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凡父就让大家回去各自休息了,可乾元殿的火还没灭,北山云不敢懈怠,亲自去坐镇,凡盈知道没有危险也就没有阻拦,自己一个人先睡下了,忙了一天,还真的有点累。

    天亮时分,大殿的火总算熄了,一夜为眠的北山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了一年的房子一点一点的没了,来不及伤心,就直接去了县衙,一直到了中午才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什么的,总算是over了。

    ☆、九十三

    一个月以后

    因为证据确凿,加上太子的推波助澜,老皇帝一老眼昏花就下诏把周样、魏索等人腰斩于市,三族尽灭,为此还牵扯了不少官员下狱,或者被流放。

    因此事,朝廷也趁机洗了次牌,原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都成了阶下囚,许多以前无名的人则顺势上了位,凡理因为有功,也升了官,已经是户部的二把手了。

    所以,就算北山云没有点燃这根导火线,那些官员还是早晚得死,早晚得流放,只是这事刚好给了朝廷,给了老皇帝一个更好的理由罢了。

    故而,就算假如证据不充足,皇帝也会让证据十分充足,只因有些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不好冒然兴罪而已,周样更是踩到了他的雷点,所以这些人还是只有这一个下场。

    被此事牵连的官员基本上都是些朝廷蛀虫,而皇帝又不敢冒然得罪的,不但作威作福,还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以后执政的太子更是容不下这些人存在。

    有了这么好的借口,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洗牌的大好机会。

    此事能有这样的结果,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功劳者却是当朝太子,本来太子和周样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自从得知周样瞒着他选妃时不报凡盈,并想独占之后,就变了味。

    现在凡盈以为人妻,也许不久就会为人母,他一个太子,就算心生爱慕,也不可能再做什么,一是身份不许,二是天下人都看着。

    所以太子只能把满腔的怨恨发泄在周样身上,以至于行刑前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不过对于百姓而言,他就是通敌叛国的代表,其他的,他们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北山云也没想到,她只是想除去长久以来的威胁而已,却从未想过会因此而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和流放,顿时心生愧疚。

    凡盈在熟悉的怀里睡得正舒服,突然就感到以前一直轻柔环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变得狰狞,好像在挣扎,又好像要抓住什么,痛意来袭,她慢慢开始清醒过来。

    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秀气脸庞全是冷汗,口中还不时的呢喃者什么,仔细一听,“你…们…不…要……,不是….我……”,吓的凡盈赶紧起身跪坐在北山云身边焦急的拍打她的脸。

    “云,你醒醒,醒醒….”

    可能是凡盈拍打得太轻,北山云不但没醒反而还开始激烈的双手乱往外推,身体也不断乱动,急得凡盈连忙用身子去压着,闭着眼抬手就给了北山云一个重耳光。

    “啪”的一声,吓得外面已经起身准备进来的长红打了一个激灵,犹豫了一会,还是大着胆子轻轻的推了门。

    这一巴掌总算有了反应,北山云不但睁开了无神的双眼,就连身体也平静下来不再乱动,像一个没有魂魄的空壳。

    趴在北山云身上的凡盈看着双眼无神,毫无生气的北山云,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刚刚打下去的手,现在都还是哆嗦得厉害,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

    长红轻轻的走了进来,此时正好把大蜡烛点上,也让无神又有点涣散的眸子慢慢的开始有了反应,一直盯着眸子看的凡盈终于有了一丝朦胧。

    看到这一幕的长红,很明智的选择像来时一样消失在了门后。

    “我没想过要杀他们,真的没有……”终于看清眼前是谁的北山云一把压下凡盈抱在怀里,窝在她的颈窝处哽咽的说道,一遍一遍重复。

    看到终于完全恢复正常的北山云,凡盈顿时喜极而泣,还不忘回抱,不忘安抚,“没有,没有,云说没有就没有”。

    凡盈心里:刚刚看到你的样子,我的心顿时停止不前,就连我的世界也跟着没了色彩,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怕你发生什么,也怕你离我而去,更怕你的眼里不再有我……….还好,你回来了。

    从小到大,北山云都很少做梦,恶梦就更没有了,自从半月前收到京城来的消息后,她就开始不安,忙碌之中总会想到那上百条人命,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让她做了此生的第一个恶梦,现在回想依然冷汗直流,那天死去的府上侍卫、官兵、斩于市的官员和流放的官员都来指责她,都来向她索命,要她还债,她连连反驳、退让都无济于事。

    被凡盈一大巴掌打下来,眼睛也只是条件反射睁开而已,心思却还在煎熬,直到光芒降临,恶梦被迫退下,她的眼睛才终于有了焦距。

    抱着身上的佳人,熟悉的体香终于让北山云从呢喃中清醒过来,也感到脖子上的湿热,很湿,心中的干渴终于得到灌溉;很热,冰凉的全身终于开始回温。

    “盈盈,我是不是错了,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刚刚他们来找我了,要我还命,还债”擦着佳人脸上的泪痕,北山云说得很慢,好像刚刚做恶梦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北山云心里:我看到了你眼中的害怕和恐惧,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但我还是要说给你听,而且是平淡的说,这样,或许你就不会再害怕。

    不知何时,北山云已经起身,并把凡盈抱着坐在了她的腿上。

    “那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罪有因得,东和南不是说证据确凿嘛,所以你不欠他们任何东西,也不用愧疚”已经恢复常态的凡盈也淡淡的说着,还用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手帕给北山云擦着脸上的汗。

    晚宴那天过后,北山云就把事情的经过都跟凡盈做了详细的汇报,凡盈听后感慨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的木头不但长了本事,而且还会用心用脑,心想真好。

    但凡盈也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扩展到这么大,半月前来消息时,她就觉得要出事,没想到北山云忍耐力极强,直到今天才发泄出来。

    “可……”北山云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凡盈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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