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7章 陆向北实力炫妻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江学谨翻个白眼儿,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对于一个把爱情看作一切的人来说,她要么本身性情偏执,要么是真爱你爱到骨子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点出格的事儿再正常不过。”
    明知男人心里有喜欢的人,却坚持要嫁给对方,这不是执拗,不是爱对方爱到无可自拔是什么?
    所以,刘媛对他这位朋友的感情是真实的,是发自肺腑,这一点他否认不了,然,喜欢和深爱一个人,若这份喜欢和爱太过沉重,于被喜欢的那个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负担。
    爱情是美好的,而之所以美好,源于两情相悦,否则,将之称为单恋更准确些,即是单恋,就算靠谋算两人走进婚姻,能否幸福,可预见。
    江学谨心绪翻转,真得好想在韩泽宇面前多吐槽两句,吐槽韩泽宇和刘媛之间的婚姻,但看好友神色颓败,终还是把那些打击之语咽回腹中。
    “其实婚后刘媛有和我好好过日子。”
    韩泽宇嘴里陡然冒出这么一句,闻言,江学谨再次送其一个白眼儿:“是吗?那你刚才发什么牢骚?赶紧地,把我妹妹的照片交出来,至于你和刘媛接下来会怎样,是你们自个的事儿,我是不会插手的。”
    朝韩泽宇伸出手,江学谨板着脸,静候对方交出照片。
    “真要拿走?”
    韩泽宇眼里写满挣扎。
    “你这样我真得很欠揍啊!明知和夏夏这辈子没可能,且你已经结婚,连孩子都有了,既如此,做什么还要横生枝节?我可告诉你,
    夏夏和隽朗之间的感情好着呢,他们这辈子别说离婚,就是红脸都不会有。至于你,即便与刘媛有朝一日散伙,也没机会和夏夏在一起。”
    嘴角掀起苦笑,韩泽宇直直地看过来:“你一定要这么打击我吗?”
    “是你自找的。”
    江学谨说着,迈开大长腿,走向韩泽宇的书房:“你不交出来那我自个来找。”
    黑眸中闪过一抹苦涩,韩泽宇起身:“好,我把照片还你。”
    微顿须臾,他续说:“明个你给大梨树拨个电话吧。”
    江学谨望向韩泽宇:“干嘛?”
    “明知故问。”
    韩泽宇嘴里嘀咕句,越过江学谨,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成人巴掌大的黑色硬皮笔记本,翻开,他取出夹在页面间的照片,深看一眼,然后十分不舍地递向江学谨,语带幽怨:“收好,下次不见了可别说是我拿的。”
    接过照片,江学谨随手装进衣兜:“想清楚了就好好过日子,这女人啊,有时候需要哄,你好好哄哄,刘媛保准不会
    再和你闹矛盾,毕竟以她对你的感情就是要她把心掏出来给你,我相信她也会甘愿的。”
    韩泽宇没接话,直接赶人:“你媳妇不是等着你睡觉吗?快点走,不送!”
    是啊,自小丫头被程隽朗那小子叼进嘴里,他便知道他和小丫头再无可能,既知晓,作何还要偷拿她的照片,时不时看两眼刺激自个?
    另外,自个悄悄看便也罢了,作何要被妻子发现?
    心里一阵发苦,韩泽宇送江学谨到门外。
    “电话原本由你来打比较好,因为你欠夏夏一个解释,但看在你近来被刘媛折腾得不轻的份儿上,以及保护你那点自尊心,明个的电话我帮你打了,并帮你和夏夏说两句好话,免得你日后不敢出现在夏夏面前。”
    “谢了,你真是个好人!”
    韩泽宇这话明显带气,说着,他“嘭”一声关上门,隔绝开江学谨幸灾乐祸的目光。
    有这样的朋友吗?
    当初若是稍微提醒他一下,能有程隽朗那小子什么事?
    “打架了?!”
    张蕾听到脚步声响,看向卧室门口,就见江学谨走进来,不由问了句。“过了两招。”江学谨随口回了句,抬手边揉吃痛的腮帮子边上床。“有点发青,我去给你拿药膏涂
    抹下。”张蕾说着就要下床。“睡吧,我已经涂抹过。”
    躺到妻子身侧,江学谨叹口气:“刘媛看着是个有脑子的,怎么就偏要去做没脑子的事?她以为跑去大梨树找夏夏,便能改变她和老韩之间的关系?”
