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去开了门,身材高大的女人很快走进来一看,望见床上坐着的二人一愣。
    “这是你客人?”
    “对呀。”江宁说着给她也倒了碗奶茶,“她们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两位恩人。”
    女人生得十分冷峻,看着便很不苟言笑,闻言微微点头:“多谢你们帮他。”
    薛婵道了声无妨。
    江宁说着想起什么,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布包,塞进裴砚宁怀里。
    “当初我离开,薛娘子塞给我有三两银子,如今我还你们六两银子,再多的却是不大能拿得出了。”
    裴砚宁闻言立刻将银子放到了桌子上,摆摆手:“不用还了,你如今得了这样好的日子,是你自己挣来的。”
    薛婵也点头,“我们不缺钱花,你自己收着罢。”
    江宁道:“拿着罢,拿着,你们收了,我心里才畅快,这样坐着,才能真正拿你们当朋友。”
    一番推辞,最后薛婵还是把银子收了。
    进门的女人见没什么事,大口喝完了奶茶就道别继续去巡街了,薛婵和裴砚宁说了一会儿话也起身离开。
    临走前写下一个地址。
    “这是我们在京城的住址,你若来就来找我们玩。”裴砚宁道。
    江宁收下揣进怀里,“好,我记着了。”
    两人走出老远,回头看江宁还站在原地跟她们挥手,又走出老远,好像都见不得真切了,薛婵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高大冷峻的女子又回去了,递给江宁一个什么东西,江宁推辞不要,她低下头,然后飞快地走了。
    好像是,在亲他。
    薛婵一一向裴砚宁转述自己看到的东西,裴砚宁听得津津有味。
    “真好,真好呀。”裴砚宁笑得比江宁自己还要高兴。
    薛婵也觉得好,抱着裴砚宁亲了亲,“走罢,回家了。”
    “嗯!”裴砚宁又靠过去缠在她手臂上,巴不得整个人都长在薛婵身上。
    回京城之后,饭庄才修了一半,只是裴砚宁的食量照样十分惊人,薛婵心中怪异,不放心地请来大夫给他看了看。
    老大夫将脉一摸便道:“这是有喜了,只是还是要控制吃食,吃得太多容易把胎儿养大,到时候就不好生了。”
    薛婵暗惊,一一谨记,又询问了好些需要注意的事,等送走了大夫,再看向裴砚宁,目中不由流露出一股怜爱。
    裴砚宁心中怪异,“怎么这样看我?”
    半晌,他又拍拍自己的肚子问:“咱们有孩儿啦,你不高兴吗?”
    反正薛婵将大夫领走之后,他是高兴地打了好几个滚。
    薛婵面容惆怅,一把将裴砚宁抱在怀里闻了闻,叹道:“可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我都长大了。”裴砚宁抿唇,“我都二十多岁了阿婵。”
    薛婵适才想起,啊,裴砚宁比她还大三岁呢。
    “你以后要听我的。”薛婵道,“我准你吃你再吃,不要自己偷嘴!”
    裴砚宁眨眨眼,“我知道啦,那你时时刻刻看着我,一刻也别离开我。”
    薛婵舔了下唇,“要不我去准备一些蘸料,连夜将你吃了,就不用时时刻刻看着了。”
    裴砚宁笑容一僵,“什、什么?”
    “我没跟你说过吗?在我那个地方,成亲之后妻子就要把夫郎吃掉,只是多日以来,我看你太过可爱,于心不忍才等到现在。”
    裴砚宁听她这么说,见薛婵神情认真,脸都开始发白了。
    “真、真的?”
