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她要还来凑一脚,班纳特太太恐怕真要神经衰弱了;二来她本就是娇宠着长大的,别说缝纫机了,只怕就连剪刀都没怎么拿过,让她干活还比不过让她捣乱的容易。
    一切都在慢慢步入正轨,于凛凛却还是有些不满足。主要在客源上,她现在拟定了很多种“套餐”选择,服装的布料不同、配饰不同,就会有不同的价位,随着规则越来越明朗化,于凛凛也大胆推出了最昂贵的套餐,不过这价格确实很高得令人咂舌,布料的精致、大面积的手工绣花和珍稀昂贵的饰品,固然让人心生向往,但看到价格还是无人问津。
    于凛凛感觉到了客户的局限性,她需要更大的舞台,需要深入到更深的名流圈里。而且,因为最复杂最难的部分都是由她自己亲自动手,若是接不到最为昂贵的订单,她的收入将固定,再得不到进一步的提升。她倒是有想过将徒弟教出来,但若是选不到信任的人,随便教导出徒弟的话,只怕她品牌还没打响,就被窃了去,届时更得不偿失。
    在这新店刚开之际,可禁不起这样的打击。现在最需要的是,伦敦更为漂亮的布料配饰,伦敦更为宽广的人脉和名媛圈。她急切需要一个重量级的客户,来打响她这家店的名气。最好是社交圈有一定名气的名媛或贵妇人,一举一动都是名流圈的焦点,衣着服饰都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其他人的类型。
    因着忙碌了这么些天,于凛凛直接就睡在德比郡的店里,都没着家,在收到吉英的信时,她才吃了一惊。
    彬格莱先生搬离了尼日斐花园,达西先生也一同离开了,他们回伦敦去了。
    ☆、第185章 壹柒壹女儿自强
    于凛凛对此十分惊奇,在她看来,彬格莱先生虽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但他在喜欢吉英这件事上还是蛮坚持的,让于凛凛一度认为他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还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遭。偏偏于凛凛店里的事情还多得分不开身,只得让吉英过来德比郡同她住一段时间。
    吉英坐着马车风尘仆仆到来之时,于凛凛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细心温柔地安慰着她。这个感情内敛、从来都将苦闷都憋在心里的女子,在回到于凛凛的领地,面对这样一个拥抱时,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哦我可怜的吉英,不如你在我这里住下,做点什么分散心情吧?”德比郡的店面算是中等,等店铺关门,摆上两张床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吉英并没有主张再安排一张床,而是同于凛凛挤在一起,两姐妹开始久违地聊些体己话来。
    “丽萃你真变得我快认不出来了,虽我一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有个性的,却也不曾想到你会拥有这样一家店。”吉英缩在被子里,赞叹地看着这个自小就被自己钦佩的妹妹。
    于凛凛面对这一条称赞实在有些汗颜,毕竟她不是真正的伊丽莎白。不过,到时候伊丽莎白总会回来,她在心中默默道了句“对不起”,轻声道:“吉英,你也一定有的,自己的梦想。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丽萃,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目的明确的。”吉英侧过身来对着于凛凛,伸出手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垂着眼睛,有些低落和沮丧道:“我没有什么梦想,或许……以前只想着嫁如意郎君,现在这个梦想也破碎了。”
    这个时代,这样的想法,实在太正常了些。只是于凛凛没想到,彬格莱先生的不告而别竟给吉英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和困扰。她比她表现出的似乎还更要喜欢彬格莱先生一些。
    之前她冒雨去往尼日斐花园,生病住下,多少还有因为彬格莱太太的原因。因她实太内敛害羞,不肯表现自己的钟情与感受,就连于凛凛都没想到她的爱情竟如此灼热弥久。
    这竟让她觉得有些许怀念。似乎,很久远很久远的曾经她也似乎这样爱过,只是太久没有碰触,让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那样的感觉了。
    似乎她活得也太长了些。于凛凛苦笑。
