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帆越表现的正常,江耕耘越觉得不对劲,莫非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江耕耘不得不这么想,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江耕耘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照慕兄这么说确实不无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这沙帮是有这心没这胆,他要是有阴谋,又何必给我们五千两银子呢?”
    只听慕云帆说:“对啊,我也奇怪在这,所以我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江耕耘一听,原来是假设,把他可吓的不轻,幸好自己沉住气了。江耕耘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我觉得这事还得怪我,怪我没有把事情向少帮主汇报,毕竟一句话从两个口中说出来效果有些不一样。”
    慕云帆没表现出对于江耕耘的任何怀疑,他让江耕耘再仔细跟他说说。
    江耕耘说:“我虽然不了解沙帮,但还是能从表面上看出沙帮的能耐,沙帮的表面实力跟我们青龙帮相比实在差的太多。而且据我所知,沙帮是从土城来的,成立时间并不久,如今掌握土城已是不易,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跟我们抗衡。你看他们在水城闹事顶多小打小闹,就是怕把事情闹大难以收场,而且那沙帮帮主也跟我说了,对于闹事一事还请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刻意去掩饰,就为寻得一个和青龙帮叫板不败的名声。”
    慕云帆仔细的听江耕耘的话,对此他还有些疑惑,他问道:“江兄,我发现你说话怎么向着沙帮,你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吧?”
    这话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江耕耘发现,古往皆谈伴君如伴虎一点都没错,这不过是和青龙帮的少帮主聊会天,如若稍有不慎,就可能地位不保,江耕耘只好小心答话。
    “少帮主这话让我很不高兴,”江耕耘干脆不称慕云帆为慕兄,“我不辞辛劳的为帮里半事,而且去和沙帮接触还是左右护法让我去的并不是我自告奋勇要去的,没想到如今拿回五千两银子也算小有收获,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被少帮主怀疑,被帮里怀疑。”
    慕云帆也自知说话严重了,但还是等到江耕耘说完,仿佛江耕耘不是在发脾气而是在表忠心。
    江耕耘说完慕云帆才说道:“刚才我的话确实严重了,我给你赔个不是,还请江兄不要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沙帮的举动,我们还是要多留意一点才好。”
    江耕耘那气话不过是特意说给慕云帆听的,如今慕云帆不在这问题上计较,他当然不能不给慕云帆台阶下,于是改了口气说道:
    “少帮主严重了,我确实没有把事情考虑周到,有我的原因。沙帮的事我会留意的。”
    慕云帆说:“还在叫我少帮主,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江耕耘说:“没有没有,我哪敢生你的气,这谈公事还得讲究个等级,不然就乱了套了。”
    慕云帆开玩笑说:“救你脑袋转的快!”
    两人又互相讨论了一会,今天天气不错,上午日头正旺,下午就突然阴了,看来是要下雨的前兆。慕云帆知道江耕耘武功不凡,想和他切磋一二,江耕耘连连推辞,说雕虫小技不敢在班门面前弄斧,但江耕耘越是这样,慕云帆越觉得江耕耘虚伪越是要和他比试,江耕耘推迟不却,正好他也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同意了。
    书房外面便是一个宽大的庭院,左边竖着一些刀枪剑戟,右边立着斧钺钩叉,这江耕耘来时便瞧见了,既然在吃这碗饭,基本功就必须要扎实,没有哪个天才是一蹴而就的,别看江耕耘这几个月进步神速,那都是前面底子打的好,遇到瓶颈,爆发了。
    慕云帆问,他们是真刀真枪的比试还是如何?江耕耘丝毫不惧,说依慕兄意见,慕云帆认为只有真刀真枪才能凸显一个人的真实水平,便拿上自家兵器,十分期待和江耕耘这一战。
    慕云帆拿着把普通长剑,只是当长剑出鞘的时候才知这并不是把普通的剑。只见那剑比江耕耘的剑要宽上一些,中间被掏空,有个长方形的空处,而长方形的两头做成了弧度。剑身平淡无奇,但色彩透亮,锋利如新,可那磨损的剑把,表明着慕云帆早已是熟能生巧。
    慕云帆长剑一扬,左手食指和中指摊平缓缓擦拭着剑身,说道:“听闻江兄三刀绝技已是炉火纯青,而凌虚剑法也练至大成,今天我慕云帆,携空穴剑及空穴剑法特来领教!”
