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阴沉,快到晌午时刮起大风,吹动着枯枝不住四处摇晃,庭院中,身形小巧、面相普通,名叫秀秀的小丫鬟正慌忙奔跑,将院子里的小兔子抓住带回屋内,细小的雪吹过,银装再次裹上这片天地,王府后院的屋子内,白皙的小脚跳下地面,噔噔噔的跑去门口。
    “小兔子,小兔子——”
    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从吕雯的口中发出,接过侍女抱着的雪白兔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小跑着跑回床上,将兔子放在红色的锦被上,笑嘻嘻的抚摸着。
    “希望将来生的孩子也像雯儿这么活泼。”
    扈三娘摸着肚子,她还未显孕,只是却已经能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好奇妙,难以相信肚子里真的有个小生命。”
    邬箐看着有些冷的小丫鬟,笑了一下,让她去给火盆添些木炭,随后开口:“这才几个月,待日后肚子大起来才有意思,不过像雯儿这丫头有什么好的,整日皮的要命,到时候烦死你。”
    “活泼练武好啊。”宿金娘在旁边接上话,口中吃着酸甜口的果脯:“将来我这身武艺还想传给孩子呢。”
    扈三娘点点头:“我也是。”
    邬箐无奈的笑笑,她们三人在这说着话,却没发现床上的小人儿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动作,竖着耳朵听了几句,顿时在床上跳起来:“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你凑什么热闹。”邬箐没好气的看眼女儿。
    “就要学!”小人儿有些不服气。
    “好,等你再大些跟着小娘学。”扈三娘、宿金娘两人露出笑容,转头对着邬箐道:“孩子喜欢就试试,郎君虽是不喜女人上战场,不是也没反对练武吗,琼英还在跟着练呢。”
    “总是希望她学些女红一类的。”邬箐捏捏额头:“已经这么顽皮了,再学武如何得了?”
    “习武占用时间精力,说不得到时不需姐姐费心看着呢。”
    “……好像也是。”
    叽叽喳喳的话语声传出,随即有侍女过来提醒到了午膳时间,三女才匆忙起身,邬箐让她二人带着吕雯用膳,自己拿着食盒装了些吃的,随即穿上皮裘,一路走去吕布书房。
    一如在梁山之时。
    ……
    天光阴暗。
    灯火在白日间点燃,照亮着屋内的摆设,书房此时只吕布在,摇曳的火光下,面上的神情有些严肃。
    邬箐进来之时,正看着男人低着头书写着什么,抿着嘴笑了一下,走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郎君辛苦了,吃些东西吧。”
    “嗯?”抬头的男人笑了一下:“已经午膳时候了啊。”
    看着邬箐将吃的拿出来,起身净了下手:“让人来叫某回去就是,外面天寒地冻的,出来走动不冷吗?”
    “就几步路,奴还没那么娇贵。”邬箐笑着将下方放着的温菜瓷盒拿出,点燃蜡烛将盘子放上热着,看眼书桌上放着的公文:“怎地冬日还有这般多事情?往日郎君都回去用膳的,看你没回,奴想着或许你公务较多才过来的。”
    “也没太多的事情,比之开始一两个月,现今三日一批公文,已经算的上清闲了。”吕布拿着白巾擦干手:“只是昨天新招降了四个人,今日王政给了些建议,某想着快些将这几个人用起来。”
    大步走过来看了看盘子里的东西,有些惊喜:“今天竟然有青菜?”“今早新送来的,周大荣说都是地窖里存储的,就是有些蔫儿。”邬箐不太在意政务上的事情,看着男人说道:“忘了和郎君说了,昨日阮家嫂嫂过来,问年节之时,小二哥能不能回去。”
    “大体有些难。”看着邬箐将热水倒入碗中,又将酒壶放入烫着,男人想了下道:“最新一份公文上,阮小二他们布防海上,高丽那边杨扑一直没有回来,许是谈的并不顺利。”
    稍微顿了一顿:“不过,出使他国一事也没那般快,或许要明年年初才有音信,让阮家嫂嫂辛苦些吧,等小二他们回来,多给些封赏补偿一下在海上漂着的将士。”
    邬箐点点头:“奴也不懂这些,不过会和嫂嫂说的,想来是从未和小二哥分开如此长时间吧,有些想念了。”
    “古来征战,多少人在外经年不回……”女人的目光中,吕布迟疑下,叹口气:“说来也是,某倒是能理解她心情。”
    风雪逐渐扩大,一男一女轻声说话的声音隐没在呼啸之中。
    ……
    风急浪高,冬日的海域显得更加危险,雪落入蔚蓝色的波浪里融入进去,去掉风帆的海鳅船在海面上缓缓移动,自来到海上防范,呼延庆、李宝、阮小二等人就没准备能将自家的海岸线全都纳入守护的范围。
    以长山列岛与苏州为基点,向南与自家在宋地掌控的长岛群岛连成一条线,又在岛上设立几道岗哨,一旦发现海寇踪迹,随时以烽火为号。
    寻常的话,也是每隔一段时日就前去查看一番,省得不知不觉被人拔了还不自知,带着这样的命令,呼延庆今日带着几艘海鳅船去往那边捡点。
    “自从有了这些岗哨,海寇的船大多无法过境去往辽东西面,如今只是穆州以东较为危险。”
    点了点海图,呼延庆对着刘悌、韩凯说着。
    “那边本来也少岛屿。”刘悌叹口气:“不然像这边有烽火台在,多少也能有些帮助。”
    “冬衣都装好了?海上本就冷,可别将人冻坏了。”
    “都带着,还有淡水与粮食,能够撑到下次过去查探的。”
    身形晃动一下,韩凯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呼延庆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待出了辽东范围,茫茫海上,海与天际交汇的黑线上,隐约有船只的身影出现,最先发现的一个士卒穿着水靠,外面套着翻毛的皮衣,朝着黑点眺望半晌,向下呼喊:“有船只出现,在西边!”
    “西边?高丽那边,警戒!”下方的将官呼喊一声,连忙跑去雀室禀报。
    到了冬季,大风天气是最难行船之时,也正是那些海寇玩命的时候,冬季的商船不是没有,却甚少从西而来,多是南面的宋人海商。
    呼延庆顶盔掼甲,身披白色披风,走到瞭望口,向着那边仔细瞧看,风雪中不甚清晰,隐约能看见两个黑色轮廓,距离再近了一些,两艘船在改变方向,顿时蹙起眉头。
    “看到咱们就要走?定然不是什么好路数,发讯号,尽数靠过去,拿下这两艘船。”
    传令兵立时跑出去,色采鲜明的旗帜在一片白色中舞动。
    “挂军旗,全速过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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