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子翻过身去,并且不断的往里头挪,一直挪到最里头,蒙着头恶声恶气的说:“不准挨着我,连我的被子都不准碰,要不然我宁愿被老虎吃了也不跟你睡。”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什么话该信,什么话信不得,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人在屋檐下,少不得要隐忍一些,他闭上眼睛,想起临走的时候燕夫人握着他的手说:“冬奴,到了那里,可不能再跟在家里一样,你姐姐虽然是那里的女主人,可到底还是你姐夫的地方,不要胡闹,让你姐姐难做人,知道么?”

    冬奴鼻子一酸,裹着被子蜷起了身子。旁边那人躺了下去,轻声说:“我的要求就这么多,不会再进一步,我为了你已经忍了很多了,希望你也能忍了这一点。”

    “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儿的,”冬奴说:“说不准等明年春天的时候,我爹就会派人来接我了。”

    他说着翻过身子,眼神里有些狠毒的样子,说:“我再问你一件事。”

    “你说。”

    “我姐姐的病,是治不好,还是你不肯花心思给她治?你……”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明天可以自己去请大夫。”男人似乎已经疲惫了跟他这样的对话,语气也冷淡了下来:“时候不早了,睡吧。”

    冬奴咬了咬牙,“哼”一声又翻过身去,那张床真的很大,两个人就那样躺着,中间好像再加两三个人也没问题。他白天睡了那么久,现在已经不觉得困了,一直保持着侧躺着面朝里的姿势,不一会他的肩膀就酸了起来。他悄悄躺正了身子,慢慢的扭过头去。男人似乎已经熟睡了,呼吸平稳,被子盖在胸口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轻轻叫了一声“姐夫”,见男人依旧没有动静,就悄悄爬了起来,下了床,连鞋都没有穿,赤着脚就走出了内室。屋里头铺了毛毯,踩在上面十分的舒坦。他拿了斗篷披在身上,轻轻推开了窗户。院子里一片静谧,只有廊下的红灯笼静静的照着无边的雪花。可能是那雪下得太大了,院子里竟然也积留了薄薄得一层雪花。他吁了口气,趴在窗前,看着那雪花从天空上头飘落下来,心里想,不知道京城有没有下雪,记得去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桃良带着凤凰台的一众小丫头在院子里堆了两三个雪人,那雪人的帽子还是他给戴上去的,嘴巴上的那根红萝卜也是他插上去的,胖墩墩的可爱极了。

    只不过是一年的功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他在连城,远离故乡千里之外,寄人篱下,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在屋里头百无聊赖的走了几圈,重新又躺回了床上去。爬上床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说:“你不用怕。”

    他吓了一跳,急忙问:“是我吵醒你了么?”

    问完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被子里的余温还在,他翻身朝里,说:“不是姐夫说不怕就不会怕的。”

    男人的手忽然伸进他的被子里头,握住了他的手腕拽出了被子。他吃痛皱了一下眉头,不满的扭过头来,男人的拇指抚摸着他的手腕,哑声问:“还戴着呢?”

    冬奴脸一红,伸手就要把那银链子摘下来,男人握住他的手说:“戴着吧,一辈子都别把它摘下来。”

    冬奴怎么会听,挣开男人的手,把那手链取了下来,随手一扔,扔在男人被子上:“我不稀罕,怕丢了对你不好交代才戴着呢,就是为了到这儿还给你。”他光着胳膊说:“一条银链子,我家多的是,我才不稀罕呢。”

    “这不是普通的一条链子,有我的名字……”

    “那我更不要了,我将来打一条刻着自己名字的,姐夫的自己留着吧。”他说罢拉起被子蒙住头,男人忽然又伸了进来捉住他的手腕。他用力挣扎,男人却大力捏了一下,疼得他当时就叫出来了,手腕上的疼加深了他的愤怒,他奋力挣扎,两个人扭成一团,直到男人扑过来将他压在身下,挟制着他不能动弹,他才喘着气说:“你做什么,我说了我不要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男人捏着他的手腕重新把那条银链子给他戴上,喘着气说:“再敢把它摘下来,姐夫就要了你。”男人说着往他嘴上咬了一口:“这链子是你的保护符,有它在,你就可能安全一天,除非你心里也期待姐夫早点抱你,要是那样的话,姐夫也喜欢你趁早扔了它。”

    “姐夫姐夫,你哪里像我的姐夫,你不是我姐夫!”冬奴压着声音吼:“我听说当了兵的人都把这链子看的比命还重,你的命交到我手里,不怕我捏碎了它?”

    他说着冷笑了一声:“好我戴着,等你死了,我再把它戴到你手腕上去。”

    “你有点不识好歹。”男人捏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目光熠熠的盯着他:“如果一开始你遇到的是一个欲火攻心,当夜就奸污了你的男人,可能你就感念我这样已经算是很隐忍的了。我与你父亲素来不合,跟你姐姐也貌合神离,我能对你这么容忍克制,在京城里的时候尽力营救你的父亲,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完全可以得到你,你喊破了喉咙都没人来救你。只是我还没有想好值不值得,如果我想好了,当天我就会让你成为我的人。”

    “你敢,我爹再不济也是相国,我还是永宁未来的丈夫,你敢动我,想想你的后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京城的时候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软的不行就来强的了?你敢碰我,我就跟别人睡……不但跟女人睡,还要跟男人睡……”冬奴有些难为情,可是又觉得气愤:“我还要跟太子睡,让他封我做大官!”

    说到这他突然得意起来了,眼尾一挑看向男人说:“你知道我爹为什么把我送过来了么,除了你知道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他的眼神露出一种厌恶又得意的神情:“太子殿下也喜欢我,想找我进宫陪他睡觉。”

    男人果然有些惊,看着他清秀漂亮的一张脸,说:“我早该想到,你这样的人,喜欢男色的,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喜欢?”

    冬奴看见男人那样的神色,心里更得意:“还有件事情你也不知道,”他突然红了脸,说:“我跟太子睡过一次。”

    第五章 狐狸美人

    冬奴眼圈一红,脸上却还笑着:“那次我去宫里看永宁,太子殿下说找我有事,把我抱到他床上去了。”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仿佛要寻找他说谎的蛛丝马迹。冬奴红着脸低下头来,说:“他还把我弄出血了。”

    “我不信。”

    “太子殿下说,第一次疼,以后就会舒服了。”

    男人看着他,突然欺身压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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