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指尖在脸上细刮,楚然一笑,张口,含住了一根,轻轻吸允。
    郑城月只觉一阵电流窜过全身,周身都麻麻的,一颗心再不得安宁。
    散了发髻,除了钗环,丢了衣裙,他低头看她:“春风十里也不及你。”
    两辈子的等待,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就连她也不可以。
    这一夜郑城月只觉自己醉得厉害。也不怎的,先前还知道疼,眼泪一颗又一颗,他见了哑声安慰,将那一颗颗眼泪都吞进腹里。慢慢的,那疼便被麻麻痒痒的酸取代,说不清道不明的渴。到了后来,楚然折腾得厉害时,她那指甲便在他背上留了一道道红痕。
    到了天色将明时,楚然才抱了她睡了。
    郑城月迷迷糊糊中,根本没有力气,只呻、吟了一声,“我明日还要请安呢。”
    楚然亲了亲她额头,笑道:“睡吧。”
    第二日,楚然明显醒得比郑城月早,帐子外面,昨日穿的衣服散了好几处,就连她最里面的小衣服都丢在了地上。
    楚然倒是坦然,起身,掀开帐子,边上的白衣袍子,他随意系了,才开口叫了人。
    外面的人守了一夜,此时听了声音,赶紧进了来。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婢女们有条不紊的做事。
    郑城月在床上,拉了被子盖住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都盖住。
    楚然一笑,挨了她身边坐了下来,随手放了床帐。
    郑城月探了头,半截腿才慢腾腾挪了出来,楚然看了一眼,挪开目光,叫了一声,“将少夫人的衣服拿来。”
    不过停顿了一瞬,衣服便递了过来。楚然接了过来,笑:“你是要自己穿,还是我替你穿?”
    郑城月一张脸通红,昨晚的记忆突然涌了过来,赶忙道:“我自己来,不劳烦你了。”
    再没有这般慌张过,还不如习惯屋里一堆人呢,反正都是自己的丫头。
    掀开被子,身上青紫,一片又一片。郑城月看了楚然一眼,“你还不去梳洗,一会来不及了。”
    此时天色已不早了,楚然慢慢站了起来,笑道:“我先去梳洗。”
    热水是准备好的,郑城月匆匆洗了身上,换了一套石榴裙,将头发挽起个追云鬃,用粉盖住了眼睛周围。才和除然一起去给姜氏敬茶。
    姜氏和楚之望坐在偏厅正首位置,连楚真都到了。
    楚然与郑城月进来时,见到三人都在屋里,一笑,“爹,娘早。”
    姜氏见他眉间朗朗,想来是满意得很,暗暗叹了口气。
    一边的楚真抿嘴偷笑,楚然的脸皮果然厚得很。
    “爹,娘,请喝茶。”接过吴嬷嬷递过来的茶,郑城月跪了下来,敬上媳妇茶。
    楚之望笑着了接过来,喝了一口,对身边的伺候的人点点头,便有人拿了一封红封递到郑城月手里。
    郑城月接过,又道了谢。
    “以后好好过日子。”姜氏喝了茶,照样的给了一封红封。
    到了楚真,郑城月先前不觉着,到了楚真叫她嫂子的时候,郑城月的脸一一下子红了个遍。
    楚真只管眨眼,这小嫂子可小了六岁呢。
    楚然哈哈一笑。
    郑城月恨不得挠他一脸。
    楚家是在一处进餐的,今日也不列例外。待吴嬷嬷吩咐上了餐食,楚之望带着姜氏落了座,楚然也拉着郑城月坐了下来。
    “我们家没有那些媳妇要立规矩的事。你在家如何,在楚家也如何。”姜氏开口。
    郑城月笑着应了一声。
    姜氏再要说话,楚然已经夹了菜放在她碗里了,“娘,你尝尝。”
    话音落了下去,又夹了虾仁到了郑城月碗里。
    待几人用了餐。楚之望才对姜氏道:“刘大人,杜大人,罗大人可都塌下可都安排好了?”
    楚然成亲,京城里除了姜家,楚家也来了人,但到底是一家,都还好招待。唯有皇帝竟也派了三个人过来。
    刘同是礼部侍郎,杜韶华和罗绍辉均是皇帝身边的人,一个是京城护卫指挥使,一个是禁军副统领。
    姜氏笑道:“京里的大人们下榻之处官府自然都是有安排的。我不过是添了一些可用的东西过去罢了。”
    楚之望点头:“如此最好。我今日会宴请三位大人,就不回来了。”
    姜氏应了。
    楚之望笑了笑,看了楚然一眼。
    楚然笑着跟楚之望出了去,楚然也不知低声说了什么,楚之望微微皱眉。
    两人又才走了几步,便见楚三到了楚然身边。
    新婚三日,姜氏对郑城月并没有任何为难之处,当然也无处为难起,这三日,楚然除了和楚之望出去见了京城的人,在书房中议事以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带着郑城月在楚家院子里逛。
    姜氏见了,也没说什么。
    郑城月嫁到楚家,总得对楚家熟悉起来的,楚然如此,也省得她动口了。
    三朝回门,楚家准备的回门礼很是丰厚。
    回了郑家,郑霖与张氏早早的等着了。待郑城月下了车,张氏的眼眶就红了。好在看到郑城月脸色红润,楚然对她也颇为照顾,心才微微放了下来。待再拉了过来悄悄问婆婆如何,郑城月回答一切都好。张氏这才松了口气。
    又见郑城月眼眶有些发青,忍不住,又悄声问了几句。
    郑城月从来没有想到张氏能问这个的,被突然袭击,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没休息好。”最终郑城月只能如此回答。好不容易今日回门,昨晚楚然才放过她。
    当然这话她可不好意思对张氏说。
    张氏听了,不由一笑,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说了,“你多吃些滋阴的汤水,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保养住。对了,他屋里?”
