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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漂亮姐姐的家在北方,我还没有去过呢。我问姐姐以后可不可以去找她玩。姐姐说可以,不过要见到她,我要在科举考试上进入殿试。

    我决定了!为了见漂亮姐姐而发奋读书!

    ☆、第廿九幕

    自二王分唐后一百年,被视为前唐延续的周国终于收复失地,将南方的大片土地重新纳入自己的版图。而那位殚精竭虑完成一统的帝王、周明帝并没有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驾鹤西去。这位帝王留给后人的谜团就像他本人的一生那般神秘。而他的继承者,周朝的第一位女帝周恭帝,也的确如他期望的那样克己律人,带领着一班能臣志士和重新成为一家人的湘楚江两岸百姓迎来了太平盛世。

    乱世出英雄,回顾历史的时候大多数人只会把那当做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英雄还是枭雄,人之身后名终究还是要交给后人评说的。不过,那都是后话,对于某些曾经在历史长河中翻腾、挣扎着的人来说,名流千古亦或是遗臭万年还真都没有阖家团圆来得真实、来得重要。

    此时正值永初元年,天下初定。新帝登基后颁布了一系列的惠民政策得到了上下一致的好评。人们的生活重归平淡,纵然是刚刚从战火中脱身的湖州百姓也是如此。殷国都城被攻破之后,许多州县的长官都选择了开门投诚。唯独湖州因为接纳了殷国最后的残部而遭到了重创。

    有件事情是柴秀怎么也未曾料到的。她自认为将弟弟托付给梁王之后就算尽了身为姐姐最后的义务,却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弟弟身为皇帝可不只是伤了她这个姐姐的心。退守湖州后战事几乎成一边倒的趋势。宫云扬本也想将柴玄带去过那普通人的生活,却一时半刻抛不开那些随他卖命的兄弟们。他愿意保柴玄一命,却不知道军中有很多人早就对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新生怨恨。到了湖州之后更是厌倦了逃亡也不再想为柴玄卖命,而宫云扬的得力副将周毅、王勇也赫然在其列。这两人各自有一班弟兄,平日里关系也是亲厚。歹念生于一次酒宴之后,互相抱怨吐露了心声的他们准备捉了柴玄去周皇帝那讨些赏赐。到了准备动手的关头,始作俑者之一的周毅宫云扬担心事情败露下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毒杀了宫云扬。看着柴玄那受惊的脸时周毅突然又不想把人交出去了,他将刀架在柴玄的脖子上,威胁他将这一班“叛臣”都封王拜相。此后,周毅更是以摄政王自居,住进了原湖州府衙。

    周毅仗着湖州府的地势特点与周军继续周旋,另一边又仗着柴玄如今性命只能仰仗自己越发嚣张起来。他甚至把折磨皇帝当做了快乐,将自己不要的女人送给柴玄,又或是暗中和后妃私通的事情自不必说。失去了一切仰仗的柴玄在受尽了侮辱却只能忍气吞声之后第一次怀念起柴秀的好。可是他所亲近的人都不会再回来了,他们都被他伤透了。

    颇有些大彻大悟的意味,柴玄咬了咬牙偷偷打开了城门放进了周军。他曾经恨透了那个欺骗了他的姐夫,可现在却做了和她一样的事情。只是在打开城门的时候,甚至是被周军关押起来的时候,柴玄居然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看着披着龙袍衣冠不整被捉出来的周毅的时候,柴玄轻笑了一声,转而抱着玉玺从湖州城墙上跳了下去。

    而此时远在洪州的柴秀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却没有太大的触动。如果不是她手里还攥着小姑娘的头发,如果不是小姑娘“哎哟”叫了一声,恐怕没有人会发现她的不妥。

    “娘亲,你怎么了?”按着脑袋的小丫头半天也没得到娘亲的安慰,回过头问道。可话才说出口,眼尖的孩子就发现了娘亲眼中的波光来。小姑娘嘟嘟嘴:“娘,丫丫不疼。”

    柴秀反应过来,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柔声道:“对不起丫丫,娘亲没控制好力气。”

    “娘,你又想爹爹了么?”丫丫歪着脑袋,小手抓着柴秀的拇指。

    柴秀摇摇头,使了个眼色让来报信的一三离开。一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在对上自家主子冷淡的眼神之后,垂丧着脑袋离开了。

    “娘,爹爹为什么不要我们?”孩子终究是天真又单纯。她只见过娘亲半夜在书房对着一副画像发呆流泪,就认定了这一次也是因了那画像。她偷偷去看过那副画像,知晓那个人定然就是她的爹爹。

    以前,邻居的小宝和虎娃总会嘲笑她没有爹爹,每一次都是一三姐姐帮她出头。可看过那副画像之后,丫丫知道自己也是有爹爹的,而且她的爹爹比任何一个小伙伴的爹爹都生的好看。隐隐的,丫丫有些小小的得意,并把这个当做是自己一个人的小秘密。

    随着年岁渐渐长大,丫丫知晓光有画像上的爹爹是不够的,因为小伙伴们的爹爹不但会抱他们还会给他们做好玩的玩具。可是丫丫并不敢去问娘亲,直到今天柴秀突然放着她的面落下眼泪。

    柴秀看着女儿心里一紧,连带着丧弟之痛也因此转移了不少。她柔声问丫丫:“丫丫想爹爹么?”

    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是如此渴望有一位父亲。那年城破之时宫云扬带出了这个还走不稳路的孩子,还是凭着她身上的长命锁,柴秀才知晓她说是楚王的女儿、自己的侄女。想到自己没有孩子,而这个孩子又有与自己相同的血脉,柴秀欣然将一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只是柴姓在此时真是百害而无一利,几乎不用思考,柴秀就放弃了其他给女儿起了个普通至极的名字——卫丫丫。

    “想。”小孩子十分诚实地点点头,哪怕她根本没有见过她口中的“爹爹”。

    “为什么呢?丫丫都没有见过爹爹呀!”柴秀亲亲女儿嫩嫩的小脸,问道。

    小姑娘摇摇头:“他们都有爹爹陪着玩的。”

    柴秀只觉更加心软,对这个孩子充满了亏欠。她自然不可能将卫丫丫其实已经父母双亡的真相告诉孩子。如果丫丫有个“父亲”那自然就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了。只是整整五年,她从未打听过卫锦兮的下落,也根本无从知晓那个人如今怎样了。

    当年与卫锦兮的最后一次见面在后来的平静生活中成为了柴秀的梦魇。她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一三会突然对她释以毒手。那个时候,在她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恨这个人的,可是那个恨在这么多年的爱恨情仇之中又算得了什么?聪慧如柴秀,在最初的愤怒之后经过了沉寂再冷静思考,她又怎么能不明白卫锦兮的意思呢?殷国的灭亡,本就不是卫锦兮的错。她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最后,那些微末的恨意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越来越淡,思念却愈浓。柴秀不知道那天静修是否成功救起了卫锦兮、也不知道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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