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吵架了?他带着明显的好奇问道,半点不在意的对方恶劣的态度。虽然说以这家伙的性格,和人吵架这种事并不稀奇,但对象要是对方家里那个忠心的小护卫,夏油杰就感觉非常稀奇了。
    看两人之间的相处,那人也不像会和对方吵架的性子,嗯生气了大概只会冷冰冰的盯着别人看吧。
    脑袋里自然而然冒出来的想法夏油杰已经习以为常了,尽管没见过几次,但他总是有种莫名的特别了解对方的奇怪错觉,虽然不知道这种错觉的来源是什么,夏油杰也并不打算做点什么。
    他确定自己没见过对方,以前也没有任何交际。
    这样就够了。
    更何况,对方现在和他的好同学关系似乎很复杂的样子,他一点也不想牵扯进大家族的爱恨情仇里面。
    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过现在,两人好像吵架了。
    夏油杰眯了下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坐在床上连臭得要死的家伙,嘴角微微勾起,像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一样。
    看他一脸仿佛阴险狡诈的坏狐狸一样的表情,五条悟半点不在意形象的丢了两白眼过去。
    你是街道上的八婆吗?这么爱打听?
    说说嘛,或许我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角度不同思考的方式也不同,说不定换个角度就能找到办法?
    五条悟因为他的话表情顿了下,到了嘴边的嘲讽在嘴里滚了几圈,又被他自己悄然咽了回去。
    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他,静静等着有些意动的少年开口。
    你说
    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安静的有些过分的宿舍房间里才响起少年显得有些压抑的声音。
    嗯?
    夏油杰眨巴着眼,对方说了两个字后忽然又变得沉默下去,等了一会儿也没他继续开口,不免有些无语。
    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不说了。五条悟忽然从床上起身,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突然觉得,还是不说了。
    哈?夏油杰眼睛瞪大了一点,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哪有人刚把胃口吊起来又突然不讲了啊??
    五条悟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墨镜戴在鼻梁上,一副拽的要死的模样:我和阿月的事情,干嘛告诉你。
    而且没有吵架哦~五条悟抬起手指动作不屑地摇了摇,又一本正经的说:只是阿月最近太粘我了,走哪都要我陪着,说他两句就委屈巴巴的掉眼泪,我有点受不了所以才到宿舍这边住两天。
    我们关系好着呢。
    夏油杰: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这家伙总不至于是被赶出来觉得放不下面子滚回去所以才跑到宿舍这边来等人来哄他的吧?
    虽然电话听着不太像,但要说那人委屈巴巴的掉眼泪,可能性还没有上面那条猜测来的实际一点。
    他目光有些怀疑的看着洋洋得意死要面子的人,嘴角微微抽搐。
    五条悟装作没看到,侧过身,脚下一转朝着门口走去,一边朝他随意地挥了下手:我去后山逛逛,不准乱动我的东西,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其他的你随意,喜欢呆多久呆多久。
    夏油杰表情一秒收敛,动作迅速地从椅子上起身,手插在兜里:不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谁稀罕呆在你的破房间里啊臭小子!说的他好像什么变态似的,这家伙就算被赶出家门也是活该!
    五条悟哼了声,不是很在意地掏着耳朵脚步吊儿郎当的走出房间。
    他背对着夏油杰走了一段时间,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变得看不出一点情绪变化的冷漠,蓝色的眼眸也像凝聚了乌云的天空。
    昏暗而深邃,隐隐流动着令人心悸的流光。
    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和五条悟自己说的一样,他不仅当晚没回来,第二天也没见到踪影,想来应该是已经到宫崎县做任务了。
    难得睡到自然醒不用早起做早餐的的神代弥生起床时看了下时间,刚过早上八点整。
    这段时间莫名有序的生物钟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明明昨晚玩游戏玩到了一点多,还特意关了闹钟,这会儿也自然而然的醒了。
    在床上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的神代弥生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干脆从床上起身,打着哈欠走到洗漱室梳理起来,穿着睡衣做了单人份的简单早餐。
    吃完早饭,他看了下时间,收拾完东西后回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每天早上都会被少年抱着黏黏糊糊的撒一会儿娇,今天甚至还有点不太习惯?
