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刚才吩咐人替王妃送过膳食了。此时,王妃在午睡。我这就把王妃喊醒。
    好了!本王自己吃。萧厉恼羞成怒。
    很快到了徐罗大婚的日子。两人一同前往荣国公府吃喜宴。
    罗文瑾穿一身大红喜服,与新娘徐聘婷很是登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待
    宁长乐饶有兴趣地观礼,作为酿成此番阴差阳错的罪魁祸首,一点都不心虚,甚至隐隐庆幸。
    萧厉不论他恶劣的性格,实力手段要比罗文瑾这个世家公子强上不知多少。
    与聪明人为伍,复仇的机会当然更大些。
    明明是大喜之日,在罗文瑾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喜气,在拜堂之时,频频愣神,观礼的众人皆察觉出不一样,小声言语。
    这罗大公子不太高兴啊。
    听说两人被捉奸在床,不得不娶。
    罗公子不是号称竹兰名士,最是正人君子如今一看,啧啧啧。
    荣国公教出这样的儿子,也好意思称儒风大家
    小声的议论传入荣国公耳中,再也装不下去喜气,勉强撑到典礼结束,阴沉着一张脸离开。
    萧厉发觉宁长乐全程没流露出一丝异样。他内心庆幸之余,又有些不太确定,据他了解,宁长乐和罗文瑾交往从密有两年多了,怎么会没有丁点难过呢?或许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多深。
    想到此,萧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揽住宁长乐的肩膀,咬着耳朵说道:我去找荣国公,你先入席。记得不要吃虾和笋,与你所食的药膳相冲。
    今日宁长乐心情大好,没有撇开萧厉的肩膀,回复道:祝你好运。
    前几日,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中掌握的荣国公的把柄交给萧厉?
    素有清名的荣国公府其实藏了不少龌龊的事情。
    比如老家亲戚曾借用荣国公的大名,侵占百姓良田一千亩,百姓们上京告官,被他利用职务之便给拦了下来比如荣国公曾收受贿赂,将修水渠的预算提高了三成比如荣家大儿子的小妾曾是某书生的妻子,被他强娶回家
    宁长乐安插在荣国公府的人回报,荣国公这几天焦头烂额,有官员拿不大不小的事做文章。
    萧厉采取了行动,他索性就没将把柄告诉萧厉。他知道的,萧厉未必不知。
    荣国公府的喜宴不错,宁长乐吃得很是开心。
    突然有个小厮小声来报:王妃,少爷想请您花园一叙。
    宁长乐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带路。
    以后,荣国公府和安王府就是合作关系,有死扣还是解开的好,免得在萧厉那里说漏了嘴。
    长乐
    罗文瑾伸手要抓宁长乐的肩膀,被后退一步躲开。宁长乐呵斥道:罗公子请自重。
    你还乐意来见我,是不是表明你仍然罗文瑾怅然若失,那日,徐聘婷端茶说了些话,我以为是两方和解,谁知道喝茶后,就中了招。万般无奈,我们终究是错过了。我只恨苍天不公,你我有缘无分。
    那日门锁了吗?宁长乐反问道。
    罗文瑾怔住,不明白宁长乐的意思。
    门没锁吧,几步路而已。
    一句话让罗文瑾霎时白了脸,哑口无言。
    宁长乐厉声道:罗文瑾,不要再为你的色.欲熏心找借口了!在我出嫁之时,你我早已没有任何可能。你之所以还来找我,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句肯定,你没有错,一切都怪旁人。你是受害者,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可笑至极!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我这里你得不到半句怜悯。
    天晚,你好狠的心。罗文瑾血色全无,深受打击,我们两年的感情
    轻于鸿毛,风一吹就散了。
    宁长乐嘴角一扯,拉出嘲讽的弧度,别再摆出一副痴情人的模样,从此之后,我们只是单纯的亲戚关系,妹夫。
    天晚,我罗文瑾张了张嘴,面色颓败。宁长乐字字诛心,两人已然没有半点可能。
    宁长乐冷笑一声,以后,请称呼我为王妃。
    夫人,在和妹夫说什么呢?萧厉从不远处走来。
    宁长乐心下一慌,萧厉听到了多少?
    第14章 原来,是宁长乐想嫁我!
    他和萧厉没有感情,萧厉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可若是让萧厉知晓,自己曾经和罗文瑾的过往,难免会觉得丈夫的威严受到挑衅。尤其是宁长乐还从未提起过。
    萧厉面带笑意,揽住宁长乐的腰肢,深情款款道:夫人身体柔弱,万一吹风着凉怎么办?
