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帅秘密入关,拜访唐家堡……
    张之维默念刚才看到的消息,心里若有所思,王家老太爷下葬的时候,他曾见过高家主的弟弟高礼。
    当时,高礼告诉他,上次东北之事过后,倭寇从本土调集了大量的异人势力入场,这其中就有比壑山忍众,他们潜伏在东北大地里,许多势力都被渗透。
    以高家为首的异人势力圈子相对独立,被渗透的倒不严重,但张大帅那边,却是几乎被渗透成筛子,一言一行都被监视。
    对此,高家等异人势力也没有办法,因为比壑山忍众实在是潜伏的太深了,他们拔除不了。
    张之维听了,便给高礼出了一个主意,
    当时,他给高礼出了个主意,让他去请唐门出手,术业有专攻,对付刺客忍者,何不去请刺客的老祖宗出手?
    “倒是很效率,张大帅亲自前往唐家堡,看来很东北那边的局势已经很紧迫了啊!”张之维心里暗道。
    张静清注意到了张之维的目光,手指敲了敲桌面:“小栈刚传过来的消息,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之维指了指桌上的黄纸:“是我让高家去找唐门的。”
    “东北的事情你知道?”张静清有些诧异道。
    王家老太爷葬礼上,和高家的人有过交谈!”张之维说道。
    “你的看法是?”张静清凝视着张之维的目光。
    张之维想了想说道:“当前这个局势,军阀混战,一盘散沙,局势迟早会一触即发,倭寇的异人,特别是那些忍众,潜伏在我们这片大地上,必须得尽早拔除,不然战事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局势更乱,再想拔除他们,就更难了,而他们,则能在暗处发动刺杀,进行斩首行动。”
    听了张之维所言,张静清没有立刻答话,手指有节奏的叩着桌面,沉思了片刻,他抬头,透过窗户看向远方的天空,天空乌云密布,连打了几个闷雷。
    “笃笃笃!”
    张静清停下叩桌面的动作,看向张之维:“你觉得,我们和倭寇会有席卷全境,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战事?”
    这些年,神州大地一直在战乱。
    对内,内战不断。
    对外,与世界列强都交过手。
    虽每次都被狠狠咬下一块肉,但列强各怀鬼胎,相互牵制,再加上神州土地广袤,人口众多,各地拳坛运动之类的义军不断,没谁能一口吃下,所以即便再屈辱,却也没亡国灭种。
    在张静清看来,倭寇的目的,应该也和那些西方的红毛鬼一样,毕竟倭寇的实力,相比较西方的红毛列强来说,还是不突出的,就算想,红毛鬼也不会愿意啊。
    但自己这个代天师,似乎不这么想。
    张之维没有过多的和师父论证这个事,“历史证明,自唐代开始,倭寇亡我之心不死。”
    张静清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倭寇国土狭小,土地贫瘠,他们肯定想吃下我们,几个租界满足不了他们,现在只是因为西方红毛的原因,他们不敢独吞,可一旦红毛那边形势有变,只怕他们立刻便会大举进攻。”
    “师父认为,他们只是国土稀少,土地贫瘠,所以才想要犯边?要起战事?”张之维道。
    “代天师有何见解?”张静清好奇道。
    张之维说道:“我倒不是觉得倭寇犯边,只是因为倭寇国土狭小,土地贫瘠;那南亚诸国,不也国土狭小,土地贫瘠?”
    “倭寇犯边,只是因为他们是倭寇。”
    “若是倭寇兵强马壮,枪炮齐备,自然屠刀霍霍,升起进犯之心。”
    “若是倭寇弱小,国土狭小,土地贫瘠,他们同样要进犯,只()
    是大小的区别罢了。”
    “无论强弱,倭寇都是一颗眼中钉,要想高枕无忧,非拔掉不可。”
    “当前,我们积弱,倭寇强横,攻守易形,拔不掉倭寇,排兵布阵什么的是那些丘八们干的事,我们也不在行,也管不了那么多。”
    “但江湖事,江湖了,那些倭寇异人,还是能处理的,特别是潜伏进东北的那些忍者刺客。”
    张之维歪头看了一眼张静清,胆子一肥,道:“师父,我说完了,您赞成,还是反对?”
