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暂且不提吧。到时候真有了再说。”驸马笑着把人拥入怀中。
    那天当着玉阳休弃钟灵,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太后和玉阳不能得罪。
    但是钟灵他也不想放弃。而且娘也赞同他的做法。毕竟是她的侄女,她还是心疼的。
    故而这才把钟灵安置在外面。
    *
    焦左臣不能人道之事,传遍朝野上下。
    兵部尚书位高权重,朝廷有不少门生对他俯首帖耳,一群人日日早朝给皇帝施加压力。
    纵然皇帝暂时压下此事,也被弄的烦不胜烦。
    太后得知此事,特意宣了玉阳进宫,意思是要帮她压下此事,晋淑妃的位份,安抚焦家。
    玉阳直接拒绝了。
    她自有办法处置此事。
    三天后,董书凡回来了。
    玉阳连忙见了董书凡。
    “回禀公主,一切事宜,全部准备妥当。”
    玉阳点头,笑道:“先生辛苦了。”
    董书凡道:“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不辛苦。”
    “早点去休息吧,明日咱们一起去顺天府。”
    “好,公主也早些歇息。”
    “嗯。”玉阳点头。
    *
    翌日,玉阳早早便起来了。
    带着一众人,直接去了顺天府。
    玉阳这么大阵仗,顿时引来不少人注意。
    大家朝着顺天府靠拢。
    玉阳走到府门口,亲自击鼓。
    守门的衙差见此,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自古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来衙门击鼓的。
    守门衙差连忙把公主等人领进衙门。
    “升堂,威武……”两排衙差手拿杀威棒,声音震天。
    府尹高坐堂上,见到玉阳公主,小心翼翼问道:“玉阳公主,您亲自击鼓,冤情为何?”
    玉阳朝着董书凡使了个眼神。
    董书凡秒懂,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据,走上前递给府尹大人。
    “这是状纸,还请过目。”玉阳道:“府尹大人,本宫要状告兵部尚书独子焦左臣。告他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对本宫大不敬。当日在水田村,若不是本宫身份非凡,身侧有暗卫相护,已然被他得手,此事水田村村民皆可作证,如今村民就在府门口等候,只要大人召见,立刻可以进来作证。”
    “下官先看状纸。”府尹连忙双手接过状纸,一目十行。
    没一会儿功夫,府尹看完状纸,道:“来人呐,立刻去把焦左臣传来。”
    “是。”
    “玉阳公主,还请您在堂内稍候。”
    “无妨。”玉阳恬然道。
    府尹立刻又低下头研究状纸,越看越啧啧称奇。这篇状纸写的真是极好,字句清晰,妙语连珠,让人叹为观止。
    一刻钟左右。
    尚书夫人连同焦左臣来到堂上。
    焦左臣现在还伤着,是被抬过来的。
    焦左臣看到堂上的玉阳,眼里迸发着强烈的恨意。
    府尹坐在堂前,把之前玉阳说的话又简略说了一遍。
    “焦左臣,你有何话要说?”
    焦左臣耸肩道:“对方是尊贵无双的公主,深受太后皇上爱重,权势滔天,我能说什么?人家既然敢来告我,定然已经把人证物证伪造齐全,定要让我无翻身之地。”
    伪造!
