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步伐。在连续三次的试探失败后,林海文开始反思:说好的柔柔弱弱呢?这卫驸马果然是可疑的。再探!

    而柴玄和柴秀两姐弟也在此时上产生分歧。柴玄坚信卫锦兮是为了保证此事的顺利完成,可柴秀却觉得自己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影响大局。况卫锦兮这个人有多狡猾,怕是只有自己这个枕边人才清楚的。太子他,毕竟是太嫩了。

    只是柴秀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但又觉着皇叔不会跟着胡闹。所以心里虽然不满于这三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家人隐瞒自己,却还是派了人去保护卫锦兮安全。那个林海文可不像自己这般温和,他可不是会轻易罢休的人。

    在卫锦兮听到质疑后选择第一个询问自己的时候,柴秀就已经知晓两人之间的相安无事只怕要就此打破。所以,派人保护一事她还是征求过卫锦兮意见的。柴秀总希望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只是希望卫锦兮能够一如既往的开诚布公,却似乎忘记了这个人在回到京城以后、在决心痛改前非之后,皇室和官员们是如何评价她和她的家族的。卫氏,因为卫锦兮的被俘虏而蒙羞了。卫锦兮她定然是认定自己与那些人一般是怀疑她的。她们的矛盾,并不是这几天才有的。

    所以就算柴秀在明面上提出了保护,可卫锦兮还是如受伤的刺猬一般竖起了全身的刺。到底是心爱之人,卫锦兮忍了又忍之后轻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去清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去便是了。”

    柴秀有时在想,要是她们没有回来那该多好。她太了解卫锦兮了,知晓她纵然又一次低头也是心有怨怼的。

    那夜之后,卫锦兮依旧早出晚归,像是赌气一般对那天她呈给太子与皇叔的东西绝口不提。而偏偏,不知道她对那两人说了什么,任凭自己怎么问,太子都摇摇头说:“此时皇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姐夫也是为姐姐好,你就不要再问了。”

    “锦兮,如果你觉得我不知道比较好……那我便等到你觉得可以告诉我。”柴秀可以向任何人服软,却独独遇到卫锦兮的时候不愿意低头。可她也是知晓再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只怕岌岌可危,适当的示弱或许能够缓和也说不定。

    卫锦兮动动唇,不知怎的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全都如井喷一般涌了上来。她咬咬牙,再三的忍耐,轻笑一声,道:“公主这是哪里话,微臣只是受陛下之命行事罢了。”

    柴秀因了这句话说不出话来,但好在卫锦兮似乎还在等一个说法。她们好像回到了孩提时代的相持不下,可是这一次,无理取闹的不在是自己。柴秀深吸了一口气:“锦兮,我知道我那天的做法让你失望,可是你就没有想过我那样做恰恰是因为信任你?你可知道突然被林御史堵在那讨说法的我有多难做!”

    “谢殿下信任。”卫锦兮笑笑,却比哭还难看,“就不知道殿下在说出方才的话时,有没有觉得不踏实。微臣,其实一点也不怕死,真的。”

    “卫锦兮!”柴秀没想到自己的示弱反而让某人得寸进尺。她怒呵一声,身子都气得发抖:“你非要这般跟我说话?”

    卫锦兮了解柴秀就像她对自己一样。她知晓千万种能让柴秀息怒的方法,却偏偏选择了火上浇油。看到柴秀生气,卫锦兮居然觉得一阵快意。她实在受不了柴秀一改往常率真的惺惺作态。可在柴秀生气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柴秀的率真对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这个卫锦兮。而是那个失忆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满足了柴秀所有保护欲与控制欲望的无能驸马。

    那件事情,其实并不是不能说。卫锦兮甚至想过告诉柴秀或许两个人一起会进展更快。可是皇帝舅舅走前的那句话如心魔一般萦绕在心头让她如何也开不了口。

    四目相接,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与人对视其实是一种让人很不自在的行为。尤其其中之一还明显的咄咄逼人。卫锦兮很快败下阵来将目光错开:“微臣今天要走的远一些,晚上公主不必等臣。”

    柴秀狠得牙都痒痒,只差揪着眼前这人饮血吃肉。牙齿在口腔里磨蹭出声,柴秀恨恨撇过头:“滚蛋,谁要等你!”

    能逼着稷和公主殿下说脏话骂人,怕也是卫驸马的绝技了。本来剑拔弩张的状态因了这句话而缓和了一些,卫锦兮因了公主的执拗笑出声来。她想了想,走上去仅仅拥抱了将原本身子绷的笔直却因了她的怀抱而松软下来的柴秀,在她气红的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好了公主,别气了。今天是我不好。等我回家再给你道歉,好不好?”

    “你叫我什么?”公主殿下揪着驸马的腰带不让她离开。

    卫锦兮握着腰带上的手一愣,转而又扬起了唇角:“秀秀……娘子。”

    在没有,比卫锦兮更加讨厌的人了!稷和公主猛地推开她,吼道:“滚滚滚,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

    今天的公主,真是一点也不公主。卫锦兮摇晃着脑袋走向马厩。

    其实,她现在在做,就是她一直想做却不被允许的一件事情。在皇帝舅舅离京之前,他终于点头同意了这项计划。只是在拿到密诏的时候,皇帝舅舅说了一句:“锦兮,虽然你将此事告诉稷和的确能在找人选材这方面得到极大的帮助,可是你不要忘记这个国家是属于谁的。另外,你就不想知道,秀秀在意的是哪个你么?”

    卫锦兮可耻的发现自己的确还是挺在意的。因为自从得知自己恢复了记忆、自从自己将一切都告诉了柴秀之后,公主对她的态度里总是多了些防备。卫锦兮诚然知道这个结果和她自作自受有关,可打心底却也希望爱人能更信赖自己一些。可是在回到帝京之后,在面对了那么多的质疑声后,唯一给了自己鼓励的并不是她最亲近的娘子,而且一个没有太多关系的外人。

    卫锦兮越发觉得自己可悲,连不了解她的外人都能给予的肯定,在她最在意的人身上却总也求之不得。

    打马出京,卫锦兮在确定没有人跟来之后去了幽城。前阵子她得到消息,大殷第一的冶炼大师费茵陈出现在了那里。像费茵陈这般的人物在大殷并不少见,只是这样的人往往追求技术的突破不愿受制于人。所以虽然帝京或者说皇家聚集了许多当事一流的匠人,却总是缺乏超一流的高人。

    想要根据自己的描述凭空造出大炮,显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功的。卫锦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可是不去做的后果又让她难以承担。

    但凡有点本事的人总会有些恃才傲物的怪脾气,费茵陈也不例外。他在知晓卫锦兮是皇族人之后原本还存在的笑容立刻掩去。他清了清嗓子,说:“卫公子,恕小老儿直言。敌人用那可怖的武器伤我国人,我们就要造出同样的东西去再造杀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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