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朱厌是为了掩护三巫以及那两千红袍巫师,想必也是为了这些灵山巫师拖延和争取时间。”太子恍然大悟冷静的说。“可问题是拖延时间干什么?”
    “回报的妖狐所带回来的布防图可以看出朱厌大军放弃东西交界的龙首之丘,而选择没有任何天险的长留驻扎布防,说明长留这个地点有特殊的意义,长留越过龙首之丘一百里,此地刚好隔绝青丘国妖族联军的去路。”银月心思缜密的说。“只有朱厌能拖住我们,那三巫和两千红袍巫师便进可通往妖界南北,退可撤回西面的灵山。”
    “土伯的黑水大军在北面遇到闻卓和被其降服的十二祖妖之一的黑麒麟,闻卓一己之力便能让黑水大军伤亡惨重,三巫和两千红袍巫师绝对不敢轻易靠近妖界北方。”我点点头边走边说。“而且从朱厌的布防阵型就不难看出,完全没有防守北方的意思,可见三巫和那两千红袍巫师真正的目的地是南方。”
    “妖界南方对灵山十巫来说最有用的莫过于放逐在大荒沧海的屏涟,可问题是巫咸死在黑渊之底,而我和冥皇借助九婴脱困,十巫一定会想到我们会去见屏涟,何况十巫中的巫谢擅于占卜和预知,早就应该感知到屏涟到了青丘国,既然如此三巫和两千红袍巫师去南方干什么?”银月依旧还是没想明白我为什么如此紧张。
    “这次出动的巫抵和巫既还有巫盼并非十巫中最强大的,但是这三人却拥有特殊的能力,巫既可用丹砂炼成丹药,灵山国的巫师全靠这种丹药增强巫术和寿命,巫抵掌管灵山巫族所有巫法典籍,巫法恐怕是仅次于巫咸的巫师,而巫盼他最擅长是蛊惑的巫术。”我郑重其事的对太子和银月说。“别忘了还有两千擅于控制巫术的红袍巫师,他们去妖界南方真在的目的是为了抓获一个妖物并且在青丘国的妖族联军剿灭朱厌之前,把这个妖物带回灵山。”
    “抓获妖物?”银月和太子都一怔异口同声的问。“他们想抓获什么?”
    “陆吾!”
    ……
    银月听完顿时停在原地,震惊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他们想抓祖妖之一的陆吾,难道是想拿陆吾守护的金人?!”
    “能不能拿到金人恐怕已经是其次,真正的目的和关键应该是祖妖之一的陆吾才对,若是能得到金人固然是最好的结果,想必斗篷给三巫下达的命令绝对是不惜一切代价把抓获的陆吾带回灵山。”我深吸一口气说。
    “按理说金人才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只要得到其中之一便能阻止嬴政重生,为什么真正的目的是陆吾?”太子不解的问。
    我一脸严峻的告诉太子和银月,我们去维龙山见过白泽,想必这一切巫谢已经感知到,甚至我从妖界东边取回应龙、饕餮和烛九阴守护金人里面的东西也了如指掌,在加之之前得到的,如今我们手中已经有五个青铜残片和两截冥皇幡。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掌握了那藏匿在妖界中金人的下落,聚齐金人是早晚的事,对了灵山十巫和背后主使这一切的斗篷来说,当务之急已经不再是阻止我们聚齐金人,而是趁着我们实力不济一举歼灭才是万全之策。
    巫抵掌管灵山巫族所有巫法典籍而且巫法仅次于巫咸,想必巫抵在这些典籍中追查到陆吾的下落,而巫抵擅于炼药除了那些能让巫师增强巫术和寿命的丹药外一定还有辅助攻击的药物,而最后的巫盼擅于蛊惑之术,在加上两千红袍巫师的巫法控制,很明显他们是想抓获陆吾。
    “这样说起来的确如此,十二祖妖奉命守护金人除非得到妖皇之命才会交出金人,否则只有打败十二祖妖才能强行拿到金人。”银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以巫抵和巫既还有巫盼即便加上两千善于控制的红袍巫师想要打败祖妖陆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若是迷惑并诱捕陆吾倒是有可能。”
    “不惜放弃朱厌大军就是为了抓获一个祖妖,那陆吾到底有什么值得灵山十巫不惜一切的也要得到?”太子毕竟对妖界中的事懂的并不多。
