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任泠泠才明白,什么叫做“对我很好”。
    任泠泠是美的,是一种知性及冷艳美,在主家和分家里,还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任泠泠,能在家族中表现地那般风头尽露。
    或许这和任泠泠的父母有关,任父任母是分家的大人物,在一次帮派火拼中双双丧命,那个时候任泠泠只有十一岁,花一般的年龄。詹行对任泠泠也是疼惜的,于是便把任泠泠交给了当时还未娶妻的方乾抚养。
    方乾擅长射击,是詹家底下里最厉害的狙击手,当年詹行把方乾拉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方乾就已经是雇佣兵名册上头号人物了,而他收养任泠泠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岁,刚好是一个男人最成熟稳重的时候。
    任泠泠很尊敬他,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
    但是詹遇宸不喜欢方乾,因为他总觉得方乾的身上有一股令他厌恶的气息。
    或许在詹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对和自己一样强的人都总会抱着敏锐的敌意。
    后来詹行通过关系把詹遇宸送到了詹家的雇佣兵队伍里和所有人一样经受最严格的训练,詹遇宸通过了a1级选拔的那一天,苏倩难得流泪,她扑到詹遇宸的怀里,哭着说自己一定会努力,努力训练自己然后去找他。
    詹遇宸笑着说好,但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在一起几年了,从最初的热恋,到后来詹遇宸愈加淡漠,但是苏倩却已经习惯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看着詹遇宸身后也是一身黑衣的任泠泠:“泠泠姐,麻烦你照顾他。”
    任泠泠是那个时候唯一通过考验被选上跟随詹遇宸到a1级雇佣兵轻武器库服接受训练的女人,任泠泠看了看苏倩,然后点头。
    “听说啊,那个轻武器专家长得很正啊……那胸,那屁股……啧啧,听说还是体力测试第一名呢,做起来一定很爽……”
    军队里的男人话题一定不是武器就是女人,关于任泠泠,军队里的大部分男人都爱,不要说任泠泠那已经发育好的身段,单说她那高傲的冷艳的模样,就能让一大堆想要把她压在身下逼她哭喊的男人欲罢不能。
    有一天晚上,宿舍里窸窸窣窣的一堆声响,詹遇宸一向浅眠,即便是在宿舍里也一样,闻声有点不耐烦地起来,见到除了对面床已经睡死的另外一个人之外的人全都不见了,才随便穿了衣服走出去。
    他随意地走,想看看能不能顺便逮到几个,那个时候詹遇宸是小队队长,对于捉违反纪律这种事是十分乐意的。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校场。
    看着眼前空旷的校场和一大堆的障碍物,詹遇宸觉得有些冷,刚想说回去,却隐约听到了一丝声响。
    顿时清醒了许多,詹遇宸眯着眼睛循声走到他们用来越野障碍训练的木桩旁边,隐蔽在木桩后,清晰地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你们这样做是违反纪律的!”
    女人犀利而冰冷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詹遇宸自认和她相处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过她这样不冷静的声音。
    但是显然那些男人别这么想,不一会儿,衣服撕碎的声音响起,男人窸窸窣窣脱裤子的声音和着淫声秽语传来,詹遇宸却由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一丝反抗。
    要是对方是普通男人,那么在场的这些人数根本不是擅长用毒的任泠泠的对手,然而对方是一群从偌大一个詹家千挑万选被选中到a1营参与训练的男人,对于各种暗杀手段了解得一清二楚,明白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危险的女人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真是倔强的女人,詹遇宸想。
    就在那几个大男人一人捉住任泠泠的手脚打算轮着来的时候,詹遇宸懒洋洋的声音便从木桩后传了出来:“滚回去。”
    男人们忙穿好裤子,回头一看,一身黑衣黑裤的詹遇宸斜靠着木桩站着,一副不想管的模样。
    美国佬高大,却很笨,看到詹遇宸的模样以为他是不想管,便用着美音问:“队长,你先来?”