    “不,你有的。”于凛凛道。一个女人的生命中绝不可能只为一个男人而绽放光彩,不然总有一天会让那个男人生腻的。若是你为他而活,没有了自己的话,最终他也会觉得乏味而将你厌弃。两性之间的相处,要抓住主动,你永远要保持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为自己而活。你那样优秀,你万种风情,他便会生出不安,生出嫉妒,而这一分醋意,才能保证两性关系的长久新鲜不褪色。
    “吉英,你喜欢看书不是吗?在书里你仿佛有一个谁也无法触碰到的世界,你会觉得安静祥和,有着秘密般的快乐。”于凛凛也翻过身来对着吉英,她琥珀般清澈的栗色眼眸对上吉英蔚蓝如大海般忧郁的蓝。
    于凛凛的面孔笼罩在黑暗里,幽幽的看不清晰,吉英却缓缓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汹涌起大片惊讶的浅蓝,她瞪着这个妹妹,像是从不曾认识过她似的。
    于凛凛已不再是最初那个会轻易敞开心扉的青涩的小女孩了,面对吉英惊讶的目光,她也只是微笑着并不多说。足够多的疑惑自然会引导吉英真正的答案,而终有一天,她也会将一切都还给真正的伊丽莎白,到时候的吉英,又是否还会记得她呢。
    吉英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她终是温和柔顺的,不愿轻易怀疑他人,也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猜测而武断评论他人。
    “我以为谁都不会发现的,没想到还是被丽萃你看出来了。”吉英带着回忆似的说道:“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仿佛置身在那个世界,只我一个人,我却并不觉得孤独。”
    “因为文字构筑的世界也在陪着你,吉英。”于凛凛凑到吉英面前,轻轻地用额头贴上了她的,“你还有我,我也会陪着你的。”
    “……嗯。”吉英湛蓝的眼底有闪烁的、细碎的光,良久她才低低地应了一声。两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直到于凛凛觉得快要睡着时,她才感觉到吉英的手轻轻扣住了她的,十指相扣。如梦似幻中,她听到吉英低低道:“丽萃,我好想他。”
    这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这种时候,于凛凛真觉得彬格莱先生简直渣透了。
    不过,吉英整理情绪向来是很快的。或许她会良久的沉浸在某种情绪里,但她却绝不是个会让人担心的孩子。即使心中有悲伤、忧郁,但在看见于凛凛望过来的目光时,她却能够很快地微笑起来。
    于凛凛恍惚觉得,或许她不是个合格的长姐,却像足了母亲这个词。温暖、柔弱却坚强,浑身散发着正能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接近。
    在于凛凛的店里,吉英的心情稳定了许多。她时常帮着于凛凛整理店铺,一切都打理得紧紧有条,她虽威严不足,但在整理订单和材料上有她自己的一套,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常看书的关系,她的记忆力很好,做会计绝对是一把好手。除去会计之外,吉英也有一双巧手,她不仅能作诗,缝纫上自然也很是精通的。
    有了吉英的帮忙,于凛凛很是事半功倍。
    在看着吉英强迫自己因为忙碌而忘了悲伤时,于凛凛忽然想到,她一直在纠结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帮她在扩张店铺和订单这条路上走下去,现在她突然发现,但其实,她一直都有信任的人。
    家人。
    班纳特的五个小姐都很是心灵手巧,她其实可以与她们一起,将这家店开下去。
    一直在忙着店里的事情,虽有高级定制这个名头,但这家店还没有真正的名字。这一刻,于凛凛忽然想到了这家店的名字——
    “s”(班纳特家的小姐们)。
    拟定了店名之后,于凛凛心里豁然开朗之余还很是愉快。不过要叫家里的姑娘们过来还不是时候,起码要在店发展了一定规模之后,那么这样看来,伦敦之行是必须的了。
    就在这时,随着丈夫柯林斯先生前往伦敦的夏绿蒂给她发来了一封邀请信,大意是想要邀请她去她们刚装修好的新房里来住一段时间。
    于凛凛本就是要去伦敦的,如今夏绿蒂发来这样一个邀请,还真是正中下怀。这样的机会于凛凛当然不会错过。她回了对方一封措辞诚恳、欣然接受邀请的信后,便准备去了。
    在发信之前,于凛凛犹豫了一下,还专门去敲门问了吉英,问她要不要同自己一起去,毕竟彬格莱先生就是在那儿,若是有机会,说不定还能看到他。
    吉英沉默了一下,最终微笑着拒绝了。
    “丽萃,这家店是你的心血,你要去伦敦,但店里却还需要有人在,让我帮你。”
    于凛凛摇了摇头:“吉英,你应当知道,什么都比不过你的幸福。”
