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托付这家人照看儿子。

    苏锦绣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许氏当初为了掩盖儿子不是老侯爷亲生的事实,要对关阿婆一家痛下杀手, 那这邻居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阿婆不曾薄待他们, 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此毒手。

    “人心怎么可以变成这样。”苏锦绣可以想到关阿婆在得知儿子溺死后是怎么样的崩溃, 她大概怎么都料想不到推儿子进池塘的会是自己万分信任的人。

    要知道,在关阿婆把丈夫的尸体从衙门带回来,周遭帮着她忙前忙后准备丧事的人当中,也有这家邻居。

    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一种心理在做这件事, 又怎么能坦然面对关阿婆。

    “因为贪念。”施正霖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苏锦绣垂头看卷宗后面,那家人为什么会对关阿婆的儿子做那样的事,那个比阿郎大几岁的男孩,又怎么能对自己的玩伴下这么狠的手。

    几百两银子。

    这家人招供,是因为几百两银子,还因为这家男主人在上工的地方受到了威胁,至于那个推阿郎到池塘里的男孩,如今自己的孩子都已经有十二三岁,最初说是不小心推了阿郎,不是故意的,自己因为年纪小太害怕了这才逃走,后来在他老父母招了之后才承认,是听了父母亲的指使,只要阿郎死了,他们家就能过上好日子,比阿郎家还要好百倍千倍。

    苏锦绣深吸了一口气:“薛大人如何判的?”

    “十岁的孩子已经懂很多了,杀人同罪。”再法外开恩,就算是免了死罪,那也得在牢里关上一辈子。

    杀人的还是个年少之人,无辜死去的人比他还要年幼,这不值得同情,更何况,这一家子还逍遥法外了二十几年。

    “这件事不要告诉关阿婆。”苏锦绣心里依旧堵的难受,这样的感觉,比听到忠勇侯府夫人那件事还要来的让她不舒服,她想到的林牧,同样想到了前世她死了之后,当施正霖得知是林牧杀了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是不是很悔恨。

    “我让南药与薛大人打过招呼,堂审的时候,这件事不提了,事后告诉关阿婆,背后主谋是许家和忠勇侯府。”

    “这样也好。”苏锦绣点点头,公道讨回来了,不告诉关阿婆这些,是以能让她少添些伤心。

    书房内沉默了一阵,苏锦绣看完小桌上这些卷宗,轻轻舒了一口气,依照这速度,年前就可以将案子彻底了解,忠勇侯府是彻底无用了,就算老侯爷再把事儿往许氏身上推,侯府这爵位是必定要收回去的。

    不仅如此,唐家犯的是欺君之罪,本来包括许氏在内,整个唐家都得连坐,但新皇登基不过半年,法外开恩,除了许氏和那些参与谋害的人要处死外,皇上免了唐家其他人的死罪,也没有将他们贬为庶民,就是后世子孙不得再入仕途。

    许家,许侍郎官降两品,持家不利,回家还要反省一年,因为这罪都放在已经过世的许老夫人身上,许老夫人死前随丈夫的诰命在死后都被收回去了,听命于她加害过人的仆人都打入了大牢。

    包括金掌柜他们,全部论罪,没有一个逃掉的。

    到最后这唐家和许家还得对皇上感恩戴德,因为法外开恩留了性命,即便是今后家族落魄,那也得跪谢皇恩浩荡。

    其中小受波折的就是宝相侯府,宝相侯府的二夫人,在对保证嫡出利益的这条路上,和自己的嫡姐许氏有过不少深层次的交流,这在不少深宅大院里大家或多或少都藏着的,可唐家现在落败,这事儿被翻出来,却显得宝相侯府二夫人不仁慈。

    宝相侯府送到宫中的顾嫔可就是这位二夫人养出来的,也不知道她那点后宅本事,有没有传授给自己亲手带大的这位庶女。

    “结束之后,我还想送关阿婆进宫帮个忙。”苏锦绣对舜华的事心里总没底,当太子时他一心想着大局,当了皇上后,他心里装着大都也是这大魏江山,不知道还留着多少给舜华。

    施正霖提点道:“可以让李夫人送入宫去。”

    “你说的对,我的确也不合适。”苏锦绣点点头,忽然想到今天喜鹊说的,便从卷宗里抬起头看他,“你弟弟要回来了?”

    “嗯。”

    苏锦绣前世很少听施正霖提起这个弟弟,施夫人那儿,偶尔提起也是伤心的,所以苏锦绣也没有多提,现在的她对施家的一切都还不熟悉,只能这么问:“他的身体是不是很不好?”

    “他出生在胶州,生下来后就没回来过,那边天气怡人,也适合他养病,这次接他回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彻底根治他的病。”

    “他生的什么病?”

    “娘胎里带出来的。”

    施尚书和施夫人成亲时,他还在翰林院里,成亲第二年生下长子,第三年时接到了外任的公文,前去胶州任职。

    那时施正霖才一岁,施夫人腹中还怀了一个,不带走不放心,都带走又不方便,那会儿金家还看不上这个女婿,施夫人也不愿意自己带着长子去金家,于是夫妻俩一合计,走水路,提前出发去胶州。

    途中是十分的小心,带的丫鬟和老妈子也能找看好长子,那会儿刚刚会走路的施正霖很听话,所以施夫人并未觉得累。

    可坏就坏在他们途径瞿州时,靠岸后下船进城那一趟,因为不知道瞿城的情况,等施尚书反应过来赶紧带着妻儿离开时已经来不及了,瞿城好多人感染了伤寒,街上有许多人在咳嗽,城里的府衙竟然就这么放任着不管,连警示都没有。

    上传后施尚书即刻派了两拨人,一波去瞿州知府,一波回上都城禀报,他则是带着妻子和孩子继续往胶州。

    为了预防,施夫人还让所有人都喝了汤药,包括她自己也喝了一些,可天不遂人冤,几天之后她和一个丫鬟都有了病症。

    先是畏寒,之后开始发热,施尚书急急命人靠岸找大夫,得知的结果是,开出来的药喝下去对孩子不利,很可能会导致小产。

    那时施夫人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当时横在面前的选择,喝药,能保下她的性命,孩子不确定,不喝药,施夫人肯定熬不过去,她和孩子哪个都保不住。

    施夫人其实是想坚持忍一下的,可接连三天高烧后,眼看着大人都要不行了,施尚书求着施夫人喝药。

    那时距离胶州还有半个月的行程,施夫人的这个病好的又很慢,反反复复的高烧逐渐降下去时,一直没什么胃口,浑身乏力的她瘦了一大圈,就剩下了个肚子。

    每每大夫把脉她都担心不已,她又怀着希望,希望不会有影响,腹中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来。

    到了胶州后,施夫人的病也好了,在安顿下来后,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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