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第343章 火山灰中的秘密
第343章 火山灰中的秘密
海妖族之所以被称为文明，不只是因为这种族群拥有智慧，还因为他们经过历史沉淀，形成了文化道德体系。
也正因为“文明”这一特征，使得文明之间可以通过沟通相互了解，避免摩擦和冲突。
当然，前提是两个文明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人类和海妖族分属不同的世界，两者之间不存在无法调和的利益冲突。
因此，人类和海妖族从生存空间上来说，并不会产生敌对关系。
只要不是敌对关系，就有沟通的可能。
再加上刘海洋六人的出现，帮助海妖族杀掉了发狂的海兽，已经获得了一部分海妖的认可。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一个文明在获得其他文明帮助时，会抱有感激，即便只是很少的一点，也足够了。
因此，刘海洋六人获得了海妖族的礼遇，被当作客人邀请来到海妖族神殿。
有了这层关系，让海妖族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海妖族大祭司娑娜命令守卫把弗里格斯押下去关起来，然后邀请陆恒十人前去会客厅。
获得了坐下来的机会，终于可以谈正事。
“大祭司，对海妖族来说，杀几个黑铁矮人容易，但想要净化海水就难了。如果通过和谈，能让黑铁矮人不再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不是更好吗？”
娑娜大祭司命人奉上贝壳杯盛装的美酒，叹气道：“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根本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陆恒思索着问道：“你们知道黑铁矮人往海里倾倒火山灰的原因吗？黑铁矮人远在熔岩之冠的黑铁王国，千里迢迢的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这分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很不合理。”
一旁作陪的海妖族长老用拳头砸在桌上，哼道：“这群黑铁矮人就是故意污染我们领地的海水，他们肯定被深渊魔物控制了。”
这个说法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如果黑铁矮人被深渊控制了，往潮汐海倾倒污染源，事情似乎可以说得通。
只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而且，看弗里格斯船长的样子，也不像被深渊控制的样子。
陆恒追问道：“有证据能证明黑铁矮人被深渊控制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在场的海妖族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们确实没有找到黑铁矮人被深渊控制的证据，所以这件事也只是猜测。
陆恒在脑海中仔细回忆，想要找到相关的信息，但上辈子并没有获悉海妖族和黑铁矮人敌对的真正原因。
只知道海妖族和黑铁矮人确实是敌对关系，而且这个敌对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两个种族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并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冲突。
原因也很简单，一个生活在陆地上，一个栖息在深海之中。
两者的生存空间不重叠，使得两族的敌对仅限于海面的局部冲突。
最严重的结果就是海妖族封锁海域，禁止黑铁矮人乘船出海。
因此，上一世两族的关系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敌对下去，也不会有后续的发展。
联想到这次征召的主线任务，陆恒感觉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这次征召的挑战任务要求帮助黑铁矮人和海妖族和解，按照征召规律来说，上一世被征召过来的第一批异能者，应该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务。
只不过，上一世被征召过来的异能者，并没能成功帮助两族和解，才有了后面两族持续敌对的情况。
如果想要改变这个结果，关键是找出双方矛盾的根源。
这个矛盾根源就是黑铁矮人为什么要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
陆恒起身说道：“大祭司，我想去见见弗里格斯，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黑铁矮人往海里倾倒火山灰的原因。找出原因，才能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海妖族长老奥纳图冷哼道：“这些黑铁矮人就是一群蛮荒种族，倾倒垃圾还需要什么原因？”
大祭司娑娜抬了抬手，制止奥纳图长老的话，思考片刻后同意道：“可以，我选择相信你们一次，希望你能问出黑铁矮人这么做的原因。”
……
随后，刘海洋等人被带到海妖族领地的待客区休息。
陆恒则进入水牢去见弗里格斯。
说是水牢，但牢房里反而是深海里难得的有空气的地方。
