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这个年轻的帝王又恶意逞凶,把燕宁弄哭了好几回。
    天快亮的时候,齐横元才收敛,温情了一回,再抱燕宁去洗澡。
    燕宁很耐宠,怎么折腾都不会出事,这也是齐横元放肆无忌的原因。
    怀里的女人柔软无力,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仿佛他是她的一切,她依附他,离不开他。
    齐横元看着,心里竟是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她依附他,离不开他,一辈子与他生活在这个宫里。
    燕宁的身体受得住,但精神受不住,她非常困,困的都睁不开眼,浑浑噩噩的就那样睡着了。
    齐横元抱起她去洗澡,然后帮她擦头发,换衣服,再将她塞到被窝里。
    燕宁黏床就睡,是那种一睡就睡着的状态。
    齐横元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又眯了眯眼,心想着就睡着了吗?还是故意装睡骗他?
    她不想怀他的孩子,至少现在她不想,那她就不担心会怀孕吗?不应该吃了药之后再睡吗?
    还是说每次都是他离开后,她再起来,把避子药吃了,然后再继续睡?
    齐横元面上浮起冷意,今天他就不走了,他看她要如何吃药。
    寅时的时候,王公公过来伺候齐横元去上朝,齐横元吩咐说:“今日朕不上朝,你去通知大臣们。”
    王公公愣了一下,陛下很少旷朝,但每次旷朝,必然都是因为燕贵妃,王公公忍不住抬眼,往内室的那个门看了一眼,随即低头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传话。”
    齐横元嗯了一声,王公公便离开了。
    齐横元走回室内,脱了外袍,上床搂着燕宁睡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燕宁睁开眼,觉得跟平时不太一样,周围跟火炉似的,她还被人困在怀里,如同一个难以逃脱的牢笼。
    她稍稍抬高下巴,就看到了齐横元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虽然睡着了,但还是充斥着强大的气场。
    燕宁眨了眨眼,想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齐国陛下怎么还在睡觉,他是上完朝回来睡的,还是就一直没走,一直在这里睡?
    燕宁轻轻推了一下齐横元,这一推就将齐横元推醒了。
    齐横元睁开眼,看到燕宁醒了,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将她压到床上,深入缱绻吻了很久,然后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樱唇,低声问:“饿不饿?”
    燕宁确实饿了,她往床外看了一眼,有床幔挡着,什么都看不见,她如实说道:“妾确实有些饿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齐横元也饿了,他坐起身,先一步下床,看了一眼漏刻,已经快午时了。
    他喊了王公公进来伺候。
    齐横元先洗漱穿衣,之后又谴退了王公公,让念蝶进来伺候燕宁起床。
    念蝶伺候燕宁起床的时候,齐横元坐在那里没走,他端着热茶,一边缓慢喝着,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燕宁。
    燕宁眉头微皱,她想到了昨晚这位齐国陛下问的关于她偷偷背着他喝避子药的事情,他没证据,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宣付黄贺去问去查,毕竟付黄贺是金卫军卫长,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如果要在宫里查什么,必然也是付黄贺去做。
    念蝶过来伺候燕宁的时候,燕宁知道了现在的时辰。
    既是午时了,那就是已经过去一上午了。
    也不知道齐国陛下传了付黄贺没有,有没有让付黄贺去调查这件事情。
    燕宁想向念蝶问一问,也想吃避子药,但齐横元坐在这里老神不动,她就什么都做不了。
    念蝶在给燕宁梳发,燕宁坐在妆镜前,神情自若的开口:“陛下今天上朝了吗?”
    齐横元淡淡说:“没有,朕今天陪你,先前在兰州关,朕答应了你,回宫后在凤仪宫里建一个柳园,现在差不多建好了,朕带你去看看。”
    燕宁知道这件事情,但因为凤仪宫很大,柳园并不是在显眼的位置,虽然时常也有宫人进进出出,移栽柳树,新辟园子,但都没产生多大的影响,燕宁平时也很少见到那些忙碌的宫人们,齐横元大概也想给她个惊喜,就没带她去看过,她有一天心血来潮的去了,但被拦住了,说是还没弄好,不让她进去。
    原来已经建好了吗?
