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江耕耘!原来是个假面君子,我非杀了你不可!”
    话音刚落,就见屋外进来两个人,一高一矮,挡住了司马宗良的去路。
    剑客一看,高的是高仲一的儿子高伟泽,而旁边的人却是开心客栈伙计张异。张异怎么会和高伟泽搞在一起?
    “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高伟泽现在是伤痛欲绝愤怒不已,他才出去多大一会,回来时父亲便被人刺杀了,而刺杀的人,竟然是昨晚救了父亲一命的剑客江耕耘。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江姓歹人,真是诡计多端。今天一定要剥了剑客江耕耘的皮,替父亲报仇!
    “接到举报,江耕耘涉嫌杀人,现带回县衙审理!官府办事,闲杂人等一律让开!”
    司马宗良拿出他该有的巡检语气,今天办案,哪来这么多多管闲事之人。
    “哦禀告大人,他是死者高仲一的儿子高伟泽,听闻父亲被害,他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不知张异怎么和高伟泽一伙了,张异开口,替高伟泽说道。
    “死者的儿子?那好,一并去公堂采证!”
    说罢,司马宗良朝前走着,他以为高伟泽能识抬举,没想到那是一头倔牛,完全不吃官府的威压。
    “哪也不许去!今天我要把江耕耘带回去,手刃了他为父亲报仇!”
    高伟泽纹丝不动,就挡在司马宗良去路的正中。高伟泽身高马大,比司马宗良还高上半个头,加上乍起的头发,快接近两米了。司马宗良只能仰视,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吕氏货站的人和张异见状,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这种情况务必远离,所以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两尊杀神!而司马宗良带来的官兵,也察觉到了状况,老大气势不退,他们也就纷纷拔刀,势要把这刁民拿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马宗良率先开口问道。
    “我管你是谁?今天谁阻拦我带走江耕耘,佛挡杀佛!”
    高伟泽天不怕地不怕,江耕耘可是他的杀父仇人,就算天王老子来,也得先过他这关。
    “好!好一个佛挡杀佛!在土城,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这般说话的。你们都别出手,看我不灭灭他的锐气!”
    众官兵听状,这下总算松了口气,纷纷后退让开场地,那高伟泽魁梧金刚,要是真打起来,还不见得会出些什么事?不过他们却也担心起自己的长官来,自己的长官虽然久负盛名,可高伟泽看上去也并不弱。
    “奶奶的,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
    两人气势都迸发到了极点,不逞多让。而这种气势相冲,迫使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几步,两人拉开距离,同时拔出兵刃。
    司马宗良腰悬雁翎刀,右手握柄,猛一用力,众人只见一阵刺眼,雁翎刀便给拔了出来。刀长三尺三寸,刀尖背开刃,利于砍刺。是把好刀!而高伟泽的兵器就没这般花哨,他使用的是一柄狼牙棒,他随时背着,只是这柄狼牙棒有些机关,开始的时候棒上是光的,下面大上面小,有些像大号的棒球棒,而随着他一拿下来,双手一扭,棒端就突然凭空多出许多尖刺来,这样砸在人身上,顿时全是血窟窿。这也是个不错的兵器,没刺时打人断骨,有刺时伤人入腑。只是这兵器有使用限制,非一般大力士,不可轻易使用,枉费体力。
    两人无所畏惧,誓要一战。高伟泽率先大喝一声,舞着狼牙棒就攻了过去。要说这高伟泽可真是罕见的大力士,好铁打造的狼牙棒,少说也几十斤,可在他手上,就像舞着个木棍,毫不费力气。司马宗良虽说实力不俗,见状也不敢托大,他舞着雁翎刀,便迎了上去。
    两人可谓久旱逢甘霖,一碰上便知,对手嚣张确有根据。高伟泽力大霸道,而司马宗良则刀法娴熟经验丰富,两人酣战,如同武术套路,既凶险又好看。只见司马宗良,劈、扫、撩、刺、挡,切、砍,划、抹、压,势要把招式用尽;而高伟泽呢,见招拆招,见缝插棒,劈、砸、盖、冲、截,拦、带、挑、抡、磕,使出浑身解数,势要把司马宗良比下去。
    噼里啪啦,火光点点,两人实力,可以说是在场最强……
    而趁着这两人打斗空当,张异慢慢挪移到了剑客身边,剑客此时并无官兵守押,如果要逃,凭他的实力,应该没任何问题。但他却是没有,他见张异走了过来,连忙小声问道:
    “张异,你怎么和高伟泽一起?还有高仲一怎么死了?怎么回事?”