因为关押的是黑铁矮人，牢房里要是没有空气，早就淹死了。
弗里格斯此刻被关在水牢里，下半身浸泡在海水里，双手双脚戴着镣铐，动一下就咣当咣当响。
陆恒走到牢房前，扶着铁门坐下，正好可以和弗里格斯平视。
弗里格斯见到陆恒之后，怒气冲冲的哼道：“你去告诉那些该死的海妖，把我放出去，不然就杀掉我！”
陆恒打量他片刻，笑道：“黑铁矮人确实都是急性子。”
弗里格斯皱眉瞪着陆恒，哼道：“你见过多少黑铁矮人？凭什么说我们急性子？”
陆恒取出淬火堡的徽章，摩挲一下，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认识这个吗？”
弗里格斯看到淬火堡徽章，脸上露出了诧异表情：“这个是……传说中的淬火堡？”
他并不是很确定，因为黑铁矮人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因为躲避深渊而四处迁徙，分成了很多分支。
有一些分支已经在迁徙途中消失，有一些则是像达克维尔部族那样找了合适的栖息地，修建了黑石城，发展成为了新的家园。
而弗里格斯所在的黑铁矮人部族则是另外一支分支，栖息在龙眠大陆的熔岩之冠上，建立了一个黑铁矮人王国。
淬火堡曾经是黑铁矮人的地标性建筑，但经过几个世纪的迁徙，现在已经很少有黑铁矮人真正见过淬火堡，但身份地位高一些的黑铁矮人，或多或少都听过淬火堡的传说。
陆恒见他认得淬火堡徽章，事情就简单了。
“我受淬火堡的锻造大师嘱托，前来帮助黑铁矮人各部族，未来如果有机会，锻造大师咕噜会和你们见面。”陆恒说出这句话，顿时让弗里格斯的表情和缓了下来，不再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弗里格斯双手抓着铁门，追问道：“淬火堡真的还存在？”
陆恒颔首答道：“确实还存在，但目前淬火堡卡在重叠空间里，处境也不算太好。深渊入侵的世界，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明白。”
其实，现在淬火堡算是比较安全的。不过，这种安全也只是暂时的。
毕竟人类世界也在遭受深渊入侵，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人类世界也被深渊吞没了，到时候淬火堡的处境确实会很糟糕，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所以按长期来说，淬火堡的处境确实不算太好。
弗里格斯用眼睛瞟一眼门口的海妖守卫，压低声音说道：“那你应该帮我逃出去，一起对付这些该死的海妖。”
陆恒皱了皱眉，没有去劝说他。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的，现在当务之急是问清楚黑铁矮人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的原因。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再想办法，你也应该清楚，这里是海妖族的地盘，想出去可不容易。”
弗里格斯点头赞同道：“确实，出不去也没关系，我和这群海妖拼了！”
陆恒赶紧转移话题，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
弗里格斯面露疑惑表情，反问道：“这有必要解释吗？潮汐海那么大又不全是海妖族的领地。”
陆恒安抚道：“我明白，但现在你需要告诉我原因。”
弗里格斯忽然想到了什么，质疑道：“我明白了，肯定是海妖派你来审问我的，对吗？你在骗我。”
陆恒翻个白眼，无语道：“你是希望我像你一样被关起来吗？那样的话，谁来救我们？”
弗里格斯再次恍然大悟，颔首赞同道：“也对，要是你也被抓进来，那就更麻烦了。既然你有淬火堡徽章，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们为什么要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陆恒赶忙提问，免得这货再抖机灵。
“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我就是接到任务，定期将火山灰运到潮汐海最深处。”弗里格斯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能回答知道的事情。
陆恒听到是将火山灰运到潮汐海最深处，感觉事情更加古怪了。
如果黑铁矮人只是倾倒垃圾，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运到大海最深处？
直接把火山灰倒进近海不是更简单吗？
火山灰倒进海里，总会被海水推走，为什么要倒进潮汐海最深处？
陆恒追问道：“没有人告诉你倾倒火山灰的原因吗？难道火山灰不能找个地方挖洞掩埋吗？挖洞掩埋总比运到深海倾倒简单吧？”
对黑铁矮人来说，挖矿、挖洞都是最擅长的工作，反倒是航海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因此，如果只是为了处理火山灰，直接挖洞掩埋就行。
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黑铁矮人为什么要处理火山灰？
担心火山灰污染大气吗？
以龙眠世界的黑铁矮人数量，还没有到需要担心环境被火山灰污染的程度。
况且，黑铁矮人通常生活在地热丰富的地区，“吃”火山灰已经是他们的日常。
这件事处处透着疑点。
陆恒接着问道：“谁给你安排的工作？”
弗里格斯皱眉思考了半晌才答道：“是大巫师的安排，还说这是为了黑铁部族的未来。”