    詹遇宸侧头。
    那个时候月光又大又圆,映照在身前雪白无暇的肌肤上,如画如仙。
    詹遇宸觉得自己那一瞬间,被眼前滑腻的白皙给蛊惑了一般,任泠泠强撑住泪意的双眼有些红,带着被羞辱的目光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回去下军法,然后立刻滚。”詹遇宸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他很快就隐藏了下来,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股莫名的压迫力让所有的人都不禁怔住。
    任泠泠动了一下,那仿佛是一个契机,那些男人全部都松了手,大气都不敢喘地滚回了宿舍。
    詹遇宸就站在原地,看着任泠泠艰难地爬起来,手甚至还在颤抖着勾起离自己不远处的内裤,但是下一秒那条雪白的布料就被詹遇宸用鞋子踩住,任泠泠一愣,转身就把手伸向裤子。
    下一秒下巴就被擒住抬了起来,詹遇宸低哑的带着笑意的嗓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我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你可以不出来,”任泠泠的嘴唇被她咬地红艳艳的,配着那霜一般的脸色,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我没求你救我。”
    “这样啊……”
    詹遇宸低笑。
    38、她的记忆
    下一秒,他猛地把任泠泠压在地上,那迅猛的身手,快得连一向敏锐的任泠泠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瞪大眼睛被他压着两条胳膊两条腿按在地上,□□在外的肌肤触碰到地面和碎石,带来一阵细碎的疼痛。
    那一瞬间,任泠泠是怕的,眼前的詹遇宸一个人带来的压迫感竟然比刚才的几个大男人加在一起还要恐怖,让她僵住身子,任他的唇,膜拜自己胸前的每一处,然后逐渐向下,深入,刺探……
    任泠泠死死压抑到口的□,她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恶趣味,想要看一个女人在他身下服输。
    “不吃白不吃,既然你说让我不必救你,那么……你不介意的吧?”
    詹遇宸架住她的两条腿在自己的肩膀上,粗重的喘息,喑哑的低声言语。
    下一秒,詹遇宸用左手捂住了任泠泠的嘴,右手紧紧地掐住她仿佛快要融化似的腰,猛地挺进,毫不怜惜地占有。
    任泠泠疼的连腰都强烈地弓了起来,到嘴的痛呼被迫全部咽了回去,她流泪,疼的不可自抑,只能反口咬住嘴边的手掌,仿佛发泄。
    詹遇宸似乎感觉不到,眼前的身体那般美,身段高挑丰腴,在月光的洒落下美好地像是詹遇宸一直不曾拥有过的东西。那雪白和那正绞住自己的地方让詹遇宸的双眼通红,他再不顾忌,放任自己在她的身体里横行无忌地动,一波波的快感传来,她被做到晕厥,他餍足地抽出来,释放在她的腿窝处。
    那一个晚上任泠泠是怎样被送回去的,任泠泠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过这个桎梏。
    逃不过想要被那样疼爱,逃不过已经无法伪装自己不在乎的心。
    那一夜,让詹遇宸疯狂地迷恋上了她的身子,每一次,他们在部队外面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她借着他强劲的臂弯,一次次地问他:“你爱我吗?爱吗?”
    詹遇宸紧紧地抱着她,粗喘着气,回答:“爱。”
    或许,他不会再找到一个人让他这么着迷。
    对于詹遇宸和任泠泠的事情,每次回家,苏倩都会感觉到他们之间是有什么不同的,那之间是她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她渐渐消沉,终于,在一次詹遇宸放假和任泠泠回来的时候,苏倩一脚把詹遇宸踹下地,火辣的作风依旧如往常一样,但是那双眼的泪光,却毫不犹豫地背叛她:“要是喜欢,就对泠泠姐好一点!你把我当做什么?我没你想象地那么脆弱!没你詹遇宸,我苏倩依旧能活得很好!”
    詹遇宸捂着肚子站起来,苦笑着锤了苏倩一拳:“说就说,动什么手?爷儿都快被你废了。”
    苏倩作势又踢他一脚,被他躲了开去,随即她快速跑开,到了一定的距离后,苏倩深吸一口气,向着詹遇宸大叫道:“太子哥,我要和你分手!”
    詹遇宸笑着,带着苏倩最爱的那抹笑,轻轻点头。
    苏倩当时心想,当年詹遇宸调侃她的名字——空使风头卷絮,为他飘荡花城,说的到底是哪个他?
