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所以你就这么灰溜溜的滚出来了?你踏马的真怂啊!你怎么就不敢和那‘灭绝师太’打一架呢?”
    当天晚些时候,还是之前的大排档,还是之前那些人,但之前安慰快乐棒的狐朋狗友们这次安慰的却是已经把自己喝到醉眼惺忪的三五斗。
    在听到三五斗断断续续的说完他在游戏里的经历之后,脾气暴躁的戒冲哥当场开骂:
    “我知道你肯定打不过,但最少咱输人不输阵啊,还用宝刃试图堵上你的嘴,这踏马不就是‘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的剧情吗?”
    “不止嗷。”
    旁边用筷子吃着毛豆的老曲老神在在的说:
    “咱们这位号称‘四大名t’的兄弟被人家一顿说的破防,下线之后就跑来这里生闷气,要不是我知道他的事,恐怕他今晚得醉死在这里。嘁,你说这都是什么烂事啊,怎么都被咱们自家兄弟给遇到了呢?”
    “行了,你们别拱火了。”
    坐在椅子上开了一瓶啤酒的快乐棒摇头说:
    “这事和你们描述的压根就不是一件事!
    人家那边没有以势压人,甚至全程堪称客客气气,别总是把那过于经典的模版往各种事上套,是三五斗确实没办法解决那位严厉的端木老太太提出的尖锐问题。
    人家身居高位,基本等于亚特兰王国的前任教皇,真的是吃过见过的。
    一句话就把三五斗所有反驳的借口都堵上了。
    事实确实如此,我们这些异邦人连自己哪天因为某些烂事afk的可能都无法保证,又怎么敢大大咧咧的向人家姑娘承诺一生一世这种见了鬼的海誓山盟呢?”
    “你这不是屁话吗?”
    呜喵哥心疼自家的好兄弟,一边拍着三五斗的肩膀,一边反驳说:
    “你自己前几个月不也是这怂样?你自己不也曾困于这该死的问题里无法自拔,怎么?你自己是堪破心魔接纳了梅丽雅,结果就开始化身理中客抨击其他兄弟遇到的感情问题了?
    我给你说,阿棒,你这种人迟早要被暴躁哥套麻袋的。”
    “唉,我只是就事论事啊。”
    快乐棒摇了摇头,起身给三五斗和其他人倒了杯酒,自罚了一杯,这才拿起一支烤串一边吃,一边说:
    “我和梅丽雅的问题我们两人就能解决,但卡特莲娜人家那边是个大家族,三五斗这草根想要入赘的难度大着呢。
    别听碧裘卡女士说什么不在意身份种族的差距,那都是糊弄三五斗的,就算我们解决了异邦人这一重身份问题,三五斗和卡特莲娜以后的路也难走的很。
    那边可是封建制啊,血脉传承的权力导致向上的通道是被完全锁死的。
    你也不看看对面的家世,除非三五斗能做到和那位传说中的端木将军一样,从军中小官开挂般一路做到封疆大吏,否则他想让碧裘卡老夫人承认他那是难如登天。”
    “有一说一,确实。”
    老曲这个伪装成牛头人的纯爱党连连点头,怜悯的看了一眼三五斗,他吐槽说:
    “要不咱们策划一场私奔吧?你带着卡特莲娜去特兰西亚生活,我就不信,那老太太敢冒着得罪墨菲大人的风险跑去抓你们。
    嘿,她们要真敢去,不用你动手,一万多玩家兄弟姐妹多的是人愿意给你们两出头!”
    “嗯,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黑丝哥啃着鸡爪子,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说:
    “反正小人鱼也不喜欢她母亲的那种教育方式,你要说私奔,她绝对第一个同意,哥几个现在就去准备,把烟桑那台动力甲带上,再请其他公会帮忙打掩护,我就不信咱们抢不出一个人来!”
    “别闹啊你们!”
    这种时候,一向不靠谱的呜喵哥居然出奇的稳重起来,他摇头否决说:
    “且不提大礁龙宫的防卫力度,光是在这个周年庆即将开始的时候搞这种事,你们是觉得墨菲大人的脸面太大了,所以打算给上面抹点黑对吧?
    别搞事!