陆恒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没有再获得更有用的信息。
从水牢出来之后，陆恒又去见了海妖族大祭司娑娜，把问到的信息和她交流了一下，提出了新的疑问。
这位娑娜大祭司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确实有她的能力，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同意陆恒继续调查这件事。
陆恒想了一下，问出了一个问题：“弗里号遭到深海巨兽袭击，是海妖族所为吗？”
娑娜大祭司缓缓摇头：“不是。”
对于这位海妖族的大祭司来说，她没有撒谎的必要，如果是他们干的，直接承认就行。
“我需要去沉船的位置看一眼，检查那里的火山灰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陆恒提出要求。
“可以，我派一队卫兵带你去，陆地生物含着鱼鳃草也可以在水中呼吸。”娑娜大祭司说完便叫来一名海妖守卫，传达命令。
……
随后，陆恒叫上刘海洋等人，一行十人跟着海妖族卫队，再次前往弗里号沉没的位置。
江韶苒使用【唤潮使者】的能力，给陆恒四人释放了一个气泡，可以在海底正常呼吸和说话。
陆恒指着沉船说道：“大家散开查看沉船，找找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是！”众人答应散开来钻进沉船里，开始检查沉船各处。
沉船沉到海底只有半天时间，已经有一些海洋生物钻进了船里，把船当作了栖息场所。
陆恒游进沉船内部，在船内一些舱室里，还有没有被海水吞没的空间，存在着少量的空气。
苏沐雨跟在后面，放出重明鸟在前面带路，驱赶钻进来的海洋生物。
深海之中的生物，很多都是有毒的，无论是海蛇还是水母，要是被蜇一下，可能会很麻烦。
陆恒一路游到了沉船的底仓位置，终于看到了这艘船运输的火山灰。
这间装着火山灰的舱室还没有完全被海水浸没。
一踏进舱室里，就感觉四周的温度升高了一些。
大概升高了一两度，但感觉非常明显。
陆恒走过去，伸手在潮湿的火山灰摸了摸，立时感觉到了火山灰上有温度。
这情况很奇怪，正常来说，火山灰冷却之后，不会保留温度，应该和四周的环境温度一样。
可是这里的火山灰，已经因为海水而变得潮湿，却还是温热的。
陆恒抓起一把放在手里仔细查看，越看越觉得古怪，回头递给苏沐雨，说道：“放团火焰烧一烧，看看有什么变化。”
苏沐雨放出一团火焰，灼烧那一撮火山灰。
火山灰开始吸收火焰，然后燃烧成一团火苗，火苗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晃动起来。
陆恒见此，眼睛瞪圆，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格罗斯余烬。
(本章完)
海妖族之所以被称为文明，不只是因为这种族群拥有智慧，还因为他们经过历史沉淀，形成了文化道德体系。
也正因为“文明”这一特征，使得文明之间可以通过沟通相互了解，避免摩擦和冲突。
当然，前提是两个文明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人类和海妖族分属不同的世界，两者之间不存在无法调和的利益冲突。
因此，人类和海妖族从生存空间上来说，并不会产生敌对关系。
只要不是敌对关系，就有沟通的可能。
再加上刘海洋六人的出现，帮助海妖族杀掉了发狂的海兽，已经获得了一部分海妖的认可。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一个文明在获得其他文明帮助时，会抱有感激，即便只是很少的一点，也足够了。
因此，刘海洋六人获得了海妖族的礼遇，被当作客人邀请来到海妖族神殿。
有了这层关系，让海妖族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海妖族大祭司娑娜命令守卫把弗里格斯押下去关起来，然后邀请陆恒十人前去会客厅。
获得了坐下来的机会，终于可以谈正事。
“大祭司，对海妖族来说，杀几个黑铁矮人容易，但想要净化海水就难了。如果通过和谈，能让黑铁矮人不再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不是更好吗？”
娑娜大祭司命人奉上贝壳杯盛装的美酒，叹气道：“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根本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陆恒思索着问道：“你们知道黑铁矮人往海里倾倒火山灰的原因吗？黑铁矮人远在熔岩之冠的黑铁王国，千里迢迢的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这分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很不合理。”
一旁作陪的海妖族长老用拳头砸在桌上，哼道：“这群黑铁矮人就是故意污染我们领地的海水，他们肯定被深渊魔物控制了。”
这个说法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如果黑铁矮人被深渊控制了，往潮汐海倾倒污染源，事情似乎可以说得通。
只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而且，看弗里格斯船长的样子，也不像被深渊控制的样子。