    张蕾脸上露出抹不自在:“我有劝媛媛,让她别冲动,可她听不进去非得要见小姑子一面。”
    老韩是个优秀的男人,但她小姑子的另一半,丝毫不比老韩差,且说起来,相貌更胜老韩一筹,且要比老韩看起来更为内敛沉稳些,就是周身散发出的气场,也在她家这位和老韩之上。
    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刘媛若见到,只怕会立马会打消心里那自行揣测出的想法——人丈夫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插足她的婚姻?!
    翌日清晨,陆向北开车送刘媛去镇上坐班车,途中,刘媛犹豫好一会,言语中流露出些许迟疑问:“我丈夫喜欢你妻子你可知道?”
    陆向北尚未做声,她又说:“不是喜欢一天两天,是喜欢了近二十年。”
    目视前方,陆向北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他淡淡说:“你丈夫喜欢我妻子说明我妻子有那个魅力。”
    刘媛被噎得不轻,半晌,她抿了抿唇又问:“你就不生气?我丈夫可是从年少时就喜欢你妻子的。”
    这男人怎么回事,难道不觉得他妻子有可能给他戴顶绿帽子?
    “我知道。在我十岁那年我们三人偶遇,没过多久,我就看出韩泽宇那小子对我妻子有企图,不过,他远不是我的对手。”
    陆向北语气疏冷,却不难听出其中流露出的得意。
    “你……”
    刘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看向陆向北完美到极致的侧颜,张了张嘴,久久位吐出后话。
    “知道韩泽宇那小子对我妻子有心思,我在我妻子十岁那年就由家中长辈做主,与我的妻子定下亲事,后面我妻子刚满十八,我们就领了证,同时举办婚礼。知道我们结婚,韩泽宇那小子怕是想杀我的心都有!”
    陆向北的低沉的嗓音依旧疏冷淡漠得很,可刘媛就是有听出他言语中的炫耀。
    大把大把的狗粮塞到刘媛嘴里,刘媛满心复杂,只觉两天不吃饭都不会饿肚子,熟料,明明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却没想着放过她,继续给她塞狗粮。
    “我妻子从小优秀到大,加之心地善良,亲切豁达,喜欢她的异性多不胜数,但她唯独喜欢我一个。”
    昨晚睡前听亲亲媳妇儿说起副驾上坐着的这位跑来大梨树的目的,他浑身冒酸味自不必多说,重要的是,这位女同志的行为让他异常气恼,自己男人心有所属,不知道从根上去处理问题,来大梨树找她媳妇算个怎么回事?!
    没错,他就是这么小心眼,哪怕这女人没在他媳妇儿面前讨到便宜,没伤害到他媳妇儿,也让他忍不住心生恼怒。这会子给对方多塞几口狗粮,噎不死是她运气好,噎得消化不良自认倒霉吧!
    一想到媳妇儿着他送人到镇上,陆向北对刘媛的印象愈发不好,愈发不待见对方。“我为何来大梨树找叶同志,程同志应该有听叶同志说起吧,对于我的做法……程同志是不是觉得很不耻?”
    刘媛面上无异样,嘴里却发苦,她这趟到大梨树,是真得来自讨没趣,送上脸给人打的。
    “刘同志倒是个明白人。”
    听出程隽朗言语中的讽刺,刘媛神色微变,嘴角噏动,声音里透出丝丝缕缕的苦涩:
    “对不起,是我想岔了,才跑到叶同志面前问责。但来之前,我心里什么都明白,知道错不在叶同志,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亲眼看到你妻子,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我丈夫念念不忘,喜欢近二十年。”
    “你丈夫喜欢我爱人是你丈夫自个的事,与我爱人有何干系?况且我爱人本来就没错!”
