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就是被小狗咬了一口,破了块小皮而已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我反应了一下,严熙光不就是aurelio yan的中文名字嘛!然后他就问我是什么狗,我跟他说话我有点紧张,我就说是西藏的狗,他问我住在哪家客栈,我回答完,就听见他跟旁边的人说订机票,电话就挂了。”
    “西藏的狗?”沈木星翻了个白眼,一戳阿敏的脑门:“泰迪也叫西藏的狗?你这么说他会以为是藏獒啊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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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大早到的拉萨,沈木星一夜没合眼。
    前一晚,小青年们在楼下疯到后半夜,吉他民谣狼人杀,阿敏几次催促沈木星下楼玩,都被她拒了。她对陌生人的友善和暧昧都不感兴趣,满脑子想的都是严熙光。
    天刚蒙蒙亮,沈木星睁眼盯着天花板,感觉白炽灯忽远忽近,太阳穴突突地跳,头一会大一会小,心口像是破了个洞,急需什么给堵上。
    是烟瘾犯了。
    她打挺坐起来,裹上针织外套,下楼买包口香糖嚼一嚼。
    走下陡峭的木楼梯,整个客栈都在沉睡,老板打盹的鼾声从前台里传出来,沈木星握着楼梯扶手往楼下瞄,找找有没有糖果之类的售卖,却忽然听见一声咳嗽。
    寒凉的风略过她的脚趾,沈木星的耳朵动了动,接着心一惊,眉头一蹙,三步两步下了台阶!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前厅的沙发上!
    他坐得笔直,旅行箱放在腿边,黑色薄呢子大衣被旅途□□出褶皱,这客栈就这么小,他见下来的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她就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我就怕这样。”她凶巴巴地瞅着他。
    严熙光坐在那张矮小的沙发上,抬眼望她,目光似水,将她的右手拿到掌心来,翻来覆去看看:“咬哪儿了?”
    沈木星用手比了个“八”字,把虎口给他看,严熙光皱着眉看着那两个小红点的光景,她就转而把手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恨不得掐死他的动作。
    她嘴唇紧咬,他睫羽一颤,他又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压在胸口上。
    他委曲求全地凝望着她:“回房间再打,行不行?”
    说罢他起身,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走到前台时将箱子往寄存处一推,便拉着她上楼了。
    她开门,他落锁,她往里走,他往回一拽,便把她堵在了玄关的墙壁上,她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一凝眸便看见一双痴狂的眼睛,正在她的脸上唇上热切地探索。
    “深圳那么大,不够你躲我?”
    “我没躲你,我只是……我只是来戒烟的。”沈木星别过头,不敢看他。
    ,低着头,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脸上,让人心跳失衡。
    她低低地嘟囔:“戒掉哪个都有好处……”
    他目光一深,眉心动了动:“那,戒了吗?”
    “还是想抽烟,还是想……唔——”
    第42章 壁火
    他用近乎疯狂的吻堵住她的唇, 任由她怎样抵抗推搡,他都只顾做一件事,光用嘴不行, 就手也用上, 钳制住她的腕子举过头顶, 狠狠地吻她,吻到她嘴唇软了,力气化了, 才放慢速度,蜻蜓点水,慢慢柔柔,深情缱绻, 感到她要觉醒了,就又加大力道,搂紧她的腰, 贴身拥住她,揽到另一面墙壁上去,继续发狂。
    房间很小,辗转腾挪, 他们的腿很快就挨到了床边。
    “放开……”
    她像缺氧的鱼浮出水面, 而他趁机将头埋进了她的颈子。
    “严熙光……”她不该叫他的。
    这样脆弱的时候叫他的名字,只会令她肌肤震颤,唤醒本我。
    果然,心湖深处沉眠的巨兽破水而出,瞬间侵占了她整个躯壳。
    听见她唇间旖旎地轻喘了一声,他再也受不住,欺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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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了烟瘾的感觉, 是他来到身边的感觉。
    好像淋透了,衣服裤子贴在身上,难受的紧,突然间来到壁炉旁,炉火烧得正旺,柴火哔哔啵啵,她靠在躺椅上,渐渐浑身轻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舒服解脱。
    “咳咳!”
    他趴在她的肩头咳嗽着,又要脱她的内衣,沈木星忽然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放肆,很严肃地问:“严熙光,你是不是高反了?!”
    他的眸子里有浓烈的欲望,声音急切喑哑:“我没有。”
    沈木星攥住他又要乱动的手,身子一使劲,便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不让他乱动,生气地说:“高反是不可以剧烈运动的!”