    张静清凝视张之维,嘴巴一翘:“代天师威风的很呐!!”
    “哪里哪里,论威风,我不及师父万一也!”张之维刚才的气势一泄,走到师父背后,装模作样的捶了捶背说道。
    “起开!”张静清把张之维扒拉到一边去,没好气道:“呵,我宁愿你一直保持刚才那副嘴脸,也不想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龙虎山的风气,都是被你搞坏的。”
    张之维傻笑着不说话。
    张静清说了几句就停了,顿了顿,他说道:“你刚才说的对,打仗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但异人事,异人了。”
    “我们正一派,何为正一,正者不邪一者不杂,以正驱邪,以一统万,那倭寇狼子野心,在我神州,烧杀劫掠,犯下累累罪行,当为邪道,你我除魔卫道,乃天道轮回。”
    张静清说这话时,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里,都好像带着血。
    “师父大义!”张之维连忙说道。
    张静清摇头:“这不是什么大义,更不用标榜什么,不过是和猫捉老鼠,狼吃羊,羊吃草一样罢了,各司其职而已,天道轮回,你与我也同样在这轮回之中。”
    说罢,张静清抬头看向窗外,刚才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电闪雷鸣。
    “师父,您觉得,唐门会接张大帅的单吗?”张之维问。
    张静清不假思索道:“虽然我与唐门长私交不深,但以他的为人,会接的。”
    “若唐门接了这单子,我们当如何?”张之维又问。
    “不管是谁对付倭寇,我们天师府都一定帮帮场子!”张静清沉声道:“至于具体怎么帮嘛,商议后决定。”
    “师父敞亮!”张之维竖起大拇指。
    “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张静清摆了摆手说道。
    “还有一件事,”张之维笑道:“师父,我在这次下山除魔的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那青玄师叔祖,之所以会走邪道,便是因为师祖的一段话,关于那段话,我想问问师父的看法。”
    张静清打眼一瞧,一眼就看出张之维的小心思:“代天师是想考校我?”
    “是请教,请教!”
    “你讲!”
    张之维说道:“那青玄师叔祖小时候,曾问师祖,修道是为了什么?”
    “师祖告诉她,修道之人最为贵生,我们修行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高出这世间的有灵万物,就是不要做那些心性低如蝼蚁的,一定要去更高处看待世间。”
    “师祖还用了苏东坡的词来说明,他的形容是,覆杯水于地,芥浮于水,蚁浮于芥茫然不知其何济,须臾水干涸,才发现道路通达,无处不可去。”
    “那青玄师叔祖听了,便记住了师祖话,发誓要高出世界万物,不做蝼蚁,后来,她修炼有成,自觉已经超脱凡俗,与普通人不是一类,所以视常人为刍狗,动辄以他们魂魄为食。”
    “师父,对此,你的看法是?”
    张静清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她这是钻了牛角尖,误入了歧途啊,但这也只能说明,人性便是如此。”
    “即便井底的青蛙,也()
    会鼓腹鸣不平,一个越是站在高处的人,对井底的人说任何道理,对于井底的人来说,往往只是空谈,阳春白雪,入不了井底泥泞。”
    “因为人不能真正的了解一个人,哪怕是变成她的样子,站在她的角度思考,个人悟性的不同,领悟的道理也不一样。”
    “你师祖所言的超脱凡俗,高出万物,到更高处看待这个世界,无非是想她摆脱凡尘的妄念,摆脱主观的束缚,以客观的角度看待万物……”
    张静清阐述了一番之后,看向张之维:“你拿这事来问为师,是不是想说,你没有领悟错,你一直是按你师祖说的那般做的?”