    咱们成为黑手氏族就已经够惨了,别再给我们可怜巴巴的游戏生涯增添更多难度了。
    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友方阵营外交关系的事,因为我们的胡搅蛮缠导致特兰西亚和亚特兰王国关系受损,恐怕米莉安执政官第一个就要把我们挂上路灯吧。
    这可是破坏阵营团结的事,真闹出来,墨菲大人估计也不会给我们好脸的。
    更何况,这事其实有更简单的解决办法。”
    说到这里,呜喵哥抓起酒瓶吨吨吨的喝了一口,一边擦着嘴,一边眯起眼睛说:
    “碧裘卡老太太是海渊天尊的神选,她是个信仰者,这意味着这件事假如有天尊插手的话,老太太本人的态度其实就不那么重要的,而所谓的家世资本什么的,在神灵背书的情况下也完全不值一提。
    换句话说,三五斗只需要在这场周年庆里表现亮眼一点,让海渊天尊注意到你顺便给你个青睐什么的,很多事情就很容易说了。
    真正的难点在于老太太提出的那个尖锐的问题上。
    人家也没胡说。
    我们连血肉都无,怎么能保证一颗心都在人家姑娘身上?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三五斗未来在这边遇到一个红颜知己”
    “不会的!”
    醉醺醺的三五斗握紧拳头吼道:
    “我才不做那脚踏两只船的烂事。”
    “但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我可怜的兄弟,男人管不住下半身闹出的烂事咱们这么多年见得还少吗?你的老二控制你的脑袋的时候,它就变成老大了。”
    呜喵哥哼了一声,吐槽道:
    “咱们这些臭男人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可太大了,大家都是男人,别在兄弟们把话说的这么死,你和我还有棒哥甚至是牛牛的情况不一样。
    你是你家里的独子!
    我和你老爹还一起吃过饭呢,老人家就等着你出息了娶个媳妇传宗接代,你小子的故乡风气又比较保守,你信不信,你今天敢把这事告诉你爹娘,明天你就得跪在你村子祠堂里反省?
    哼,你现在还只是遇到了卡特莲娜娘家的刁难,你自己家里的问题你还没想过呢,你知不知道,打灰人因为帕莲姐妹的事已经和他家里闹翻了,差点被他老爹打断腿,最近一个月都住在老陈头那边不敢露头。
    我可不想看到你步他后尘。
    除非你和我一样,年轻时就打定主意潇洒过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否则啊,你小子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而潇洒如我,每年过年回家时都少不了被村子里那群嚼舌根的傻逼在背后指指点点呢,也就是我爸妈开明一些,不然我这真的就是有家难回咯。
    真的,听我一句劝,兄弟。
    要不咱放手得了,长痛不如短痛啊。”
    “你说什么狗话呢!”
    旁边的小手听不下去了,他一拍桌子,对自家老表呵斥道:
    “人家都是劝和不劝分,怎么到你这就劝自家兄弟挥剑斩情丝了?咱哥两那是不想结婚吗?你也不看看我大阿卡林省出的那些破事,喂,别拿你的想法套别人啊。”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呜喵哥翻了个白眼,竖起两根手指挥了挥,拉长声音说:
    “老子现在户籍都踏马转了,老家的歪风邪气也影响不到我,现在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沪爷。”
    “牛逼牛逼,沪爷牛逼,沪爷展示一下实力呗。”
    快乐棒敲着桌子说:
    “今晚这顿饭你买单?”
    “行,我买就我买!”
    呜喵哥豪横的摸出手机,结果点了几下之后尴尬的说:
    “没电了,要不你帮我垫上?三五斗喝成这鬼样子今晚大概是回不了家了,今晚让他在你家里对付一宿?我还要上线去准备一下明天活动开始的各项物资呢。”
    “行行行,你们去吧,我带他回去。”
    一个人住的棒哥大包大揽的接下了这个活,将醉醺醺的三五斗带上车又接回家里,结果他上个厕所出来的功夫整个家来回寻找都找不到喝醉的家伙。
    一想到三五斗现在面临的严峻情况,棒哥一个激灵大骂一句艹,穿着拖鞋就赶紧往楼顶去。
    果不其然,从电梯间冲上去,就看到三五斗坐在天台边,急得棒哥快步冲上去一个“奥特飞踢”把一脸懵逼的正在抽烟的三五斗踹回了安全区域,后者被踹的岔了气在地上翻滚又被棒哥扑过来骑在身上左右开弓的猛扇耳光。
    “你踏马至于吗?为了这点破事就要寻短见啊?草!小苇名说的很清楚了,你自杀是过不去的!你给老子清醒一点!”
    “卧槽!谁踏马说老子要自杀啊!你行了啊,刚才那一脚差点给我踹死了。”
    三五斗也挣扎起来,脸上顶着巴掌印的他把快乐棒推开又撕吧起来。
    两个男人在这夜色之下的天台上你来我往的打了几拳之后气喘吁吁的倒在了地上,彻底醒酒的三五斗一边擦着鼻孔下的血,一边叹气解释道:
    “我就是喝多了,想找个地方吹吹风你信我,我没有跳下去的想法,我没有软弱到那个地步,父母都等着我养老呢,我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啊。
    我可是孝子,你知道的。”
    “我踏马信你个鬼!”