    我和银月去维龙山见到白泽后,白泽告诉了我将会面临的祖妖弱点,其中陆吾神状虎身人面而虎爪,力大无穷是十二祖妖中最勇猛的,被称之为妖界战神,威严不可侵犯身上有九百九十九只眼睛终年不闭巡视四方。
    陆吾那浑身上下九百九十九只眼睛具有勾心夺魄的妖力,一旦和任何一只眼睛对视都会当场魂飞魄散。
    陆吾本是守护妖界入口的灵妖,正因为其具有妖力的眼睛才使得妖界入口固若金汤,莫要说打败陆吾想要接近都是难事,而且以陆吾的勇猛,没有谁可以闭着眼睛战胜这祖妖。
    唯一能打败陆吾的办法就是能直视其九百九十九只眼睛而安然无恙的人,至今为止能做到的只有上古五大神皇。
    “巫盼能用蛊惑之术控制妖界以西的妖族,应该是想到蛊惑陆吾的办法,一旦让他们抓到陆吾并且蛊惑控制后,那陆吾身上九百九十九只妖眼所具有的威力是其他妖族难以抵御的,若是在决战的时候灵山十巫放出陆吾,那我们聚齐的妖族联军顷刻间便会荡然无存。”我一脸凝重的对他们说。“我想灵山十巫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抓获陆吾,最根本并不是用来对付妖族联军,而是对付我们!”
    “对付我们?”银月诧异的看着我。
    在青丘国聚集的妖族联军真正有威力的只有银月麾下的妖狐一族,其他的大多是凡妖,要面对灵山十巫那些被蛊惑的大军不管是数量还是实力都不占上风。
    应该是从闻卓一己之力打败土伯后,灵山十巫才意识到想要夺取妖界真正的对手并非是在青丘国汇集的各个妖族,银月是祖妖之一拥有无上的妖法,而且九婴也加入我们的阵营,在灵山若不是斗篷出手伤到九婴,还真不知九婴把灵山毁成什么样。
    而且如今我和小小也在妖界,虽然还未真正降世但在银月剿灭奢比尸的时候斗篷也见识过幽冥之力的厉害,小小手中有封神图更不容小觑,还有站在我身边的幽冥教主,我们若是重聚的话那才是灵山十巫真正也是最大的阻碍。
    所以灵山十巫才会不惜一切想要抓获陆吾后加以蛊惑和控制,看的出非但灵山十巫就连斗篷也忌惮我们的实力,但在看守妖界入口的陆吾面前,我们都是有三魂六魄的人,根本无法直视陆吾那布满全身的妖眼。
    “我立刻挥军西进不惜一切会阻断三巫返回灵山的路。”银月这才知道事态严重。
    “我们兵分两路,我知道陆吾在什么地方,我和太子赶去阻止三巫希望还不晚。”我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按时间算三巫已经深入妖界南方数天,我带上九婴立刻和太子赶去,在长留我会留下九婴尽量摧毁朱厌大军。”
    第一百七十八章 破阵
    我和太子乘骑九婴连夜赶往长留,距长留十里之外就能看见犹如繁星便密集的火把,足见朱厌大军数量之多,从上海图上的标示看陆吾在妖界南方的鹿吴,而如今通往南方的路被朱厌分三层阻隔的水泄不通。
    “看样子只有硬闯过去了。”太子在我旁边冷静的说。
    “还真不能硬闯,三巫统帅朱厌大军来势汹汹就是想让我们以为会攻伐青丘国,这样才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若是我们硬闯势必会让灵山十巫知道我们已经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我摇摇头郑重其事的说。“那陆吾对灵山十巫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一定会从灵山立刻派出援军增援,在三巫没带回陆吾之前势必寸土不让,这样一来等到银月她们赶到会面临数倍的敌人,那是平定妖界祸乱最后的力量不容有失。”
    “可道路被封闭的滴水不漏,我们根本过不去。”太子沉稳的说。
    我转身拍拍九婴的背脊,指着对面三层固若金汤的防线说。
    “该让你恢复本性了,冲破这三道防线尽量搅乱朱厌大军,把朱厌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想必被蛊惑的朱厌大军得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抵挡任何试图西进的妖物,你帮我们引开朱厌大军,等到我们穿越这三道防线后,你千万不要恋战向东退却直到和九尾妖狐的大军汇合听其指令。”
