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茉淡然一笑,“不用担心池希文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这么告诉她,她一定舍不得死。”她猜的没错的话,古媗父母的死,然后是古媗,这一切,都有周芸芬的参与。如果她知道古媗没死,她一定舍不得绝食而亡的。
    胡文听她这么胸有成竹,便应了下来。
    “我让你去保险柜里拿的东西顺利吗?”
    “嗯,已经拿到了。暂时没有人怀疑。只是大小姐,这东西一旦送出去,恐怕会引起很大的反应。”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保险柜,从来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密码,突然里面的东西被人取走,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这种诡异的事件的,他们几个当初不是看到她的字迹和她写下的那八个字,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出发生在他们周围。
    季茉放下喷壶,看着远处车水马龙,“只是反应而已,反应越大越好。有些人,就更该害怕了。”
    ------题外话------
    哼哼哼哼哼~今天我要睡懒觉,你们谁都不许叫我~
    话说,木瓜吃了是补啥的?补啥的?(单纯的眼神望着天)
    112、刺绣带来的骚动
    季茉叫了出租车,左拐右拐,然后在一个小巷繁多的路口停了下来。她把围巾又围了一圈,当住脸,又戴上超大墨镜,钻进人群里。此时,不知道哪里来跟她装扮相似的女人也混入了人群,四散分开。
    “该死!跟丢了。”两个穿着普通的男人咬牙切齿,望着人群,根本不知道追哪一个。
    而此时的季茉已经大步走进一幢三层楼高的房子里,乔应雄一见她,便警惕的四下看了看。
    “放心,没人跟来。”季茉摘下墨镜,取下围巾。走进房间里,率先去看了之前绝食的周芸芬。
    被关了十来天,她越发的干瘦,在听到季茉的声音里,她微微的动了动脖子。
    乔应雄给季茉搬了一把椅子,季茉坐下,靠着椅背,将手套脱下来搓了搓手,面色平静,“你不是该等你的乖儿子来救你吗?怎么,想着绝食一了百了?呵,说吧,你跟古家,到底有什么渊源……或是仇恨?”
    她注意到了周芸芬在听到“仇恨”这两个字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仇恨!她和古家有仇恨,那池希文呢?一开始接近她,就是带着目的的吗?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延升出了从未有过的冷意。
    周芸芬的眼睛“看”着她,突出的颧骨和深陷进去的眼眶让她看起来像一具干扁的木乃伊一般。没有血色而显得灰暗的唇,缓缓的张开,“你到底是谁?古媗死了,你为什么说她没死?”
    如果古媗真的没死,那她一定不能死。她要古梅南一家都死,只有他们死光了,她才能安心的走。这些年她受的苦,也就值得了。
    她看不到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但她知道,她是来给古梅南一家报仇来的。
    “如果她死了,你觉得你现在会在这里吗?应该跟你的儿子享清福了。”季茉的语气如同今天的天气,寒意直穿人心,浸入骨髓,“古梅南一家,是杀了你的丈夫还是挖了你家祖坟,你恨不得他们唯一的女儿都死了才安心?”
    “哼!你是他们的谁?在外面的私生女吗?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周芸芬冷哼着,露出的笑容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季茉伸过身子,靠近她,目光在她脸上来回移动,“是吗?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你恨不得古媗死,那我就先让你亲身体会到你儿子是怎么死的。怎么样?”
    周芸芬脸色立刻变了,“你不能!你不能动希文!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开始撕心裂肺的吼,伸手就要去抓季茉,还好乔应雄把她给按住了。
    季茉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你说不动就不动吗?他杀古媗的时候可是没有留情呢。”
    周芸芬越发的激动了,她怎么知道是希文杀了古媗的?希文告诉她,古媗的死没有人怀疑,那就是意外坠海身亡的。为什么她会知道?太多的疑惑她解释不了,她真想这双眼睛能够恢复光明,她想看清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周芸芬一直在问,季茉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间,对乔应雄交待着:“池希文在跟踪我,你要派人把这里守好,一旦苗头不对,立刻转移她。等到年后,把她带到京城。”
    “是。”乔应雄毫不迟疑。
    季茉将围巾围上,“大年那天,送一份大礼给池希文。他是个孝子,一定想知道他母亲的现状。古家选继承人事,恐怕他会分心无暇顾及了。”
    乔应雄只是愣了半晌,便明白过来了。
    “大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件事抖出来?池希文做的恶行,族老们都不会放过他。”他不明白,完全可以回到古家,跟族人们说清这件事情,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对付池希文。
    季茉拿着墨镜,轻轻的勾起嘴角,“有些时候,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发生在人们的周围,他们会怀着一种好奇又害怕的心态去探索。我喜欢让他活在恐惧中,慢慢折磨他远比一次收拾了他来得更舒畅。”
    戴上墨镜,乔应雄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松开了,送季茉出门的时候,他叫住了她,“大小姐,不管如何,我们都会保护您的。从一而终,誓死效忠!”
    这八个字,是他们对曾经的古媗,对现在的季茉的承诺。
    季茉转过身,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但是她的语气很感激,“谢谢你们。”
    乔应雄憨厚的露出一个笑容,目送着她下了楼。
    ……
    将近年尾,一个清秀的男子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的风衣走在中心广场,他手里拿了一个礼盒。别人都好奇,礼盒不该用袋子装起来么,他怎么就这样拿在手上?
    礼盒很大,他夹在腋下,走的很急。好像是急于把礼盒送到目的地,好几次跟人撞了,他都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快速走开。
    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也急匆匆的从对面走过来,两人不期而遇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这一下,年纪男子没能抱稳礼盒,礼盒掉在了地上,打开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中年男子面露抱歉,伸手去捡掉出来的东西。
    年轻男子立刻从他手里把东西拿回来,可再怎么小心,东西还是展露于人前。
    一幅刺绣展开了,行走的路人皆停下了脚步,看着这副刺绣,都纷纷惊讶不已。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吼一声,“呀,这不是梅娘的那副”花前月下“刺绣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一个人出声了,接着又有人附和,“是呀,二十几年前,好像被京城一大户人家以七个亿的高额拍走,后来那家人贪污落了马,所有的家产被抄了,唯独这件刺绣不见了。还以为消失了,没想到竟然又现于世呀。”
    “我可听说,那件刺绣落在了京城的古家手上,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
    一下子,这幅刺绣暴露于人前,这个百年前的古董,从消失再到出现,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江市,甚至传到了京城。
    而此时,晏家人全都面色凝重的看着桌子上铺上的那幅刺绣,长十米,宽十二米,月光之下,百花齐放,原本该白天出现的蝴蝶在晚上,都停留在花朵上。精湛的刺绣功力,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样的完美,每一种颜色的搭配,每一朵花开放的姿态和月光的所照耀之处的亮度,都让人惊叹万分。
    那个在中心广场露了一面的年轻风衣男子站在刺绣面前,语气平缓,“晏太太,这是我家主人送给您的见面礼。希望您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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