    左眼顶着熊猫眼的快乐棒大骂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最冲动了,二两马尿一下肚,热血一上头啥都敢干,正巧就是在端木老太太指出问题的时候你跑来这里吹风?你想干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啊?
    别傻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面临的问题,三五斗,我们所有玩家以后都会面临同样的选择,要在两个世界里做出抉择。
    你现在跳下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开一个很坏很坏的头!
    你信我,墨菲大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
    你千万别走极端,不然事情只会更麻烦,说句自私的话,你今天在这出了事,我估计最多今晚所有玩家都要被清退”
    “唉”
    三五斗盘坐在夜下的天台上。
    他忧愁的摸出被压扁的烟盒取出皱巴巴的烟分给了棒哥一根,两个穿着短裤拖鞋的男人在这里沉默的分享着彼此的忧郁,直到一根烟抽完,三五斗才抱着脑袋低声说:
    “所以,棒哥,你说我到底该咋办啊?你比我多活十年,这种事上总比我看得更深吧?到底存不存在那种办法。”
    “当然存在。”
    快乐棒吐了口烟圈,说:
    “只要你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好吧,我承认身份问题目前还看不到解决的办法,但最少你可以在其他方面努努力。
    先让你丈母娘别阻碍你和卡特莲娜继续交往,小人鱼是长生种,她有足够的时间等你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不行在这边的人生结束之后你再过去也一样的,而且我估摸着开发组应该不会让玩家一直保持这种虚拟的状态。
    他们肯定会用其他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具体的情况如此,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我和梅丽雅现在也尽量避免这个问题讨论的更深。
    怎么说呢?
    世事艰难,兄弟。
    坚持下去就有办法,坚持下去就是胜利,小人鱼那边还等着你做决定呢,她那个性格肯定是不会主动放弃的,你要是退一步就等于辜负人家了。
    其实吧,我之前的想法也和你一样,生怕辜负了对方,但现在我也想明白了。
    爱情这东西它就是飞蛾扑火。
    在你计较谁吃亏谁占便宜的时候,这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爱了。
    既然有机会争取那就放肆点,往好处想想,你在这里就是呜喵哥公司里的螺丝钉,哪怕你们现在转入线上业务也无非就是个小股东,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你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你赢得一名神灵的青睐,并以此留下自己的传说。
    你懂吧?
    一个真正不被生活约束去追求你最原初愿望的机会听哥一句劝,别想那么多,现在上线去找小人鱼,把你想说的那些都告诉她。
    跨世界的爱情很难的,这才刚开始!还有九九八十一难等着你呢。”
    棒哥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对三五斗伸出手,拉着他回到了电梯中准备上线,而在两个家伙没注意到的地方,天台角落里窜出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摸出手机对另一边说:
    “搞定了,让兄弟们收队吧,那小子没做傻事。我说,组长,你这得想想办法呀,我们在玩家们身边保护他们都够累了,还要牵扯到这种感情纠纷里可太糟了吧。”
    “我有个屁的办法!”
    手机对面传出忠诚哥无奈的声音,说:
    “我总不能和墨菲阁下锁住他们牛牛一样,把他们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锁住吧?这种事上面正在想解决对策,你们受点累,重点关注这几个人。
    对了,打灰人还没回家吗?”
    “没,那小子犟的要死。”
    这位大叔脸的工作人员蹲在角落里给自己点了根烟,给忠诚哥汇报道:
    “他父母都要和他断绝关系了,但他就是咬着牙不低头,陈教授的劝说也没太大作用,呃,我觉得陈教授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去劝说自己的学生别沉浸在虚拟世界里。
    毕竟他自己都和那位玛丽安嬷嬷不清不楚的。
    其实要我说,这种事咱就不该管,人家家里的事自己内部解决也就行了嘛。
    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婚主义者多得是,最近几年这男女对立的魔怔倾向可也越发严重,总不见得一个游戏头盔就能影响到人口结构吧?
    和捞女还有坏风气相比,这个问题连波澜都算不上吧?”
    “这可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这个国家的人民该如何选择度过自己的一生是每个人的权力,我们的工作就是要确保这项权力不被滥用而且不受到危害。
    他们有他们的人生,我们有我们的职责,咱们也是万家灯火的一分子嘛,保护他们就是在保护我们。”
    忠诚哥并不打算在这个社会敏感问题上发言,他叮嘱道:
    “因此你受点累,持续观察,有消息第一时间汇报。”
    “嗯,收到,但过几天你得派个人来替我那个,我头盔下来了,看到这些小年轻玩个游戏要死要活的,我也心痒痒呀。打算请几天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靠!马上要周年庆了你给我说这个?算了,就当你提前休年假了,玩可以,别沉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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