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双妍试图躲过他的气息,但是没有用,腰身被狠狠按着动弹不了。
    他像以往回家时一样履行着丈夫的职责,一寸寸的卷走她的气息,纠缠的吻深到几乎让她窒息。
    “你会知道它有没有撒谎。”窗外,远处一簇礼花骤然绽放时,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缠绵,狠狠闯进她的世界。
    应该是到凌晨了,那一瞬,前院还有烟花升空。
    沐寒声说他妈妈喜欢烟花,所以他要多放点儿。
    陆婉华转头看了看二楼,略微蹙眉,但想着,既然钧年在,两口子该是没事的,就算有事,两个人都没法解决,谁还能强行插入?
    热闹的凌晨,城市上空隐约还飘荡着欢声笑语,礼花、礼炮发出一声接续一声的喜庆。
    卧室里的纠缠久久不肯结束,粗犷低沉夹杂着细柔的低吟,似乎非要让她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外胡来。
    她连挣扎都免了,腰身被狠狠固定着,但凡她挣扎只会被推向最高的顶点,被汹涌的浪潮淹没她所有的理智。
    在她以为自己会在他身下**至死时,他终于放了她。
    一切归于平静后,重重涌来的却是莫名的空洞,再怎么激烈,再怎么极致入髓的愉悦,过后也掩盖不了那些事实不是么?
    然而,他将她揽进怀里,极度用力,沙哑阴暗的嗓音咬在她耳边,“从结婚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曾想过背叛婚姻。你听好了,若要了别人,我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那一刻,她心脏最深处狠狠颤了颤。
    他会狠到拿命开玩笑么?
    也许。
    但不是谁都可以这样。
    床头的台灯依旧亮着,很暗,但足以看清他的脸。
    她除了眼珠微微转动外,一切都是安静的。一双眼定定的看着他,看进他眼里。
    他们都那样了,他告诉她没碰过唐尹芝。
    “男人的话能信么?”良久,她哑着嗓子问。
    沐钧年没有表情,黑眸沉定,“能。”
    她真的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的,以往的流言再厉害,她都不问,只是今晚见了街头那一幕。
    所以,那样温柔相拥了,他也不曾碰别人?
    尉双妍脑子浑浑噩噩的,她想不动任何事了,也就闭了眼。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隐约听到了沐钧年下床时低低的闷哼,没有理会。
    直到床头柜上什么东西被碰掉了,她才睁开眼,一眼却蓦地顿住,“你干什么?”
    其实她应该是问“你怎么了。”
    台灯再昏暗,也看得出他几乎整个手臂都是血。
    本能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酸痛的感觉也没能阻止她已经习惯到骨子里的替他紧张。
    开了灯才看到床上也都是血,蹭得床单到处都是,她还以为是他咬破了她的唇才闻到血腥味。
    两眼,她甚至都觉得头晕。
    他灰色的衬衫一只袖子染满血,床上也是,他们纠缠那么久,他一直在流血。
    幸好,主卧里有备用的药箱,她忍着头晕,一言不发的给他处理伤口,几乎从大手臂贯穿到手腕的刀口,看起来血肉模糊,狰狞无比。
    直到把血擦干净,才看起来好了些。
    他明明只是去英国出差一趟,今晚才回来,也不用去工地,哪来的伤?
    她纳闷,但不会问。只是忽然想起了在后院时的纠缠,他捂在她唇畔时,以往温热的掌心就已经是冰凉的。
    “我来。”沐钧年忽然握了她的手腕,怕她不舒服,不让她去处理沾满血的床单和衬衫。
    尉双妍没有理会,弯腰去捡地上的衬衫。
    只是脸颊被他握住,递到跟前重重的吻住她,也阻止了她的动作。
    一个吻,没有深入,但是持续了一会儿,而后他安静的拥着她,“无论我做什么,只希望最后回过头来,还能跟你分享,也只会跟你分享,所以谁走都可以,你不能。”
    他原本就没觉得日子有什么意思,直到娶了她,最初的不情不愿,已然不知不觉变得有了趣味,她若是走了,他的生活又变得荒芜了。
    “我爱你。”他下巴轻轻顶在她肩上,很轻很轻的声音。
    她原本抬起来的手顿在那儿。
    有些话,很简单,可是说出来充满内容,足够让人消化一辈子。
    良久之后,沐钧年才勾了勾嘴角,他曾经最不屑说这些,低眉看到女人傻傻的盯着他。
    他才微微抿了薄唇,声音很低,“别这么看我,我不想精尽人亡。”
    他们的日子还很长。
    房间里的狼藉都是沐钧年一只手收拾的,命令她只能坐在床上看着,要么睡觉。
    所有东西扔去洗了,衬衣干脆扔了。
    夜里快两点,他才往床边走。
    “伤从哪来的?”她忽然问,没什么表情
    沐钧年垂眸,微微思量,也只是一句:“你智商太低,说了只会让你困扰。”
    虽然是实话,但尉双妍脸色差到极点。
    “寒声说。”好一会儿,她依旧淡淡的没表情道:“英方内阁和荣京有什么联系,薛家一脉的衰落还有新设立那什么机制,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些东西,她真的从来都不去在意,也弄不懂,但是寒声很感兴趣。
    但她知道,从四年前,沐钧年就开始给沐煌张罗除商界以外的稳固力量。
    她定定的看着他,沐钧年也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微蹙眉,“沐寒声?他告诉这些?”
