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从小以惹祸闻名于世的白初,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词。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一个人,把那人装在心里,默默地喜欢,谁也不告诉。她虽然知道她不应该去喜欢池夙,却也不认为喜欢上他就是错的。她喜欢得坦坦荡荡,又没做拆散别人的事,为什么该心虚?
    相反,池笙趁她不备之时在她身上暗下神识监视,这才是阴险。
    当一个人因为某件事心神难宁的时候,心里总会起些别的念头来说服自己是对的,白初此刻也是这样。她是青丘的帝姬,一出生就承了青丘的储君之位,狐帝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考虑旁人的感受,尊贵如她,也不需要去顾忌旁人心里是否自在。
    她只需自己过得舒服,旁人若使她不舒服了,她便会努力使旁人比她更不舒服。
    虽然这样的心思几近阴暗,但古往今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样的处事态度,向来都是承上位者必须具备的。尽管,这样的教育方式有些不近人情,但人情,往往是上位者们不需要的东西。
    在这种教导方式下长大的白初,想让她有正常的人伦三观?对不起,不可能。
    于是,知道自己被监视了的白初,怒了。
    她沉着眉目睨向池笙,出口的话冰冷且讥诮:“动用神识监视我,这样下作的伎俩,你这一脸坦荡的气势从哪来?”
    白初说话做事向来随性,所以,她从不知道自己出口的话会有多刻薄。
    池笙被这话气得一呛。
    天宇争战的两人愈发激烈,玄衣隐凤已略出于下风。池笙眼眸微动,强持起几分气势:“白初,你应当知道我即将是池夙的帝后。”
    “那又怎样?”懒漫的话语随口而出,几乎不用思量。眼中慢慢墨黑深沉,白初顿了会儿开口;“池笙,我喜欢池夙,你即便是他的帝后,又能将我怎样?”
    池笙愕然,她怎么能将这么一句话说得这么坦荡无愧?
    白初睇了池笙一眼,似是看出了池笙所想,轻蔑一笑。笑意丝毫不到眼,那是一双不知什么时候冷凝下来的瞳,冰凉而静无波:“师父是师父,帝君是帝君。白初与狐帝同辈,与池夙帝君同属神尊,白初若有错,师父能责,帝君却不能。帝君尚且不能,更别说一个还没成为帝后的帝后?”
    融入骨血的上位者威严,伴着神泽气势压迫而来,池笙面色一白,睫羽微颤。
    “白初,你……”池笙张了张口,发觉再没有什么话能说出来。分明是自己占足了理,可在白初面前,却讨不到半分便宜。
    难怪在她认识白初之前,池夙便告诫过她,不要轻易招惹这位青丘帝姬。
    眼下,她明明还没开始招惹,就已经败下阵来。这样的人,太可怕……
    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汗,指间却是冰冰凉凉的。
    “阿初,我只是……心里不舒坦,毕竟我就要与他大婚,而你……” 声音艰涩到了极点,池笙向白初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的手。
    白初最是反感这样的扭捏,想也不想反袖一扬。
    接着,便听一声惊呼跌向魔池。
    再出手已经来不及了,那素白的身影似是被极大的神力击向魔池,刚一触到池面,整个魔池剧烈一荡,浑厚的神泽带着凌厉的的推力从魔池底部强烈涌出,将池笙整个反震了回去。
    池笙重重倒在地上,身上一滴水都无,面上却惨白着,然后,七窍慢慢开始淌出血。
    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低落在雪白的衣上,如冬日腊梅绽放,刺眼得很。
    白初失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明明没用那么大的力,池笙被她推开的方向也不是魔池方向,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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