    九婴虽是上古第一凶兽可却对我言听计从,这妖物都知道知恩图报,而且还能听懂我的意思,仰起九个蛇头发出一声长啸后,猛然拍动双翅冲入对面朱厌第一道防线。
    朱厌大军一直都严阵以待时刻警戒着东方,但估计怎么也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竟然是九婴,妖界中的妖物怎么会不知道这祖妖的厉害,别看九婴在我面前还驯良温顺可得到我的许可后,九婴顷刻间便露出本性。
    在九婴眼中没有对错和善恶,唯一能看见的只有被吞噬的食物,一冲入防线之中巨大的身躯犹如雷霆万钧之势般把严阵以待的朱厌冲洗的支离破碎,还没等朱厌大军反应过来,一个朱厌已经被九婴那九个巨大的蛇头咬住嘴中,我在黑渊之底见识过九婴的残暴,即便如今冲入大军之中也没有丝毫收敛。
    那朱厌被中间最大的蛇头紧紧咬住尖锐锋利的锯齿之中,不过很明显朱厌和黑渊之底被九婴吞噬的巫师完全不一样,九婴的牙齿虽然陷入那朱厌的身体,可看得出很用力尖牙才能刺入,完全不像撕咬灵山巫师那般轻松自如,看来银月说的果然不错,这朱厌与生俱来便有铜墙铁壁般的身体,以至于连九婴都显得如此吃力。
    朱厌看上去像猿猴,但比我熟知的猿猴要威猛高大的多,应该是被蛊惑的原因,虽然被突然出现的九婴冲散了第一道防线,但根本在这些朱厌眼中看不到恐惧和害怕,只有空洞的呆滞如同被驱使的尸体一般。
    第一道防线很快又被训练有素的朱厌重新集结,而九婴如今身陷第一和第二道防线之前,它面对的是数之不清不惧生死和没有畏惧被巫术操控的傀儡。
    朱厌的身体本身就坚若磐石,外面还穿着厚厚的铠甲更是如虎添翼,虽然朱厌身体庞大但活动却异常敏捷,将九婴团团围住后没有丝毫迟疑,十几个朱厌双手持刀斧凌空跃起重重砍向九婴的后背。
    当!
    随着几声清脆的碰撞声,那些攻击上去的朱厌手中刀斧砍在九婴后背顿时四分五裂,而且连同身体也被重重的震飞出去,这九婴同样也拥有坚不可摧的鳞甲,普通的刀斧又岂能伤到上古妖界堪称第一凶残的祖妖。
    朱厌背后的突袭彻底激怒九婴,中间的蛇头猛然用力合拢,我和太子在远处的阴暗中立刻听到那朱厌撕心裂肺的哀嚎,另外八个蛇头几乎同时咬住那朱厌身体其他部位,虽然朱厌的身体难以被伤害但毕竟面对的是祖妖,九婴那九个狰狞恐怖的蛇头猛然向不同方向甩动,顷刻间那朱厌活生生被撕裂成身首异处血淋淋的九块。
    然后九婴用力一挥九截血肉模糊的残骸被扔入四面八方的朱厌大军之中,九婴残暴就是因为嗜血暴戾,如今沾染到血腥完全露出最凶残的本性,九个蛇头突然向面前的朱厌大军发出惊心动魄的低吼,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强大和炫耀无所能匹的残暴。
    可能是在我面前的九婴驯良温顺,以至于连我都快忘了它真正的面目,如今看见那沾满鲜血目露凶光的蛇头这才意识到九婴那与生俱来的暴戾,如今在它的眼中仅存的只有杀戮和嗜血,连我看的都心惊胆战,想必任何一个妖族面对这样的九婴都会胆寒,可这些朱厌被蛊惑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和敬畏。
    在朱厌大军的眼中根本没有祖妖也没有上古妖界第一残暴的凶兽,只有一个试图冲破防线的敌人,顿时朱厌从四面八方毫无畏惧的挥舞着刀斧砍杀上来,呆滞的目光中根本没有思考,完全不去想那些普通寻常的刀斧伤不了九婴丝毫,只知道一味的攻击试图能把九婴驱赶到防线外面。
    九婴那巨大有力的妖尾猛然向冲袭上来的朱厌横扫,我和太子在远处只看见那些朱厌犹如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弹飞出去,九个蛇头随意撕咬着就近的朱厌,片刻时间九婴周围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四周全是血肉模糊的朱厌尸骸。
