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各论各的就好
    “你倒给为父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和东方不败联手……”
    任我行甩开了,刚刚任盈盈还扶着自己的手臂,将头扭向另一边。
    老头子已经被气懵了,如果不是自己女儿,是个儿子的话,他就已经动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父爱了!
    他没想到让他去青城山当道士这件事情,自己这女儿竟然也参与了。
    他本来还觉得自己这女儿挺孝顺的,他刚从地牢里出来,就在旁边候着。
    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
    “爹,楚叔叔和东方叔叔交好,向叔叔虽然查出了东方叔叔关押您的位置,但是我们一旦把您救出来的话,恐怕会面对楚叔叔和东方叔叔联手的情况……”
    任盈盈心中有些委屈,她只能向任我行解释。
    “你竟然叫东方不败那老贼叔叔?”
    任我行不满道。
    在任我行看来,东方不败就是一个篡位的小人而已。
    “爹,我毕竟是由东方叔叔抚养长大,他还教我武功,封我为魔教圣姑……”
    任盈盈道。
    她对于东方不败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虽然不多。
    “伱叫东方不败那老贼叔叔也就算了,怎么把他也叫叔叔?他才多大?”
    任我行目光看向,刚刚打败他的楚源道。
    “前辈,我今年二十九!而且我和东方兄以兄弟相称,任姑娘叫我叔叔没错。”
    楚源在旁边笑着道。
    “你二十九了!不可能,你这容貌,感觉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任我行打量着楚源的长相,难掩脸上的惊色。
    “道门有驻颜养生之术,青春常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楚源笑道。
    他之所以年近三十,还是二十出头的样貌。
    是因为他修练了《长春不老功》!
    “也对,你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出名,算算时间,你如今也的确快三十了。”
    任我行神情复杂道。
    即便楚源快三十,但他一个五十多岁的武林前辈,败给楚源一个三十左右的江湖后背,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特别光彩的事情。
    “前辈,我打算在西湖游玩几日,然后再回青城山。”
    然后楚源道。
    “别,你既然和东方老贼以兄弟相称,我们便是同辈,不用叫老夫前辈,老夫受不起……”
    任我行连忙更正楚源对自己的称呼。
    楚源叫他前辈,他感觉不到这个称呼有多少敬重,反而更像是对他实力武功的嘲笑。
    “那我该如何称呼前辈?”
    楚源问任我行。
    “你叫东方老贼什么?”
    任我行道。
    “东方兄。”
    楚源如实道。
    “那你也叫老夫任兄就行了。”
    任我行道。
    “那行。”
    楚源道。
    “教主,您要和楚道长去青城山?”
    向问天听到任我行,要和楚源一起去青城山,语气疑惑道。
    教主既然已经脱困,不该准备一番,召集旧部,一起杀上黑木崖,从东方不败手中夺权吗?
    去青城山干什么?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对啊,老夫想去青城山,清修一段时间,你有意见?”
    任我行没好气地瞪了向问天一眼。
    虽然他败在了楚源手中,但是向问天既然刚刚不在,他是不好意思把这个消息说给向问天这个老部下说的。
    因此他故作烦躁,希望向问天识趣些,不要再问这件事情。
    “不,没…没有。”
    向问天摇头。
    他总觉得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
    “酒宴准备好了,诸位请。”
    很快秃笔翁和丹青生过来,请楚源和任我行一行人前去赴宴。
    在宴会上,黑白子对楚源可谓是极尽献媚,连连敬酒。
    既然任我行已经被教主东方不败决定放出,让他跟随着楚源前往青城山,他已经对从任我行手中获得《吸星大法》不抱希望。
    而且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连楚源都打不过,看来也不怎么厉害。
    他只求楚源留在梅庄的这些时日里,能指点一下他们兄弟四个一招半式,他们就受用无穷了。
    而黑白子的谄媚,让楚源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之前被左冷禅安排,进青城派做卧底,十三太保中的七太保赵四海。
    不过此人谄媚,是对他师兄余沧海谄媚。
    正因为如此,师兄余沧海身边才一直留着这么一个人。
    而这黑白子谄媚的目标,却换成了自己。
    翌日一早。
    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
    天色刚亮,在清脆的鸟鸣声中,
    这黑白子一大早就早早起来,等在楚源他们歇息的客房外。
    “你这么早?”