    吉英一时间有些恍惚,于凛凛看出她的动摇,刚想再说几句,但她却还是坚持不去:“我已经死心了。彬格莱小姐给我寄了信,她说他要同达西先生的妹妹订婚了。”她的口吻很平淡,却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死气。
    于凛凛刚想说彬格莱先生其实钟情于吉英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她犹豫了下,还是借了吉英收到的信看。
    看到信纸上彬格莱小姐那漂亮飞扬的花体字,和她信里习惯性纡尊降贵的骄傲口吻,于凛凛就不由得想笑。
    她信上虽努力不露痕迹,但到底提得太过生硬,想必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切断她哥哥和吉英的感情。她这样煞费心思,不过也是想着不要让彬格莱家因为有一位不匹配的女主人,而遭人非议吧。
    只可惜,她越这样,越像个纸老虎,越能让人看出来,彬格莱先生在心里并未放下吉英。而吉英之所以没看出来,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当局者迷。
    不过吉英不去,于凛凛却也没强迫她的意思。吉英没必要送上门去,照她看来,彬格莱先生才是更念念不忘的那个才是。
    她先去为吉英探探消息也好。
    两天后,于凛凛安排好店里的事情,嘱咐了吉英万事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有事一定给要她写信后,这才启程前往了夏绿蒂的住家处。
    因为于凛凛在柯林斯先生的求婚上处理得相当得体妥帖的缘故,这对新夫妇都对她十分喜爱欢迎,在与夏绿蒂的友谊上,也没有任何的破坏。
    于凛凛才刚安置好自己的行李,柯林斯先生就慌慌张张地与夏绿蒂耳语了一番,两人齐齐变了脸色。于凛凛装作没看见,两人商议了一番后,这才对于凛凛说,那位资助柯林斯先生的、尊贵的咖苔琳太太要见见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将客人一个人放在家里实在太不礼貌,而于凛凛也是柯林斯的远房亲戚,带去一起见咖苔琳太太也是不会失礼的,新夫妇这才询问着于凛凛要不要同去。
    在见贵妇人这一项上,是断没什么拒绝的选项的,于凛凛欣然同意了。
    ☆、第186章 壹柒贰公爵小姐
    于凛凛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咖苔琳夫人那儿竟然看见了达西先生。难怪有八卦在说达西先生和咖苔琳夫人的女儿安吉拉小姐要亲上加亲了,难不成这是撞上了什么订亲场合之类的?
    于凛凛转头就已经把达西先生是因为爱慕才给她投资的事情给忘了,即便稍微还记得一点儿,她也只当那是年轻不懂事的情感,对方处于上流社会,她不过是乡绅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对方也是不会选择到她头上来的。
    不过,于凛凛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反而乐得轻松,更觉得幸亏是这样一个身份,不然处于上流社会风口浪尖,对方说不定真就什么都不顾虑说出口了,到时候她也不能随意拒绝这样一个贵族,在这个时代不知要遭多少笔伐口诛。更有之,若是过了适龄年纪还坚持不结婚,在这个时代可太显眼了点。
    但,即便有这样多的阻碍,于凛凛也从来没改变过自己的想法。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她都是最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咖苔琳夫人是个衣衫妆容无不精致的女人,不愧是公爵夫人,身上的派头无一不足,虽然已年过五十,但她傲慢的气势却比彬格莱小姐更来得足些。
    于凛凛看见她的那一刻就眼前一亮,仿佛眼前的贵妇人是个移动大钱包似的。她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位夫人身上的服饰,发现她虽碾过五十,穿的颜色却并不暗沉,反而十分鲜艳,却也不会有违和感,脖颈上的珍珠项链更映衬得她皮肤白皙。虽然年轻不再,但她一举一动都带着贵族式的优雅。
    不过这位咖苔琳夫人说话可就不那么客气了。虽她讲话十分有礼优雅,透露的却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宽容,仿佛她的问话都只是纡尊降贵赐予你的荣幸,高高在上的尊贵与骄矜。
    不过,于凛凛早和各种贵妇人打交道打习惯了,对付这样的半老太太,实在轻松得很。
    咖苔琳夫人一开始板着一张脸问道:“班纳特小姐,你家中是有几位小姐呢?”
