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全都消失不见,海潮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程衫的脸上挨了一个耳光,声音清脆,脸颊发烫的时候,疼痛蔓延上神经,她抱着怀里的人看见她的痛苦,反而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低下头,程衫还是吻上了怀里人的嘴唇。

    与她咄咄逼人的口气不同,程衫的吻并不霸道,冰凉柔软的嘴唇有温柔的意味贴在她的唇角,她浑浊的大脑传来唇际冷冷的感官,忍不住打了寒战,用力想推开这鬼魂,可那女人像一团无法摆脱的黑影,将她整个人重重笼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种吻。

    挣扎里,程衫摘了她碍事的眼镜,眼眸扫在她因为酒精而发红的面庞,任她闪躲着却十分耐心的追逐着她温热漂亮的嘴唇,总能恰到好处在她停顿的时候细细的咬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力道不清也不重,像是猎豹在大胆安心的玩弄身下无法逃脱的猎物。

    摘掉眼镜,她的眼前彻底模糊起来,更加不习惯这样的接触,让人恼火之极,她简直想大喊救命,可那个卑鄙极了的女人在她耳边先开口。

    程衫呼出些许温热的气息,好笑般看着她,舌尖碰触上她敏感的耳蜗,感受她成熟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阵颤抖,程衫说的冷冰淡然道:“那边有人,你最好别乱动了。船上到处都是记者,你不想自己和我成为无聊的八卦吧,虽然我不太在乎,但是为你着想,你最好不要乱来了。”

    她醉的浑浊的大脑简直无法相信,这人在种情况下威胁起她,她睁着眼睛用足力气想再扇她一耳光,可手在半空被人按住。程衫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把她抵在僵硬的门仓上,一边吻她一边享受般吐出气息道:“我本来很想尊重你,不想这样为难你。可如果连和平相处是奢望,那我选择彻彻底底得回你。”她的言辞像是命令又像是诱惑在她耳边吐字道:“邱卿,承认好吗?你想跟我走,想和我在一起。”

    眼泪满满的还在眼眶,她突然那么累,浑身酸软疼痛,脑袋像是被针扎,可最难受的莫过于心脏,这明明只是个供血器官,可为什么它会最痛最痛呢?邱卿咬着嘴唇,任由那魔鬼一样的人将她作弄,挣扎的眼神一点一点也变得冰凉起来,她想喊也喊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她知道自己醉的如何厉害,就算逃出这女人的怀抱,走上几步路她必然就跌倒在地,一切都在和她作对,她在近乎崩溃的边缘蓦然抬头,望了一眼那个蛇蝎一般狠毒的女人,回了她的话。

    “我为什么要承认?”邱卿的眼泪掉下来,嘴角却牵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苦难都从她心口涌出,她不再辩解,不再逃脱,任由痛苦把她淹没道:“就算我还喜欢你,想念你哪又怎么样?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感觉到难过。会一直想着被你抛弃的日子……我其实从来没有怨恨过别人,我也根本不恨你。”她说的十分小声,压抑着抽泣道:“从头到尾,我恨的人,只有我自己罢了。”

    “我恨自己有那样的父亲和哥哥。”

    “我恨你父亲的金钱和权利。”

    “我恨自己还不够了解你。”

    “我恨自己还会为了这样的事冲昏头脑……”

    她说了很多,酒精持续着作用,让她眼前的一切黑影重重。

    宛如身在阿鼻地狱。

    她咀嚼着内心最深的恐惧,在一个并不温暖的怀抱流着眼泪开口。

    “我恨你这样折磨我,这样对我……但我没有办法……你能明白吗?程衫,我一点都不想认命,一点都不想承认。”

    程衫叹了气息,帮她擦眼泪,动动眉头目光最终柔软下来,把她抱紧道了歉:“对不起邱卿,这样对你是我不好。”顿了顿这冰冷入骨的女人却头一次露出些笑容,程衫笑的很淡,是打从内心涌出的笑容,微微一点绽开在她漂亮的五官上,她软了言语在她耳边开口:“不承认也没什么的。”

    她吻了她的脸颊,说的饱含感情道:“因为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受了什么苦。我知道离开你,让你受了怎么样的伤害。我几乎每晚失眠都在问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第二天天亮,我也得不到答案。可得到你的消息,我没法不来找你。我知道自己有多叫人讨厌,可就算是这样,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在邱卿身边而已,哪怕她不跟我说话……”

    有人在她耳朵边絮语,邱卿努力了几次把眼泪止住,她根本不想听见这样的话,也根本不想这个人像从前那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她只想躲得远远的,把一切都充耳不闻。

    “别哭了,我从你掉第一滴眼泪开始,就开始心疼。”

    程衫皱着眉头,俯身过去用温热的舌尖把她的眼泪舔掉,抱着她,喊她的名字,然后再次用那样缠人的力道吻上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关,熟悉的对她进行掠夺。她想要躲开,却回忆起什么一样,在咸苦的海风里闻到一股阳光和青草的气味。

    那是她常在梦里看到的景象,江边的草地一直蔓延到她家门前,火红火红的石榴花在初夏开了满院。她站在那里,有人吻她,喊了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1号我过生日。

    ☆、第 99 章 ...

    邹凌明大概是有一些喝多了,她所有的脑神经都在释放欢愉的信号,端着香槟,听着音乐,这游艇的灯火太过闪耀,海面的夜色太过温柔,以至于她扶着额头笑语连珠,她这人唯一的毛病:不胜酒力,酒后话多。

    苏映真在远远的地方被记者包围,邱卿不知道跑去那里了,邹凌明心里的高兴总得找个人倾诉,所以在宴会空前成功的氛围里,她在一众美女里捞出了跟她比较熟悉的李鹤之,迫不及待的和她干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小西瓜,看到你姐姐这样,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她以前有多不容易……那时候我们住在几百块的筒子楼里,夏天特别热,整个房子跟烤箱一样……可她坚持在画画,现在她成功了……”

    整个会展,大概只有这个孩子跟所有人格格不入吧,衬衣牛仔裤、扎着的马尾、有点严肃的眉头,李鹤之被人拉着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艰辛往事。她当然是为她老姐高兴的,可是老天爷……

    有谁能让邹凌明闭嘴吗?谁要听她诉说她爱苏映真死去活来的故事。

    李鹤之皱着她好看的眉头,眼前已经只剩满游艇闪亮的灯火,晃着手里的酒杯有些无奈,这船上到底还有谁跟她似得,非得心情这样复杂,任由自己喜欢的女人拉着自己絮叨对另一个姑娘的爱?

    “鹤之,你姐说等她有钱了,她会买一所大房子,然后我们就住在一起,她会每天做饭给我们吃。你说好不好?”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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