    习惯这种东西真可怕。
    这条支线开始的时候他也调了好久才从之前日夜颠倒的生物钟里调整过来。
    这样不行啊。
    神代弥生摸着后脑勺感叹道,一边关上房门。
    确认了下钱包和钥匙,将下巴上的口罩扯起来带好,脚步慢悠悠地走向电梯。
    埼玉县中心医院。
    神代弥生抱着特意买的花束走进医院大门,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纸条,又去医院前台询问了一下,按照前台护士给的方向来到对面大楼第五层的住院部。
    走到一间门口挂着禅院名牌的病房前,他敲了下门,等到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请进。
    惠也这么早?
    神代弥生挑了下眉,倒也不感到惊讶的扭下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因为单人间的关系,房间算不上很大,没走几步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简单的摆设一目了然,单人床和悬挂在床对面的电视,还有一个储物柜和用来挂衣服的架子,床头的柜子上被人摆上了一个透明的长条花瓶,上面插着还滴着露水说不出名字的白色小花。
    病床上的人和坐在病床前面椅子上的小家伙齐齐看着门口的方向,当少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脸上露出了相似的表情。
    小月亮。靠在病床上的短发女人语气温柔的叫了一声,显得消瘦的脸庞五官轮廓很好看,但因为脸上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瓶。
    神代弥生脚步一顿,默默地看了过去。
    不是说好别这么叫的吗,铃奈。
    他走过去,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另一边空置的桌面上,接过禅院惠拖来的椅子,摸了下他的脑袋,从兜里拿出糖递了过去。
    很可爱嘛。神代弥生面色微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病床上的人,语气温和的问道:这两天感觉怎么样?精神好些了吗?
    嗯,还不错。禅院铃奈笑着点了下头,眸光柔和的好似春日里清澈温润的湖水。可能是想通了,现在每天醒来都会觉得自己又赚了,也不用吃药,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的精神似乎真的很不错,看起来和普通人的状态差不了多少,除了白得异常的脸色。
    神代弥生抿了下唇,又碍于禅院惠的在场,不方便说一些劝解的话。
    而且,或许劝解了也没用。
    只有经历过病痛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没办法感同身受,自然也没办法开口说出一些让对方再努力坚持的话来。
    毕竟,如果不是真的承受不住了,谁又愿意选择轻易放弃。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将身旁趴在床边的禅院惠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和禅院铃奈聊起了一些日常的闲话。
    你工作最近怎么样?禅院铃奈关心的问道,神代弥生挑了下眉,问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和你说过?
    禅院铃奈皱了下眉,语气多了几分担忧。
    甚尔说那个大少爷脾气越来越差了,我担心你受委屈。
    那人的性格要是实在太过恶劣,我们就不做了,不要委屈自己,小月亮。
    说着,她有些气闷和不理解的看着他: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贴身护卫这一套,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种封建又古板的大家族,而且那些人身边又特别容易因为家产和其他的原因产生纠纷,这么危险的事情,还要天天忍受大少爷的臭脾气。
    真不知道你在图什么,之前和甚尔一起不是还好好的吗,突然就跑去当什么护卫下人之类的。
    神代弥生摸了下鼻子,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攻略吧。
    他无奈的笑了笑,也没你想的那么糟,小少爷脾气虽然不太好,但是对我还不错,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又说好话来骗我,甚尔都跟我说了,你还是快点辞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工作。禅院铃奈像是不赞成家里的弟弟误入歧途的长姐一样,嘴里不依不饶的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惠惠,甚尔那个样子,我走以后把惠惠交给他不知道会被养成什么样,有你在身边也能放心点。
    你那个工作也乱七八糟的,天天受气,还不如辞了算了,我让甚尔以后把钱都交给你,你来管,不管怎样,至少要比现在强。
    神代弥生听着她的话,默默在心底磨牙。
    甚尔那个王八蛋,又给他没事找事!整天和铃奈瞎说什么呢!
