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绘梨衣的病情
    诺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窗边是灿烂的银河,往下是漆黑的大海。
    “你醒了?”
    有声音响起,诺诺下意识的看过去,就看到自己那位室友正坐在她对面,手上端着杯散发着浓烈酒味的褐色液体。
    随着她动作的摇晃,液体里的冰块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诺诺使劲晃了一下脑袋,那种古怪的眩晕感才消退了一些,她伸手去摸还有些酸痛的脖颈,表情逐渐变得幽怨。
    很显然,她被她的室友绑架了,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
    源稚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明显在耍小脾气的女孩,越看越觉得她像绘梨衣,反正现在人已经绑了,她干脆道:“你和我妹妹长得很像。”
    诺诺愣了愣,皱起细眉:“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理由?好吧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有在模仿她,我错了行吗?”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室友是个疯子,但诺诺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疯,好歹还是同学室友,直接撂倒都不带犹豫的。
    诺诺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无比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这家伙,早知道在被砍断车轴的时候就该躲得远远的。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毫无办法,跟疯子讲逻辑显然是讲不通的,她只能看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女孩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源稚女看得有些好笑,敷衍的安慰了几句:“我没有怪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像我妹妹了,邀请你来日本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诺诺整个人呆住,她指了指自己,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认真的?”
    “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源稚女抿了口烈酒,平静的开口:“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巧合。”
    诺诺陷入了沉默,源稚女也没理她,自顾自的喝着酒。
    其实她也在思考,她想起了上杉越的母亲,似乎就叫夏洛特·陈,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绘梨衣是赫尔佐格准备的换血容器,是篡取白王权柄的重要钥匙,那诺诺呢?她又是什么东西?
    作为加图索家为恺撒选择的新娘,陈墨瞳绝不简单,更何况她还没有言灵,血统稳定的和绘梨衣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源稚女一时间也想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然而就在此时,诺诺忽然开口了。
    “不可能。”
    源稚女闻声望过去,就看到女孩低着头,暗红色的长发披散而下,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自嘲:“如果你知道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这样以为了。”
    源稚女皱了皱眉,她对这些确实不太了解,陈家似乎是中国的混血种家族,藏得很深,几乎没什么消息。
    “知道为什么电影院里我想去拉一把那个衰仔吗?明明是我撺掇着他去表白,明明我也清楚他一定会被拒绝,可事到临头还是想去拉一把。”
    “为什么?”
    “因为他好软弱啊,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我父亲有很多孩子,多到你根本难以想象,他对所有孩子都很严厉,因为他希望我们能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有五十多个兄弟姐妹。”
    “他对自己的血统也很重视,不可能有流落在外的孩子,至于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声音哑了几分:“我的母亲她已经死了。”
    “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看到有东西勾走了她的灵魂,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凉,直到最后再也没有温度。”
    “所以,我不可能是你的妹妹,我的兄弟姐妹很多,但他们只会想要我死,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的父亲大概也只会觉得我没用吧。”
    说到最后,女孩的声音轻的就像一片雪,转瞬就消融在了空气里,仿佛从未响起过。
    这个平时总是古灵精怪的像是小巫婆一样的女孩,内心深处似乎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活泼开朗。
    这一刻,源稚女忽然在这个泼辣活泼的大小姐外壳下,看到了一个孤独脆弱的小女孩。
    “你误会了。”源稚女放轻声音,仿佛害怕惊扰到那受伤的灵魂:“我的意思是,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亲姐妹,类似于堂姐堂妹?”
    “我现在也不确定,你就当是来日本旅游吧,等解决完这些事情我就送你去芝加哥,不会耽误很久。”
    诺诺吸了吸鼻子,似乎缓过来了,她抬起头,露出有些微红的眼角,朝着源稚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这是商量吗?你这是通知!”她气哼哼的嘟囔道:“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姐姐呢,离谱死了!”
    源稚女淡定喝酒,仿佛根本没听到女孩的抱怨。
    巨大的黑影安静的在云层中行驶,仿佛遨游在深海里的巨鲸,等飞机降落之时正是深夜,废弃的机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各种各样的漆黑轿车全部亮着灯,将整个机场照的灯火通明,远远的就能看到无数穿着黑衣的男人们肃穆而立,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诺诺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转头看着源稚女:“你不是说你家很穷吗,姐妹你这是什么阵仗?”
