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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就是商场,各品牌尽有。
    两人随意走进家奢侈品店,立马有人在门口拉起隔离线。
    休息室落座,店长送上几只最新上市的包供两人挑选。
    样式中规中矩,沈恩慈没挑中,店里逛逛随意选了双黑色带钻高跟鞋,细细的带子,正好衬出她小腿如玉石雕刻白皙匀称。
    右脚踝纹的勾线玫瑰与之相称,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玫瑰。
    她脚踝这处纹的玫瑰被网友诟病。
    艳、俗。
    可千百年来玫瑰美艳矜贵一如既往,风评急转直下的原因竟是爱她的人太多太多。
    欲加之罪。
    沈恩慈想起起几天在杂志上看到的此品牌一款秀场包,上面有只玫瑰,倒是正好与这双高跟鞋相配。
    于是她问起店长。
    “您想要的话我可以立马打电话向总部申请调货。”
    “但这款还未在国内发售,不一定能马上申请到呢。”
    店长恭敬回答,说话滴水不漏。
    沈恩慈听出来,略惊讶地挑眉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张新面孔。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以往这些奢侈品牌新品都是直接送到陈家,徐妍不好这些,一般都是直接给她过目挑选。
    她不常来店里,却不想一来就这样凑巧碰上这样的“潜规则”。
    但沈恩慈今天心情极佳,不打算为难谁,便随意指了一排成衣叫人过来全部包起。
    再偏头温声细语问店长:“现在呢?”
    店长微笑鞠躬:“稍等给您答复。”
    说完走便去一旁发邮件。
    陆昭昭还在选包,头也不抬地问她:“你最近有聚会要参加吗?这么着急。”
    “不喜欢等。”
    沈恩慈穿着新鞋在原地走了两步,踩在绵软地毯上的时候当然什么感觉也没有。
    等真走在瓷砖地上,多半也是美丽刑具。
    不过无所谓,她又不是要穿这种鞋去酒店当服务员端盘子上下来回跑。
    不一会儿店长回来,脸上带着标准笑容:“最快一天后到。”
    “好。”
    沈恩慈利落刷卡结账。
    她太喜欢痛快花钱的感觉。
    “包到后送到景元陈家。”
    出门前沈恩慈对店长道。
    店长脸白了一刹,扶着旁边同事差点没站稳。
    沈恩慈十分受用这反应,狐假虎威这套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好使。
    随后她笑着对陆昭昭开口:“昭昭,今天晚上我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去趟陈家。”
    “无需多言。”
    陆昭昭说。
    -
    下午新闻刚出的时候徐妍就发消息让她回陈家吃饭。
    这次陈羡闹出这样的绯闻,和之前小打小闹不一样,他亲口说出了解除婚约四个字。
    视频为证,证据确凿。
    这可是关于两家的名誉。
    进门前沈恩慈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用力搓红眼尾,像刚哭过。
    进门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眼角眉梢和鼻头的绯红却格外显眼,谁能忽视?
    好一朵为受情伤的小白花。
    徐妍一见她就赶紧上前来安慰,向她保证这次的事无论如何也会给她个说法。
    沈恩慈垂眸微叹,单薄身影可怜:“我不够好。”
    “怎么会?都是陈羡的错,等他回来……”
    话音未落,陈羡抱着桃乐丝走过来,他神情闪躲,也知道自己做错事。
    “太太,可以吃饭了。”
    好在管家黎叔过来缓解紧张氛围。
    饭桌上徐妍递给沈恩慈一个黑丝绒盒子。
    里面躺着条丰盈润泽的珍珠项链,每颗不算圆润,却在不同角度下闪耀着瑰丽华彩的细碎光泽。
    有价无市的天然野生珍珠项链。
    这种级别的珍珠,只会流传于拍卖行。
    香港苏富比秋拍就曾拍出过这样一条珍珠项链,据说被不知名买家拍下,成为史上最高成交价的珍珠。
    现在看来就是被陈家拍走了。
    沈恩慈知道徐妍为什么会把这条项链送给她。
    视频里,陈羡送了林清意一颗天价南洋白珠。
    徐妍是要沈恩慈压过她一头。
    可沈恩慈没接项链,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反倒是陈羡炸毛了,他站起来大声指责沈恩慈:“装装装!又在装!好像谁欺负你一样!”
    “你没欺负恩慈吗?”
    徐妍气急用力拍桌。
    满绿翡翠镯子堪堪擦过降香黄檀木桌,看得沈恩慈心惊,一时竟不知该先心疼哪个。
    事情闹成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是陈羡所想,他憋着一肚子气。
    可千说万说都是他不占理,只能愤恨叹口气坐下。
    “明天我飞澳洲到你爸爸那边去。”徐妍看他冷静下来,继续开口,“你下午四点半去机场接你哥哥。”
    陈羡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哥,两三年没见,乍一听他哥要回来还有点激动,一时间把自己的事全抛到脑后:“回来看我的?”
    “回来收拾你的。”
    徐妍正经道:“我管不了你,这个家也就你哥能管你。”
    热情瞬间被水浇灭,陈羡觉得他妈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跟我一起去。”
    他转头看沈恩慈。
    如果他哥是为了这事儿回来的,那他把沈恩慈本人带过去聊表忠诚,他哥至少不会现场让他太难堪。
    沈恩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蓦然被推,便抬头委委屈屈嗯了一声。
    “哎!我真受不了你!”
    陈羡看到她这副样子恨恨偏过头去。
    在家里吃了个哑巴亏,明天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狂风骤雨。
    陈羡心中郁结难舒,发消息给发小箫杭让他找几个兄弟一起出来喝酒。
    箫杭是交际花,社交悍匪,组局这种事对他来说小事一桩。不到半个小时,就发送地址到陈羡手机上。
    跑车轰鸣声如雷贯耳,在寂静半山回响长啸。
    正常四十分钟的车程,陈羡油门踩到底,只用了半个小时。
    地点是箫杭投资新开的一家酒吧,这段时间没事他就呆在酒吧里泡着,近水楼台,他一步不动,原地开台。
    临时组局,凑的大部分人是原本就在酒吧喝酒的熟人。陈羡到得最晚,但一入场便成为众星捧月的焦点,众人起哄着让他喝几杯。
    迟到该罚。
    陈羡二话不说三杯洋酒下肚,大家夸他好酒量。
    只有箫杭看出他不对劲,凑上去问他:“回家被骂了?”
    他们的圈子就那么点,谁发生点风吹草立马人尽皆知,更何况是这种闹上热搜的大新闻。
    “真烦沈恩慈,就知道在我妈面前装可怜。”
    箫杭笑了一下:“噢,原来是小娇妻回家闹了。”
    “不过我说这事儿,兄弟你不地道。”
    “哪个女人能忍受这种羞辱?沈家大小姐,娇生惯养,能忍受你之前那些胡作非为,我已经够佩服她了。”
    这是实话,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陈羡找不到点反驳,只能打感情牌:“你到底哪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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