    小月亮!
    看自己说完话对方没什么反应,禅院铃奈忍不住有点气闷地加大了音量,刚说完话就不停地咳嗽起来,神代弥生连忙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到一边,起身帮忙拍打着她的背,安抚了好一阵儿,咳嗽不止的人才缓缓止住,匆匆忙忙接了杯温水过来的禅院惠站在床边艰难的抬高手把水杯递过去。
    妈妈,喝水。
    神代弥生帮忙把水接过来递给禅院铃奈,禅院铃奈手指有些微颤的接过仰头喝了一点,温润的水顺着咽喉滋润肠道她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谢谢惠。她把水杯递给等在一边的小朋友,弯了弯眉眼夸赞道:惠已经变成可以帮助别人的大孩子了,不愧是妈妈的孩子,做的真棒。
    因为紧张小脸绷紧的禅院惠脸上慢慢多了点羞涩的神情,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抱着水杯哒哒哒的跑开,禅院铃奈忍不住笑了下,随后,表情一变,抬手拧着身边少年的耳朵。
    嘶突然被揪住耳朵的神代弥生抽了口气,又半点不敢动弹,眼底尽是无奈。铃奈,你松开。
    不行。禅院铃奈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你先答应我,那种屈居人下的工作到底有什么好的,薪水再高有什么用吗,你做其他的不是一样可以赚到钱,干嘛非让自己受委屈。
    可是我真的没受委屈啊!
    神代弥生满心无力,他真的不知道甚尔那家伙到底和对方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在铃奈眼里他就好像电视里那种饱受恶主欺凌的小可怜一样了。
    我知道了,你先松开好不好,情绪别激动,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心平气和吗?
    那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辞职。禅院铃奈蛮不讲理的又提出要求,一副他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不放手的样子。
    神代弥生叹了口气,抬高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合同到期了我就马上辞职。
    少糊弄我,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具体时间。耳朵上的力度加重了不少,神代弥生嘶了下,连忙应道:今年年底。
    禅院铃奈拧着眉松开手,嘀咕了一声:怎么还要这么久。
    不能直接辞职吗?她抬眸看了过去,神情冷淡的少年眉头微蹙的揉着耳朵,璀璨的眼眸里似乎多了点晶莹的水光,表情微妙的顿了下。
    她有用那么大力吗?
    要付违约金。神代弥生面不改色的忽悠。因为是几年的合同,一旦违约要付很多的钱,数目大概是我每月工资的几十倍。
    这么多?!禅院铃奈是知道神代弥生每月的薪酬的,要比东京一些高级白领拿到的钱还要多,翻个几十倍的话
    那不得几十个亿了??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女人瞪大眼睛,随后有些恶狠狠的咬牙。我就知道那些大家族里没什么好东西,这种黑心合同也弄得出来!
    神代弥生:
    反反正是忽悠过去了,应该不至于让他现在就辞职吧?
    气闷不已的禅院铃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这种合同你也签,是不是傻?
    真是,一群笨蛋。禅院铃奈靠回床头的靠垫上,拍着自己的胸口消气,嘴里念念叨叨:甚尔也是个靠不住的,你还那么傻的和人签黑心合同,惠又还小,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也不知道我走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真是,半点不让人消停。
    一群大笨蛋。
    神代弥生静静等看着她,声音轻微的问道:那要不要,再坚持一下。
    听到话的禅院铃奈表情一顿,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嘴角掀起一个带着些许苦涩味道的弧度,眼眸微垂。
    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啊。
    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她的孩子还那么小,还没看到他长大。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放弃就能改变的。
    砰!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房间里的人齐齐看去,一身戾气的禅院甚尔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拉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就往外走。
    等等,甚尔?禅院铃奈被他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喊出声。
    禅院甚尔拽着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边大声喊道:我和这家伙出去做个任务,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脚步停下,转过头,凶恶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兴奋,墨绿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我很快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禅院铃奈表情一怔,看着他匆忙的转身,等背影消失在门口的转角,脚步声逐渐远去听不到以后,缓缓垂下眸,弧度轻微的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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