    车子在班车站点附近停稳,陆向北没有下车,冷沉着脸说:“到了。”
    刘媛深吸口气,打开车门,在即将下车之际,她回过头:“这趟来大梨树是我不对,帮我向叶同志转告一句对不起。”陆向北直视前方,
    并未做声,待车门被关上,他一踩油门,瞬间驶离。望着远去的小车尾气,刘媛咬了咬唇,收回视线,登上开往县城的班车。
    大梨树。
    “喂!大哥,是我,啊?没错,韩二哥的爱人昨个是有过来找我,嗯,没什么的,我们聊的挺好,啊?真没什么,刘同志态度挺好的,嗯,对,就随便聊了聊,”
    在陆向北奉他家亲亲媳妇儿的命令去镇上的时候,江学谨的电话打到大队部,此刻,兄妹俩正在通话,听出江学谨这通电话的目的,
    叶夏只觉好笑,不过知道这是兄长关系自己,她心里暖意融融,与江学谨就刘媛找上门这事儿随意地聊了两句,告知兄长她没受委屈,
    临挂电话前,忽然想到韩泽宇或许和江学谨在一块,叶夏不由对着话筒说:“大哥,韩二哥是不是在你身边?在啊,那你让韩二哥接电话,嗯,对,就让韩二哥接。”
    “小夏……对不起……”
    听筒里传来韩泽宇低哑充满歉疚的声音,叶夏唇角微弯,笑说:“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韩二哥,你并未做对不起我的事。嗯?你说嫂子来找我这事儿啊?!
    这有什么?!我理解的,不过,你确定你不是像我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一样,把我当做妹妹般喜欢?不好意思啦?韩二哥,这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即便你对我的喜欢是男女间那种喜欢,我只能说我很高兴,谢谢你的喜欢。
    啊?不会,真不会,我怎么会因为你喜欢我就讨厌你呢?!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真的,喜欢一个人真的没有错,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喜欢人的权利,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觉得婚后的你应该更爱重自己的妻子,毕竟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是你的妻子而非别人,至于你曾经对我的喜欢,
    可以把它看作是人生中沿途经历的一段风景,无需过多关注,闲时回想起来,你会觉得那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个小插曲,会一笑而过。
    韩二哥,你有听我说吗?听着呢啊,那我现在要说的话是想批评批评你,不要嫌我多管闲事,啊?没那么觉得,那好,你仔细听着,
    昨个我是第一次见嫂子,从她说的,以及通过我的观察,我看得出来她的很喜欢你、在乎你,也看得出她是个明理的好女人,
    你是个大男人,在生活中就该多让着嫂子一点,多包容她一点,真不该用我来扎嫂子的心。啊?对,我知道,是嫂子告诉我的,
    说实话,如果隽朗哥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即便他婚前没把那个女孩子的事瞒着我,即便我因为特别喜欢他和他结婚,
    婚后,我也不希望看到或听到,尤其是从他嘴里听到他依旧难忘那个女孩子。不要觉得女人小气,韩二哥,只有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才会容不得对方心里装着别人,听我一句话劝,好好待嫂子,用心去了解嫂子,你会发现嫂子身上有许多你不曾看到的优点。”
    “我……我会的,给你带去困扰真得很对不起!”
    “放心啦,我没事,有事的是隽朗哥,他昨个正好从市里回大梨树,意外听到嫂子和我聊天,浑身都在冒酸水呢,就像是从醋缸里捞出来一样。”
    “那小子很小气。”
    “对,是个小气鬼,还是个爱吃醋的小气鬼,哈哈……”
    “要不是我一时大意,他别想把你娶到手。”
    “韩二哥,这事咱就不说啦,不然被隽朗哥听到,又得和我闹腾,嗯,确实是个芝麻馅汤圆,哈哈……对了,嫂子已经离开大梨树,
    是我让隽朗哥开车送到镇上坐班车的,明后天差不多就能回到你们那,记得两人好好聊,不要为这么点事吵吵,你也别责怪嫂子来大梨树找我,我们见面没发生任何冲突,聊得蛮投机的。好,有空的话我们大家聚聚,那就这事,再见哈!”
    对面挂断电话,叶夏这边方笑着摇摇头,将话筒放回座机上。
    晃眼过去两日,韩泽宇下班回到家,进门看到桌上已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禁不住一怔,不等他做声,厨房里传来妻子刘媛的声音:“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
    端着汤锅走出厨房,刘媛看眼呆站在客厅里的男人,走向餐桌:“还愣着做什么?去洗手,桌上的菜都是你爱吃的。”回过神,韩泽宇应了声,须臾后,他洗完手来到餐桌旁坐下,迟疑半晌,嘴里吐出两字:“真香!”