    四岁多的屁大孩子,知道什么能吃就不错了,他跟她说这些?
    看着沐钧年脸上那种表情,尉双妍替儿子不平,“寒声比你聪明比你优秀怎么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后来沐钧年不说话了,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
    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听洛敏说沐钧年和沐寒声在后院。
    从卧室看出去,听不到父子俩在说什么,只是聊了一会儿,沐寒声走之后,沐钧年在儿子身后淡淡的笑了笑,目光悠远。
    虎父无犬子,沐钧年知道他的路走对了。
    早餐全家人到齐,尉双妍坐在沐钧年身侧,跟他没有任何交流,只是照顾着儿子。
    不过陆婉华几次看了儿子、儿媳,自顾想着,该是没什么事的。
    沐钧年用过早餐就要出门。
    陆婉华皱了皱眉,“连个年都不能好好过……晚上回来吗?”
    沐钧年说:“晚上那边有事,距离汇林近,可能回那儿。”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对他漠不关心的妻子,倒也略微勾了嘴角,这才离开。
    陆婉华是明白人,能不知道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么?
    所以,晚餐过后,让司机把儿媳送回汇林,孙子和古杨都留在玫瑰园继续过年。
    …。
    沐煌总部,总裁办公室。
    别人都下班了,唐尹芝刚从办公室出来,笑着看了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笑意越深。
    低眉看了看自己,伸手把胸口的纽扣多解了一粒,耸起的丰满呼之欲出,这才款款走向办公室。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了进去。
    “呀!”门刚打开,她低低的惊呼。
    沐钧年坐在沙发上,侧身对着门口,此刻衬衫半褪,刚把手臂上的伤处理了一下。
    听到他的惊呼,英眉微微一蹙,随即也从容的将衬衫穿好。
    唐尹芝笑着走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办公室藏人了呢,衣裳不整!”
    沐钧年的动作因为她而顿住。
    她从身后贴上去拥住,一手从衬衫领口伸了进去,“我又想了……反正你都脱了!”
    半开玩笑半娇气。
    “别闹。”男人低低的声音,略微的不耐烦。
    又是这个台词,唐尹芝都习惯了。
    想着昨晚车里的激烈,她大了胆,一下子转到他身前坐了上去,“我喜欢昨晚!”
    昨晚?
    沐钧年眸带不解,一双锋利的眉峰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
    唐尹芝却已经柔唇攀附。
    沐钧年略微侧首,她吻了个空,刚要不悦,却忽然看到了他的手臂,皱起眉,“这怎么了?”
    “你坐好。”沐钧年再次开口,声音很沉。
    唐尹芝哪管那么多,真实的紧张,皱着眉,“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受伤了?严不严重,去过医院了吗?”
    他昨晚跟她要得欲仙欲死,完全没有问题,时候也没发现哪里有血……
    蓦地,唐尹芝看了他,“是不是尉双妍?你昨晚回去跟她吵了还动手了?”
    她和苏靖林就算彼此再厌恶,直接零交流,根本不可能吵到动手,哦不对,连吵都懒得吵。
    可想一想也顺理成章,那女人上次都能拿着刀威胁她,这一次沐钧年回来得晚,就差跟她过到大年初一了,作为正室,必定生气。
    沐钧年薄唇微抿,让她坐在旁边,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就当他是默认了,刚要说什么,却听沐钧年低低的一句:“别动什么歪心思。”
    唐尹芝瞬间不悦,“我能动什么歪心思?……我就不明白了,你跟我在一起才是真心,还非要让尉双妍占着那个窝,不准我说,不准别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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