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立刻被堵的面红耳赤,她向来嚣张惯了,在自己一条街上的时候,虽说是个女人,但是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所以一向是态度强硬,别人就算不满也鲜少会有忤逆她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但忤逆了,还能堵的她哑口无言。
    一旁知府的师爷从官兵身后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舒清冉道:“还请侧妃莫要责怪,这件事与我们知府没有半点关系,知府大人这些日子棘案在身无法抽出身过来,可是一听说这里有事,立刻就叫我过来了。您在这等着,小的这就把这些胡搅蛮缠的人全部都赶走!”
    王婆子一听来了劲,她说不过舒清冉还能说不过这个男人吗?立刻就指着师爷的鼻子骂骂咧咧道:“这可是天子脚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明知道这个女人犯了罪,你们竟然还要包庇她?”
    师爷磨着牙,“你快闭嘴吧你!”
    王婆子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苍天啊,请您收了我这张贞节牌坊吧,我怕是护不住京都的风气了!”
    舒清冉弯弯嘴角,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她对师爷挥挥手,道:“罢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原本闭门不出是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闹够了自然也就散了,可我倒是没想到这位阿婆倒是有屹立得很,硬是咬着我有罪,既然你说我有罪,那你我今日就说清楚了,省的你日日在我家门口哭诉,弄得鸡犬不宁的,扰了我清净。”
    知秋叫人搬来了一个椅子,舒清冉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知秋还细心的在旁边准备了茶水点心。
    “不过在问罪之前我还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师爷的。”舒清冉道。
    “您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舒清冉看了王婆子一眼,明明笑的很大方,可在王婆子眼里不知怎的就觉得阴暗得很,仿佛在给她设计下套。
    “按照大魏的律法,如果一个人犯了罪,那么这个罪人应该由谁来处置?”
    “自然是知府,由大人审问,找到证据,签字画押后罪名成立,才会判刑。”师爷回道。
    “哦?那么倘若有个跟衙门毫不相干的平民百姓越俎代庖聚众闹事,还扬言一定要把这个罪人给浸了猪笼,那这个越俎代庖的人,是罪人,还是功臣?”
    这时候师爷也看了王婆子一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情节严重者,可与犯罪之人同罪处理。”
    舒清冉忽而就笑了,吓得王婆子一个激灵,身子忍不住就抖了一下,她旁边的几个妇人到没有那么豁达,闻言都稍稍退后了几步,恨不得把自己淹没在人群当中。
    王婆子站起身,“你莫要吓我,我不过是替天行事,如果惩罚了你这种荡妇,相信陛下绝对不会怪罪于我!”
    舒清冉喝了口茶,显得悠哉悠哉,“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既然一口咬定我有罪,倘若能找出证据来,那我绝无二话,到时候不但不会责怪你,还会让衙门减轻你的罪责。可……事实是一切都是你的胡编乱造,我根本没什么姘头。你家住东街,与我这西街隔了好几里路,我这有什么风吹草动到底是如何传的到你的耳朵里去的?还是说有人透露给了你,让你在这儿疯疯癫癫陷害我?”
    字字伶俐。
    王婆子到底没读过多少书,也没像舒清冉这样学过管一个偌大的府邸,会懂得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脑子自然没有舒清冉转的快。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王婆子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颤了,牙根子也在打颤,可是她倒是硬气,逼着自己不能后退。
    那个人跟自己说了,只要把舒侧妃的名声搞臭了,她就会名利双收。
    “没有人叫我陷害你!你还真是搞笑,东街和西街虽然隔了几里路,可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只不过是有朋友在这儿,偶尔听见她说的罢了!”王婆子嘴硬道。
    舒清冉没说话了,给了她一个伶俐的眼神,知秋倒是来了气,吼道:“你听你朋友说的就当做是真的,那我还听说你跟别人有染呢?难不成这就是真的?说到底你就是道听途说,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我们侧妃就是个荡妇?我看你才是!”
    王婆子一听“有染”两个字差点坐在地上,眼神缥缈,结结巴巴道:“你、你个黄毛丫头说话委实难听,什么叫我与别人有染,我的这块贞节牌坊,可是当年的知府大人亲自赐给我的!这么多年我所作所为街坊邻居可都看在眼里的!”
    “呵!”知秋嗤笑一声,“我也不过是随便一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啊?还是说你心虚了?”
    这要是吵下去可就是没完没了了,秦兰蔻可不愿看见这样的情况,舒清冉放才说这个婆子所作所为是有人背后指示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可不管是谁指使的,只要能让舒清冉不好过,这都是她乐意看到的。
    “你们莫要再吵了。”秦兰蔻开口道,琢磨起了该如何做一个“烂好人”,“阿婆,既然你说你有证据,你可能够把证据给拿出来?我与清冉相识已久,自是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人,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你这块贞节牌坊怕也是当不起了,我会叫知府收了你的牌坊,而且到时候你绝对也会担上污蔑的罪名。”
    虽然秦兰蔻字字句句是为了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舒清冉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我就说!我就说你们官官相护!”王婆子道,“没关系,我相信陛下是个明君,他定然会看见我的冤屈!”
    这还说她是有罪的呢,这会子又说自己有冤屈了。
    “你们要证据!证据就是他们!”王婆子指着这一堆路人,“我绝对不会去冤枉任何一个人,此事虽然我是听来的,可是事后我也走访了不少人,这个月初,可是有不少人看见侧妃你和一个男人出入酒楼把酒言欢好不欢快呢!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卖笑给别人,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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