    见他竟然真信了,薛婵暗叹一声,道:“裴砚宁,你真的很笨。”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稍微骗一骗他就信了。
    作者有话说:
    要结局了_(:3」∠)_
    第63章
    怀孕之后, 裴砚宁变得比往常更加黏人了,早上一醒来见不着薛婵就要喊人名字,声音还凄楚非常, 活像薛婵将他怎么了似的。
    回到人身边之后, 还要好声好语地再哄上一阵子,裴砚宁就会娇娇地钻进她怀里抱着撒娇。
    薛婵一一纵了,还会较往常给裴砚宁更多爱抚和亲吻, 一点点抚平他心中的那点不安全感。
    “阿婵, 等我生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裴砚宁拽着薛婵的衣角小声道。
    薛婵摇摇头,“不会。”
    “阿婵,我要是生了男孩你会嫌弃我吗?”裴砚宁担惊受怕。
    “不会, 生的男孩儿和你一样可爱。”薛婵摸摸他的脑袋, “裴砚宁, 你这几天真的要长我身上了,屋子也不出,只知道赖在床上,下午必须跟我出去走走。”
    “可是我走路的时候孩子掉了怎么办?”裴砚宁担忧不已。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要多走动,才有助于正胎位,才有利于生产的。”薛婵解释。
    “原来你叫我出去只是为了方便生孩子......”裴砚宁呜呜出声。
    “......”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薛婵嘴上嫌弃, 但其实乐此不疲,她发现自从裴砚宁怀孕以后, 他身上那股令她着迷的味道开始愈发浓郁了。
    而且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裴砚宁就有奶了。
    许是他体质天赋异禀, 裴砚宁来初乳的时候特别多, 还堵了, 他疼得直喊,薛婵费了好半天力气才给他按摩开。
    然后一道微黄色乳柱就溅了薛婵一脸。
    虽然味道有点奇怪,但薛婵还是尽职尽责地喝完了。
    这个时候裴砚宁已经微微显了几分肚子,又因天气转冷,薛婵给他裁了几件宽松的冬衣,成天要他揣着手炉才能出门。
    但是薛婵教习凌千雪剑术时,好像愈发力不从心了。
    她知道自己失去纯元之身势必会境界跌落,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之前的剑法剑招还被她熟记于心,可是运用心法的时候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就好像她会的那些剑招只是一些花架子,没有半分真正的用武之地。
    虽然教一个凌千雪绰绰有余,但是薛婵心里清楚,她再也不是九州天下第一的剑客了。
    因为经历过一次穿越后内力全失,薛婵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其实非常平静,但是显而易见地沉默寡言下来。
    虽然裴砚宁每次和她说话,都会得到半点不敷衍的回应,但是裴砚宁就是能感觉出,他的阿婵心情不好。
    于是裴砚宁之后一直表现得非常乖,一点性子也不耍,甚至主动暖好床铺等着薛婵来睡。
    “外面下雪了。”薛婵进屋时,站在门口蹭了蹭脚底的雪,“夜里可能会冷,多加一盆炭火。”
    “好。”裴砚宁掀起一角被子,“阿婵快来,里面已经热乎乎的了!”
    薛婵这才走进去,用手背蹭了蹭裴砚宁的脸。
    她刚解了衣服坐下,腰上就被轻轻软软地缠住了。
    “阿婵,最近怎么不见你练剑了。”
    薛婵身形微顿,道:“天气冷,不想练了。”
    沉默一瞬,裴砚宁整个人都从她身后贴上来,道:“阿婵是不是遇到了难事?跟我讲一讲罢。”
    薛婵眨了下眼,道:“我大约,要放弃剑术了。”
    “为什么?阿婵那么喜欢剑。”裴砚宁不解,每次看见阿婵拿着剑的时候,她身上都是有光的,很是叫人移不开眼。
    薛婵微叹一声,她不想跟裴砚宁提是因为和裴砚宁圆房了才会境界跌落,他本身就怀着孕,极容易胡思乱想。
    见薛婵沉默,裴砚宁想了想又道:“若是一个路子不成,就换一个路子罢,阿婵现今这条路已经走得很厉害了,估计是到了头,换一条路说不定就会有很大进益了。”
    “好。”薛婵覆上裴砚宁的手背,搂着他一块儿睡了,她听这话的时候并未多想,但是夜深人静时,她脑中想着这几句话,意识愈发清晰起来。
    阿宁说得对,学剑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难道她修无情剑之路陨落,就不能修有情剑了吗?
    刚来此地时她身无一物尚且能达到原来的巅峰,如今一切基础尚在,想来寻到一条别的出路也不是什么难事。
    薛婵越想心中愈发澎湃,无声揽着裴砚宁又吸了他好几口。
    第二日一早,裴砚宁懒懒起身,听见薛婵在院子里练剑的声音,开心得早上又多吃了几张糖饼。
    还要伸手再拿一张时,薛婵忽然闪进屋内,一脸不悦地盯着他,裴砚宁心中一颤,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这还差不多。
    薛婵进屋,把他面前的糖饼撤走了。
    怀孕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又是初春,薛婵摸了摸院子里潮湿的树叶,回眸看了眼行动已然十分不便的裴砚宁。
    “等太阳过去,我们去街上走一走,买一点花种回来。”
    春天种下丈菊,夏天就能开了。
    裴砚宁躺在薛婵买给他的软藤摇摇椅上,抱着自己的肚子懒声道:“不想动。”
    “就是这个时候才要多走一走。”薛婵皱眉,对裴砚宁的反抗十分不满。
    最后在薛婵的坚持下,裴砚宁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只是到了花匠铺子,他听薛婵说要买的是丈菊种子时,心坎上忽然一热。
    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丈菊,他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而已,一点点。
    京城的丈菊种子比龙首镇卖的还要贵,薛婵买了好些,揽着裴砚宁回家了。
    裴砚宁软软地靠过来,小声道:“谢谢阿婵。”
    “闻闻。”薛婵俯下身,埋在裴砚宁颈侧又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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