    九婴完全杀红了眼但并没有忘记我的叮嘱,九婴一边杀戮一边往长留以北的地方冲袭,守护第一道防线的朱厌纷纷紧随其后,通往南方的路口已经露出缺口,不过后面两道防线依旧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朱厌虽然身形高大但在九婴的面前终究还是显得弱小,何况朱厌毕竟是没有妖法的蛮妖,即便力大无穷但对于九婴来说根本不足为据,但是棘手的是这些朱厌只进不退,即便冲上去的族类纷纷惨死依旧犹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像发疯一般冲杀。
    我和太子耳边此起彼伏的全是刀斧碎裂和朱厌痛不欲生的哀鸣所交织的声音,朱厌的防线根本抵挡不住九婴的冲袭,所到之处我们只看见朱厌纷纷倒地,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的朱厌,只看见九婴那厚重巨大的妖尾犹如泰山压顶般劈落,根本听不到哀嚎传来的全是朱厌身体被击碎的沉闷声,九婴的身后留下长长一条血路,血泊之中全是血肉模糊的朱厌尸骸。
    那嗜血的杀戮没有丝毫的停歇即便是我看在眼里都感觉不寒而栗,很快九婴便冲击到朱厌的第二道防线,紧随其后的朱厌早已方寸大乱,固若金汤的第一道防线如今已经支离破碎。
    呜……
    低沉的号角声从第三道防线后面传来,那些形同没有意识的尸体般的朱厌立刻停下来,被冲散的第一道防线幸存的朱厌立刻快速敏锐的向第二道防线汇聚,并且井然有序的重新整合在一起。
    火光之中我依稀看见防线的最深处有一圈被朱厌团团守卫的区域,借助火光我看见一个穿青袍的巫师站立其中,号声是那巫师身旁的红袍巫师吹出。
    我心中暗暗一惊,灵山之中只有十巫才能穿青袍,那被朱厌严防死守保护的应该是十巫之一,我和银月潜入灵山的时候见到过巫谢、巫真、巫礼和巫彭以及巫朗还有已经死掉的巫姑和巫罗,但防线最深处站立的我却没见过,想必应该是巫既、巫抵和巫盼其中之一。
    看来妖狐回禀的消息有误,三巫并没有全部离开长留去抓获陆吾,而是留下其中一巫在长留统帅朱厌防守,可见灵山十巫也深知朱厌所布防的阵线重要性,一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统领朱厌到此的三巫中,巫既是药师想要抓获陆吾他所炼化的药物尤为重要,留在这里统帅朱厌并不能发挥他最擅长的能力,而巫盼的蛊惑之术不容小觑,这些朱厌应该都是被其巫术所控制,他留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但问题是这次三巫真正的目的是陆吾,如果没有巫盼的蛊惑之术,单靠巫既的药物想要抓获连白泽都叮嘱我千万小心的陆吾,他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所以巫盼一定已经去了陆吾所在的鹿吴,那留下的只会说巫抵,银月说过灵山十巫是妖皇近卫,所掌握的巫术也是由妖皇传授,可惜我没有见识到巫法最高深巫咸的威力,但是这巫抵的巫法在灵山仅次于巫咸,想必绝非是泛泛之辈。
    九婴要对付再多的朱厌我都不会担心,毕竟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交锋,确切的说那不过是九婴肆虐的屠杀,但是没让我想到巫抵既然还留在长留操控被蛊惑的朱厌大军,他的巫法我还没见识过但能留守在此而且看见九婴轻而易举冲破第一道防线依旧能泰然处之,想必此人定是有控制九婴的办法,否则绝对不会如此镇定。
    第一百七十九章 蛊雕
    在火光中我还看见巫抵的肩头栖息着一只凶神恶煞长着长角的飞鸟,那妖物我曾经在潜入灵山时在巫真的肩头看见过,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妖兽但看样子就凶残无比,后来在银月给我的山海经中我找到这飞禽。
    ……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