    十分钟后。
    某人衣冠不整地靠在床头,衬衫扣子都掉了一颗,他用胳膊挡着眼睛难受地咳嗽,我见犹怜。
    沈木星拿来氧气瓶,一边拆包装一边没好气地说:“严熙光,你能不能多读点书?”
    他闭着眼睛,斜斜地勾起唇,唇上有水泽:“事实证明,读书少有读书少的好处。咳咳……”
    “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沈木星把氧气罩怼到他脸上去:“拿好了,如果吸氧还不行,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严熙光深深地吸了口氧气,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有病态的潮红。
    沈木星爬到床角,扯过一张毯子罩在身上,团成个球,躲他好远,闭目养神。
    严熙光把氧气罩拿下来,声音细弱,但在她耳里听着却很欠揍地说:
    “木星,过来陪我。”
    “我不要,你先冷静冷静吧!”
    “我很冷静。”
    “你知不知道高反会引起肺水肿?你这样直接坐飞机来高原,什么都没有准备,你还说你冷静?”
    “我不想你离我这么远,从福田到罗湖,这是我能接受的最远距离。”
    “那你把我绑了算了!戴上手铐,拴上链子,绑到你家去!”
    他缓缓勾起嘴角,似乎在浮想:“好……”
    一个枕头丢过来:“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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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假期就这样被严熙光打断了,沈木星像个去网吧被家长抓走的小学生一样,灰溜溜地跟阿敏辞行。临行前,严熙光跟阿敏道谢,掏出一张卡给她。
    卡是黑色的,什么都没写,只有一串烫金的序列号,和严熙光的名字。
    阿敏看着卡,眼里放光:“你们重新给做的工作服,我下班都还穿着呢!又高级又合身!这张卡,是我可以直接找您定制衣服的意思吗?”
    严熙光点点头:“对。”
    “天哪赚大发了!你还需要爱情大使吗?比如说帮忙送个花啊、吵架调解啊什么的,我都可以哒!”
    严熙光转头看看沈木星冷着的脸,牵起她的手:“目前看来,需要。”
    “瞧好吧您内!”阿敏哈了哈腰。
    沈木星松开严熙光的手,去戳阿敏脑门:“叛徒!”
    一出机场,严熙光的车就停在了身前,下车给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络腮胡子司机,沈木星一上车,司机还来不及关门,就跟严熙光说了句谁找他,于是严熙光上车就开始接电话。
    他说的是意大利语,流利得像母语一样,虽然一句都听不懂,但能感到他的态度很恭顺,说着说着,他又陷入了为难,偶尔发一两声,偶尔就沉默,像是在挨训。
    后来,电话那头就没声音了,但也不挂,严熙光就握着手机,一言不发。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车子开到了沈木星宿舍下车,严熙光也没有从沉默的囚禁里解脱出来。
    沈木星省却了告别这一步,直接下了车,没想到刚走几步,司机却追了出来,手里端着个宽扁四方的精美礼盒。
    “沈小姐您好。”
    “您好。”沈木星回身看他,没想到这么五大三粗一个男人,说话竟细声细语的,络腮胡子一把,看肌肤状态却只有二十来岁。
    “我是师父的助理,我叫dean,前两天您发来短信,是我回的。”
    “哦……”
    “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重要的关系,所以我下次看到您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师父的。”
    “没关系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啦!你不要这么紧张。”
    “这是师父交代我做的礼服,是您的尺寸,师父说酒会前一定要做好,我这两天连夜赶工,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沈木星看他满眼真诚,就很郑重地接过了礼盒:“我一定很喜欢的,谢谢你啊!”
    dean笑着挠挠头:“手艺拙劣,希望您不会嫌弃。”
    “不会,dean,我问你啊,你师父他,是不是遇上什么工作上的难事了?衣服没做好,被国外的客户骂了?”
    dean噗嗤一笑:“沈小姐,您太低估我师父的业务能力了。”
    沈木星嘴角一抽。
    “来电的是我师父的师父,最近几天都是这样,两个人说不了两句就冷战,有时候连线几个小时,我师父就做他的活,也不吭声。”
    “几个小时?”
    dean耸耸肩。
    沈木星看向他的车,尽管看不见车里,但她能够想象到他一动不动地听着电话,一副闷葫芦的样子,唉,看看人家做徒弟的,多么恭顺有眼力见,再看看他,还敢跟师父冷战。
    “那是因为什么?”
    “具体不清楚,只知道师父好像订了回意大利的机票。
    “回意大利?那……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还没定。我只知道这么多。”
    归期未定……
    她的脑子一下子木了,一瞬间只剩下这几个字在徘徊。
    电话铃响,沈木星机械地接起,小实习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木星姐姐,是我。”
    “怎么了,你说。”
    “你在深圳吗?”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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