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5月的明媚阳光里,大家觉得北风呼啸,寒气凛冽。
    一些猜想在大脑里慢慢地浮现出来。
    梁晓南对梁大壮说:“你好好地说一下经过,不然,就凭你打死了我妈,我现在就能把你一刀一刀地刮了为她报仇。”
    她的声音很寒冷,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力,梁大壮知道她真敢。
    周严在,她也不在乎。
    她不是善人,周严如果在乎,那么退婚也没事,她是一定要为柴清如报仇的,生身母亲啊,不报仇还是个人吗?
    大不了,故意杀人罪被枪毙,说不定还能回到地球去。
    周严看到她的眼神里极度的寒冷,那是做好必死的准备了,他心里忽然疼得不行,这个丫头,怎么这样,有我呢,你不能就这么舍弃了我!
    梁大壮被她的冷气吓得尿失禁,结结巴巴地说:“我都忘记了,那么久,记不得了。”
    曹原在他身上招呼了一下,他疼的嚎叫起来。
    周严坐在他对面,说:“梁大壮,你现在别想着辩解。不管怎么说,你是晓南和晓北的亲生父亲,你打死了他们的妈妈,他们到底还要顾忌你的身份,说起来这些事都是家事,所以你不要想着抵赖。”
    “好好地认真地把经过都说了,我想着张心怡你再喜欢,也不是你亲生的,你护着她,还不如护着你自己的命,对吧?所以我想叫你亲口说出经过。”
    “换句话,我们几个最多打你一顿出出气,但是我们要是决定把你送给公安,那你肯定会被游街,枪毙,然后我们也不给你收尸,你就在乱坟岗扔着,野狗吃了,老鹰啄了就不知道了。”
    “我觉得你也不傻,张心怡把陈世凯弄成个太监了,陈家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别说大坑村,小云镇是来不了了,你想靠她养老,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所以,”周严对他说,“你就实话实说。”
    周严的话是很有煽动性的,有诱供的成分,更多的是摆事实。
    梁大壮疼得全身冒汗,周严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不想听,因为张心怡给他说过,梁晓南是不是他亲生女儿都很难说,绝对不会孝顺他,到死也不会管他。
    周严看他疼的冒汗也不吭气,就对曹原说:“把他送到城里公安去。”
    周严看似混不吝,但是神态很坚定,嘴努了一下,说:“送去吧,你放心,那边耐心没我们这么好。”
    梁晓南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对曹原说:“送去公安。”
    萧铁柱全程跟着,他也震惊了,他想着维护梁晓南,不能叫人诟病梁晓南心狠把亲爹送公安。
    “梁大壮故意杀人,这个事是大坑村的事,我们大队里有责任把人送给公安。”
    叫人把梁大壮捆了,派人骑车去城里请公安的人来。
    把梁晓南、周严和曹原都摘出去。
    梁奶奶一直跟着,就怕他们一下子把梁大壮打死,尤其是曹原,看着就不是个好人,而且,他和自己家没有亲戚关系,打死梁大壮一点也不会手软。
    现在看萧铁柱要把梁大壮送公安,她立即哀求梁晓南:“晓南,乖乖,奶奶求你,大壮他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到底是你亲爹,你别把他送公安行不行?咱一辈子都不搭理他了好不好?他死活咱们都不管他行不行?”
    梁晓南嘴角翘了一下,说:“奶奶,他是亲爹,柴清如还是亲娘呢,我到底向着哪一头?”
    “乖孙女,月红她已经死了11年了,你和晓北都是我养大的,我不比你们的亲娘对你们差,我就求求你,放过大壮。以后,我也不拖累你和晓北,我不要你们养老了行不行?”
    梁晓南看着梁奶奶,说实话,梁奶奶对她和晓北是很不错的,家里穷,没有东西,但是她在关键的时候会护着他们,作为一个穷人家的长辈,她给了能给的爱。
    但是,梁大壮不能原谅。
    他杀了柴清如,也杀了“梁晓南”,他是直接凶手,说实话,在梁晓南前世里那个法治社会,梁大壮11年前就应该被抓起来了,他背负着两条人命,饶不了!
    梁晓南看着梁奶奶,一点也没有心慈手软,说:“奶奶,这些事我做不了主,公安怎么处理,我们听公安的。”
    梁奶奶几乎要跪着她了,继续哀求:“你只要阻止他们把你爸爸送给公安,他们就不会送啊。”
    “奶奶,你看看外公外婆,他们因为救了别人,结果被那个人把孩子偷走了。他们找了一辈子,找到我妈,却发现我妈才23岁就死于非命,你说他们的心是多疼?”
    梁晓南毫不客气地说,“你的儿子是儿子,人家的女儿不是女儿吗?”
    梁奶奶看她坚决要送梁大壮给公安,忽然笑起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真好,真是我的乖孙女!你可真狠啊,找到外公外婆了是吧?找到城里人了,我这个乡下婆子算什么呢?不仅帮不了你,还要拖累你。你翅膀硬了,了不起了,我是管不了了,你们想干啥就干啥去吧!”
    转身就往自己家老屋走去,柴一丁和许慧在梁家老屋的院子里站着,梁奶奶看着他们,也没有说话,进了屋,把房门关上,插上栓。
    梁晓南精神力一直锁定她,就看见她回到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子打开门,走到梁晓南跟前,忽然“扑通”跪下,噗噗磕头。
    梁晓南一个跳,跳开了,我的天呀,她要被折寿折死了!
    南方人有个说法,老的拜少的,直接把少的拜死。
    当然,梁奶奶肯定不是这个心思,她就是单纯地求梁晓南饶了梁大壮。
    “晓南,求求你,饶了他吧,他是个混蛋,我知道他不干好事,打月红,打你们姐弟俩,可他不管怎么不好,都是你亲爹,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求求你,叫我顶罪行不行?人是我杀的,放过他行不行?”
    她一直求梁晓南,要给柴清如抵命的话,她代替梁大壮吃枪子抵命。
    周严一把把她提起来:“奶奶,您这样逼迫晓南干什么?这些事不是我们说了算,他杀人,自有公安的人处理他,你逼晓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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