陆恒追问道：“有证据能证明黑铁矮人被深渊控制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在场的海妖族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们确实没有找到黑铁矮人被深渊控制的证据，所以这件事也只是猜测。
陆恒在脑海中仔细回忆，想要找到相关的信息，但上辈子并没有获悉海妖族和黑铁矮人敌对的真正原因。
只知道海妖族和黑铁矮人确实是敌对关系，而且这个敌对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两个种族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并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冲突。
原因也很简单，一个生活在陆地上，一个栖息在深海之中。
两者的生存空间不重叠，使得两族的敌对仅限于海面的局部冲突。
最严重的结果就是海妖族封锁海域，禁止黑铁矮人乘船出海。
因此，上一世两族的关系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敌对下去，也不会有后续的发展。
联想到这次征召的主线任务，陆恒感觉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这次征召的挑战任务要求帮助黑铁矮人和海妖族和解，按照征召规律来说，上一世被征召过来的第一批异能者，应该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务。
只不过，上一世被征召过来的异能者，并没能成功帮助两族和解，才有了后面两族持续敌对的情况。
如果想要改变这个结果，关键是找出双方矛盾的根源。
这个矛盾根源就是黑铁矮人为什么要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
陆恒起身说道：“大祭司，我想去见见弗里格斯，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黑铁矮人往海里倾倒火山灰的原因。找出原因，才能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海妖族长老奥纳图冷哼道：“这些黑铁矮人就是一群蛮荒种族，倾倒垃圾还需要什么原因？”
大祭司娑娜抬了抬手，制止奥纳图长老的话，思考片刻后同意道：“可以，我选择相信你们一次，希望你能问出黑铁矮人这么做的原因。”
……
随后，刘海洋等人被带到海妖族领地的待客区休息。
陆恒则进入水牢去见弗里格斯。
说是水牢，但牢房里反而是深海里难得的有空气的地方。
因为关押的是黑铁矮人，牢房里要是没有空气，早就淹死了。
弗里格斯此刻被关在水牢里，下半身浸泡在海水里，双手双脚戴着镣铐，动一下就咣当咣当响。
陆恒走到牢房前，扶着铁门坐下，正好可以和弗里格斯平视。
弗里格斯见到陆恒之后，怒气冲冲的哼道：“你去告诉那些该死的海妖，把我放出去，不然就杀掉我！”
陆恒打量他片刻，笑道：“黑铁矮人确实都是急性子。”
弗里格斯皱眉瞪着陆恒，哼道：“你见过多少黑铁矮人？凭什么说我们急性子？”
陆恒取出淬火堡的徽章，摩挲一下，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认识这个吗？”
弗里格斯看到淬火堡徽章，脸上露出了诧异表情：“这个是……传说中的淬火堡？”
他并不是很确定，因为黑铁矮人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因为躲避深渊而四处迁徙，分成了很多分支。
有一些分支已经在迁徙途中消失，有一些则是像达克维尔部族那样找了合适的栖息地，修建了黑石城，发展成为了新的家园。
而弗里格斯所在的黑铁矮人部族则是另外一支分支，栖息在龙眠大陆的熔岩之冠上，建立了一个黑铁矮人王国。
淬火堡曾经是黑铁矮人的地标性建筑，但经过几个世纪的迁徙，现在已经很少有黑铁矮人真正见过淬火堡，但身份地位高一些的黑铁矮人，或多或少都听过淬火堡的传说。
陆恒见他认得淬火堡徽章，事情就简单了。
“我受淬火堡的锻造大师嘱托，前来帮助黑铁矮人各部族，未来如果有机会，锻造大师咕噜会和你们见面。”陆恒说出这句话，顿时让弗里格斯的表情和缓了下来，不再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弗里格斯双手抓着铁门，追问道：“淬火堡真的还存在？”
陆恒颔首答道：“确实还存在，但目前淬火堡卡在重叠空间里，处境也不算太好。深渊入侵的世界，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明白。”
其实，现在淬火堡算是比较安全的。不过，这种安全也只是暂时的。
毕竟人类世界也在遭受深渊入侵，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人类世界也被深渊吞没了，到时候淬火堡的处境确实会很糟糕，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所以按长期来说，淬火堡的处境确实不算太好。
弗里格斯用眼睛瞟一眼门口的海妖守卫，压低声音说道：“那你应该帮我逃出去，一起对付这些该死的海妖。”
陆恒皱了皱眉，没有去劝说他。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的，现在当务之急是问清楚黑铁矮人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的原因。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再想办法，你也应该清楚，这里是海妖族的地盘，想出去可不容易。”