    这是银月在山海经中的描述,后来我还专门问过银月这蛊雕的来历,蛊雕也是与天地同生的上古奇兽,别看个头不大但极其凶残,蛊雕的眼睛能视百里之外,那鹰嘴和双爪并非寻常之物,据说可以撕裂开任何坚硬的东西,在妖界之中但凡飞禽的妖物都对蛊雕敬而远之,因为一旦被蛊雕盯上的妖物就没有能逃脱的。
    灵山十巫中的巫真双眼天盲,但其巫术能操控兽妖,这蛊雕一直跟随在巫真身旁寸步不离,巫真用巫术借助蛊雕的鹰眼查探一切,如今这蛊雕却栖息在巫抵的肩头,看来我所想的一点也没错,巫真行动不便就把蛊雕留在巫抵身边,这蛊雕形同于巫真的眼睛,一旦有任何异动根本不用派妖物回报,巫真在灵山便能把这长留发生的一切巨细无遗看的清清楚楚。
    若是我和太子强行硬闯定会让巫真知晓我们已经察觉灵山十巫的抓获陆吾的诡计,势必会派出援军驰援长留,那只会给银月留下更多的险阻,只有不让灵山十巫觉察我和太子赶往鹿吴,那银月随后便至的妖族联军才能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歼灭驻扎在这里的朱厌大军。
    我示意太子静观其变,九婴既然是祖妖而且又是上古妖界第一凶兽,应该有办法和能力帮我们引开这些守军。
    随着那红袍巫师的号角声,之前还不顾一切冲袭的朱厌顿时井然有序的集结在一起,第一道防线中被冲散的朱厌有条不紊的融入第二道防线之中,那号角声似乎能控制和指挥朱厌,重新集合的朱厌不再盲目的冲杀,而是举起手中的巨盾,相互交织在一起,在第二道防线前面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在举着盾牌的第一排朱厌后面其他数之不清的朱厌身体紧紧相靠。
    九婴眼中根本不管这些,依旧暴戾凶残的继续向北冲杀,巨大的身躯重重的撞击在那盾牌组成的屏障上,那石破天惊的撞击力让第二道防线顿时松动了不少,被撞击的盾牌完全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冲击力全都凹陷下去。
    可组成第二道防线的朱厌大军仅仅后退了不到三步竟然坚守住,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第二道防线的朱厌居然推动这盾牌的屏障硬生生把九婴抵了回去。
    九婴虽然在朱厌眼中是庞然大物,可毕竟这支朱厌大军人数难以计算,那号声下第二道防线的朱厌齐心合力把所有的力量层层推进灌注在最前面的盾牌屏障上,朱厌本身就力大无穷虽然不及九婴可若是这些力量汇集在一起也足以和九婴抗衡。
    九婴见竟然无法冲破这固若金汤的盾牌屏障顿时勃然大怒,九个巨大的蛇头再一次发出令人胆寒的咆哮,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面前的盾牌屏障上,一个或者几百个朱厌无法承受九婴的力量,可如今上万的朱厌把力气汇聚在一起,非但没被九婴震退,反而有条不紊步步为营的逼退九婴。
    难怪灵山十巫会派出朱厌在长留布防,连九婴如今都难以再前行丝毫不进反退,而且第二道防线并非一味的想要逼退九婴,我和太子又听见从防线最后传来的号角声,原本一字长蛇排开的第二道防线立刻令行禁止的开始围绕九婴快速收缩,看样子是试图用盾牌屏障把九婴牢牢围困在中间。
    九婴也应该意识到目前的处境,挥舞着巨大有力的妖尾击打在向自己靠拢朱厌大军的盾牌屏障上,每一次仅仅只能让朱厌大军后退半步,可在第二次妖尾挥击来之前,那盾牌屏障已经又前行了三、四步的距离,慢慢那屏障首尾相连终于把九婴围困在中间,而且还在不断收缩合围。
    九婴应该是知道单凭一己之力要和这数之不清的朱厌比拼力气终究占不了上风,那盾牌屏障虽然难以攻破,可归根结底力量的来源是盾牌后面紧紧相靠传递力量的朱厌,九婴虽然残暴凶残但并不愚钝,我看见九婴那强而有力巨大的妖尾竖立起来,这一次不是试图横扫击退四周的盾牌屏障,而是高高举起重重的向屏障后面的朱厌大军砸落下去。