    源稚女随口敷衍:“还好吧。”
    她率先踏出飞机,所以黑衣人立刻同时弯腰,恭恭敬敬的齐声喊道:“少主。”
    诺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紧紧跟着源稚女,同时小声嘟囔:“什么少主?怎么感觉像是黑道一样?”
    “瞎说,我们家做正经生意的。”源稚女说。
    就这正经生意?谁信啊!明明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会随时会把人砌进水泥桩然后填海的样子!
    诺诺还没来得及吐槽,忽然就听到一声苍老慈祥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啊,小姑娘,我们可都是良民啊。”
    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老人站在所有黑衣人的最前方,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老人看上去一把年纪了,头发白,脸上有深深的皱纹,不过模样很慈祥,就像是那种很友善的老爷爷。
    此时这位老爷爷看向了源稚女,露出了一个真挚的笑容:“稚女,任务累不累?”
    “还行。”源稚女随口回答,同时目光一扫,发现除了上杉越没有其他人了,微微皱眉:“小暮呢?”
    上飞机前,源稚女就告诉了樱井小暮自己回来的消息,当时她就很高兴的表示会来接她,但现在似乎并不在。
    老人慈祥的笑容一敛,白的眉头蹙起,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心疼。
    “绘梨衣刚刚发病了,小暮和稚生在照顾她。”
    源稚女的表情也顿时变了:“怎么了?严重吗?”
    “已经在治疗了。”上杉越说:“她听说你回来了很高兴,本来想来接你的,只是……唉。”
    源稚女抿起唇,一时间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转身走向漆黑加长的悍马,诺诺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沉默的跟上。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上杉越看到了和绘梨衣十分相似的诺诺,心中同样惊奇,此时却也没心思去想别的,车中气氛压抑的可怕。
    一下车源稚女就直奔绘梨衣的病房,诺诺紧紧的跟着,上杉越本来想先安排一下这位被带回来的女孩,见状也就算了,同样沉默的跟上。
    打开层层封禁的沉厚铁门,源稚女熟练的换上无菌衣,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病房,而诺诺和上杉越停留在原地。
    隔着巨大透明的玻璃,诺诺看到了一间完全纯白的病房,无数沉重的医疗器械正在安静的运行着,整个病房只有一张病床,此时上面躺着一个苍白的女孩。
    诺诺在看见那女孩的一瞬间愣住了,因为她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跟自己如此相像,看着那女孩难受的蜷缩成一团,诺诺甚至有种看见了自己的即视感。
    曾几何时,在她尚且幼小之时,每一次生病难受她都是这样自己独自蜷缩在床上,把自己深深的埋进被子里。
    好像这样就可以不那么孤单难受,好像这样就可以躲过父亲失望的眼神,和那些兄弟姐妹们奚落的声音。
    此时那个女孩也是那么的痛苦,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额头上满是冷汗,纤细的四肢仿佛痉挛般想要挣扎,却又被死死固定在床上。
    就像一只被打捞上岸的鱼,就要窒息,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在痛苦中挣扎。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个女孩身边有很多人,他们满脸担忧,眼里的心疼毫不掩饰。
    诺诺眼睁睁看着自己那位冷面杀神室友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柔软表情,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旁,温柔的替女孩梳理着碎发。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此时里面满是茫然和痛楚。
    在看见源稚女的那一瞬间,女孩眼里迅速蓄起了泪,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似乎是想要扑进源稚女的怀里,却又被束缚带死死的绑在了床上。
    源稚女眼里同样露出了痛楚,诺诺看到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血腥女王主动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抱在了怀里,毫不介意女孩的眼泪迅速打湿她的衣衫。
    看着如此温情的一幕,诺诺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一股辛酸涌入鼻腔,眼眶也发起热来。
    她听到她的室友轻声哄着女孩,是从未展现过的温柔和耐心。
    “好了好了,绘梨衣乖,大家都在陪着绘梨衣,绘梨衣不怕。”
    真好啊,诺诺吸了吸鼻子,有些羡慕的想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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