弗里格斯点头赞同道：“确实，出不去也没关系，我和这群海妖拼了！”
陆恒赶紧转移话题，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
弗里格斯面露疑惑表情，反问道：“这有必要解释吗？潮汐海那么大又不全是海妖族的领地。”
陆恒安抚道：“我明白，但现在你需要告诉我原因。”
弗里格斯忽然想到了什么，质疑道：“我明白了，肯定是海妖派你来审问我的，对吗？你在骗我。”
陆恒翻个白眼，无语道：“你是希望我像你一样被关起来吗？那样的话，谁来救我们？”
弗里格斯再次恍然大悟，颔首赞同道：“也对，要是你也被抓进来，那就更麻烦了。既然你有淬火堡徽章，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们为什么要往潮汐海倾倒火山灰？”陆恒赶忙提问，免得这货再抖机灵。
“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我就是接到任务，定期将火山灰运到潮汐海最深处。”弗里格斯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能回答知道的事情。
陆恒听到是将火山灰运到潮汐海最深处，感觉事情更加古怪了。
如果黑铁矮人只是倾倒垃圾，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运到大海最深处？
直接把火山灰倒进近海不是更简单吗？
火山灰倒进海里，总会被海水推走，为什么要倒进潮汐海最深处？
陆恒追问道：“没有人告诉你倾倒火山灰的原因吗？难道火山灰不能找个地方挖洞掩埋吗？挖洞掩埋总比运到深海倾倒简单吧？”
对黑铁矮人来说，挖矿、挖洞都是最擅长的工作，反倒是航海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因此，如果只是为了处理火山灰，直接挖洞掩埋就行。
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黑铁矮人为什么要处理火山灰？
担心火山灰污染大气吗？
以龙眠世界的黑铁矮人数量，还没有到需要担心环境被火山灰污染的程度。
况且，黑铁矮人通常生活在地热丰富的地区，“吃”火山灰已经是他们的日常。
这件事处处透着疑点。
陆恒接着问道：“谁给你安排的工作？”
弗里格斯皱眉思考了半晌才答道：“是大巫师的安排，还说这是为了黑铁部族的未来。”
陆恒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没有再获得更有用的信息。
从水牢出来之后，陆恒又去见了海妖族大祭司娑娜，把问到的信息和她交流了一下，提出了新的疑问。
这位娑娜大祭司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确实有她的能力，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同意陆恒继续调查这件事。
陆恒想了一下，问出了一个问题：“弗里号遭到深海巨兽袭击，是海妖族所为吗？”
娑娜大祭司缓缓摇头：“不是。”
对于这位海妖族的大祭司来说，她没有撒谎的必要，如果是他们干的，直接承认就行。
“我需要去沉船的位置看一眼，检查那里的火山灰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陆恒提出要求。
“可以，我派一队卫兵带你去，陆地生物含着鱼鳃草也可以在水中呼吸。”娑娜大祭司说完便叫来一名海妖守卫，传达命令。
……
随后，陆恒叫上刘海洋等人，一行十人跟着海妖族卫队，再次前往弗里号沉没的位置。
江韶苒使用【唤潮使者】的能力，给陆恒四人释放了一个气泡，可以在海底正常呼吸和说话。
陆恒指着沉船说道：“大家散开查看沉船，找找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是！”众人答应散开来钻进沉船里，开始检查沉船各处。
沉船沉到海底只有半天时间，已经有一些海洋生物钻进了船里，把船当作了栖息场所。
陆恒游进沉船内部，在船内一些舱室里，还有没有被海水吞没的空间，存在着少量的空气。
苏沐雨跟在后面，放出重明鸟在前面带路，驱赶钻进来的海洋生物。
深海之中的生物，很多都是有毒的，无论是海蛇还是水母，要是被蜇一下，可能会很麻烦。
陆恒一路游到了沉船的底仓位置，终于看到了这艘船运输的火山灰。
这间装着火山灰的舱室还没有完全被海水浸没。
一踏进舱室里，就感觉四周的温度升高了一些。
大概升高了一两度，但感觉非常明显。
陆恒走过去，伸手在潮湿的火山灰摸了摸，立时感觉到了火山灰上有温度。
这情况很奇怪，正常来说，火山灰冷却之后，不会保留温度，应该和四周的环境温度一样。
可是这里的火山灰，已经因为海水而变得潮湿，却还是温热的。
陆恒抓起一把放在手里仔细查看，越看越觉得古怪，回头递给苏沐雨，说道：“放团火焰烧一烧，看看有什么变化。”
苏沐雨放出一团火焰，灼烧那一撮火山灰。
火山灰开始吸收火焰，然后燃烧成一团火苗，火苗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晃动起来。
陆恒见此，眼睛瞪圆，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格罗斯余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