    只要有一处地方被击溃整个盾牌屏障也会随之土崩瓦解,可就在巨大的妖尾砸落下去的那刻,从盾牌屏障中突然飞出无数带着弯钩的铁链,那些铁链准确无误的缠绕住九婴的妖尾,抓着铁链的朱厌大军全把力气用在上面,猛然向后使劲一拉九婴竟然硬生生被拉了回来。
    这上古第一凶兽被铁链锁困于黑渊之底已有千年,如今看见妖尾又被铁链所缠绕,虽然比不上加持妖皇万妖之力的铁链,但在众多朱厌合力之下九婴的妖尾竟然无法活动自如,我看见九婴的蛇眼顷刻间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光,想必九婴是被彻底的激怒,猛然转过头想要咬断捆缚自己的铁链。
    可从盾牌屏障后面飞袭而来的铁链犹如箭雨般纷纷缠绕住九婴那九个蛇头,九婴立刻狂暴不已扭动着蛇头,我看见那些拖拽铁链的朱厌身不由己的向前滑行,眼看就要松手但马上又有更多朱厌抓住铁链,任凭九婴如何挣扎竟然摆脱不了。
    呜……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所有抓住铁链的朱厌同时发力,在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中,我和太子大吃一惊的看见那硕大无比的九婴竟然硬生生被拉倒在地上。
    九婴挣扎几下试图重新站立起来,我看着那些捆缚九婴的铁链被慢慢撑起,但最终九婴还是不堪重负被拉倒,毕竟九婴一己之力始终难比这与生俱来就拥有巨大气力的朱厌大军。
    嗷!
    我听见一声清脆的鹰鸣之中,紧接着看见那一直栖息在巫抵肩头的蛊雕展翅犹如一道闪电般飞袭过来,九婴被捆缚在地上虽然狂暴不已的挣扎,但始终无法摆脱朱厌大军合力的锁缚,被拖倒在地无法动弹,蛊雕趁机从天空居高临下的俯冲下来,来势汹汹张开鹰爪,在火光中我和太子看的清楚,这蛊雕浑身通白,唯独鹰嘴和双爪却是金色,远远看上去像是镶嵌的利器。
    蛊雕飞落在九婴的身上,那金色的鹰爪重重的抓在九婴背脊之上,我顿时听见九婴发出一声狂暴的惨叫,火光中我看见九婴背脊上竟然被蛊雕抓出两道很深的伤口,鲜血从里面不断的涌出。
    在黑渊之底巫咸告诉过我们,这九婴是天地初开之时阴阳之元气氤氲交错化生而出,不但拥有无上妖力而且身上的鳞甲坚不可摧,在灵山从黑渊脱困也仅仅被斗篷的法术所伤,没想到这蛊雕竟然可以轻而易举抓破九婴的鳞甲。
    背脊上的剧痛刺激了九婴猛然想要挣脱铁链的捆缚,我看见九婴倒在地上的身体慢慢支撑起来,四周的朱厌大军竟然也无法禁锢住九婴突然爆发的力量。
    铛!
    随着一声铁链断裂的声音,九婴其中一个蛇头硬生生拉断了铁链,那些拖拽的朱厌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那挣脱的蛇头眼中透着无以伦比的暴戾和杀戮,对着又从天空中飞袭下来的蛊雕张开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咬碎蛊雕。
    可九婴的身体终究是被捆缚住无法灵活自如的移动,而且蛊雕在空中的敏锐超乎想象,不但轻而易举闪避开九婴迎面而来的蛇嘴,而且敏捷的从蛇头掠过,锋利的鹰爪准确无误的在你挣脱铁链的蛇颈上留下两道更深的抓伤,顿时那伤口便血流不止,九婴极其痛苦的甩动着蛇头,越发狂暴反而越不能判断蛊雕来袭的方向。
    堪称上古妖界第一凶兽的九婴竟然无力应对小小的蛊雕,片刻功夫那蛇颈上已经布满无数伤口,血流如注把九婴身下的地面都浸染成血红色。
    我实在于心不忍看不下去,已经握紧拳头打算冲出去救九婴,却被太子一把紧紧抓住。
    “我们若此刻现身灵山十巫便会觉察我们的意图,打败这些朱厌不是难事,可灵山十巫势必会倾尽全力精锐尽出固守南边的通道,到那个时候我们更没机会阻止灵山十巫蛊惑陆吾的阴谋。”
    我知道太子说的对,可虽然和九婴相处时间不长,但这祖妖和我似乎心有灵犀,我实在不忍见它任由蛊雕欺凌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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