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情况错综复杂,毒瘤已经烂到了极点,是该清除的时候了,可傅砚辞要清除这些内部的烂疮,还需要借助外力,邵先生自然是不二之选。
    傅砚辞知道用谁最合适,邵先生同样知人善任,知道宋闻笙平时讨柳女士喜欢,特意派了他过去接机。
    相信凭着宋闻笙的三寸不烂之舌,这一路上,就能把柳女士的火气也消减不小,他也能省不少的口舌。
    自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能驱使的动宋小少爷的,也只有红彤彤的票子了。
    柳女士从港区飞京市,即便是专机,也要两三个小时,现在距离见完沈老爷子,也不过十个小时,可见沈老爷子的速度有多快。
    柳女士一定是听宋闻笙说傅砚辞也在,进门的时候脸上刻意保持了笑容,很亲昵的跟傅砚辞打招呼:“砚辞也在啊,你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傅砚辞很客套的颔首:“多谢柳阿姨记挂,奶奶身体还算硬朗,就是冬天秦城气候潮湿,最近膝盖有些不舒服。”
    “那可要多保养了,对了,让知溪给瞧瞧,那丫头医术可不得了,老太太多少能舒服一些。”柳女士和蔼可亲的笑着,人也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距离邵先生不远。
    傅砚辞微笑着点点头:“等回去了,就让小溪给瞧瞧。”
    寒暄的话说完了,柳女士这才看向邵嵘谦,脸上的笑容明显减了一分:“听说乔梦鱼在你家里?”
    按理来说,柳女士责问起了家事,傅砚辞是要主动辞别的,可今天情况特殊,他过来就是为了‘救邵先生于水火’,自然不能走。
    “嗯。”邵先生不动声色的应声。
    他太了解柳女士了,接下来她会说什么都能猜得到,所以,他只需要等着见招拆招就成。
    柳女士从港区过来,穿的不多,肩膀上披了条狐狸皮毛的披肩,她双手紧了紧,想要发作,可又碍于傅砚辞在场,只能压着一半的火气。
    “沈家既然不同意这门亲事,又在婚礼上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你干嘛还要去招惹那个女人。”柳女士苦口婆心。
    邵先生早就想好了说辞:“我跟小鱼已经登记结婚了,法律上,她就是我合法的妻子,情理上,她也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因为沈老爷子做了什么就抛弃她。”
    柳女士觉得自己儿子就是鬼迷心窍了,被乔梦鱼那只狐狸精给迷乱了心智,现在连是非好歹都分不清了。
    “eric,我也不是非要拆散你跟小鱼,可凭着沈老爷子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对付咱们邵家不是难事,邵家几辈人积攒起来的家业,你是想毁在你一个人的手里吗?”柳女士态度严肃了起来。
    也不管是不是傅砚辞在一旁了,柳女士实在是压不住火气了,毕竟,婚礼上闹得那么难堪,邵家出了大丑,柳女士若是个撒泼不讲理的,现在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邵先生阖了阖眸子,能在上流圈子里混的,没有一个是傻子,现在这么明显的局势,任是谁都看得出来,沈老爷子后面还憋着别的大招儿。
    可那又怎么样呢,除了硬碰硬,他别无选择。
    “妈,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净身出户,开发布会宣布跟邵家划清界限。”邵先生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今天说出来也不是为了吓唬柳女士,更不是为了赌气。
    柳女士却被噎住了,像是不认识一样盯着邵嵘谦:“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连整个邵家都不要了吗!”
    “她是我妻子,我会拼尽全力护着她,自然,邵家是祖宗基业,我也不想毁在我的手里,我跟邵家断绝关系是最好的办法。”邵先生语气平静,跟情绪激动的柳女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一旦有了方向,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勇气,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惆怅徘徊的。
    “疯了,邵嵘谦,你疯了!”柳女士拍案而起,连披肩都滚落在了地上,“你是不是觉得邵家离了你就不行,嗯?!”
    事实证明,邵家离了邵嵘谦确实不行,之前邵嵘谦罢工了一个月,邵氏便积压了大量的工作,现在如果再闹一次,又是开春的关键时间节点,邵氏肯定损失惨重。
    柳女士说这话的时候,心尖尖也在颤抖,明显的底气不足。
    气氛基本已经进入僵局阶段了,傅砚辞这才适时开口:“柳阿姨,沈老爷子那边,不一定完全没有办法。”
    柳女士之前一直强调的是担心邵家的祖业被毁,傅砚辞便从她的攻击点出发,一一击破她的顾虑。
    自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女士是看不上乔二小姐,但身为有教养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这么蹩脚的理由,所以,柳女士的自重身价也成为了傅砚辞的攻击点。
    “什么办法?”柳女士先愣了一下,是没想到傅砚辞会插话,也意外傅砚辞能有办法对付沈老爷子。
    傅砚辞是抓准时机开腔的,早就跟邵嵘谦形成了默契,被柳女士问到,便沉吟着开口:“我和嵘谦联手,应该能跟沈家拼一拼。”
    “这算什么办法,不是两败俱伤么?我不同意,嵘谦,你赶紧把乔梦鱼送回沈家,这样的儿媳妇我要不起,算我求你了,成吗?”柳女士又开始放低姿态。
    现在不仅沈老爷子有执念,就连柳女士也执念颇深,邵先生确实头疼的很。
    有些话,邵先生如果说了,柳女士肯定不会相信,心里还会一百个反感,可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柳女士便要细想上一阵了。
    而这个‘别人’,就正是傅砚辞。
    “柳阿姨,您先冷静一下,有件事情,您可能还不太清楚。”傅砚辞先试图安抚柳女士的情绪,并没有急着直奔重点。
    柳女士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尤其是当着‘傅砚辞’这个外面的人,听着他的话似乎另有隐情,柳女士又迟疑着坐了回去,顺势捡起了掉在沙发上的披肩,又重新披好。
    她这才问:“你想说什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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