    楚源起床后,打开客房房门,眼见黑白子正站在院子里,他意外道。
    “楚道长,先洗漱,另外,早饭也已经备好,用完早饭想去西湖哪里游玩,我可以带路。”
    黑白子笑道。
    他对身后挥了挥手,立即有两个长相还算漂亮,十六七岁的侍女,端着洗漱用的脸盆走了进来,就要伺候楚源洗漱。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楚源拒绝道。
    他还从来没有让人伺候自己洗漱的习惯。
    在青城山的时候,他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洗漱什么的,还是自己来的。
    眼看楚源拒绝,黑白子也不强求,挥退了那些下人。
    “黑白子,现在看到有武功更高的人出现,不巴结老夫,改为巴结老夫这位兄弟了?”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刚起床打开房门,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任我行看到,他眼中似有讥讽道。
    以前他被关在地牢之下时,这黑白子就时常瞒着他的三个兄弟,对自己大献殷勤,就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得到《吸星大法》的心法。
    他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武功心法,教给这种谄媚小人。
    但是被囚禁在地牢的日子里,一直有这样一个人,也能调剂调剂自己枯燥乏味的生活。
    所以他也没有明确拒绝,一直吊着黑白子。
    现在眼看黑白子转投他人,任我行心中还蛮不是滋味的。
    “任前辈也起来了,和楚道长一起到前院用饭吧。”
    看到任我行起来,黑白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带着两个年轻侍女转身离去了。
    至于任我行要洗漱什么的,自己动手就行。
    和楚源的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反正现在他对任我行也没有任何所求。
    “岂有此理。”
    任我行看着转身离开,态度不瘟不火的黑白子,任我行被气得不轻,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爹,你虽脱困,但已经不是神教教主,需要放平心态。”
    这一幕被同样刚刚起床,穿着一袭紫裙,将婀娜身姿衬托出来,没有戴帷帽的任盈盈正好看到,任盈盈笑道。
    “爹,我帮您打水洗漱!”
    任盈盈去找梅庄里的人,问在哪里打水洗漱。
    “任兄,早!”
    洗漱完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楚源,看到任我行道。
    今天的任我行,换掉了昨天那件破旧衣衫,换上了一袭青衫,腰间系着黑色腰带,头发用木簪束成发髻。
    因为要带着任我行回青城山,楚源自然不可能让任我行独居一个院子,所以就让黄钟公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小院里。
    “楚兄弟,这黑白子表面上性子谄媚,对谁都卑躬屈膝,实则心思深沉,别有目的,切莫遭了这小人的蒙蔽。”
    任我行提醒楚源一句。
    而楚源听到任我行的话,笑了笑,却并不是特别在意。
    他这个人看人也算是准的,黑白子之所以在自己面前大献殷勤,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指点武功而已。
    如果此人除了比较殷勤外,本性不坏的话,倒不是不可以指点。
    ……
    洗漱后。
    用完了早饭。楚源计划今日游西湖。
    黑白子自告奋勇,说他对于西湖十分熟悉,所以愿意为楚源他们带路。
    任我行本来是不想去的,不过因为楚源要去,他不能脱离楚源的视线,所以他也要去。
    西湖最出名的景色,莫过于“西湖十景”。
    西湖十景分别是:平湖秋月、苏堤春晓、断桥残雪、雷峰夕照、南屏晚钟、曲苑风荷、港观鱼、柳浪闻莺、三潭印月、两峰插云。
    西湖十景的说法,并不是源于后世,而是自南宋就有的说法。
    只是细微处有所不同而已。
    在黑白子的带领下,楚源他们开始在西湖游玩起来。
    西湖十景,很多景致的观景时间并不相同,甚至是季节都不尽相同。
    就像是苏堤春晓,在春季时的早晨,此时薄雾蒙蒙,垂柳初绿、桃盛开,观景最佳,能尽显西湖旖旎的柔美气质。
    而平湖秋月,则适合在清秋气爽的夜晚观景,此时的西湖湖面平静如镜,皎洁的秋月当空,月光与湖水交相辉映,颇有“一色湖光万顷秋”之感。
    断桥残雪则适合冬季游玩,西湖雪后初晴时,日出映照,断桥向阳的半边桥面上积雪融化、露出褐色的桥面一痕,仿佛长长的白链到此中断。
    黑白子在西湖湖畔,居住了十多年,因此他对于西湖十分了解。
    带楚源他们去了一些,适合白天游玩的景致。
    先去了柳浪闻莺。
    看过了园中柳树,风摆成浪,莺啼婉转,柳丝拂面,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美中不足的是,生机虽然有,但是却没有那么足,因为现在已是秋天,柳树上的柳叶已经开始泛黄枯落。
    后又去了曲苑风荷。
    只见此处莲叶田田,菡萏妖娆,水面上架设了小桥,人从桥上过,如在荷中行。
    人站在桥上,一眼看不到边际,在视觉上,有种“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别样红”的美感。
    不过这只是存在于黑白子口中的景色,此时此处的荷荷叶都已经枯萎,干巴巴地矗立在湖面上,感觉不到几分美感。
    最后,几人租了一艘乌篷船,泛舟湖上。
    看得出来,任盈盈很喜欢这西湖美景,她很放松,坐在乌篷船头。
    秋风吹动着她的发梢,衣裙飘飞,一时间竟有一种和西湖美景相映成趣的感觉。
    而任盈盈则趁此机会,向楚源讨教《沧海一声笑》这首歌曲。
    让楚源哼唱,她谱曲。
    任盈盈出门时,竟然带了琴。
    “沧海笑~”
    “涛涛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
    楚源没有拒绝,哼唱了起来。
    他虽然哼唱得不是很好听,但是在任盈盈的琴曲衬托下,倒也勉强能听。
    楚源唱这首歌曲,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楚源和任盈盈坐在船头,戴着斗笠的艄公在船尾摇动船桨,让乌篷船在湖面上缓缓而行。
    而任我行和向问天,则坐在船中间位置。
    反倒是黑白子刚刚没有上船,在岸边等着他们。
    任我行和向问天,吹着暮秋的习习凉风,听着楚源和自己女儿的词曲合奏,觉得倒也算是一种享受。
    不得不说,这首《笑傲江湖曲》,倒是蛮好听的。
    虽然他对这首《笑傲江湖曲》的词曲内容,有些嗤之以鼻。
    想要笑傲江湖,就要一统江湖,主宰武林才可以。
    “向左使,你觉得把盈盈和老夫这楚兄弟凑成一对,让他们成亲怎么样?”
