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玩姑娘,男人天生就有两把刷子,哪里还需要女人来指手画脚,只是芍药姑娘此举倒让江耕耘两人局促不安,这当着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的面玩女人,完全就没有刺激而言,更何况他们也并不想如此。
    江耕耘说道:
    “伺候就不用了吧,我们山野村夫,不太习惯。还是上些好菜来,好吃好喝就行了。”
    芍药姑娘说道:
    “这怎么行?既然两位不用伺候,那来点音乐增加情趣总是要有的。”
    芍药姑娘说完,便吩咐来好酒好菜,并叫上了两名乐师,皆是女性,长得唇红齿白明艳动人,不知是真姑娘,还是真艺伎,手法不错,江耕耘也不懂音乐,只觉得增添情趣不少。
    吃着吃着,芍药姑娘便问道,就像是一直想问,方间才觉得时机成熟了。
    “江公子,你们是跟刘府的人有什么过节吗?”
    江耕耘嚼完口中食物,似做了短暂的思考,然后说道:
    “没有啊,芍药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芍药姑娘说道:
    “你们先前教训的那几个人,可是刘府刘一诺的爪牙,得罪了他们,可就直接是得罪了刘一诺。”
    江耕耘故作惊讶的说道:
    “你说的可是过两日要做五十大寿的刘一诺?”
    芍药姑娘说道:
    “正是如此。”
    江耕耘虽然年轻,但天生演技派,他十分惊恐的说道:
    “不会吧?那这可怎么办?那姓包的欺负我们外乡人想敲诈我们,我实在不能忍就出手教训了,以为此事就这么完了,可谁知他竟然睚眦必报叫来了帮手,这就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那这可怎么办?芍药姑娘火城你熟,这事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
    芍药姑娘听完事情始末,感觉有些棘手的说道:
    “这就可不好办了。那姓包的虽然人称包三爷,可终究不过是个小角色,而至于他请来的那两个帮手,一个叫痴癫,一个叫痴狂,是两师兄弟,原是苍茫派的高手,后来只因修的诡异功法被逐出了师门,但武功极为了得,后被刘一诺请为护卫,亲信一般对待,你们打伤了他们,估计难以善了了。”
    江耕耘是装作越听越心惊,就差如坐针毡跳了起来,心急的说道:
    “芍药姑娘,既然相识一场,那这事你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啊,你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虽然我不知道这刘一诺有什么本事,但光一个寿辰就弄的人人皆知,想必十分厉害。”
    芍药姑娘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是真想帮你们,可我也没有办法呀,你说赔偿,刘一诺像是缺钱的人吗?不像。刘一诺可是火城最风云的人物,脸面是最重要的,欺负了他的人,他要是不把这个面子找回来,他就不叫刘一诺了。”
    江耕耘面露难色,但又颇感好奇的说道:
    “这刘一诺就叫刘一诺吗?”
    芍药姑娘说道:
    “据说不是,据说这刘一诺只是外号,好像是一诺千金的意思。”
    江耕耘点了点头,还是继续刚才让他头疼的问题。
    “唉,被姑娘这么一说,这一下子就没了胃口了,本来是想来凑个热闹的,现在看来只有落荒而逃了。哎不对,既然姑娘知道我们得罪了刘一诺没好果子吃,那怎么还敢和我们一路吃饭?难道姑娘就不怕被刘一诺的爪牙看见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吗?”
    芍药姑娘淡淡的说道:
    “我一个女儿家怕什么?他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倒是公子的手段让我十分惊讶,刘一诺手下的两个高手,竟然都不是公子的对手,听传闻说,公子是凌虚宗的人?可是如此?若是如此,那这事便好办多了。”
    江耕耘问道:
    “怎么个好办法?”
    芍药姑娘有些惊讶的问道:
    “难道公子不知道凌虚宗的人也要来参加刘一诺的大寿吗?”
    江耕耘说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其实我们不是凌虚宗的人。只是姑娘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这让我觉得姑娘不像是个弱女子呀,而这则让我更加的坚信,姑娘肯定能给我们指引一条明路的。”
    芍药姑娘笑着说道:
    “什么呀,这凌虚宗和刘府在火城都地位超然,先不说他们关系如何,面子上总要交集的,刘一诺五十大寿这么大的事,只要不是宿敌,都会来参加的。”
    江耕耘点了点头说道:
    “可我们真不是凌虚宗的人啊。罢了罢了,管他的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正义可言的。”
    “正义?”芍药姑娘说道:“这世上都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正义确实存在的,可正义总是势弱的一方。”
    江耕耘说道:
    “没关系啊,只要存在就有希望,只要去做就有希望,要是人人都畏惧强权投鼠忌器,那这世界不就乱了套了吗?”
    芍药姑娘有些似懂非懂的说道:
    “江公子的言论虽然并不新奇,但是却让我眼前一亮,这些话语虽然并不犯罪,但以往人们都是私底下发着牢骚,我还没遇见像公子这般说出来不怕人听见的。”
    江耕耘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有些纳闷,既然说话并不犯罪,那人们为什么明面上不敢发些牢骚,而私下里更是不敢说?”
    芍药姑娘不由有些意外,但却并不担心的说道:
    “公子是外乡人,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这火城自从三年前易主以来,一直有一个怪现象,那就是但凡明面上公然倡导公平正义的人,几乎很快就凭空消失了,多达几十起之多,以至于久而久之,连私下里谈谈都让人避之不及。”
    这事江耕耘和魏三刀倒是第一次听说,不免有些好奇,江耕耘问道:
    “那可真是稀奇事!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姑娘所说的三年前火城易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芍药姑娘今日精气神显得特别的好,说道:
    “三年前火城的第一家是赵家,赵家没落了,才是如今的刘家。至于稀奇事,我就不清楚是什么人所为了?”
    江耕耘有些明白的说道:
    “这事根本就不用猜了,肯定是刘一诺搞得鬼了呀,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肯定要用非常手段了……咦不对,芍药姑娘,既然这个话题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我们是破罐子破摔了,可难道你就不怕吗?”
    魏三刀也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像是重复江耕耘的话,其后说道:
    “对啊芍药姑娘,难道你就不怕吗?”
    气氛有了短暂的迟疑,就像这个空当大家都各怀鬼胎,在脑中编织着能瞒过对方的谎话。
    艺伎的琴声舒缓动听,她们闭着眼睛,仿佛就是在用心在弹奏,除了琴声,对外界的声音都充耳不闻,而至于芍药姑娘所带的两名随从,一开始便已候在门外,使得江耕耘三人的谈话流不出这个房间。
    所以这一切都给了人很强烈的错觉,就像偌大个房间里,江耕耘、魏三刀、芍药姑娘三人,既像是有着相同志趣的朋友,又像是互相揣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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