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他耳力好,听到了父亲和陈嬷嬷在讨论夭夭是不是在他院子里,他抿唇,让夭夭等着,自己进了里屋。

    一进去,就看到夭夭之前穿的衣服搭在软榻上,旁边放着一件月白色的肚兜,绣着兰花。

    他没多看,拿了一件春秋的薄斗篷回去。

    刚把斗篷披到她身上,外面就传来侍卫的禀告,说是国公爷要见他。

    白裕让他们放行。

    夭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道:“哥哥,我要赶紧回去了,嬷嬷一定等急了。”

    白裕按着她肩膀,“不用,陈嬷嬷已经找来了。”

    他本来没打算现在就告诉父亲,他对夭夭的想法,但事已至此,再拖也无用,干脆就说明。

    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听到父亲说夭夭不是他亲妹的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下了决心就立刻行动,得到夭夭的首肯,就恨不得马上昭告天下。

    没有这极强行动力,没有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凡事瞻前顾后,是打仗的大忌。

    脚步声到了门外,白裕拍了拍夭夭的肩膀,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父亲和陈嬷嬷,身后跟着家里的家丁护院。

    门只开了一条缝,白裕挤出去,蹙眉:“父亲和嬷嬷请进,其余人都退出去。”

    这态度,分明已承认,夭夭就在他这里。

    三更半夜,他一个男人,把未婚的妹妹带到住处想干什么?

    镇国公脸色冷凝,推开他大步走了进去。

    陈嬷嬷紧随其后。

    白裕扬声:“夭夭,出来见过父亲。”

    话音刚落,女孩抓着披风走出去,带着甜甜的笑,叫了一声“父亲”,又叫陈嬷嬷。

    披风是白裕的,遮不完全,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衣服,还有那双带着金玲的雪白玉足,

    陈嬷嬷捂住嘴,咽下惊呼。

    镇国公看了看夭夭,又看向神色如常的白裕,猛地上前一步,狠狠给他一巴掌,厉声道:“逆子!你疯了不成?”

    镇国公手劲极大,一巴掌下去,白裕的脸上立刻涨红一片。

    夭夭惊呼一声,连忙挡在白裕面前,问:“爹爹,你为什么打哥哥?”

    镇国公脸上一阵抽搐,答不出口。

    白裕推开夭夭,咽下口中血腥,让陈嬷嬷先带她下去。

    夭夭不愿意走,被陈嬷嬷强硬地拉下去。

    他这才撩起下摆跪下,道:“正如父亲所想,孩儿请与夭夭成婚。”

    镇国公没想到他如此执迷不悟,气得浑身发抖,从旁边武器架上夺下一把皮鞭,狠狠抽在他背上,血花四溅。

    一边抽打,一边大骂。

    鞭子如雨点落下,夏季衣服本就单薄,两下就被抽成碎片,露出血淋淋的背。

    白裕不闪不动,由着他打,冷汗渗入眼角,涩涩的疼,他眼都不眨,默默忍着。

    一直到背上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才停下来。

    镇国公冷声问:“知错了吗?”

    白裕叩首,“孩儿知错。但孩儿还是要娶夭夭。”

    他抬眸问:“夭夭和孩儿并无血缘关系,为何不能娶?”

    又是一鞭子下去,镇国公怒道:“因为她姓白,是我白家的人,不管血缘,名义上她就是你的妹妹,你就是不能娶她。”

    白裕笑了一下,眉梢微扬,“三纲五常,不过是束缚人枷锁。姓白又如何?我偏要娶,世人如何看,与我何干?”

    他竟然慢慢站起来,漆黑的眼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果真如此笃信伦理?那又如何看待君臣?父亲难道忘了,陈姓皇族,就是父亲和李家一同推翻的。”

    镇国公手中的鞭子蓦地掉到地上。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儿子如此陌生,这样的话,竟然也敢说出口?

    若是传出去,白家将万劫不复。

    白裕扶着镇国公坐下,道:“明日就是册封典礼了,父亲若是不解气,等典礼结束再责罚孩儿,现在还是早些歇息吧。”

    闺房内,嬷嬷帮夭夭解开头上繁复的发饰,担忧问:“国公爷会不会打死世子?”

    夭夭照着镜子,拆垂下来的辫子,摇头,“不会的,镇国公压不住白裕。”

    那天在缥色坊,连她都被吓到了。

    她的对面,坐着的可是皇帝,是封建社会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是天子,是神的代言人。

    她默默的笑,谁都不知道,白裕一本正经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身反骨。

    他,是个蔑视规则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的人设清晰了┑( ̄Д  ̄)┍

    那啥,想看爱在心底口难开,在伦理和爱欲之间挣扎的宝贝儿们要等陛下了_(:з」∠)_

    我这么努力,不给我鼓鼓掌吗?!!!

    第48章 哥哥,陛下欺负我

    镇国公走后, 白裕没叫人, 自己去沐浴。

    布料残片粘在伤口上, 一扯就撕下一片皮肉, 他像没感觉一样,咬牙脱下衣裳。

    天气热,也没用浴桶,直接用的凉水,身上带着伤口, 不能长时间沾水, 冲掉身上的血腥和汗气就够了。

    他刚冲完澡, 正准备穿衣裳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接着有人轻轻的敲窗户。

    笑了一下,他披上外衣,起身推开窗子, 看到夭夭担忧的脸。

    他眸光微沉,女孩应该已洗漱完毕,黑亮的长发披散, 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手抓着窗棂, 袖子滑到手肘处, 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他问:“怎么又跑来了?”

    夭夭伸手, “哥哥,扶我进去。”

    身子腾空,被白裕像上次一样, 半抱着带进浴室。

    夭夭看着他脸上的掌印,伸出手轻轻抚摸,都快哭了,活似被打的人是她一样。

    白裕握住她手,“不疼。”

    “爹爹打你别的地方了吗?”小时候,哥哥犯错就会动家法,鞭子先抽一顿,再在祠堂跪一夜。

    现在白裕大了,跪祠堂动静太大,打一顿还是可能的。

    白裕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把外衣脱到腰迹,听到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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