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口吐叛徒两个字,云沫猜到了几分,“公主,你是说,你知道,千年前,出卖风族的那个叛徒了吗?”
    “嗯。”瑜姬点头,“当心……当心……”
    “当心谁?”云沫感觉瑜姬气若游丝,顿时心中着急,将一股真气输入到她的体内,可是根本不管用。
    “瑜姬,你告诉我,风筱的心呢?”
    “……心。”提到风筱的心,瑜姬眼角流出了血泪,那血泪掉在甲板上,凝结成了一粒血色的珍珠,“被……被掐……碎了。”
    风筱的心被掐碎了,听到这句话,燕璃,云沫夫妇俩皆是一阵失落。
    “公主,你让我们提防谁?”云沫只好不再纠结风筱心的事情,继续向瑜姬打听风族的叛徒。
    可是,瑜姬的咽喉几乎被大长老掐断,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那日,大长老以为她死了,等大长老毁了风筱的心离去,她才幻化成了一条大鱼,拼尽全力,游向玉华仙岛,想将一切真相都告诉风晚,可是当她历经艰辛游到无极之海尽头时,却听闻大长老通过选拔,继任了风族的族长,大长老原本就是一个阴狠毒辣之人,现在继任了族长,更是不好对付,她不敢冒然去接近风晚,最终,她只能在无极之海尽头等待时机,好在看见了燕璃,云沫一行人乘坐穿云舟离开,她一路追随着穿云舟,直到穿云舟距离玉华仙岛远了,她才敢露面。
    “当心,当心,大……”大长老三个字还未说得完,她躺在云沫的臂弯处,已经没了呼吸。
    “公主,公主。”云沫将她身子晃了几下,见她仍然没有反应,往她鼻前一探,这才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王妃,这鲛人公主让我们提防的人,到底是谁?”无心往瑜姬身上扫了一眼,淡淡开口,“这鲛人公主算遭到报应了,挖了风族少主的心,自己落得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云沫将瑜姬平稳的放在甲板之上,站起身来,与燕璃对视,“夫君,看来,咱们得调转船头,返回玉华仙岛。”
    “好。”燕璃毫不迟疑点头,“不将那叛徒除去,将翎儿留在仙岛上,我也不放心。”
    “你觉得,瑜姬说的那叛徒会是谁?”无邪去了驾驶室,穿云舟在缓缓地调头,云沫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问燕璃。
    燕璃沉吟了一下,回答:“大长老。”
    当瑜姬说“叛徒”两个字时,他就想到了大长老。
    云沫与他想到了一处去,当日,风族选拔族长之时,风晚将竹枝投给了二长老,她就觉察到了大长老眼中的戾色,当时,她还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现在看来,当时并没有看错。
    ……
    一个月前,玉华仙岛上。
    风族关押犯人的牢房里,一位面容娇好的年轻女子被绑在架子上,年轻女子一身白色裙裳,除了一张脸蛋儿,浑身上下都是鞭伤,那身白色的裙裳被鞭子抽得开了缝,缝隙处被血染,白衣红血,十分刺眼。
    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牢房外,端端坐着一位面容威严,白发苍苍的老者。
    “晚儿,出卖风族之事,是不是风筱指使你的,我看着你长大,你如实交待了,兴许我还能在族人面前为你求求情,免去你一死。”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风族原来的大长老,新任的族长。
    风晚四肢被绑着,奄奄一息的挂在架子上,大长老的话响在耳边,她才将垂着的头抬起一些,“族长,我……没有出卖风族,我哥也没有出卖风族。”
    她也不知为何,在半个月前,一封串通外族,出卖风族的信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被伺候她的侍女发现,交给了族长。
    那信不是她写的,却是她的字迹。
    “风晚,现在证据确凿,你说这些话,我相信,可是族人如何相信。”在风晚看不见的角度里,风族族长眼睛里闪过杀意。
    风筱还活着,他心里不踏实,只有风筱死了,他才能坐稳族长的位置。
    “族长,那信不是我写的,这世上,能临摹他们笔迹的,大有人在。”风晚未看到族长眼中闪过的杀意,还在据理力争。
    “晚儿,族人只相信证据,就算我是族长,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无法为你开脱。”风族族长掩下眼中杀意,从椅子上站起来,徐步走到牢门前,以一副心痛的样子,将风晚看着。
    “晚儿啊,你仔细想想,那封信,是如何到你房间的。”
    “族长,劳您为我操心了。”风晚紧紧咬着下唇。
    身上的鞭伤很痛,令她忍不住颤抖。
    “可是,族长,我真的不知道,那封伪造的信,是如何到我房中的,若是族人真的不愿意相信我,还请族长将一切罪名都安在我的身上,不要将我哥牵连进来。”
    “苦命的孩子。”风族族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力保住风筱,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风晚多谢族长。”得到族长的保证,风晚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她被冤枉不要紧,可是哥哥为风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若是被族人怀疑,被族人处决,那就太没天理了。
    风族族长从牢房离去,到了牢房外,他忽然将脚步停下,侧身吩咐身后的人,“继续严刑拷问,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将风筱供出来。”
    “是,族长。”跟在他身后的人无比恭敬的答应。
    他离开不久,牢房中再次响起了鞭挞之声,鞭挞之声落下,旋即便是风晚凄厉无比的惨叫。
    “说,是谁指使你出卖风族的?”之前那名受风族族长叮嘱过的人,手指皮鞭,一下接一下,狠狠鞭挞在风晚的身上。
    不过片刻功夫,风晚那身雪白的裙裳上,再度增添了许多道新痕迹,“我……我没有出卖风族,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我叫你嘴硬,冥顽不灵。”那鞭挞风晚的人,手都挥软了,风晚还是紧咬着牙,不肯承认,也不肯将风筱牵连进来。
    “来人,加烙铁。”那人一脸气愤,将手里沾血的皮鞭重重丢在一旁去,用阴冷的口吻吩咐自己的属下。
    完不成族长交待的事,没他好果子吃。
    “是,头儿。”一声吩咐落下,看守牢房的其他风族人很快搬来了火盆,铁钳及铁块。
    那铁块被扔在了火盆中烧烤,片刻功夫后,犹如烧红的炭。
    之前鞭挞风晚的人见火盆里的铁块烧红了,走过去,拿起铁钳,将烧红的铁块从火盆里夹了出来,再大步折回到风晚面前,“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出卖风族的?”
    风晚瞧了一眼那烧得通红的铁块,咬着唇,一个字不说,再用漠视的眼神将面前的人盯着。
    她这般态度,气得那人脸上的肌肉抽动,“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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