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潘石疼痛之余,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她!她!这个可怕的女人,一转眼竟然赖到他头上了?!
    对面的女子额际冷汗持续,却忽而笑得冷魅,“你这伤怎么来的,自己清楚,不也赖到沐寒声头上了?”
    潘石气得另一手抓起了地上的钢筋。
    然。
    门口忽然涌来几个人。
    “潘石!”
    那画面,潘石举着钢筋,对面的女子一个手臂僵硬,地上还散列的石膏,谁看来,都是男人对女人行凶。
    有人一把抢下钢筋。
    “你想死别带上我们!”
    打得弧度太大还是太用力,石膏都崩裂了,竟然还举着钢筋?
    项目基地上若真的出事,工地负责人必定有连带责任,这一点常识,傅夜七知道。
    此刻,她依旧定定的站在对面,手臂上一下比一下刺痛,她偏偏一个眉头都没皱。
    她在等。
    终于……
    “轰!”不远处,庞大的框架倒塌。
    谁还顾得上这边什么情况,纷纷涌出去看,潘石和工地负责人满脸焦急,不明所以。
    “是不是你让人动的手脚?”有负责人质疑潘石。
    “被给老子扣帽子!”潘石气愤。
    他不交出那点土地使用权,是要钱,但工程,他不敢动,根本赔不起。
    房间里一片安静。
    傅夜七终于狠狠拧眉,也一步步往外走。
    “小姐!”青木匆匆走来。
    她勉强一笑,唇色苍白,竟还顾着肯定他的功劳:“时间算得挺好。”
    只是要让沐寒声烦心了,他的项目,就这么被青木毁了一片,总归也停滞不前,不如从头再来?
    “您这是……?”青木听出了她气息不对,拧了眉。
    她摇了摇头,“没事,去趟医院。”
    青木哪敢怠慢,一路往医院疾驶,知道她手臂骨折时,自责而担忧,蓝座若是知道保护小姐不力,后果很严重。
    “蓝修那儿,我会告诉他的。”傅夜七对着他浅笑的一句安慰。
    小姐受过什么苦,青木一清二楚,蓝座护小姐,那是指甲盖都不受压,又怎能被打到骨折?
    “你觉得,我能让潘石动了我?”过会儿,她又淡淡的一句,知道青木在想什么。
    猛地,青木愣住,动后视镜看着她疼得发白的脸,嘴角却一抹释然。
    那一年,她也是这样的硬撑,手腕血肉模糊,她却说‘我自己割的,死不了。’
    所以,青木知道,她下得去手,却浓眉越发的紧。
    ……
    沐煌集团大厦,因为工程停滞,这两天的会议从未间断。
    会议室,沐寒声面色凝重。
    古杨急急的敲开了门,但面对众人职员,他没说话。
    从座位起身,沐寒声稳着步伐走了出去。
    刚进办公室,古杨就把照片递了上去。
    黎曼妖娆的姿态,妩媚风情,而他身边的男人,便是沐寒声。
    目光扫过,鹰眸倏然紧缩。
    “可能,太太已经见过了。”古杨皱眉,犹豫。
    沐寒声想起了昨晚,她的电话震动,之后沉默不语。
    捏着照片的指节微紧,‘啪’一声,扔在桌上,“哪流出来的?”
    古杨拧眉,摇头,“在查,包括合成点。”
    亲近沐总的人该都知道,他左侧肩头有伤,近来不习惯左侧卧。
    巧了,照片上就是左侧卧,可见那照片是猴年马月翻出来的。可偏偏黎曼睡得妖娆之余,一手搭在男人胸口,那白皙的手背,哪怕看不到针孔,也消瘦露骨,是近日拍的。
    可见,照片是合成的。
    “嗡嗡!”身后的桌面,手机在震动。
    是许南。
    沐寒声扬手接起,只听了两秒,眸色一凛,步伐猝然而动,凌然之间,只余一个背影。
    古杨愣了愣,紧着追了出去。
    沐寒声的车一路疾驶,到医院门口停住,匆匆往里走。
    许南和青木候在门外。
    傅夜七在和陆铭办公室与其说话。
    门被沐寒声忽然推开时,她看了过去,见了他,却柔唇清浅一笑。
    他大概走得急,衬衣袖口还习惯的卷着,英棱的五官却满是沉郁,幽暗的眸紧紧黏在她身上。
    “你来了?”她竟然还笑着。
    “你出去。”沐寒声压着一口气,他心疼,担忧,可对着她,什么都发不出来,只对着陆铭一句。
    陆铭愣了一下,这是他的办公室。
    然,对着沐寒声压迫的目光,最终略微挑眉,出去了。
    “我没事。”她知道他的焦急,轻轻一句,丝毫没表现出疼痛。
    明明手臂已经在脖子上挂着了。
    “胡闹!”沐寒声面色冷肃,压着那抹心疼。
    她也不觉得委屈,是胡闹了点。
    若是时间允许,她可能也不必这么直截,不过,对潘石这种人,她的方法,无疑最有效。
    而,他替她做了那么多,这一点,她能帮他,顺手而已,疼算什么?反而是她最熟悉的东西。
    “潘石也伤的左臂,我算不算替你还了?”她依旧轻巧的一句,仰脸看着他。
    他若是再冷脸,她还真忍不住要哭了。
    不是矫情,手臂真的疼,她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心狠。
    终究是他抿着薄唇,深邃的眼底却一抹血丝泛红,将她揽进怀里。
    “不论为你做过什么,我不需要你还,知道么?”沉郁低喃,抹不去的心疼。
    夫妻哪有欠?不论他替她做了多少,都不该她还。
    哪怕曾经的车祸,他几近丧命,都绝口不提,不让她歉疚。
    窝在他怀里,她总算没再撑着,疼得拧眉,却也笑着点头,心里舒畅。
    “正好最近很忙,我因病在家闲适,是不是因祸得福?”她仰脸,巧然一句,减轻他的自责。
    更,对黎曼与他的照片,只字不提。
    退开几分,他握了她的手,目光从吊着的玉臂,移到她绝美的小脸,一寸一寸的看,辗转如斯。
    终究,叹息,又一次裹进怀里。
    良久。
    沐寒声才低沉平缓的问:“潘石下的手?”
    从他怀里钻出来,她抬眸,见了他幽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杀气。
    却清淡的笑,不回答,问:“你的工程现在一团糟,大概要从头再来,许南没说么?”
    说了,可他根本顾不得听,也不关心。
    沐煌缺什么都不缺钱,项目多得是,若不是顾及沐钦,也怕影响北斗星接手的后半段,他一摆手就可作罢。
    抬手,摩挲她瓷玉肌肤,温柔流转。
    那一天,傅夜七一直记得沐寒声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你身上,每一寸都是我沐寒声的,动你一毫,便是剜我一尺,我定替你还一丈,如何?”
    回御阁园的路上。
    她一直被小心翼翼的拥着。
    好一会儿,她才转头,明明受了伤,今日却笑得一抹狡黠,“要说是我自己打的,你信么?”
    被某人冷眸一扫。
    她闭嘴了。
    哪怕是她自己打的,他也需要把这口气发出去,潘石的确太不识好歹,她清楚的。
    回到御阁园,他不许她落脚沾地,一路抱到卧室,晚餐也吩咐田帧送到二楼去。甚至到了晚间,她洗脸,他都要代劳,完了又从浴室,将她抱上床。
    “我这伤的手,又不是腿,而却还是左手,右手好着。”根本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沐寒声却一晚上板着脸,听她这么说,鹰眸一扫,不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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