    张异听见,不由更靠近了剑客一些:
    “这个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我早就知道你想去刺杀那高仲一,所以帮你安置好马匹后,便躲了起来观察你的情况。在你走后,我发现一个蒙面人闯进了你的房间杀掉了高仲一,那蒙面人实力非凡竟没弄出一点声响,可是他在杀掉高仲一后逃走时却故意弄出了动静,门外高仲一的人听见动静进来,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
    “这么说果真是有人想陷害我。那蒙面人有什么特征,再见你能认出他吗?”
    张异继续分析道:
    “这个倒不敢肯定,不过那蒙面人肯定是想害你。我猜想,这叫来官兵也是蒙面人一手安排的,因为高仲一没死多久,官兵便来了,从官府到开心客栈,是不可能这么快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蒙面人计算着时间,要让官兵在你出城前抓到你!”
    这下剑客就更加纳闷了:
    “我下山并未多久,也没有结下什么仇敌,要说仇敌,这马帮算上一个。到底是什么人要置我于死地?”
    张异并不会什么武功,但头脑聪明,不仅鬼点子多,而做起事情来也深入考虑。
    “这个就要问你了,武功高,不说跟你有仇,至少和你有过节,还有就是身世不错有钱有人脉,只要满足这三点,就容易确认多了。”
    剑客对张异的推测疑惑不解:
    “武功高和我有过节倒说得通,可有钱有人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异就知道接下来需要自己表演,像提前准备好了说辞一样,有理有据滔滔不绝。
    “听说提高仲一的人头去领赏,便有一百两银子的酬劳,这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蒙面人没有拿这一百两而是去陷害你,想必他并不缺钱。而且我还看清那蒙面人虽说换了身行头,可鞋没换,鞋是好鞋,是绸缎做的靴,你知道在我朝能穿靴的,非富即贵!”
    剑客不由对张异刮目相看,这张异果真眼尖人聪明。
    “咦,没看出来,你观察倒真仔细。说,是不是我住了三天,你观察了我三天?”
    “哪有的事?就今天一天!最多,最多平时观察你多一点。”
    “哈哈,”剑客看着张异被识破的样子不免想笑,可一想起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便止住了。“那你怎么和高伟泽一起?”
    张异听后,还未说,便自个佩服起自个来。
    “呵呵,这正是我的聪明之处。我一看为首官兵竟然是土城大名鼎鼎的司马巡检大人,就心道遭了,或许你和他实力相当,可他还有援兵抓你并不是难事。既然你是我的恩人,你有难我不得不帮,所以我就快沙帮一步的找到了高伟泽。高伟泽实力不俗,让他来拖住司马巡检大人,你才有更多机会啊。”
    剑客听后,再次暗赞张异心思缜密。但他却还有疑惑。
    “张异,我有疑问。这高伟泽得知他父亲被杀,肯定会找上我,但你如何确定他和司马宗良会打起来?而且,看你说司马宗良时,总爱加上大人二字,你很尊敬他吗?”
    张异一听,心道恩人内心并不全如外表粗犷。
    此时司马宗良和高伟泽正战的火热,全然不知有人在讨论他。
    “说起司马大人,可真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光是我就受过他好几次帮助,可能他帮助的人太多了并不记得我。土城的人都知道他惩恶扬善见义勇为,可是也都知道他一个缺点,那就是他这人比较犟,谁要比他横,他会比别人更横。”
    “这么说来这司马宗良倒也不错,能为百姓着想,只是人无完人,脾气犟也没什么不好的,个性嘛!”
    两人虽然在聊天,可司马宗良和高伟泽的战斗倒没落下,战至精彩处,他们还会屏住呼吸生怕错过。此时,司马宗良和高伟泽两人,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可不巧两人势均力敌,这场战斗,一时半会还分不出个胜负。
    虽然均未胜,可两人都对对方啧啧称赞!男人一生所爱不过几样东西:美酒、美人、和对手!对一个高手来说,对手愈强,他便越强。人人都想争当武林盟主,可他们却不知武林盟主的悲哀,久居高位,连身边最信任的人都觊觎自己的宝座,人无可信,事事亲为,可悲,可叹,可怜!
    在此之前,高伟泽是他们一方最强的人,平时找个人切磋,要不敬重他的身份,要不惧怕他的实力,要不对手不堪一击,还未开始,便以结束。今天注定是个难忘的日子,父亲被害,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战至尽兴,真是想哭又想笑。
    在此之前,司马宗良是土城外强盗土城内地痞流氓如噩梦一般的瘟神,每次拘捕,基本不用自己出马,鲜有人在他手下走过十招,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对他出招。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刀了,也从未和人对战用尽全力却仍未战胜,今天的对战,足以让他铭记一生,让他重新焕发起对于武学的热爱。
    “哈哈,真是痛快!”两人不约而同分开距离,说道。
    分不出胜负,又何必急于分出胜负。
    但一切都在张异运筹帷幄之中,见两人分开,张异急忙说道:
    “司马大人!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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