    这话一出,就等于彻底打翻了玉阳的言论。
    门口听审的水田村村民,一个个不愿意了。纷纷开口解释。
    “你看公主多得势啊,买了水田村几十万斤桃,所有村民争先恐后给她作证。”
    焦左臣死活不承认这件事情,玉阳被他气笑了。
    “既然焦公子因为本宫是公主,能挑唆村民,正好,除了本宫之外,还有几人也想要状告你。”说罢,对董书凡道:“把人请进来吧。”
    “是。”董书凡禀明了府尹大人,然后让那些人进来。
    一共进来了四个人,四人看到椅子半坐着的焦左臣,充满恨意。
    一对年迈的老夫妻,互相搀扶进来。
    一个中年男子,长的甚是粗狂,穿着一身粗布短打。
    还有一个风度翩翩,浑身书卷气的举子,瞧着也就二十三四左右,很是年轻。
    四人齐齐跪下行礼。
    顺天府尹让他们一一回话。
    年迈的老夫妻率先说话,手颤颤巍巍从怀里拿出一张状纸。
    “启禀大人,我们老两口要状告焦左臣奸杀我那可怜的小女儿,以及谋杀大儿子。
    三年前,我那刚满十六岁的小女儿进城给老头子抓药,被焦左臣看中,当天便被抓了去,第二天小女儿的尸体被丢在河里,尸体浮上来之后,被村民恰巧看见,这才得以发现。
    大儿子悲痛,打听之下得知小女儿死和焦左臣有关,便去找他,之后大儿子便再也没回来,有猎户在后山打猎,发现了大儿子的弓箭和破烂衣服,断定大儿子已被抛尸山林,尸体被野兽吃了,尸骨无存。”
    说罢,老夫妻已经哽咽,又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颤颤巍巍道:“这玉佩是从我那可怜的小女儿手里发现的,她死后还紧紧拽着这块玉佩。
    玉佩上面刻了字迹,确认焦左臣玉佩无疑。”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那玉佩根本不是我的。”焦左臣大怒道。
    尚书夫人也道:“府尹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我儿断不是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一定是有人诬陷的。”
    “肃静。”府尹一拍惊堂木,哐嘡一声,瞬间安静下来。
    老夫妻说完,中年男子紧接着开口道:“启禀大人,草民也要状告焦左臣,奸污女儿清白,导致她被退亲,至此进了庙宇,当了尼姑。”
    中年男子说起女儿,眼眶通红:“草民本是一名屠夫,在京城市集有一家猪肉铺子,女儿平时见草民忙不过来,便帮着看守摊子。
    可没想到有天焦左臣会来市集闲逛,看中了女儿美貌,半夜三根翻墙进院,直接在女儿闺房毁了她的清白,之后还威胁我们不许生事,否则全家危矣。
    女儿为求保住一家平安,只能忍下此事,进山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事情过了两年,她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啊。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
    焦左臣又忍不住跳出来:“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别胡乱攀咬。”
    中年男子道:“焦左臣,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真无迹可寻了?我女儿虽然进了庙宇当了尼姑,但只要大人要召见,依旧可以回来作证。”
    焦左臣闻言,脸色巨变,这下终于急了。
    看尚书夫人的眼神都变了。
    尚书夫人握着他的手道:“别急,先不要乱。”
    焦左臣颇为担忧的看着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举子,心里慌乱不已。
    最后一个举子上前道:“启禀大人,在下伍渠,乃是一名举人。“
    府尹惊讶道:“你就是那个颇负盛名的伍渠?”
    伍渠才华横溢,在京城颇有名声,大家都觉得他科举有望进士及第。
    “大人言重,颇负盛名四字,在下愧不敢当。”说着,伍渠痛苦道:“启禀大人,在下要状告焦左臣强辱怀孕人妻,致使胎儿流产,妻子也在绝望之际,上吊自尽。”
    这话一出,满衙皆惊。
    大家都不敢置信。
    就算好色,也不能色到强辱人妻的地步,况且还是怀孕之身。
    焦左臣状若疯狂道:“伍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妹夫。”
    焦左臣这话一出,犹如平地惊雷,炸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大家都没听过。
    尚书夫人也道:“算起来,本夫人也是你的丈母娘,你身为焦家姑爷,难道不知道何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伍渠听到这话,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陡然一变,神情狰狞道:“这个女婿是我想当的吗?难道不是你们强塞给我的?”
    伍渠满是恨意的瞪着焦左臣:“你喝醉在街上强抢民女,大肆侮辱之时,不知是我妻子,待到事后你才发现,故而没办法,只好把焦家庶女嫁过来,堵我的嘴。
    我伍家人微言轻,不敢得罪你们焦家,只能忍着恶心接受。
    你们只以为以女人换女人,事情便过去了,可感情能换吗?我和君梅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她肚子里还孕有我的孩子。
    你觉得我每晚躺在焦家女人身边,能睡的着吗?焦家庶女从始至终我没有碰过,今日过来,就是想让大人为在下讨回一个公道,为我那可怜的妻儿讨回一个公道。”
    伍渠在京城颇负盛名,焦家不敢轻易拿捏,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这才想了嫁庶女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焦家一朝势弱,伍渠便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焦左臣坐在椅子上状若疯狂吼道:“你们一个个今天都过来了,定是有预谋的,你们都是被玉阳公主搜罗起来诬陷我的。”
    尚书夫人也道:“府尹大人,我儿说的不错,这些事情按他们的话说,都已经过去许久,为何拖到今天才说,还是凑在一起说,这明显是有预谋的。”说着,还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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