    江耕耘听后吃惊,果然这孙亦云把他当成了稀奇物种一点情报都没落下,只是他有些奇怪,既然青龙帮已经知道自己会凌虚剑法,那应该就会把自己和凌虚宗联系在一起,对此难道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其他想法吗?照目前表面上来看确实没有,也许说不准凌虚宗和青龙帮井水不犯河水呢。
    江耕耘没有多想,同样举着云霄剑,说道:“我都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领教倒谈不上,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就和慕兄切磋一番。但是规矩定在前头,点到为止哦。”
    慕云帆笑道:“江兄是怕你伤了我还是被我所伤?”
    江耕耘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是怕慕兄伤了我。刀剑无眼,我也希望我们都不会受伤。”
    慕云帆说:“好!那我们就闲言少叙,先过几招再说!”说罢,慕云帆剑锋一转,如同他的脸色,由温情变坚毅,江耕耘不敢托大,毕竟对方是青龙帮的少帮主,差不到哪去,便长剑一抛,右手拔剑转了个身,转过来左手手掌发力拍在那剑鞘上,剑鞘受力,像一只暗器,就朝慕云帆激射而去。
    慕云帆没想到江耕耘有这一招,脸色未变也不硬碰,而是侧身举着空穴剑,就听那剑鞘“咻”的一声飞过,正好穿过空穴剑中长方形的漏空,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刚刚合适,那剑鞘穿过便插在了一颗老木上,暂时找到了归宿。
    两人这不算过招的首招,可谓十分精彩,都在分析着对方。
    首先江耕耘,出其不意不说,那一掌内力雄厚,才使得剑鞘能达到弓箭的速度和准度,非一般人可比。而慕云帆,不过是挪移了下脚步而已,这倒只能说明他反应速度快,可之所以说他是个经验老道的少年高手,就体现在他准确的判断力。那剑鞘和空穴剑中的漏空,本相差无几,如若江耕耘一开始是照着这漏空,慕云帆握着空穴剑不动,然后进去了,只能说明江耕耘和卖油翁一样。但是江耕耘对准的是慕云帆这个人,而那剑鞘又之所以能从空穴剑中的漏空不偏不倚的穿过,则完全是慕云帆的功劳,可以说慕云帆比卖油翁还更甚一筹。
    但两人心中明白却口中不说,各举起长剑,就相互纠缠在了一起。习武之人讲究试探,在未弄清楚对手的真实实力之前,越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越是对自己不利。两人同样如此,剑与剑碰撞出火花,见缝插针,见招拆招,你来我往,你往我复,一时之间,竟是平分秋色。
    “好身手!”两人分开慕云帆道了句,但手上却没闲着,叫江耕耘尝尝他这招如何,说完便施展出空穴剑法。
    空穴剑法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在江湖上并没有多高的人气,但却是一位隐士所创,慕云帆四方游历,听闻有这么个隐士居于深山之中不食人间烟火,遂去求教,终诚心所致,习的这一剑法。
    这剑法简单,不知是来去只有三式,还是那隐士留了一手,反正慕云帆会的也就三式。虽只有三式,可实力不可小觑,所谓大道至简,往往越简单的东西,越让人意外。只见慕云帆手起剑扬,一道浓郁的内力覆盖剑身,整个人的气质也是陡然一变,剑花飞舞,像是绕其周身的彩带。
    江耕耘见状,暗道厉害,也不拖延,内力翻涌,心想用三刀绝技试上一试。心想嘴念脚动,整个人就弹射了出去,三道剑气三道残影,如同变戏法一般,就到了慕云帆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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