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处之泰然。

    翻身、按摩、擦澡、换床单、喂食喂水,渐渐的越做越顺手。

    对於如何照顾昏睡不醒的人,他完全是门外汉。但好在还有玫瑰和尖头在,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玫瑰把它曾经从它的人类小朋友处听来的父母如何照顾家中瘫痪老人的经验,以及尖头曾经看电视及听说的一些常识,再结合炎颛自己的认知,就这麽让他一边摸索一边适应,把箫和照顾到了今天。

    炎颛很熟练地抱起箫和,用脚打开浴室的门,把他放到了浴缸里,然後调试热水,给他冲澡。

    箫和呆呆地坐著。他现在哪怕连坐都感到吃力,如果不是面前的男子扶著他,他大概早就摊平在浴缸里。

    男子的动作说不上温柔,但也不至於粗暴。三两下把他冲洗干净,关上龙头,找了条大毛巾把他包裹住,又从浴缸里把他抱了出来。

    然後他被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男子走进卧室换床单,大概。

    箫和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眯著眼睛打量周围环境。

    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的客厅,装修看起来还不错。整体设计显得简单、大方、一目了然,颜色偏素。

    对面墙上一台40寸的液晶电视,下面是一组全黑色玻璃的电视柜,靠近阳台的一边放有一个兼有照明作用的电话搁置台,加上屁股下的一组布艺沙发。属於现在几乎被定型的客厅摆放模式。

    客厅右手边是餐厅和厨房,在餐厅和客厅之间有一条过道,过道延伸进去的最顶头就是他刚才用过的浴室;过道两侧,靠近阳面的是主卧室;主卧室旁有一个书房,门没关,他看到了里面的书桌;主卧室对面似乎还有一间次卧。

    这个房间格局很像他在故乡买的那套房子。也是三室两厅两阳台,两个卫生间,不过他的多一个储藏室。

    「吱吱。」

    一只绝对不该在这麽干净整洁的房子出现的老鼠跳到沙发上,举起爪子似乎在对箫和打招呼。

    「尖……头。」箫和的嗓音还十分沙哑,吐字也不怎麽清晰。

    可被叫做尖头的老鼠显得很激动,一下就窜到了箫和大腿上。

    箫和皱眉,他身上就一条浴巾,除了从腰到屁股那段重点部位,他身上可没任何遮挡物。

    尖头的爪子虽然不利,但直接与赤裸的肌肤接触,还是挺怪异的。

    箫和轻轻抖了抖腿。

    「吱吱,你终於醒了!太好了,我现在已经深刻体会到有你的日子还是很美好的。虽然玫瑰总说你是最狡猾的人类,总说你的目的就是想要奴役我们,但……我这几天真的很想念你啊!你不知道,那位越来越……可怕……呜呜!」

    尖头哭诉著,似乎还想往箫和上身爬。

    箫和就听它吱吱个不停,後肢立起,两只前肢小爪子像人一样,做著一些奇怪的动作。

    箫和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这才是他不像现实的现实生活,糊里糊涂做了那麽多梦,醒来时明明还清楚记得一些情景,现在却都模糊到无法想出一个片断的地步。

    其实头脑仍旧很模糊。觉得想什麽、看什麽都慢上一拍。奇怪的是竟不觉得饥饿和干渴。

    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箫和在想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怎麽心理感觉上他像是睡了好几年似的,但现实却告诉他,他似乎没有睡多久?

    尖头用爪子勾住毛巾,开始往上爬。

    箫和懒得动,就任它把毛巾扯得歪七扭八。

    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到一人一鼠头上。

    箫和没有抬头。

    尖头想跑,被两只手指夹住了脖子,随手一扔。

    「吱──!」

    可怜的尖头,幸运的尖头,四肢大张从客厅与阳台之间的窗帘上慢慢滑了下来。

    箫和斜眼扫到,「扑哧」一下笑出声。

    一杯水送到他唇边。

    箫和这才抬起头来。

    「呃……,你是……谁?」

    模糊的语音,但大致能听出他在说什麽。

    炎颛表情不变地看著他,把水杯又往前送了送。

    箫和想接过水杯,但两手软绵绵的抬不起来。

    一只大手伸过来托住他的头,把水杯送到了他的唇边。

    箫老大乐得有人服侍,头微微往後仰,对方顺著他仰动的角度,贴著他的嘴唇把水杯里的水缓缓倾倒入他的口中。

    「咕嘟,咕嘟。」一杯水两口就下去了一半。

    极为缓慢地摇摇头,箫和示意他不用了。他真的没怎麽感觉到干渴。

    「咳,」清清喉咙,箫和道:「如果你是……小炎,请问我……睡了几年?」

    炎颛的表情总算有了点变化。这人什麽意思?

    「如果你不是……小炎,呃,那麽请问……你是他爹……还是他哥?」

    炎颛的眉毛挑了挑,他看起来有那麽老吗?虽然他爹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箫和的表情很真挚。他的时间感如此模糊,主要还是因为眼前这人造成的。

    说他是小炎吧,看起来倒有七八分像,可感觉却比炎小子成熟了许多。面前的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三个字形容:男人啊!

    说他不是小炎吧,可那眉毛微微挑起的角度,还有帮他洗澡的力道,手碰到他身上的感觉,也不像是陌生人。

    所以经由上述事实,箫和会猜测自己睡了好几年,一觉就睡到小炎长大成人也就不奇怪了。

    但炎颛不知箫和的心理活动,他脑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想玩什麽花招?

    看旁边男子不做任何回答,已经习惯小炎沈默是金的箫和不在意地耸耸肩──顺便活动一下筋骨,随手拿起沙发上的电视遥控打开了电视。

    梁山伯唱看不到祝英台而相思成病的哀伤越剧声,从电视音响中流淌而出。

    箫和竟然也没有换台,津津有味地听起不怎麽受当今年轻人欢迎的越剧来。

    一时,客厅内除了哀婉缠绵的越剧腔,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尖头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靠近。躲在落地窗帘的布脚中偷偷向外探看。

    呜呜,那位看起来好可怕!

    呜呜,箫老大不愧是箫老大,在那种眼光迫视下还能四平八稳地听他的戏。

    炎颛设想了很多这人醒过来後的场景,也想了很多应对方法。最後他决定采用以不变应万变、这种他至今为止一直用来对付这阴险小人的万灵处理方式。

    可是如果对方什麽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该怎麽应对?

    而且这人还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什麽意思?

    想了一会儿,不善於纠结自己的炎颛很快就转身忙别的事去了。

    箫和到底会如何对付他,或者说他会有什麽阴招,他接著就是,没必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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