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有,当年我还是个小织女之时,我便想改变这丝绸,改变它不再是富人的所有物,我希望街上的平民百姓都能穿的起。”
    雪女算是明白了,“可大小姐,这是不可能的事,丝绸加工复杂,不可能便宜的,穷人……”她顿了顿,“我知道您心里一定不爱听,可我还是得说,穷人只能穿粗布麻衣,丝绸是无缘的!”
    “不,总会有法子的,我一定会做出一款比五彩丝还要便宜的面料。”
    见她如此坚决,雪女有些无奈,“大小姐,这个世上哪会有如此廉价的丝绸,五彩丝已经够廉价了!”
    “好了,这事儿你别操心了,我会想法子的,雪女,我刚刚……”
    “雪女,雪女!”
    不远处传来秋辞的声音,苏轻言见他疯了一般跑来,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总算是来了!”
    “大小姐,您说什么?”
    雪女正想问秋辞怎么回事儿,秋辞跑来气喘呼呼,见到苏轻言在,“大小姐,能否让我和雪女单独聊聊?”
    “自然可以,我去一趟卓大叔家里,你们慢慢聊!”
    她走了几步却是突然停下步子,似乎是对秋辞说的,“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我希望你们都能遵从自己的心意。”
    雪女被她说的有些懵,“大小姐,您说什么?”
    “雪女,你要嫁人了?”
    雪女有些懵,“你在说什么?”
    苏轻言去了卓大叔家里,把卓云和锦衣的事都告诉了卓大叔,卓大叔听说了后深深叹息,“只要她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轻言啊,谢谢你。”
    她带了很多的补品来看望卓大叔,而且是以卓云的名义,“卓大叔,别客气,这些东西都是卓云让我带来的,您好好保重养身子,等卓云回来,家里该办喜事儿了!”
    “轻言啊,多亏你了,卓云能有今日,还得看你……”
    卓大娘笑嘻嘻的上前递上了清茶,苏轻言忙伸手接过,“卓大娘太客气了,这都是他们的造化,和我没关系。”
    “轻言,我听说你们的大客户去了东方家做货,是不是啊?”
    卓大叔的话让她脸色一僵,“卓大叔,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卓大叔怎么知道?
    卓明镜见她这神情就知道却是有这事儿了,“我啊,今天去街上赶集听到一个东方家的厨娘说的,说什么单子都从你们拿撤了,日后,那大客户要在东方家常住下,还说要做什么大生意,东方家日后要超过慕白两家。”
    “大客户住下了?”
    她有些不解,难道青夫人真的要和东方月合作,可就算合作,怎么会住在东方家?
    “是啊,是那厨娘说的。”
    “大小姐,大小姐……”
    不远处有人跑来叫她,是雪女的声音。
    她忙起身,“卓大叔,大娘,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
    出去后,她在村头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他?”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挂云端。
    慕府中,慕云尊正抱着孩子玩,外面,独孤青跑了进来,“公子,夫人有消息了。”
    “她去哪了?”
    独孤青见他在逗孩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公子,你不担心吗?”
    慕云尊扭头看了一眼独孤青,“担心什么,她不是去了百里村?”
    “少夫人她去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正说着,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是大小姐回来了!”
    独孤青听说她回来了也不好再说,苏轻言见到慕云尊在抱孩子,“相公……”
    “夫人回来了,看看我们的宝贝女儿。”
    她忙上前伸手接过孩子,晨曦长胖了不少,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见到娘来了还在抿嘴巴笑,“相公,你瞧她在笑。”
    慕云尊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是啊,看到爹娘在她就高兴了,夫人,百里村很忙吗,这么晚才回来?”
    苏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相公,我有话和你说。”
    听说有话说,慕云尊忙把孩子让独孤青抱给奶娘,两人走到了花园中的凉亭坐下,“夫人,什么事?”
    “云尊,我刚刚去见了司南。”
    “什么,见了司南?”
    慕云尊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他想要和我们合作,购买生丝,看来青夫人想在南洋办工坊的事是决定了。”
    “我早猜到他会来江南,他现在在东方月那里?”
    “是的,青夫人把单子都撤了,如今剩下的货都在东方家做,所以司南要待在那里看着。”
    “东方月呢,他在干什么?”
    “没有见到他,是司南一个人来的,云尊,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可以通过司南了解海外的市场,他们做他们的丝纺,我们做我们独特的面料,如此,市场也不冲突。”
    “特别的面料,夫人想如何做?”
    苏轻言起身想了想,“海外的市场我们不了解,也不敢贸然行事,不过,司南已经答应我了,若我们能提供生丝,我们就和他一起去南洋一趟,亲自去那里认识他的几个朋友,如此,我们可以选出慕家和白家有代表性的丝绸,不如慕家薄云纱,听说南洋没有冬季,应该会卖的很好,还有,白家的蜀锦和香云纱也不错,可以试试,这一点我和司南说了,他同意帮我们,不过,生丝价格要卖的低廉一些。”
    “那他们工坊做什么布?”
    “做花间月,东方月的花间月,还有苏锻。”
    “什么,东方月也想参与此事?”
    “不知他们谈了什么条件,东方月也想去海外一展身手,我想,是他提供他们技术支持,司南和青夫人才想着去海外开工坊,云尊,我想过了,我们去海外开工坊困难重重,我们只需要像司南说的,把绸子通过海上贸易和河西走廊运出去,这就足够我们骄傲一生!让东方丝绸全世界都能知道。”
    “全世界?”
    “是,这是司南那里学的一个新词,我和他谈好了,他给我介绍机会,我们低价供应生丝,云尊,你觉得如何?”
    慕云尊笑意浅浅,“夫人都答应了,我能说什么?”
    这话的意思有些不悦,她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云尊,你觉得不妥,若是不妥我就去回绝了他,再也不想南洋的事。”
    慕云尊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傻丫头,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你的选择,可你要知道,晨曦还小,我们去南洋可要不少日子。”
    “我想过了,司南说这次随他出海,我们先去一个叫扶桑和高丽的国度,那里的女人很喜欢东方丝绸,可由于大海茫茫,我们的货无法到达那边,不过,我听说我们的瓷器都能装船出去,我们的丝绸一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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