    罗文瑾脸色难堪地盯住腰身处的手,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翠玉戒指,和宁长乐摔碎得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他还记得,去丞相府那日,就是在等宁长乐的对戒。如今这枚戒指却戴在了另外一个男人手上。
    杀人诛心。
    罗文瑾表情太过狰狞。宁长乐顺着他的眼神,亦看到戒指。他眉头一挑,什么时候戴上的?明明之前还没有。
    萧厉阴测测地笑:荣国公有三个儿子,想来没了一个,也不会太伤心。您说我说得对吗?荣国公大人。
    荣国公从假山转角走了出来,一脸尴尬:王爷说得对。
    安王威逼加利诱,荣国公权衡下,最终答应归顺二皇子。送客时,恰好撞破儿子私会王妃。
    面对萧厉的威胁,荣国公只觉胆战心寒,哪有半点异义。
    安王夫妻走后,荣国公一巴掌扇在罗文瑾脸上:逆子!安王妃也是你敢肖想的?
    罗文瑾捂着肿胀的脸,那枚戒指频频在他脑海里回闪,怨恨无比:安王不过是个病秧子,还不知道能活几年!
    竖子无知!老夫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儿子?荣国公气得直拍胸,下了禁令,从即日起,不准你出门,好好收收你的心!
    不用荣国公说,罗文瑾也知道宁长乐已和自己恩断义绝,不再有任何情面。
    洞房内,徐聘婷苦等整晚,却没等来新郎官。
    荣国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和二皇子联盟,徐聘婷这个婚前失德的媳妇早没了意义。
    回程马车上。
    宁长乐主动开口道:王爷,事情可还顺利?
    萧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玉戒:荣国公说,他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也是一枚玉戒。同王妃送给我的这一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天底下竟如此凑巧的事呢?
    荣国公即便看到,也不会自找麻烦地说给萧厉听,萧厉明显在说谎。
    宁长乐眼神微沉,看来萧厉之前就已经知晓他和罗文瑾的关系,甚至连玉戒之事也清楚。不知为何之前没有发作,现在又上头。
    如此说确实不合适。请王爷把玉戒交还给我,我拿去清理掉。宁长乐伸手索要。
    怕又要拿去摔碎吧?
    萧厉不满宁长乐敷衍的态度,重新把玉戒放回怀里:玉料极好,毁了浪费,本王找人重新雕刻便是。王妃就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宁长乐一脸无辜,装傻到底。观萧厉的言行,不打算责备他,他没理由自揭其短,自讨没趣。
    萧厉听得一清二楚,宁长乐对罗文瑾没有半分余情,可他的心里就如同被灌满了酱油,浓稠、黏腻、发乌,还时不时怀疑自己咸得发慌。
    宁长乐曾经怎样,管他何事?何许他多管闲事。
    算了。
    萧厉压下化不开的咸腻心事,说回正题:丞相本想借联姻拉拢我,又不想放弃荣国公。结果徐聘婷胆大妄为,丞相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两边都得罪了。
    荣国公最是好脸面,脸丢得太大,已有投诚的心思,我不过轻轻一推,坚定了他的决心
    说着说着,萧厉想起宁长乐在破庙设计徐聘婷的事。总觉得哪里有关联?
    那个通风报信的丫鬟是徐聘婷的贴身丫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替妹出嫁是宁长乐的算计!
    萧厉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宁长乐想嫁我!
    好啊,好啊!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宁长乐,你真的是
    萧厉激动得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你真的是真的是好样的!
    宁长乐不明所以地看着傻乐的萧厉,知道自己不仅隐瞒还算计嫁他,所以气疯了?
    萧厉挂着镇国大将军的虚衔,从未去过兵部应值点卯。如今病好了,也该勤快起来,遂日日到兵部衙门上值。
    到了沐休日,萧厉掐指一算,竟有五六日没见过宁长乐。
    好嘛,别人家的夫人恨不得时时围绕在丈夫身边嘘寒问暖。唯有宁长乐,跟没有这个人似的。还不如刚进王府时,最起码想着讨好他。
    萧厉问青牧:王妃每天都在干什么?
    回王爷,王妃每日喂猫逗猫,晒太阳,无事便读读书,挺怡然自得。青牧回答。
    萧厉:怎么放他正常外出,还窝在家里?没有去见花仙儿?
    花仙儿近日去了江浙,估摸还有几日回。青牧笑吟吟道,王爷想见王妃,直接去就好,王妃应该不会把您轰出来。
    萧厉嘴硬:什么叫应该?本来就不会轰出来。
    王爷,春闱在即,各地考生齐聚京城,十分热闹。您不如带王妃出外逛逛?