    这是问屋里还有没有别人呢。
    郑城月摇头。
    张氏心下终于是稍微安定下来,悄声道:“要是这半年能怀上,最好不过了。”
    历来这些大户人家,哪家不是屋里好几个的。
    这才新婚没几天,她就开始忧心起以后了,郑城月也不好意思说其他,找了个话头说起了其他。
    ☆、第 76 章
    张氏听了,不由一笑,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说了,“你多吃些滋阴的汤水,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保养住。对了,他屋里?”
    这是问屋里还有没有别人呢。
    郑城月摇头。
    张氏心下终于是稍微安定下来,悄声道:“要是这半年能怀上,最好不过了。”
    历来这些大户人家,哪家不是屋里好几个的。
    这才新婚没几天,她就开始忧心起以后了,郑城月也不好意思说其他,找了个话头说起了其他。
    从郑家回来第二日,照样去给姜氏请安。
    楚之望有事便带了楚然离去,只留了郑城月陪姜氏说话。
    见他父子两去了,姜氏这才转身对郑城月道:“咱们这家,以后都是楚然的。这家说大也不大,但是总有一堆事,以后很多事你要用心学。”
    “我在娘家虽说也学过,但到底年纪小,很多事也不熟悉,很对事以后还需要母亲多操心。”郑城月笑道。
    这家管家的到底是姜氏,她才进门,自然不能插手,但姜氏能如此说,也是有心要教教她。
    “你们住的院子熙和园是两进的,前院平常是楚然的人在管,我平时也只是过问几句,想来他会告诉你该从何处着手。后院也就是你们现在住的,院子里的下人不少。”姜氏道,“若是有欺你生的,你也不用在意,只管发落就是。”
    郑城月点头,“我知道了,母亲。”
    “孟管家在我们将军府伺候了多年,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问他也可。你们那院子之前楚然向来很少歇息,他一向不管。你来了,那院子想来很多事就得管起来。若是不明白的,就多问问。吴嬷嬷是楚然的奶嬷嬷,她会协助你。”
    一边伺候的吴嬷嬷赶紧行了礼,“少夫人有不明白的,只管问老奴。我们那院子历来清净,不比那些乌七八糟的后院。”
    郑城月笑道:”嬷嬷辛苦了。”
    既不接吴嬷嬷的话,也不说其他,很是撑得住。
    姜氏微微一笑,“我们楚家在这西洲虽然没有很多年,但有很多关系还是需要经营,楚然那儿想必更是复杂一些。这几日你先松快松快,以后有得你操心了。”
    “母亲以后多教教我才是。”郑城月笑,心下却有些惊讶,楚然虽说是少将军,在前锋营做事,说到底不比楚之望,他这儿难道比楚之望那边的经营还复杂?
    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姜氏也不做过多解释。
    姜氏管家向来有自己的一套,以前在姜家,她也能撑得住,更何况楚家这至少比大部分家庭都人口简单的将军府。将军府的人际自然是多的,郑城月虽然是新婚,但是这些日子姜氏还是带着她见了不少人。
    同辈的,长辈的都有不少,要说比楚之望地位高的,在这西洲,还找不出几个来。但姜氏待人却不高傲,和人都客客气气的。
    看起来平和温厚。
    “少夫人真是好福气,再没有比夫人更好处的人了。”西洲大小官员的女眷见到郑城月都夸她有福气。
    郑城月每每听了都抿嘴笑答,她确实运气很不错了。姜氏比起很多挫磨媳妇的婆婆来说简直不能太好。她待郑城月是好,可是那好里面却带了考究评价的味道。
    一点一点来打分。
    不过郑城月也不担心,就像楚然说的一样,“母亲待人历来如此,日久见人心。”
    “楚家的关系简单,除了在云州还有族人,其他地儿都是姜家的人了。”这日姜氏让她分拣送往云州的礼物,便顺口介绍道。
    楚然成亲,楚家族人也送了礼来,来的是楚之望的一个堂兄楚之言。这族人这两日便启程回云州。
    楚之望待这堂兄很是不错。
    “听说伯父有三个未说亲的堂妹,这些水红色的红菱纱倒也合适他们。”郑城月一样一样地对送去云州的东西。
    姜氏听了,点头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忘记若云姐妹了。让库房里再加一套头面给若云丫头。”
    郑城月一笑,姜氏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忘了,她管家这么多年,怎可能忘了呢。不过是想借着此来考就考就她罢了。嘴上却应道,“这对皖西的紫砂茶具,我觉着不如换成银器打造的,虽说紫砂讲究,但到底对庄户来说,不如银器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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