    燕宁不用开启神通就能知道齐国陛下今天的打算,他今天不上朝,全天都陪她,为的就是不让她有机会吃避子药,或者,她如果吃了,他当场抓获。
    木嫁喜欢一切山水草木,没有特别偏爱的,也喜欢柳树,但不是情有独钟,但原身燕宁喜欢,那么现在变成燕宁的木嫁,也只好跟着喜欢了。
    燕宁说道:“也好,妾确实挺喜欢柳树的,如果凤仪宫里多了个柳园,妾以后也能常常去那里坐一坐了。”
    等头发梳好,一切整理好,她走过来,对着齐横元道:“但是陛下为了妾,旷朝一天,大臣们会不会在心里责备妾?”
    齐横元站起身,牵住她的手,说道:“不会的,朕有分寸,也不是每天都不上朝,他们尚且有事没事告个假,耽搁一两天不来上朝,朕还不能告假了?”
    “你不要多想,未来哪天你把朕迷的夜夜笙箫,每天都不上朝了,你再来担心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去吃饭,朕确实很饿了。”
    燕宁便不再说什么,她担心的是大臣们吗?她只是想支开他。
    但显然,这位齐国陛下今天打定了主意,要断她避子之路,不会轻易离开。
    两个人洗漱穿戴的时候,御膳房那里已经做好午膳,此刻都摆到了膳厅,两个人去了直接吃。
    吃饱喝足,齐横元带燕宁去柳园散步。
    柳园确实很远,在凤仪宫最西边,几乎要把整个凤仪宫走一遍。
    齐横元问燕宁:“能走吗?不然我们坐辇车?”
    燕宁说:“坐辇车吧,这么走路,太费时间了。”
    齐横元点头,让王公公备了御辇过来,齐横元抱着燕宁上了御辇,御辇一路朝着柳园去了。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御辇停在了柳园门外。
    齐横元抱着燕宁下车,再牵着她的手,往柳园里面走。
    燕宁抬头,看了一眼柳园的大门,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大字:柳园。
    看那笔迹,是齐横元的亲笔,跟燕宅门头上那个门匾上的字一模一样。
    门是大红木门,双开启的,金龙铜环,非常威武,门口守着两个太监。
    走进去之后,迎面就是一片青绿,一排一排的柳树,迎风轻轻吹拂,这还没下雪,如果下雪了,定然美不胜收。
    燕宁笑道:“真好看。”
    齐横元也跟着笑:“你喜欢就好。”
    柳园里,一半以上的面积栽种着柳树,另外一小部分则是长亭,亭子里有桌椅榻,还有书架,古琴,棋盘,茶座等等,亭子四周垂着轻纱长帐,四周又装了窗门,窗门一打开,四处通透,窗门关上,这就是一个温暖的房屋了,设计非常实用。
    燕宁推算了一下,二十六号那天会有雪,而这场雪会持续到过年,一直到年后才会停歇,到时候她来这里看雪景。
    眼下要解决避子药的事情。
    燕宁和齐横元一起走在柳树林里,从头走到尾,燕宁说累了,齐横元抱起她,去了长亭里。
    两个人坐在长亭里休息,吃的喝的都有,今天没有大风,有细风吹拂,撩起轻纱长帐,空中便有轻盈的弧度在荡漾。
    燕宁瞥了一眼旁边的齐横元,齐横元问道:“要下棋吗?朕好像还没跟你一起下过棋呢。”
    燕宁现在哪里有心情下棋,只想他快点离开才好,笑了笑,说道:“陛下想下棋,妾便陪你下一会儿。”
    齐横元不接腔,让王公公摆了棋,他和燕宁便一个执黑棋,一个执白棋,开始下棋。
    燕宁见齐横元打定主意今天是不会离开了,而燕宁也没什么好的理由支开齐横元,便想着,如果真的怀上了,那就顺其自然的生下来吧。
    神通之能是能传承的,如果她为齐国陛下留下一位继承了她的神通之能的皇子,那么齐国的未来,就不会再有任何变数了。
    想通之后,燕宁就没那么心急了。
    齐横元看了燕宁一眼,先前还看得出来她面上有些焦虑,纵然她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让他发现了。
    齐横元心里冷冷的想着,是因为他没走,她无法再吃避子药,这才焦虑的吧?