    等到于凛凛回答后,又问她有几个出来交际了这样的话题。
    于凛凛说都出来交际了时,她脸色诧异,还皱起了眉。在听说她还有未成年的小妹妹时,甚至失礼地询问起她的年纪来。
    于凛凛却不以为杵,只愉快地微笑道:“我想若是您的女儿不止安吉拉小姐一个的话,您也会不舍得将她们关在家里的。毕竟她们若是继承了您的美貌,将这样的美貌关在家中,着实太可惜了些。”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像是乱献殷勤的嫌疑,若不是她语气诚恳,并未像男子似的轻薄飞佻,可真有些失礼了,咖苔琳夫人本就是个有些严肃的人,于凛凛这俏皮话更惹得她愈发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虽然咖苔琳夫人露出这个模样,于凛凛却并不慌张。故而这世上忠言逆耳利于行,但是只要是人,尤其是女人,总是会特别喜欢听称赞的话的。更何况是咖苔琳太太这样注意仪容仪表、妆容精致的女人。
    即便已经过了五十岁,女人也会在意自己的容貌。
    于凛凛虽然毫不慌张,但柯林斯先生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毕竟于凛凛是他带来的,天知道,他可真怕她在咖苔琳夫人面前失礼。
    没想到接下来的晚餐时间,于凛凛表现得却相当知礼,动作不疾不徐,拿刀叉吃东西几乎完全不发出声音,在放下刀叉和杯子时甚至还懂得先用小拇指轻轻抵住桌沿,慢慢放下,不发出任何响声。她的优雅,在任何名头的名媛面前也绝不逊色。
    咖苔琳夫人想起她之前落落大方的坦荡态度,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即便言辞活泼,她的礼仪和行事却实在没可供挑剔和指摘的地方。
    在饭后,无视了咖苔琳夫人锐利的目光,于凛凛甚至还和安吉拉·德·包尔小姐愉快地聊了一会儿天。安吉拉小姐因为身体有些虚弱的关系,并不能经常出门,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也极少,家教还很是严格,每天就只能联系琴棋书画,不擅与人交际,是个有些内向羞怯的姑娘,还很是美貌。
    于凛凛最爱的就是欣赏美貌的女子了,更何况,她现在的工作就是替貌美的女子打扮。
    “我敢说,连月光都比不过您的美丽,要您若是穿月白色,恐怕连月光都躲在云后羞于见人了。”于凛凛的称赞真诚而令人愉快,虽有些时候比喻得有些夸张,但你看她执着你的手还脉脉凝视着你双眼说话的模样,你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安吉拉小姐就是如此,她本就生性羞怯,被于凛凛这样一说,脸都缓缓羞红了起来。反而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达西先生衬托得像根木头。
    不过达西先生也不在乎自己像根木头,他发现这样站在一边,欣赏着于凛凛同人说话的样子,竟是如此愉快的一件事。
    咖苔琳夫人觉得头有点疼了。她听到有谣言说达西先生在浪博恩好像有喜欢上的女子了,正巧这位谣言里的人物到了柯林斯先生家里,她便写信专程邀请柯林斯一家,并直言他们可以带上他的客人。
    本意是想让自家的安吉拉小姐完全将这位伊丽莎白小姐比下去,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姑娘竟反而拉拢了自家的女儿!这发展让她简直没想到。
    “下次若有机会,我会亲手为您订制一身裙子,只为了您的美丽。”她口吻抑扬顿挫充满了赞叹,微微仰视的目光里满是温柔和煦的暖意。
    安吉拉小姐这下连耳根都红了。
    咖苔琳夫人再看不过去这场景了,忙不迭打断她们二人的交谈,道:“班纳特小姐!我家中有钢琴,不若你去弹一曲让我们饱饱耳福可否?”
    她虽用的疑问句,不过语气里却并没有询问的意思,还忙不迭对着达西道:“我听说乔治安娜的琴艺最近进步很多,这样很好。年轻女孩儿就该多学学琴艺,只可惜我家安吉拉身体不好,弹的时间短了些。”
    于凛凛微笑道:“我琴艺只是普普通通,如何登得大雅之堂,恐怕要污了各位夫人的耳了。”
    “班纳特小姐何必这样谦虚。”咖苔琳夫人听到她这说法,更是坚持让她坐上去弹奏一曲了。于凛凛笑笑,询问式地看向安吉拉小姐,道:“安吉拉小姐要不要同我四手联弹?”
    安吉拉本是同于凛凛讲话而羞怯地红了脸,但母亲一过来说话,她就有如看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垂下了头,脸色白了一圈,愈发怯生生了。看样子她是怕自己这母亲得很。
    听到于凛凛这样说,安吉拉猛地抬头看向于凛凛,她脸色更加白了,眼睛里有些惶恐。但在撞到于凛凛微笑暗含鼓励的目光时,忽然一怔,内心的害怕竟变得温暖起来。
    那双温和的琥珀般的双眼像是在说:
    弹钢琴是件快活的事情,别害怕。
    她的瞳仁是温和的暖棕色,让人无比安心。安吉拉小姐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握上了于凛凛伸过来的手。
    咖苔琳夫人不由瞪大了眼睛。她无法相信自己这个从小就内向羞怯的女儿,竟有史以来第一次做出了以自己的主见来决定的事情。
    她忍不住多看了于凛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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