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马车,朝四周无意识看去时,发现后头那边巷弄口有人的影子。

    那边巷子口正好有个灯柱子,灯光照进了巷子里,就贴着那墙壁,往外些有个人形的影子,苏锦绣当即起了警惕。

    “小姐。”紫茵走过来,见她神色微凝,朝她刚刚看的那处飞快看了眼,“巷子口有人。”

    “上马车。”苏锦绣扶着上了马车,让车夫慢慢往前行驶,紫茵坐在车夫旁边,佯装看前面,偶尔瞥向后头,过了会儿,她转过身对马车内的苏锦绣点了点头。

    真的是跟踪她的。

    “冯叔,等会儿在那个路口后你就快些跑,跑一段路,甩开他们后把我和紫苏放下,你下马车查看车身。”

    车夫点点头,过了那巷子口后高喊了声驾,马车飞快的朝前面跑去。

    后面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刚才还慢悠悠的怎么忽然就加快速度了,反应过来后他们赶忙跟了上去,一段路后却发现马车停在前面那个路口,那车夫又下来检查马车了。

    于是他们在后面的巷弄内躲了起来,时刻观察着。

    巷弄上墙沿屋顶有瓦片的轻微响声传来,他们朝上看了眼,听到巷子里有猫叫,也就没在意。

    忽然,他们背后多出两个人朝他们飞快袭来。

    两个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其中一个被紫茵抓住手臂强压在了墙上,还有一个想往巷子内逃,苏锦绣直接捡起棍子朝他腿上打去,看到她就跑,还溜的这么快,生怕被她抓住,肯定不是派来保护她的人。

    很快把两个人拿下后,苏锦绣喊清竹拿绳子来,将两个人五花大绑,让车夫出发去西市十里铺。

    第94章 094

    入夜, 未到宵禁,西市那儿人声鼎沸, 热闹得很。

    这边小巷内的十里铺中,院子里的藤架上挂了几盏灯,风掌柜拿着烟杆子靠在门边, 看着被绑在院子里满口塞着布只会呜呜呜呜的两个人,抬起烟杆子吸了一口,又叹气声, 打哪儿来的毛贼撞上了表姑娘, 倒霉了。

    苏锦绣让紫茵去将两个石槽端来,石槽中间塞了煤球, 石槽上面又倒了碎石, 将两个人的脚固定在上面,命紫茵点火,随着底下的火烧起来,石槽渐渐热了, 上面的碎石也跟着发烫,两个人的脚被赤脚固定在那儿, 又烫又疼却挣扎不开, 呜呜呜叫的越发惨烈。

    关键是这样没法将人烫晕过去, 就是疼着煎熬,这会儿清竹已经端了一大盆煮好的辣椒水,苏锦绣在关北门时用这审问犯人用的极为顺手,如今对付这两个功夫不怎么地的人, 更是得心应手,待他们的脚底都起了泡烫破了,撤了煤球,哗啦一下把辣椒水石槽里倒下去。

    风掌柜是看着那两个人险些从凳子上要蹦起来,整个人抽直了,翻着白眼,愣是没晕过去。

    苏锦绣这才让清竹把他们嘴里的布拿掉。

    可这会儿,给机会大喊大叫,他们也没力气了,满头是汗神情痛苦,看苏锦绣的眼神像看魔鬼。

    “疼久了就麻木了,这个刑具我管它叫做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等会儿呢再在你们这脚上涂些蜜,准备一盆子的蚁虫,它们最喜欢这些,连着你们那些烫坏的肉都会咬走,倒也省了大夫替你们剃掉。”苏锦绣笑眯眯的指了下放在屋檐下一个缸,她不说也罢了,说起来仿佛能听到里面有什么在爬行的声音,苏锦绣轻啧了声,“不过有个坏处,就怕啃久了连好肉都给啃掉。”

    这两个人只负责跟踪,轻功好,身手却一般,看着也不像是经过多严苛训练的人,先被折腾一番后再听苏锦绣这么说,早怕了,哆嗦着不敢去看,脚下又疼到想晕过去。

    苏锦绣坐到他们对面,看着他们挨了一刻钟后实在受不住后问道:“是你们自己说,还是熬过这一夜再说。”

    两个人喘着气,委实没力气大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耐心,你们也犯不着为跟踪这点事丢了性命,我看这荷包绣的挺好看的。”苏锦绣勾起放在桌上的一只荷包,看着他们,“妻子?女儿?还是意中人?”

    两个人闭口不肯说。

    “这些只是皮外伤,不过拖着不治就会感染,到时候伤及内腑,神仙都救不了。”苏锦绣不爱用那些大刑具,动不动斩手斩脚,要是没招,还得想办法保住他们性命,更麻烦,“你们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事情过了之后我就会放了你们,要是你们骨头够硬就忍着,左右不是我的性命,死了我也不会心疼,跟踪我的人应该不止你们两个,到时候抓到了再审,总能审出苗头。”

    院子内安静了会儿,清竹见石槽内的水凉了,又将煤球塞了过去,底下火一冒,那辣椒水就开始逐渐冒热气,两个人才刚维持起来的理智线一瞬崩断:“我们说,我们说!”

    苏锦绣把玩着手里的荷包:“说快点,还有命。”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把你的行踪报上去。”

    苏锦绣抬眸:“奉谁的命。”

    “老大,奉我们老大的命!”感觉双脚要被烫熟了,两个人啊啊着哀嚎,“是刀老大,刀老大!”

    清竹利索的把煤球撤去,苏锦绣抬脚,将绑着两个人的椅子踹倒在地,起身对风掌柜道:“四哥还留了多少人手?”

    ……

    上都城通宵热闹的地方,除了画舫之外就是花乌巷,这儿是上都城中三教九流的集聚地,赌坊,酒肆,花楼,艺馆,此处又因距离东市较近的缘故,到了深夜,东市那儿时常也不太平。

    别人都熄灯就寝的时辰,花乌巷内正热闹,其中有一间酒肆里,后院这儿一间屋内一个人正在里面掌灯数钱,忽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他的不耐烦喊了声滚开,那敲门声还不停歇,于是他将桌上的钱都塞到床上的柜子中去,上了锁后将钥匙藏到怀里,骂骂咧咧过去开门:“不是叫你们别来烦我。”

    用力拉开门,屋外一柄刀子横到了他脖子上,他的身后还站了十来个身穿劲服之人,蒙着面就只露出一双眼,齐齐森冷的看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闹事。”也是舔着刀剑过来的,又不是没见过这阵仗,刀老大怒瞪着为首的,亲自将脖子给送上去了,“你们要敢在这里动手,我保证你们连花乌巷都出不去。”

    风掌柜直接将他打进了屋子里,桎梏住他后将他按倒在桌上,刀紧贴着脖子架住,把油灯挪过来,在他面前摊开一张画像:“这一笔你收了多少银子。”

    “怎么,你们抢生意来的,还懂不懂行规了。”刀老大挣扎着要起来,风掌柜下着死手,那刀便直接往他皮肤里欠,觉得疼了那刀老大审时度势,也不动了,就是不再看那画像,也不吭声。

    苏锦绣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刀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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