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兄弟,他是?"
    见江耕耘从墙背后出来,庄英雄有些害怕,他之前在门缝中见过此人,觉得此人不太像是个好人,总感觉鬼鬼祟祟的。
    李明一从震惊中脱离出来,介绍道:
    "哦,庄馆主不用害怕,他是我们沙帮的朋友,江少侠,跟我们帮主关系都很熟的。"
    江耕耘立马上前说道:
    "幸会了庄馆主,刚才你可是把我当做了敌人,什么都不肯说,明哲保身嘛,理解。既然现在误会解除,都是朋友。刚才你说是刘一诺的人抓走了贾嵊他们?"
    庄英雄见李明一信得过江耕耘,也就放下了心中芥蒂不再藏掩,既然话已经挑明,他也就不再畏头畏尾,说道:
    "没错,是刘一诺的人,下午酉时左右,刘一诺的人来到沙帮分舵,抓走了分舵里所有的人。"
    江耕耘听后问道:
    "那你知道他们为何要来抓沙帮的人?"
    江耕耘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刘一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且顺藤摸瓜发现了自己和沙帮的关系,从而牵连到了沙帮?按理来说并非没有这个可能,但是这种可能应当微乎其微才是,他并没有公示自己的身份,这两天也没发现有人跟踪,而明天就是刘一诺的五十大寿寿辰,沙帮来火城已是半月有余,恰在头一天发生了这种事,这让他无法证明跟自己没有关系。
    庄英雄摆了摆头,不太确定的说道:
    "这个就不太清楚,我偷偷听见,好像是说有人告的密?"
    "有人告的密?会是谁呢?"
    李明一一脸疑惑,这刘一诺的人突如其来的来抓沙帮的人本身就让人不解,而听庄英雄又说是有人告的密,动机何在?目的何在?莫非,是他这两日随贾舵主去游说的附近的人?
    庄英雄依旧摆了摆头,这听见的看见的事可以随便说,但没证据的事不知情的事,他也不好妄加揣测。
    江耕耘深吸口气说道:
    "算了,这谁告的密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刘一诺的府邸,看有没有机会把贾嵊他们给救出来。"
    魏三刀附声说道:
    "对!事情已经发生,其中原委也悉数知道,现在该讨论看能不能把贾嵊他们救出来,如何救出来?"
    沙帮的众兄弟听闻也都是这个意思,这算是大家一致的意愿了,庄英雄看后说道:
    "几位,你们真是要去吗?刘府可是高手如云啊。"
    李明一说道:
    "谢了庄馆主,我们会小心行事的。你也要小心呦,告辞了。"
    几人告辞了庄英雄,便朝着刘一诺府邸而去,事情确实会如庄英雄所说,刘府高手如云,几人也不是莽夫,一路商量着对策。
    李明一说道:
    "江少侠,你武功高强,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江耕耘也不退推就,想了想说道:
    "如果真是刘一诺所为,那事情就好办了,说不定刘一诺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得到了沙帮明日要动手的消息或者是跟我走的很近的消息,但不管是哪种消息,他们都是有目的性的,而在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想必贾嵊他们至少是活着的。"
    李明一点了点头,觉得江耕耘分析的是一点都没有错,刘一诺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抓人,既然抓了人,那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性。他们沙帮来到火城已有半月有余,之前没动手,不可能在刘一诺大寿前夕动手触了霉头,除非,就正如江耕耘所说。江耕耘来到火城不过两三日,来到沙帮分舵也不过两三日,那极有可能就是如此了。
    李明一说道:
    "江少侠说的一点没错,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把人救出来吗?"
    江耕耘说道:
    "可以如此,但先得进入刘府查看一番,把贾嵊他们人找到,再做下一步打算。"
    李明一说道:
    "我们这些兄弟就全听江少侠你的。但刘府那么大,那我们兵分几路潜入如何?"
    江耕耘摆手说道:
    "这个不用,刘一诺明天五十大寿,想必府内住满了各路高手,人多反而易被发觉,还是我一个人前去最好。再说了,即使找到了,想把他们救出来也不太现实,还得商榷。"
    魏三刀立马说道:
    "少主,那刘府里面豺狼遍地,你一人进去恐有危险,还是我和您一同进去吧?"
    江耕耘说不用:
    "不用了魏大哥,要是我在里面都有危险,想必你同我进去了也是一样,还是我一人进去吧,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回来。"
    魏三刀还想再说些什么,李明一先他之前说道:
    "江少侠说的在理,我们武功一般,进去了容易被人发觉,魏大哥你也还是听江少侠的好,这时候,他一个人应该行动迅速,即使被发觉,也易逃脱。"
    这理魏三刀是知道的,只是出于担心,江耕耘嘱咐完几人,便选了一处偏僻地带,越过围墙,进去了刘府里面。
    刘一诺的府邸今夜想必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刚才他们经过大门口看见那叫一个气派和热闹,大晚上的,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差点没把门槛给踩烂。
    江耕耘选择的是僻静处进入的刘府,进去之后才发现果真是够僻静的,就像是被刘府的人遗忘了一般,连个灯光都没有。当然这是刘府的后花园,假山修竹,小桥流水,放在白天领略,那是火城里难得的景象,只是晚上,虽有明亮的月光,也是黯然失色,树影婆娑,只剩下幽深恐怖了。
    四下无人,江耕耘也就收起谨慎,走过竹中小道,转角处,却听闻有些男女的窃窃私语,已经近在眼前,他心道怎么没有早点擦觉,转身欲走,却被来人发觉,叫住了。
    "哎?公子,您在此处溜达做什么?"