    任我行看着坐在船头的楚源和任盈盈,他突然对身边的向问天道。
    “教主,难道您是想以小姐,来拉拢这楚道长……”
    向问天一脸恍然的神色。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东方不败之所以给楚源日月玄铁令,就是为了让楚源将老教主带上青城山,并且小姐也参加了此事。
    可是此事在他看来,这还不是被继续囚禁吗?
    只不过是将囚禁的地方,从一个阴暗的地牢里,放到了青城山上。
    而且据说现在的青城山高手如云,乃是江湖正道四大门派之一,实力不输武当少林,一旦上了青城山,老教主怕是就真的要在山上当道士了。
    “有这方面的考虑。”
    任我行点头。
    “只要楚兄弟娶了老夫女儿,他就成了老夫女婿,总不能还帮着东方不败对付老夫吧?”
    任我行随后又道。
    而他手下有了楚源这员大将,不说找东方不败报仇,就是趁机一统武林也并非不可能。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觉得可行。”
    向问天想了想道。
    若是教主真能让这位号称“青城剑仙”的楚道长,成为他的女婿,不仅仅是楚道长本人,会成为他们的助力,就连楚源背后的青城派,也会成为教主的助力。
    “先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老夫再提出这个建议,此事由老夫做主,到时候这件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地成了。”
    任我行有些得意道。
    铮!
    船上的琴声戛然而止。
    任盈盈将琴放在一边,起身站了起来。
    “爹,麻烦你下次想用女儿做筹码,拉拢别人时,你能不能不要当着女儿的面说?”
    任盈盈走过楚源身边,来到任我行和向问天身前,粉面含煞地斥责两位长辈道。
    “向左使,我们刚刚说话的声音很大吗?”
    被女儿斥责,任我行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向问天。
    “好像是挺大的。”
    向问天低着头,不敢直视任盈盈。
    毕竟是小姐,自己看着长大的后辈。
    当着人家的面,说以她的婚事去拉拢人,的确有些不太好,让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盈盈,你年龄也不小了,楚兄弟长相英俊,武功又高,你不觉得他是一个如意郎君吗?”
    既然被女儿任盈盈听到了,任我行也不在背后说了,直接劝说起女儿任盈盈来。
    “楚……道长他,和爹你跟东方叔叔一辈,女儿叫他叔叔,这都差着辈呢!”
    任盈盈气道。
    “这有什么,我们各论各的,只要你们两个愿意,老夫叫他楚兄弟,他叫老夫岳丈都可以。”
    任我行道。
    “爹,你……”
    任盈盈着实被她爹给气到了,胸口微微起伏,随后又回到了船头,继续弹琴平复心情。
    楚源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笑。
    这任我行都要上山当道士了,还想着以自己女儿作为交易筹码,拉拢自己呢!
    还真是时时不忘争权夺利,想要东山再起。
    “任姑娘,你觉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楚源对任盈盈笑道。
    这一幕像极了在衡山城时,他和任盈盈刚一见面,任盈盈就要为他和她自己的好姐妹蓝凤凰说婚事。
    结果这一次说婚事的人,变成了她爹。
    被说婚事的人,成了她自己。
    “你……”
    任盈盈被楚源气得琴声一顿,不想搭理楚源,转过身去,面朝西湖湖面,继续弹奏起《笑傲江湖曲》,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可是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下来!
    她脑海中回忆着,和楚源两次见面时的场景。
    第一次,本来想以介绍自己姐妹蓝凤凰和楚源的婚事为由,拉拢楚源,结果楚源根本不上当。
    实在没办法,考虑再三后,她只能亲上青城山,混入青城派,找到楚源的居所。
    第二次,楚源还三言两语间,就看破了自己心中所想,她不仅没说服楚源,反而被他说服了,让她变相帮忙对付自己亲爹。
    但这对于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的她爹任我行来说,在青城山上退隐隐居,又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这才是她答应楚源的主要原因。
    后来楚源在黑木崖上讲的那个故事,以及故事里的《笑傲江湖曲》,可见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厌倦江湖争斗的。
    这不禁让她产生了一种知己之感。
    “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的确差着辈呢!”
    任盈盈在心中嘀咕着。
    ……
    “看到没有,不是不愿意,只是在害羞着!”
    任我行看到任盈盈在和楚源说话时的情形,他对旁边的向问天道。
    “教主说得对。”
    向问天道。
    他也觉得。
    年轻人脸皮子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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