    刘媛放下围裙,坐在韩泽宇对面的餐椅上,她看向韩泽宇,暗吸口气,说:“我没去看儿子,我……我去了趟老江的老家大梨树,在那见到叶同志聊了聊……”
    韩泽宇拿起筷子的手一顿,他没有说话,只是抬眼与妻子四目相接,静听对方说下去。
    “我是一时冲动找的叶同志,看到她真人,给我的感觉是真得很美好。她很豁达也很亲切,没有因为我一开始明显不善的态度冷待我,
    和她说话我感到特别舒服,从言行举止间,不难看出她是个极有修养的女人,你年少时喜欢她,喜欢到现在难忘怀一点都不为怪。”
    “我在乎咱们的家庭,咱们你我的婚姻,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只是你的丈夫,是咱儿子的父亲,旁人都没有你和儿子重要。”
    刘媛闻言,眼睛鼻子齐泛酸,她垂眸平复了好一会情绪,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坐在她正对面的丈夫:“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却非得嫁给你,
    嫁给你以后,又不给你时间从心底接纳我,急于渴求你的感情回馈……我,我从今个起不会了,不会再要强求你喜欢我,也不会再要求你刻意去忘记她……
    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相信,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真心喜欢我,不,不对,即便到老你都喜欢不上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你……你不用这样的,我……”
    似是知道韩泽宇要说什么,刘媛笑着擦拭了下眼角,说:“我很没出息的,你不要笑话我,这辈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过日子,哪怕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我心里都会极为开心的。你不用感到有压力,就把我看做普通的家人即可。”
    “吃菜,”
    给刘媛碗里夹了一筷子木耳炒鸡蛋,韩泽宇温声说:“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吃着韩泽宇夹的菜,刘媛带着些许鼻音“嗯”了声。
    时间如流水,再有一个星期就高考,这日上完课,叶夏收拾好教案,轻拍拍手,将所有来停课的初高中和知青们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一脸正容说:
    “高考临近,趁着今个补完课我有几句话想说说,你们有愿意听就听听,不愿意听只当我没说过,但前提是你们无愧于心。”
    一瞬间,偌大的教室静寂得落针可闻,看着一双双不明所以望向自己的目光,叶夏清越的嗓音再度扬起:“高考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尤其对来农村插队的知青同志们来说,是一个能够回城的好机会,毕竟农村辛苦,城里的生活要舒服些,但我想请诸位在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刻,
    不要只顾着想自己要如何如何,把自己的丈夫亦或是妻子、孩子忘到脑后,觉得自己可以回城了,可以去上大学了,农村的丈夫亦或是农村的媳妇儿不配再与自己在一起,学古时候的陈世美,抛妻弃子亦或是抛夫弃子。
    我知道感情是不可勉强的,可你们中有的人既然能因为在农村吃不了苦嫁给农家汉子、娶农家姑娘,享受农家给你们在生活中带来的轻便,
    就不要在自己发达的时候忘记他们曾经为你们付出的,忘记是你们主动和他们组建家庭的。实在没什么感情可言,实在生活不到一块,
    大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征得配偶同意,和平分手,不想要孩子,那就把该给孩子支付的抚养费在协议上写清楚,切莫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亦或者用言巧语哄骗配偶和孩子,等回了城,走进大学校门,要么把在农村的配偶和孩子彻底忘到脑后,要么一封信寄回来直言离婚。
    给你们补了两个月课,我称得上是你们老师吧?称得上,那么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忘恩负义,做出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事儿。万事商量着解决,不要给自己挂上渣男、渣女的名头。我就说这几句话,下课。”
    语罢,叶夏拿起教案,走下讲台,出了教室。
    “你总是为别人操心。”
    陆向北在教室门外候着,接过媳妇儿手上的教案,满目心疼说:“都是成年人,遇事要如何做,他们自个心里清楚。”
    “我只是不想看到有悲剧发生。”
    叶夏淡淡回了句。
    “这不是你不想看到就不会发生的,有的人啊,人品卑劣,难免在个人利益面前做出不堪的事。”
    “能尽点心是点心,至于到时会不会有那些不堪的事发生,只能看人的良心好坏了。”
    站在教室外面停课的知青听到两人间的对话,心里感觉复杂得很,不,就是教室里面的知青也有听到陆向北和叶夏的对话,毕竟两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加之教室内外皆静寂一片,听清楚他们的说话声并不难。
    脚步声和言语声逐渐远去,教室内外这时响起阵阵议论声。
    “叶同志那些话是说给咱们知青的。”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那你们说说咱们知情中有没有人抛夫弃子或是抛妻弃子,做当代陈世美?”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不会,我媳妇对我好着呢,而且给我生了一儿一女,等我考上大学回城,我肯定带他们一起走。”
    “你呢?你会不要你媳妇和孩子吗?”
    “滚!你看我可像陈世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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