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了一下,全都是人血。
    此外,这地方没有灵气,没有含了一股子怨怒之意的灵物。有的只是一道天地自然生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的苍莽煞气。
    我不知道这煞气是什么,但可以确认的是,这石窟的主人在这里面没干好事儿。
    叶凝这时在我身边看过一眼,她也挪过了头。
    “怎么搞的,这地上,好多的血?。”
    叶凝一边说着,一边挪过了头。
    “咦,这是什么。”
    我听叶凝声音有异,急忙就转过了身。
    只见在这乱石堆的一角,赫然露出了一截黑呼呼的纺织物。
    叶凝伸手揪住,使劲朝外一拉。
    哗啦一声响后,伴随碎石散落,一个大大的双人睡袋赫然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彼时,唐牛钢把鲁志伟背过来。
    后者看到这睡袋后,他傻眼了。
    “怎么,怎么可能,这是,这是山哥和晶晶的睡袋,这,他们,他们,他们到哪里了,这,这怎么真的会有石洞,这……”
    鲁志伟胡言乱语了几句后,由于过度劳累,再加上缺氧,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第六百九十八章 死寂小村里的邪魔据点
    唐牛钢干脆把鲁志伟从肩膀上放下来。
    马玉荣过去搭了搭对方的脉,又试过鼻息,最后伸手在怀里找了一颗不知什么药丸捏碎,搓成一个个的小丸后,他就给鲁志伟灌了下去。
    花球儿这儿从叶凝怀里跳出来。一步步挪到鲁志伟身边,低头闻了闻对方的脸,它抬头喵呜了一声。
    叶凝一怔,问花球儿:“你啥意思?没救了是吗?”
    马玉荣:“吃了我独门配的药,怎么会没救,只是,这地方,邪性啊,真的是邪性。”
    唐牛钢说:“兄弟我们怎么办?”
    我看着地上的脚印说:“追,只是辛苦你了,还得背上这么一个人。”
    唐牛钢:“多大个事情啊。怎么样,道长,这人能不能死啊。”
    马玉荣:“死不了,死不了,快,给他背上去。咱们跟着追吧。”
    在正式移动之前,我又挪过去看了眼那一串串的脚印。这次,离的近我看的很清楚,这是五个人的脚印。它们步子走的很凌乱。但速度却很快,唰唰的直朝着正南的方向遁去了。
    邪性啊邪性,真的是邪性!
    “走!追!”
    我吼了一嗓子,几人跟我身后,唰,纵身疾行。
    这一跑,我们直接就穿越了边界线,然后去了希夏邦马另一侧的国家。
    到了另一边后,又疾行了足足有七个小时,最终当我独自一人冲上了一道雪坡后,我呆了一下,因为,感知中有三道微妙的气息,就一动不动地掩在距离我一千米左右的地方。与此同时。我还看到雪坡下两公里外的一条山谷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村子。讨肝叉技。
    村子不大。看着也就二三十户人家的样子。
    我扫了眼村子,又朝那三道气息出现的方向打量了一番,这时,身后几人陆续上来。
    叶凝问我说:“怎么不走了,脚印呢?”
    我指了下前方说:“这不,顺着一直朝山下那个小村子遁去了。”
    叶凝:“走,咱们进村。”
    我挥手说:“不行,这里毗邻边界,咱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国家,咱们怎么过来的?”
    叶凝恍然。
    我说:“等等吧,我们正好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然后等到晚上。再想办法潜到村子里查个究竟。”
    正商量的功夫,我突然发现,一千多米外的那三道气息唰的就是一动。眨眼功夫,三条人影在对面雪坡上出现,然后唰唰的直奔我们就扑过来了。
    我大概能猜出对方是谁,所以我没说话,只是一直在等。
    不大会儿功夫,三道人影很快就遁过来了。
    不出所料,来人正是之前在户外店里遇到的那师兄妹三人组。
    三人身上都穿了很厚的登山服,后背还背了一个大包儿,脸上戴的是雪镜。他们扫了我一眼后,为首那个岁数最大的人说:“就知道是你们,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我看了眼对方一抱拳说:“师兄怎么称呼?”
    对方抱了一下拳:“宫敬台。”
    另外一个我记得是叫阳哥的,他朝我抱了一下拳:“叫我一阳就行了。”
    最后的妹子说:“我叫小雪。”
    我看着几人笑了下:“几位师门是哪里,怎么称呼啊。”
    宫敬台:“师门没有门派,师父本名的道号,也很少为人所知。但师父有个绰号,当年他在各地行道门拨乱返正手段的时候,人家习惯称他一声大造化。”
    我听这名字,心里动了一下。
    大造化这人,死去的刀叔曾经和那个屈道人讲过。
    他就是封隐南的师兄,封隐南的师兄是大造化,然后陈正曾经找到此人,且我隐隐听刀叔的意思,陈正好像与此人结下一个盟了。
    结这个盟是真是假,是虚还是有实,这个我不清楚。
    但这三人是大造化的弟子,倒也说得过去。因为,世上也只有诸如大造化这般的大人物才能教出来这三个真正得了道家真传的弟子。
    什么东西都讲究一个传承,相对别人来讲,我身上的传承太杂了。且已经杂到,无法说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传承。可能正如一叶先生曾跟我讲的那样,我学过的这些东西,再换任何一个人去学,其结果不是死,就是废了,或疯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缘法儿。我遇到的这些,可能就是属于我的缘法儿吧。
    眼前三人得的是正宗道家传承,且传自封隐南的师兄大造化,除外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修道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了。
    当下,我朝三人抱了一下拳,复又直对宫敬台说:“宫师兄好,不知师兄之前在哪里修行?”
