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琚也就和周良晏两个人一起握着伞柄,如同两人三足似的默契,同样步伐大小地往家走了去紧紧依偎着主要是因为稍稍远离开一些,就和没打伞没什么区别了。
    雨纷纷而至,平日里闻不到的城市的味道也就同雨水一起显形,清晰可辨,泥土的土腥味夹着树叶的清香,带点汽车尾气的那种车油味,雨水打在地面,溅起一串串水花。
    马路上积水还没有,但汽车驾驶过,能听见压起水花的声音,等到红灯过去,雨势也趁着这一会儿功夫比先前还要大了些,路灯晃的成线的雨发着光,细细密密的斜落下像是排齐的针脚一般,衣琚镜片上也不知怎么沾上了雨水,在本就散光的眼里,马路对面的红绿灯更加抽象,光芒四射。
    周良晏在衣琚右边,也就左手同样扶着伞柄,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空隙,但在粉嫩的碎花伞委实遮盖不住两个成年男性,周良晏和衣琚都不免外侧肩膀都被打湿。
    开始是周良晏打着伞,对方就可劲儿把伞往他这边斜,衣琚他发现后就也握上伞柄,正直地把伞正了正,不然对方怕是要把伞斜得快扣他脑袋上了。
    不过伞这一正,衣琚后背肩臂就渐渐被雨水打湿了,这会儿一细看就能发现,衣琚半边身子都湿透了,怪惨兮兮的。
    主要是衣琚较周良晏矮了小半头,伞举得对于衣琚来说肯定有些高,雨大半都能捎进来,而且衣琚穿的白色棉t恤,而周良晏还是刚下飞机的黑衬衫,棉布比衬衫吸水,周良晏看着没什么事,衣琚就已经半边衣服都坠坠着贴着身子,好在夜里视线不好,不然白日里一看几乎都会透肉的。
    衣琚一路没吭声,周良晏也就没发现,可俩个人停下来等红灯,这就自然瞒不过眼尖的某人。
    伞没打到,怎么不说,周良晏朝衣琚头看过来,手碰了碰对方后背,湿了大半。
    没事儿晏哥,我年纪小火力旺,衣琚一本正经地看着前边的红绿灯,手把着伞依旧端端正正的。
    周良晏不理睬对方的玩笑话,松了握着伞柄的手,侧过身面对衣琚,周良晏微微弯了下身,双手环过对方的侧腰,由于这样一个突然的环抱动作,周良晏贴的衣琚很近。
    衣琚看着突然靠近的男人,头不免往后仰了仰,好在他们在等灯的最后面,没有人看过来,不然衣琚可真有些臊得慌。
    干嘛啊晏哥...衣琚小声嘀咕着。
    周良晏抬眼看了衣琚一眼没回答,抓住对方外侧的衣服,拧了拧对方的衣角的水,又抻开拧在一起的衣服,小幅度地甩了甩。
    真体贴人,衣琚挑了下眉笑道,随即手抬起几公分方便对方动作,但伞依旧遮得周良晏严严实实。
    可没衣老师体贴,周良晏抬眼看了衣琚一眼,双手将发凉的衣服里外捂了捂,差不多了才松开直起了身子,但从身后绕过去的左臂却没收回来,顺其自然地揽住了衣琚。
    等红灯一过,周良晏的右手再次抓住了伞柄,半环护的姿势带着衣琚往家走去。
    衣琚本来是不太乐意的,但刚想说话,周良晏就不知怎么察觉到衣琚心思,一个眼神扫了过来,衣琚也憋住了年纪大就爱管事,不和某人见识。
    这么一贴一搂的,两个人真的连一点儿空隙都没有了,衣琚打湿的后背有半边紧贴对方的胸膛,风一吹来左右感觉对比鲜明,右边挨着火炉似的,左边就透心凉。
    这感受还是挺新鲜的,衣琚暗暗乐了下。
    这么揽着走两个人走得也快了些,不用太顾及对方跟没跟上步子,没一会儿就到了周良晏小区大门,踏上台阶时衣琚感觉自己鞋踩得出水来。
    周良晏这个小区大门很有豪宅区的意思,门长小几十米,看着很是大气,衣琚刚来的时候没进大门前还以为是走错地方了,但借的赵登的门卡刷成功了,衣琚也就知道自然是没走错。
    当然了,走进去就不一样了,里面也就是物业到位些的普通高层,小区电梯不是刷卡到层,进了单元门随便坐,路边还停着让衣琚十分安心的小电瓶,时不时还有外卖车经过。
    后来衣琚和周良晏提这个大门,周良晏说是之前那个大门被雨下垮了差点伤到人,为了安抚住宅居民特意建了个如今这个,参考的是某某别墅区的大门,丝毫不顾及地把金边镶在泥盆子上...
    衣琚正回味着这个金边大门的由来,忽然后方传来一声招呼周良晏的声音。
    晏哥。
    衣琚和周良晏都有些愣住,周良晏顿住了进门刷卡的手。
    晏哥,一被雨浇得透顶的男子唇色发白的站在门顶灯下,很是狼狈的样子我等你很久了怎么才回来。
    衣琚闻言皱了下眉看向周良晏对方知道他回枫城,这是约好了放了人家鸽子么。
    周良晏也感觉到身旁的衣琚情绪,甩了甩手里的伞塞回衣琚手里,轻声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衣琚靠着大门柱壁挑了下眉,示意自己晓得了,而后视线投向一步步走过来的陈杉,指了指周良晏身后。
    周良晏回身朝陈杉望了过去,温声道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陈杉心里有些刺痛,扯了下嘴角道,没事不能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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