    张之维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张静清继续道:“你确实是那么做的,以圣的标准要求自己,你做的不错,若是师祖见到你,会很欣慰,但你师祖已经仙去了,现在你面前的是为师!”
    张静清凝视着张之维:“为师对你有新的要求,现在,你不光要以圣的标准去要求自己,还要以凡的目光,去理解别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以凡的目光,去理解别人?”张之维重复了一句张静清的话,心里思忖着,何为凡,又何必去理解别人?
    张静清继续道:“你师祖,便只会以圣的标准去要求自己,不会以凡的目光去理解别人,所以,他站在云巅,高言阔论,看不到自己那井底的小徒儿理解出了偏差,入了歧途,青玄之堕,他要负一半的责任。”
    以凡的目光理解他人……张之维恍然一惊,这么说他,他似乎一直都没做到这一点。
    剧情里,为何教育不好张灵玉?为何张灵玉会被一个邪道妖女骗了身子,为何会在师门同仇敌忾,要找全性保仇的时候,反倒偷摸下山,去维护全性妖女……
    归根结底,是不会以凡的目光,去理解别人。
    可这又该如何理解?张之维沉思。
    张静清见此,转过身子,缓缓说道:“之维,你还记得吗?我以前讲课的时候说过,人年少阶段,除了修炼,增长修为,还需要时常让识神退位,元神归位,这就是我们道家所讲的"常保赤子"。”
    张之维点头:“我记得,师父,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识神的范围很宽广,它的功能之一,便是接收和处理来自身体感官的信息能量,外界环境对自身的塑造,便是通过识神来做到的,元神则是本我。
    像陆瑾,便是识神做主导,他做人做事,一生无暇。
    像吕慈,张之维便是元神主导,一个念头不通达,就要下山,无视规矩,大杀四方。
    “这一点你做的太好了,为师希望你在识神方面也能做到!”
    张静清轻声说道:“当然,为师并不是想你走极端,而是活得不别扭,遇到事情,不可仅凭自己的念头通不通达,就独断专行。”
    “而是晓得自己做错了事,要愿意与人说对不起,元神自在,我还是我,物随心转,我就是我。”
    “师父,我记住了!”张之维低头说道。
    “嗯,你下去吧,为师要处理青玄的事了!”
    张静清挥了挥手,此刻,窗外乌云磅礴,已经下起了大雨,山雨欲来风满楼。
    …………
    …………
    川渝地区,唐家堡。
    “妈拉个巴子的,还真是黑云压城啊,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张大帅头戴黑帽,穿着一身长袍,看着布满云翳的天空,骂骂咧咧道。
    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人。
    左边是一个身穿黑色马褂,龟形鹤背,两手宽大的彪形大汉,正是李书文。
    右边是一()
    个穿着白色长袍,下巴有些尖的中年人,若张之维在的话,便能认出,这是王老太爷葬礼上见过的高礼。
    “我说小高啊,这唐门的高手,能为我解决那些***比壑山忍众吗?”张大帅说道。
    他的心情很沉重,这些年,他虽然表面迎合倭寇,为倭寇办事,但在涉及铁路,土地,矿产等资源上,却在给倭寇使绊子,开空头支票,想方设法的去糊弄。
    但现在行不通了,很多时候,一个命令,他这里还没传出去,倭寇那边就知道了。
    不仅如此,他的一举一动,去哪里、吃什么、见了些什么人,倭寇都了如指掌。
    这让他心里不安。
    调查一番后才知道,有个什么叫比壑山的忍者组织渗透进了他的势力里。
    这种情况,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怎可愿意?便和高家主商量了一番,准备除掉对方,但几次行动,损兵折将,却收效甚微,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高礼提出来请唐门出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张大帅找了个由头去休养,又找了个人假扮自己,然后在高家的安排下,通过某些奇人手段,来到了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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