    宫敬台看我一眼,沉声说:“二十年前是x湾,后来去了大马,然后到过澳洲,最近几年回的国。怎么,你查户口吗,关仁,关小师弟?”
    一句关小师弟说的有几分意思。
    因为我领过封隐南的好处,让他用古琴的音律调过身上气血,之后我才融合了雷炁。
    这份琴音之缘,算是让他宫敬台打听到了。
    他是封隐南师兄的弟子,曲折一下,我也算是受了他那一门师门的恩惠,所以这小师弟,他说的没什么毛病。宫敬台这时又扫了眼我们,他沉声说:“关仁,你是这伙人的头儿吧。我知道你,早年你是混京城青松茶社的,一个练武,学把式的人,跟着掺合道门事儿你想干什么。老实回去,该收徒弟,收徒弟,该给人当保安,看家护院,你去给人当保安。再要么你搞个什么健身,教老头儿,老太太打太极拳,八卦掌,我都没意见,你跟着掺合道门什么事儿?”
    我听这话在心里笑了。
    心说,今天我还真遇到一个武行死对头了。
    这老道确实是武行的死对头,原因就是,他们不服武行的,另外也看不起武行的。
    不论修习高低,修为的深浅,道士们大多跟鬼神之物,虚妄之物打交道。
    这些东西,旁人信不信估且不提,可能听说都没听说过。是以,某些个别道士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
    再讲武行……
    说老实话,现在还有武行吗?
    且不提别的,学基本功的时候,要是有天份,绝对架不人劝,然后改去学擂台技,到处打场子,混饭吃了。一改了擂台技,传统很多东西等于就是废了。
    不打擂台,接着苦修,到老能怎样?
    也就是给人当保安,又或者开班教拳,教拳也不容易,关键得有人下那真功夫去学,并且学那人,还得有钱,还能养得起这师父。
    宫敬台几句话,立马给当今红尘中的一些国术现状给挑出来了。
    这人,想来确实是有几下,只是这性情,还没有养得住。
    当下,我正要回两句。
    叶凝却说话了。
    “武乃道门出,本身大家练的就是道门筑基的基本功,修成了后,又一路精进,论道门……哼,这位宫师兄啊,话别说的那么死,你道门功夫,不一定有我这粗浅直来直去的把式功夫有用。”
    宫敬台一声冷笑,他朝叶凝摇头说:“不与女人一般见识。”
    叶凝一急。
    马玉荣这时凑上前,一个劲给叶凝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别冲动。
    宫敬台扭头打量我说:“底下这村子里,有人以活人魂魄为引,秘炼邪术,这伙人中有一个人,假冒了佛家弟子名号去内地招摇撞骗,坑了无数人不说,又在云x引了一场灾煞,结果弄得一方土地久旱无雨。我们奉师命到云x把那人给拿下了,可没想到,他引的那灾煞附到了一个东西上头,我师兄弟三人,费了无数力气,终将那物拿到了手。一番追查,查到根源在这里,便只身到了这边境之地。”
    “这伙人的手段,极其的阴邪歹毒,其行事方法,已远超了你们的认知,所以诸位,你们若是为自已好,就先闪去一边,不要不知好歹,过来趟这个浑水。”
    我朝宫敬台说:“师兄所言极是,不过,我等亦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存在便是存在,我等只当壁上观好了。另外,我等的性命都在自家身上,想死想生,自由我们自家作主,不必劳烦师兄操心。”
    宫敬台冷笑:“不怕别的,就怕你们坏了我们的事儿。就是这样。”
    说完,宫敬台转身:“走,咱们等着,天黑动手,去村子里,把那伙妖人一网给收了。”
    三人离走时,那个叫小雪的女孩儿伸手朝花球儿摆了摆说:“拜拜,帕拉斯猫。”说完,这女孩儿跟在大师兄的身后,嗖嗖的,便过去了雪坡的另一头。
    叶凝咬牙盯着这伙人说:“真是太气人了,这不是瞧不起人嘛,这,这简直是太气人了。”
    马玉荣说:“莫冲动,莫冲动。不过听我说一句,这姓宫的,话说的是不对,可也有他的道理呀。武讲究一个杀,一个冲,一个抢。道用的是不同的手段。这说起来,真得说是两码子事呢。所以,这姓宫的,也是为了你们好哇。”
    叶凝:“好个屁,这……”
    我白了大马刀一眼说:“行了,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姓宫的来头不小,背后师门是大造化,大造化的师弟是封隐南,这一脉往上追的话,可以直接追到民国那会儿。所以,这都是身上有真本事的道人。莫小瞧了这些人,他们确实有些手段呢。”
    叶凝说:“那怎么办,我们?”
    我眯眼看着笼在雪雾中的小村子说:“先别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他不让咱们插手对咱们来说,更好办了。咱们且看他们想干什么,然后呆在一旁伺机行事。”
    叶凝这时走过来,小声跟我说:“仁子,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怕事了呢,这不像你以前呢,以前你要遇到这事儿,可就会直接冲下去,打出一个明白了。”
    我仰头眺望远处的高山说:“以前……以前我接受的教训还少吗?凝子,你忘了,咱俩第一次是怎么死的了?那事儿,要是换了现在,不依功夫,单凭脑子来说,咱们想想,是不是办的有些冲动呢?”
    叶凝呆了呆,复又说:“是啊,热血是热血,可付去的,却是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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