    那个他,终究还是永远无法说出口了。
    有的男人,爱上了是你的不应该,因为明知道的,他只是永远不够爱一个人,但是失去的永远都是女人而不是他。
    任泠泠一直站在詹遇宸的身后,见状,敛眸,掩去了眸中的庆幸。
    庆幸自己是如今被他看着的那一个。
    或许习惯了存在于黑暗的人,都会向往一些特别干净的东西,就像太阳花永远带着向阳性一般,詹遇宸对任泠泠的态度也从之后渐渐变得不太一样。
    或许有许多人都会嗤之以鼻。因为在本家,任泠泠的身份虽然不算上等,却也算得上中上,她杀人是在十七岁,正值一个女人花一般的年纪,用的却是她最拿手的□□,那人的死状让人毛骨悚然。
    对方是一位屡屡截断詹家军火生意的北美军火商人,接到任务的那一天,任泠泠没有多说一个字,抿紧了唇就拿着自己的工具出去了。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一个月后,她平安归来,带回了一身明显被施虐过的吻痕和捆绑的痕迹,还有那名军火商人的人头。
    众人哗然,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站在本家大厅上站得笔直却依然纤弱的女子,她脸上的冷厉和傲然,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看她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在黑道,男人有男人的手段,女人也有女人做事的方法。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至于如何征服,总括也只是四个字——手段和身体。
    有的女人,巧笑玲珑地游走大人物间,不玩身体亦不玩感情,那靠的是手段;也有的女人,用蛇一般的姿色困住想要的男人,她们习惯了在床上谈生意,也的确是无往不利,那靠的是身体。
    但是聪明的女人,却是像任泠泠一样的,在床上谈生意,在男人的身上耍手段。
    那一次任泠泠不仅带来了一条高贵的血淋淋的生命,还带来了那方家族百分之五十的军火交易权,成功的理由,不言而喻。
    但只有詹遇宸知道,她是干净的。
    那是一种被浸透在肮脏鲜血中的干净。
    在破了她的处子之身的那一个晚上,她被羞辱的愤怒的目光,还有颓丧的双眸,让詹遇宸知道了她原来一直都在维护着什么。
    那是她的底线,如非危急关头,她誓死都要保住的,那是一个身为女人的尊严。
    “如果那个时候你被那个老家伙碰了,你要怎么做?”
    一次在欢爱后,詹遇宸没有像平常一样退开,他撩起她汗湿的短发,邪肆地笑,声音喑哑。
    任泠泠很快回过一口气,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落在床边的小灯上,久久没有出声。
    詹遇宸也不急,那埋首在她身体里的某物悄然苏醒,他也不客气,慢悠悠地动,似乎在等她回答。
    “……那么我会毁了他,然后毁了自己。”
    她渐渐动情,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温度。
    詹遇宸笑了,一个轻而柔的吻印上了她的额头。
    “好女孩。”
    他这样称赞道。
    这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对他人冷血无情,对自己也十分残忍。他明白,若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失了身,她便不会是如今的任泠泠,她会变成一朵危险的罂粟,毫不吝啬地用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变得战无不胜,而并非像现在这样,用只有他碰过的身体,与他紧紧纠缠。
    他和她,原来那么相似,相似到以前他总对她恶语相向,那时候想来,这无非是因为遇到同类而产生的本能的排斥罢了。
    任泠泠是个能干的女人,况且跟了詹遇宸后能力更是与日俱增,随着任务一点点地多了起来,她逐渐起早贪黑,却忽略了家里那唯一一个男人逐渐阴鸷的目光。
    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两个字就是“如果”,詹遇宸和任泠泠的相处使得两人在家族内愈加地肆无忌惮,詹遇宸也毫不避讳在当时称得上是任泠泠父亲的方乾面前和任泠泠亲热,因此最后,两人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是一日夜晚,任泠泠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却一进门,就看见了暗处沉默的方乾的身影。
    任泠泠皱眉,喊了一声“爸”,这是她对他一个人的尊称。任泠泠也觉得很奇怪,这个时候方乾不应该在家,夜晚是家族内高级干部的办事时间,方乾作为狙击手夜晚都跟着大队出动,所以平常任泠泠能够见到他也只能是在早上或者下午。
    她走近,才惊觉他竟带着一身寒气,那布满阴霾的双眼,沉着而犀利地盯在她的身上,出于本能,任泠泠的脚几不可闻地后退半步,却正是那半步,彻底地激怒了已经蓄势待发的方乾。
    方乾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欺身向上,任泠泠虽然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但是在经验丰富,杀人无数的方乾面前几乎是毫无胜算。
    砰!
    方乾抓住任泠泠的头发把她的头残忍地按在墙壁上,右腿抬起用膝盖骨紧紧地压着任泠泠后腰最脆弱的脊椎骨上,双眸渐生血光。
    而任泠泠,一下子被抓住了两个死穴,一下子就有些慌了,更何况她敏感地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愈加粗重,不一会儿,有濡湿的舌头舔过她耳朵下面的嫩肉,任泠泠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喊了起来:“爸!”
    她的声音,是抖得。
    身体僵地笔直。
    方乾顿住,眯起了那双充满杀气的眼:“那小子就那么好?”
    任泠泠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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