    江耕耘被一男声问及,犹豫片刻,心想先看看再说,转过身,见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借着月光,能看清像是下人的装扮。两人挨的很近,这府上都很忙碌,他二人移步此处,莫非是私会不成。
    江耕耘尴尬一笑,想编制一个谎言,要不快速上前把二人打晕也成,而那男丁显得话多,替江耕耘化解尴尬道:
    "公子莫不是在寻找茅厕?这里可没有,出了这竹林连续左拐便到了。"
    江耕耘一听,这个回答不错,这男人比较随便,尿急看见哪里无人便上了。江耕耘说道:
    "哦对,刚才茶水喝多了,有些胀意。这刘府实在太大了,没想到几步路程都给迷了路。"
    那男丁继续说道:
    "这府上确实不小,下次公子要去哪里,可得使唤个下人。出了竹林连续左拐便是茅厕,几十米的路程,我们两人奉了其他公子的命令来寻找蝈蝈,就不能陪公子前往了。"
    江耕耘说道:
    "哦,没事,你们忙你们的,你这么说我就能找到了。"
    江耕耘说完,便轻声谢过,大摇大摆的朝着茅厕走去,两下人让至一边,生怕把江耕耘挡着,还不忘说些客客气气的话。江耕耘觉得好笑,找蝈蝈?这没有灯笼,都是火眼金睛不成?
    江耕耘走过转角,就听见身后那两男女在那小声嘀咕。
    那侍女问道:
    “建哥,你认识刚才那公子?”
    那男丁回道:
    “不认识。”
    那侍女又说道:
    “那不认识你编织个谎言干什么啦?哪个公子叫我们捉蝈蝈了,这黑灯瞎火的。”
    那男丁显得很是得意的说道:
    “小英,你傻啊,不说我们来捉蝈蝈,难道要告知我们到这来偷情吗?”
    那侍女说道:
    “哎呀建哥,说话能不能委婉点,多难听!”
    那男丁说道:
    “行行,我改,不是偷情,是幽会。来吧我的小宝贝……”
    后面的江耕耘不再听也听不见了,因为他已经出了竹林,前面顿时明亮起来。江耕耘干脆不再躲躲藏藏,整理好衣衫,受了那偷情男丁的启发,就把自己当做这刘府的客人,反正如今刘府鱼龙混杂,陌生的面孔比比皆是,不太轻易被认出来。
    江耕耘没有一点翻墙进院偷窥隐私的罪恶感以及害怕被人发现的担忧,抬头挺胸,趾高气扬,走马观花,经过的下人遇见他还十分礼貌的跟他行着礼,完全不知他是偷偷进来的。
    江耕耘也不询问,亦不说话,一路瞧见这刘府果真是大,里三层外三层,这几座,那几座,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处处都是人,有的喝酒取乐,有的小赌怡情,有的美色伤身,都忙的不亦乐乎。
    江耕耘也忙,但一点都不乐,他找了许多房间,没看见有任何的问题,他知道,刘一诺的人会把贾嵊他们关在偏僻的地方,且重兵把守,而如果没有,就关押到了其他地方,那可就麻烦了。
    江耕耘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也没人觉得他有问题,刘府很大,他又换了个地方,如此行事,他觉得自己快要找到了,因为他来的地方,热闹已经减退,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江耕耘远远望去,前方有个荷塘,水榭歌台,十分雅致,只是此时一片冷清,连塘水都没有涟漪,天上一轮满月,倒映在水中,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
    这荷塘月色江耕耘无暇顾及,因为他隐隐看见,荷塘对面,还有许多房屋,而那边,冷清中还有股肃杀之气,有间房屋的门口,站岗似的立了几人,就像是里面关押有人,符合他所寻找的。
    江耕耘疾驰而去,当然是如若蜻蜓点水一般,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渐渐靠近,见门口有四人,一脸凶相,训练有成,佩戴兵器,木头一般,光是这股气场,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江耕耘躲在暗处,十分肯定里面绝对关押有人,至于关押的是谁,他不知道,不过很有可能就是贾嵊他们。江耕耘得想个办法去探探虚实,若真是贾嵊他们,解决掉这四个护卫,他自诩并没有难度。
    江耕耘还是用趁没人认识他,假装找厕所迷路了这招,先去试探试探,他整理好衣衫从草丛后出来,准备上前,却正不巧,那房间突然打开门来,从里面出来几人,江耕耘只好连忙又躲在草丛后面,看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这一看,让他差点说不出话来。
    “慕,慕,慕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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