?刚才你们不是说没有接过她的银子吗?怎么现在又不是这样说?”
    赵氏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想到了借口:“我们是普通农户,刚才听见李春丽胆敢偷了绣坊里的东西,心慌得要命,一时糊涂,所以才极力否认啊。但……但我们母子真的没有唆使李春丽偷窃,是她自个儿要这么做的。”
    李纯宝听到这里,已然是满腔怒气,赵氏还真是厉害,看无法逃过罪责,就挑了轻的来承担!
    李春丽再蠢,也轮不到他们如此来泼脏水吧!
    说到沉稳,她还是不如苏尹月的。
    苏尹月这会儿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情绪,似乎一颗心凉得像一块石头。
    她看向府尹:“陈家其他人可抓来了?”
    府尹答道:“陈家还有三口人,是大房一家子,全都抓来了。”
    “那就带陈家大媳妇上来吧。”苏尹月说道。
    赵氏有些惊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对大媳妇那么好,大媳妇又怎会出卖她呢。
    陈家大媳妇那隐约知道发生了何事,来到堂前跪下,不敢抬头直勾勾的看着贵人。
    苏尹月只问了一句:“你婆婆把银子和布匹带回去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
    陈家大媳妇回答之前,瞥了眼赵氏和陈平根,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和怨恨,便是大声说道:“回娘娘的话,民妇的婆婆说了,布匹是她让李春丽从绣坊里偷出来的,银子也是丝线和布匹变卖得来的,民妇当时大惊,让婆婆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但婆婆又说,若是出事了,就让李春丽全部担着,反正李春丽的身契已经不在我们家,肯定跟我们家扯不上关系。”
    赵氏无意识的瞪着陈家大媳妇,大脑一片空白。
    反倒是陈平根先骂开了:“大嫂!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出卖阿娘!”
    只要大嫂矢口否认他们不知情,他们就不用承担大罪责。
    如今倒好,他们陈家完了!
    真不知道他大嫂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屎,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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