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爷爷,你们都是单眼皮。”冬冬白他一眼,“喂你其实也挺好奇的吧?要不要出去看看?万一有人欺负我爸呢。”

    “我想干嘛关你屁事,再说我又不是你爸保镖,好好做功课!”廖景色厉内荏地吼了他一句。

    “嘁!”

    说归说,廖景还是往门口走去,“乖乖呆着啊,不然弹鸡鸡到死哦。”

    “讨厌你!”

    廖景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去,虽然丁良说过不让他下楼,但于公于私廖景都不可能听他的。

    于公,大韩说过要盯着他,于私,丁良好歹对他也不错,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或者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个人喜好私人情感什么的,不过这时候廖景还没来得及细想……

    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光了,门也关着,伙计们貌似都被放了假,只有丁良还在店里。

    大厅里开着吊灯,灯火通明,丁良站在正中间的空地上,抱着双臂,面色阴冷,窄窄的脊背挺的僵直,浑身都散发着前所未见的冰冷的气息。

    来人则站在他对面,微微弓着腰,像是仆人对着主人,很谦恭的样子。

    廖景放缓步子走到拐角,隐蔽在了一大株滴水观音背后。

    “你走吧老鲍。”丁良冷冷说,“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那个叫老鲍的陪着笑脸说:“是三爷叫我来的。”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送到丁良面前,“三爷让我给您捎件东西来,他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知道您日子过的辛苦,大家一世的兄弟,情意都在,要是您愿意,还是回r市吧,洪江本来就有您的一半儿。”

    丁良表情僵硬,垂眼看了看那盒子,低声说:“不用了,我过的很好,回去告诉三哥,请他离我远点,最好忘了世上还有我这个人,就是对我最大的情意了。”

    “您的话我会带到。”老鲍依旧捧着盒子,“不过三爷给的东西,我也得给您带到,请您收下。”

    “我不会要他的东西。”丁良不动,“也别跟我扯他的事业,我们早就两清了。”

    “六爷,既然您还叫他三哥,总归还是把他当兄弟的。”老鲍放缓了声音,说,“三爷说这本来就是您的东西,现在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原主,要么您先打开看看吧。”

    丁良似在犹豫,半天才伸出右手,接过了盒子。

    那是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宝石蓝的颜色,尊贵而大气,丁良“啪”一声打开盒盖,怔怔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隔着滴水观音宽大的叶片,廖景看到他的表情起了奇特的变化,原本冰冷的眼神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温柔和伤感源源不断地流淌了出来,明明波光潋滟,却又带着绝望与仇恨。

    “原来是它。”丁良手动了动,银光一闪,廖景惊讶地发现那盒子里竟然是一对婚戒,差不多大的戒圈,都是男款,上面大概是镶着钻石,灯光下非常耀眼。

    不是吧?求婚?有男人跟丁良求婚?

    廖景惊讶极了,虽然他本人就性向混乱,但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太狗血了吧?不过求婚的话,应该是送一只吧,为什么一送就是一对?

    震惊过后,廖景心头浮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点好奇,还有点酸溜溜的,说不清是反感、抵触抑或是恼怒,总之很不爽,很不爽。

    “现在给我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丁良单薄的嘴角微微翘起,唇边现出一丝笑意,他一向都是微笑的,但这笑与平日完全不同,利的像刀子一样,看一看都让人觉得眼睛疼。

    顿了顿,丁良动作缓慢地抬起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将手套摘了下来,将手伸到来人眼前:“老鲍,你说我要怎么戴这个戒指?”

    他皮肤很白,因为经常戴着手套,左手尤其白,指头又细又长,指甲微微鼓起,饱满圆润,非常漂亮。

    正因为如此,残缺的部分就显得尤为突兀。

    他没有无名指,那儿像是被利器连根截断了似的,茬口平平整整,大概是年成久了,连断口的颜色都和周围没什么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转圈圈~

    孩纸们

    虽然月榜离我还很远~

    但还是要冲击呀~

    日更是需要冻梨的呀~

    霸王是不可以滴呀~

    木人发言很桑心滴呀~

    三爷元深

    “你们都忘了吧。”丁良淡淡说,脸上甚至依旧带着笑,“老鲍,当初是你亲自动的手呢。现在又把这东西还给我,叫我怎么用呢?你不知道,还东西的时候要还全套吗?我的手指呢?”

    细汗从老鲍额头渗了出来,灯光下泛起一片水渍,他的腰弯的更低了,语气也越发惶恐:“六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个下人,当初也是三爷的意思,我、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丁良依旧微笑着,将手套又戴了回去,拍拍他的肩膀,“元深当初不也说,他是不得已,都是我逼的么?你看,每个人都有理由,都有苦衷,都有……借口。”

    “六爷……”

    “行了。”丁良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元深这么体贴,东西我就收下了,回去替我谢谢他,顺便也告诉他,我跟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人这一生,哪能都那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我不再是那个惟命是从的傻瓜,请他也别执着了,人总得有些遗憾不是,我不也是一样么?”

    “是。”老鲍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不敢反驳。

    “慢走老鲍,我就不送了。”丁良冷着脸,伸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是,六爷,打扰了。”

    “还有,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了。”丁良决绝地说,“元深也是一样。”

    “是,您的话我都会带到。”

    老鲍带着人走了,廖景看着丁良僵直的背渐渐放松了下来,消瘦的肩膀便微微显得有些垮,看上去几乎有些脆弱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心疼的厉害。

    十指连心,被人齐根切断了,得有多疼……

    丁良站在店门口,隔着玻璃看着君威缓缓驶离,汇入滚滚车流,锐利的眼神黯淡下来,僵冷的面容重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平静。

    半晌,他叹了口气,打开门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收了进来,拉下卷闸门,关了大灯,却留了墙角一盏碎玻璃吊灯。

    而后,他忽然抬头,对着廖景的方向:“廖景,你也看够了吧?”

    廖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现躲起来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

    两人无语对视,良久,丁良挪开视线,疲惫地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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