    他今天就不会让她如愿。
    只是忽然间,她又不焦虑了,齐横元就有些不懂了。
    难道她改变了主意,打算为他生皇子了吗?
    齐横元心里的想法很多,但没表现,他坐在那里安静沉稳的和燕宁下棋。
    齐横元的棋技自然不用说,普天之下,能下得过他的人,跟能打得过他的人一样寥寥无几。
    燕宁第一盘输了。
    第二盘还是输了。
    第三盘的时候,她赢了。
    齐横元挑眉,笑着说:“爱妃好像真的什么都会,朕没想到,你的棋艺也这般好。”
    燕宁谦虚道:“是陛下让着妾呢。”
    齐横元笑了笑,没应话,他可没让她,虽然他宠她,但在下棋的时候,他却不会为她放水,是她的棋艺好。
    又下了一盘之后,燕宁坐在那里吃东西,又去柳园走了走,齐横元自然全程陪同,反正就是不让燕宁落单,也不让燕宁单独和念蝶一起。
    一直待到天阳落山,两个人才从柳园出来,回了主殿。
    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就吃晚膳。
    结束晚膳,齐横元抱起燕宁去了床上。
    这一夜倒没怎么折腾,但还是温存了几回。
    第二天寅时齐横元上朝,王公公伺候他,等一切弄好,齐横元摆了摆手,王公公先退下了。
    齐横元走到凤床边,撩起床幔,看了一眼睡在床里的燕宁。
    看了一会儿,他将床幔放下,出去了。
    他没有立马去上朝,而是差人把付黄贺喊了过来。
    齐横元在书房见的付黄贺,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王公公都不知道。
    齐横元出来后,直接去上朝了。
    付黄贺经过念蝶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用嘴型说了两个字:“出来。”
    念蝶在齐横元传唤王公公的时候就过来了,她和郭惜一起伺候燕宁,郭惜也来了,两个丫环守在外面。
    念蝶看了一眼付黄贺离开的背影,对郭惜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你守在这里,等娘娘醒了,你伺候着。”
    郭惜应了一声是,这么久了,郭惜也知道了念蝶和付黄贺之间的关系,李妈妈也知道,但也只限于这几个人知道,齐横元都不知道,当然了,齐横元不知道,那是他没让人去调查,如果让人去查了,他什么事情不知道呢?
    念蝶要去见付黄贺,郭惜会心一笑,什么都不说。
    念蝶知道郭惜误会了,也不解释,付黄贺前脚见完君王,后脚就喊她出去,必然是有正经的事情要说。
    念蝶想到昨天一整天,陛下不上朝,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家娘娘,害的她都没与自家娘娘说上几句话,更加没能给娘娘吃上避子药。
    所以,是陛下发现了什么吗?
    付黄贺要跟她说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这件事情?
    念蝶一边往外走,一边想了很多。
    付黄贺等在凤仪宫外面,见念蝶出来了,他往前走,拐进一个无人的宫殿,念蝶随后跟上。
    念蝶进来后,付黄贺走过去,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人,他将门关上,扭头看向念蝶。
    念蝶一看他的眼神,心里莫名一咯噔,如果他想约她搂搂抱抱或是亲亲我我,准会露出痞笑的眼神,门一关上就会把她压在墙上亲,或是搂在怀里亲。
    可此时此刻,他眉心微拧,眼睛里是一抹凝重。
    念蝶紧张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娘娘吃避子药的事情被陛下发现了?”
    付黄贺眉头拧的更厉害了,他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问完又拍了一下额头:“看我问的什么问题,当初娘娘要吃避子药,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就算娘娘做事缜密,没让陛下发现出什么,但她承宠多日,却一直不怀孕,陛下肯定会觉得有问题。”
    他摊了摊手,有些无可奈何道:“你看,暴露了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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