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小姐是醉的睡着了,在冰天雪地里,原本压在耳边的手机,也滑落在了旁边的雪水里,里面邵先生低沉磁哑的声音依旧追问着:“你在哪?”
    女服务员立刻俯身捡起手机,擦干净雪水贴到耳边,她不知道对面是谁,只听到一个好听到让耳朵怀孕的嗓音。
    “你在哪里?”邵嵘谦又重复了一边,夹杂着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很明显,邵先生已经出门了。
    “乔小姐在餐厅这边晕倒了,应该是喝醉了。”女服务员说。
    “我马上过去。”沉哑的嗓音落下,通话便被挂断了。
    女服务员心细,跑回餐厅找到了乔梦鱼的袄,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大步流星的过来。
    一身纯黑矜贵的西装,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一双瑞凤眸浓的像墨,她觉得世界上除了他们傅总,就是邵先生最好看了。
    所以,刚刚电话里的那个人,是邵先生。
    邵嵘谦才进院子,便看到了瘫软的靠在树干的小朋友,小脸儿冻得通红,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走,一边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
    人到她跟前的时候,西装也已经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她身上,邵先生孔武有力,只稍稍用力,便将人打横抱在了怀里,轻巧的像是抱着一只猫。
    小朋友醉的厉害,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一双漂亮的眸子紧紧地闭着,连呼吸都十分孱弱,不像是醉了,倒像是生病。
    寒冬半夜,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十几度,邵先生穿着单薄的衬衣,大步流星的穿廊而过,他没送她去客房,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
    屋子里暖气足,才进去身体便被温暖包裹,可小朋友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连修长的睫毛都跟着抖了抖,又瘦又弱的模样看得人心疼。
    生着病还喝这么多酒,没有一天让人省心。
    邵先生将人放在卧室的大床,宽厚温热的手掌探了下她额头,果然,又开始发烧了。
    小孩子谈恋爱总是喜欢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只有成年人才会潇洒体面的分手,他是真不想看她这么折磨自己的模样。
    “小鱼?”邵嵘谦轻轻推了推她肩膀,试着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动静,缓缓地掀了掀眼皮,原本一双狡黠的狐狸眸,此刻却有气无力的半闭半睁着。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邵嵘谦赶忙又问。
    邵嵘谦不像是傅砚辞,天生的有耐心好脾气,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手段了得,这辈子仅剩的一点儿耐心,全都用在了这只小狐狸崽子的身上。
    床上的小人儿摇摇头,没说话眼泪就先出来了,从眼角一直滑落在枕头上,嗓音哑的厉害,委委屈屈的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喊我宝贝……”
    一句话,把邵先生的心都融化了,甚至让他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年底事务繁杂,他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根本无暇分身,更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听席遇说,乔二小姐在家里闷了半个月没出门,哪里会想到她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心疼归心疼,邵先生还有一半的气没消呢,也不想被她几滴眼泪就征服了,所以硬着心不准备跟她和好。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还在柳女士身上,自从请了赵知溪去祖坟看风水,柳女士就开始疯狂的出国,跟各国的皇室成员接触,非要找到那个承载着邵家气运的女人。
    对于风水一说,邵先生没有相信或者不相信,能做到的尽量去做,不能做到的也不勉强,人总不能被几句话牵着鼻子走。
    自然,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没打算跟小朋友和好,免得徒增事端。
    “我忘了……”小朋友似乎是看他不说话,又闷闷的开口,眼睛也缓缓闭上了,“我们分手了……”
    说着话,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一直落在了邵先生的心头,他怎么都忍不住,骨节分明的手指凑近,用指腹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明明就是一只又小又弱的小哭包,非要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骄傲的孔雀,小孩子就是喜欢别别扭扭。
    “酒醒了?”邵嵘谦沉声问。
    小朋友偏了下脸,像是在躲他的手指,闭着眼睛没理会他。
    “你发烧了,最近有没有看大夫,都在吃什么药?”邵嵘谦又问,嗓音软了一些。
    小狐狸崽子还是不搭理他,甚至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明显就是又在闹别扭了。
    邵嵘谦没办法,又三更半夜的,庄园唯一的大夫也喝醉了,他只能自己先想办法,用温水拧了条毛巾,帮小狐狸崽子擦额头。
    邵嵘谦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耐心十足,感觉像是在养闺女,怀揣着一颗沉甸甸的老父亲的心。
    小狐狸崽子霸占着他的床,在酒精的催化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儿通红,小爪子抓着被角,睡的不怎么安生。
    好在换了几条毛巾之后退了烧,邵先生一直守在床边到凌晨三点钟,等她彻底睡熟了,身上的热度退了,才从卧室退了出去。
    乔二小姐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里面邵嵘谦一直在嘲笑她,骂她没出息,她极力的解释可他就是不肯相信,还一直朝着她做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乔梦鱼是被气醒的,天才蒙蒙亮,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在陌生的房间,身旁放着一件纯黑色的西装外套,上面有熟悉的龙涎香的气息,她有些怔忪,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是在哪里。
    直到长身玉立的人进来,身上黑色的料衬衣带着褶皱,头发也略显得凌乱,邵先生似乎也是刚醒,瑞凤眸里难掩着困倦,漫不经心的睨着床上的小朋友。
    “醒了。”邵嵘谦开口,嗓音比平时更加沉哑,语气那么自然而然,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分过手一样。
    说着话,邵先生已经在床边站定了,一身黑色沉沉,天然就给人一股压迫感,他伸手,温热的大掌直接覆在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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