    青牧心想,他家王爷常年混迹在男人堆,不懂风情,还得他这个下属来提点。
    萧厉眼睛一亮,矜持道:嗯,春闱盛况每三年一次,我回京后还没见过。
    青牧内心止不住吐槽,您可拉倒吧,明明就是很想和王妃一块出去玩。
    萧厉: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王妃。
    阳春三月春意浓,京城处处显喧嚣。
    萧厉和宁长乐并排而行。突然有一个卖花的女孩走过来,笑脸盈盈:老爷,给夫人买束花吧。
    萧厉蹲下身,温和笑道:小姑娘,你我素不相识。怎么一眼看出他是我夫人?我们可都是男子。
    老爷,您这可难不倒我。因为夫人的耳垂有孕痣啊,夫人是双儿。卖花女孩回答道。
    萧厉恍然大悟:是哦。
    身后随侍的青牧无语腹诽,王爷该好好恶补双儿的常识。
    答案不是萧厉心里想的,不过他还是付了一贯钱,买了一大束芍药,送给宁长乐。
    小姑娘的花篮,有牡丹、紫兰、杜鹃、芍药。
    萧厉一眼选中的是芍药。
    宁长乐暗暗蹙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接过芍药,说了句谢谢,随手把花束交给久安。
    久安稳稳抱住芍药,低头嗅了嗅。
    看得青牧一个头两个大,使眼色让久安把花束还给王妃。
    久安,你个榆木疙瘩吧!王爷送给王妃的花,你接什么接?
    久安木着张脸:这是我身为丫鬟的职责,不能让少爷累着。
    你你笨死了。青牧无语望天。
    少爷从没说过她笨,久安不满瞪他一眼,直言道: 青牧真讨厌。
    你你你你你才讨厌。青牧气绝。
    芍药花被宁长乐随手丢给丫鬟,萧厉心里顿觉不大舒服,如今两人又吵吵嚷嚷,显得他怎么回事似的,更加重心中郁结。
    他横青牧一眼:闭嘴。
    青牧:为何受伤的总是我。
    萧厉出门前做了功课,带宁长乐到京城最热闹的街南瓦子,里面有大小勾栏四十多座,涵盖杂剧、说书、歌舞、傀儡戏、皮影戏、七圣法等等娱乐形式。
    瓦舍内,人群拥挤,摩肩接踵,几人前行困难。
    突然有声音喊道:孙大娘的舞戏要开演了。
    刹那间,人群如潮水一般涌动,萧厉几人被推着走,挤得乱七八糟。
    萧厉身量高挑,鹤立鸡群般。一眼望去,入目皆是人头。
    精准定位到宁长乐,挤开众人,大步流星走过去。
    差点丢了。
    说罢,拉起宁长乐的手腕,在前面替他开路,听说孙大娘的《集羽萦尘》堪称世间一绝,身轻如燕,舞姿飘逸不输赵飞燕。去晚了,可就没位置啦。
    萧厉常年习武练剑,手指结满厚茧,粗粝、干燥、暖热,宁长乐感到手腕处传来一丝被烧灼的炙热感。
    宁长乐下意识地躲闪,而拥挤的人群像海,将他围困,唯有萧厉的身后才是唯一安全的港口。
    他望着对方的背影,萧厉带着他步步前进,劈波斩浪,仿佛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就能轻松抵达目的地。
    宁长乐摇了摇头,甩掉一刹那的荒谬想法。不不不,他绝不允许自己懦弱,也绝不允许自己依赖旁人!
    来得还是晚了一步。位置虽然距离戏台靠后些,还好我们两人高,能看得清楚。
    萧厉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紧握着宁长乐的手腕,针扎似的,赶紧松开。
    皓白玉腕嫩红一片,萧厉心虚地看一眼,心想,自己没用力气,怎么一抓就红,皮肤忒嫩了些。
    戏台上,孙大娘轻纱披帛,赤足轻点,嚥婉回风态若飞。众人无不聚精会神地凝视,宁长乐也被舞姿吸引。
    唯独萧厉魂游天外,恼怒自己为何握的是手腕,而不是手?那可是一双骨相天成、温润如玉的手啊!
    舞蹈过半,萧厉悄然从人群中退出来,抓紧时间排队买些瓦子的特色吃食,一会好去看傀儡戏。
    脆筋巴子,香料腌制的肉干,有嚼劲又垫肚子;巴览子,如杏核的西域果子,浓香清脆;樱桃煎,樱桃汁加糖水做的蜜饯,甘甜可口。
    萧厉满头大汗地买完吃食,回到戏台。孙大娘已经演完,人群退散,不见宁长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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