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北双方开始集结兵马粮草已经过去多日,各色的旗号在空中飘荡不休。
    仲夏,己酉日,混同江南面的兵马隐隐调动,布防在咸州至安州一带,再到戊午日,祭拜完天神,在完颜阿骨打“出发——”的吼声中,铁骊、室韦、兀惹、达卢古等部竖起旌旗,拥簇着金的旗号陆陆续续开始南下,快马、令骑在军中奔跑,沿路上南北两面的情报不停的传到中军位置。
    季夏初,完颜阿骨打率领大军进驻通州,汇合了乙典部与顺化王部的一万兵马,真正属于金国的兵力在这不大的地方展开,旌旗延绵二十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烟尘滚滚往南卷去。
    己巳日这天,完颜杲率两万兵入驻安州,韩世忠部汇合奚胜,两方的斥候在旷野中厮杀不休,各有损伤。
    壬申日,完颜阿骨打率领六万兵入咸州,随军的牛羊迤逦而行,将城池附近的青草吃出几块“斑秃”,同日,马灵率兵入双州,决定辽东所属的战事终于要在这片大地上展开。
    乙亥之时,完颜晟领兵两万陡然而出,朝着双州挺进,前线的探马不停传出消息给后方的萧海里、卞祥。
    两日之后,领剩余四万兵马的完颜阿骨打前压至东平,搜刮附近船只,砍伐树木打造木筏、浮桥,准备渡过辽河北击魏定国、谢宁,然后与完颜晟相互呼应,破去吕布防线。
    辽州至银州一带的各个布防据点都在酝酿着攻击,最为急切的还是身为完颜阿骨打同母弟弟的完颜杲,双方小规模的试探、交锋不时在野外展开,但奚胜也知道对面还在寻找薄弱点以做突破,没准备立时彻底爆发全面进攻。
    在双州做为居中策应的萧海里与卞祥,每时每刻都在收集和传递消息,前方的完颜晟则是不知在做什么,一直克制着没有发动攻势,只是如此做为却让双州的人更加紧张一些,让人觉得对方随时会开启惨烈的战争,都打起精神随时准备着。
    另一方面,对于吕布军的防线金人有种难受的感觉。
    “吕布一路北上都是迎头硬打,如今摆出这样一番防守姿态倒是让人有些不适应,让人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完颜晟搓了搓下巴,又皱了皱眉头,随后招来传令骑兵:“派出探马于双州两侧,谨防辽州与银州方面吕布军过来支援,再派人通知斜也,让他加把力气压住辽州那面,都勃极烈那面报知他一下,路上不得耽误。”
    驻扎的第三天,快马还在奔跑途中,金国的四万大军还在征集船只,各色的旌旗林立遍布原野,完颜阿骨打一身寻常衣服坐在帅帐中处理一件件等待他批阅的军务,他常年混迹行伍,二十多岁就了战场,如何调集军队有着丰富经验,除了直属精锐兵马,来自各部的勇士如何安排,跟过来的牧民以及赶来充做军粮的牛羊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这些都需要一一理顺,方便进行统一指挥作战,这样的过程就算他再熟练也是需要过程。
    这种时候他反而有些羡慕对面的吕布,至少他那边已经准备了一段时日,该安排好的都已经进入正轨。
    军务处理尚未结束,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外面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已经端着烤的金黄的羊肉、美酒走了进来。
    阿骨打抬眼看了他们二人一下,放下笔,起身走去下方坐下。
    “渡河的船只和浮桥可准备妥当?”有侍从端来清水,完颜阿骨打净了下手,伸手抓起小刀割了块肉。
    “回父汗,辛斡特刺谋克传来消息,已经木材、船只收集的差不多。”完颜宗干、宗望等阿骨打开吃,方才伸手割取自己的那份肉,完颜宗望开口:“这里的河水还是挺宽,需要的木材量大,还好后方的部落民众与征发的民夫够多,饶是如此也费了不少时日,等过了河,咱们集中兵力将前面银州拔了,那叫吕布的家伙就回天无力,只能退守辽阳府……”“别小看了天下英雄……”
    完颜阿骨打喝了一口酒,放下镶着宝玉的酒杯:“吕布此人出来的蹊跷,但是从他攻取辽东的路线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一路快速拿下辽阳府,若不是有了高永昌在那先他一步发动反叛,恐怕那辽阳府还要早个把月被拿下。”
    “这般说,是个能征善战的。”
    “是个猛将。”完颜阿骨打握住酒杯肯定自己儿子的话,喝了口酒,抹去酒渍:“不过大金中又何时缺了能打的猛将?如今沙场对垒,倒是要看看这个南边杀出来的人到底是个何等模样。”
    他完颜部就是打出来,他父亲劾里钵、叔父颇剌淑及盈歌,更是为了辽国东征西讨,征战无数,论及沙场对决,他大金不怕任何人。
    父子三人边吃边说,不时有忙碌的官吏抱着公文在帐中来去,到的吃完,外面有人走了进来:“都勃极烈,谙班勃极烈完颜晟派人前来报信。”
    “吴乞买竟然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哈哈一笑,抬手招了招:“让人进来。”
    ……
    带着凉爽之意的风拂过水面,船只稳稳停在河道边缘,张横、张顺两人看着王德部的骑兵上了战船,长舒一口气,两兄弟满面兴奋的接了王德到船头,三人拱手见过,随后发出指令让战船起程。
    “想不到大将军让王校尉此时才启程。”
    握着护身剑,王德吹着河上的风,面上一片肃然:“大将军自有军令给洒家,只是这一路辛苦贤昆仲了。”
    “一般为大将军效力,有何辛苦。”张顺笑了一下:“之后还要接上阮小七他们一起,到时王校尉你们才是最危险的。”
    “洒家入伍之时早就盼着马革裹尸了。”王德丑脸上露出抹笑容,只是落在他人眼里狰狞、可怖:“时至今日还活着,那就说明洒家大限未至。”
    “校尉洒脱。”
    张家兄弟摇头叹息,不久这支队伍沿着河水过了辽州。(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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