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做点什么?”
    张伟一脸茫然:“我们两个能做什么?”
    关谷嘴角一歪,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你看我们两个有这么多烟花,我们完全可以……”
    张伟一脸古怪的做了个烟花爆炸的手势:“哔……嘣?”
    他自己说完之后便连连摆手拒绝:“不行,千万不行。
    “往人房间里丢烟花属于故意伤害,要是不小心把人给炸死了就属于故意杀人。
    “我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还是个学法律的。
    “这种行为不仅违法,而且野蛮,完全不符合我们现代社会的价值观。”
    “你想到哪里去了。”
    关谷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我只不过是想用那种能产生大量浓烟的烟花当浓烟弹,然后我们去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先把他们三个牢牢控制住,再然后……”
    他嘿嘿笑道:“保镖先生,你们也不想失去这份高薪的工作吧?”
    “是这样啊……”
    张伟这下瞬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然而还没笑到一他又立马换了个脸色。
    “这样更扯淡好不好!”
    他啧啧称奇道:“你的想法怎么和犯罪分子是一个路数的,我们就不能用合法的途径来解决问题吗?”
    关谷看向张伟:“比如?”
    张伟理所当然道:“比如报警啊。”
    “侬脑子瓦特了吧!”
    关谷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上海话。
    他对张伟解释道:“如果我们没有确凿证据的话,就算是报了警,他们顶多也只是被口头警告。
    “而且这群人大概率是宛瑜家里的保镖,他们到时候只要说自己是在保护宛瑜,我们就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三个被警察拘留了,难道宛瑜家里就只有这三个保镖吗?
    “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好不好!”
    “有道理。”
    张伟彻底被关谷说服了,在这种情况下报警属实不是一个好选择。
    只不过要是让张伟用一些违法手段来达成目的,他一时半会还真做不到。
    “有没有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张伟细细思索,随即他眼神一亮。
    “关谷,你刚刚的推理是他们可能在等援兵对不对?”
    “没错。”
    张伟一拍大腿:“既然他们可以叫援兵,那我们也可以啊!
    “而且我们的援兵可要比他们凶狠得多,残忍得多,能打得多,暴力得多。
    “到时候他们就算来再多的人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关谷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
    两人不约而同地大喊道:“胡一菲!”
    他们对视一眼,随即拍手叫好,纷纷桀桀怪笑起来。
    两人魔鬼般的笑声随着凛冽的寒风越飘越远。
    北风一路朝着楚家的老宅呼啸而过,在南风的耳边留下了似有若无的影响。
    手持菜刀,正在剁着肉馅的南风揉了揉耳朵,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我怎么感觉好像听到了张伟和关谷在笑,而且他们还笑的极其猥琐。”
    “正常,和曾小贤待久了的人是这样的。”
    视频电话那头的一菲双手抱胸,提起曾小贤就一脸带煞。
    一菲糟糕的心情连带着南风好端端的都被挨骂了。
    “南风你集中点精神,你这刀功属实是太差了,我找个三岁的小孩子过来都比伱强。”
    “所以我一直认为科技改变生活。”
    南风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菜刀,他小声嘀咕道:“要是我们现在有个绞肉机,哪里还需要本少爷亲自动刀。”
    老宅的厨房里,南风正机械而笨拙地砍着眼前的猪肉,好好的猪肉被他剁的七零八碎,惨不忍睹。
    而宛瑜则是看着砧板上的一大堆韭菜比划着手里的菜刀,她似乎还在犹豫要把韭菜切成什么样的长短。
    最终宛瑜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根带有刻度的铁尺,将它紧贴在摆放整齐的韭菜堆下边,然后照着刻度一丝不苟地切了下去。
    此时此刻,宛瑜的手机正竖立在厨房的桌子上,一菲双手抱胸,隔空对两人进行着包饺子的指导。
    还真别说,虽然一菲自己的厨艺非常“一般”,但是指导起人来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毕竟只是指导的话,一菲就不会犯掉头发,掉指甲,一时兴起多放了那么亿点点盐……诸如此类的几十种低级失误。
    而原本一心想要和宛瑜视频聊天的展博则是被自己的老姐鸠占鹊巢,挤在了旁边。
    他现在只能眼巴巴地坐在一旁看着宛瑜,憨憨的脸上满是委屈。
    “说到曾老师……
    “一菲姐,曾老师今年不是说要去你们那边过年吗?
    “我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宛瑜一边照着刻度切韭菜,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是答应了来我这里过年没错,可就算是假男女朋友也没有除夕上门的道理。”
    一菲的爸妈显然是不在家,否则她不可能这么大咧咧地说自己和曾小贤是假男女朋友。
    “这个贱人得等到大年初一,才会坐飞机飞过来。”
    似乎是想到了被曾小贤作威作福的屈辱经历,一菲的神情越发不善起来。
    砰!
    她恶狠狠地拍向桌子,实木做的桌子顿时出现一丝裂纹:“这次演戏他要是敢给我弄砸了,我一定会让他五马分尸!”
    南风调侃道:“说的好像他这次圆满完成任务,你就能放他一马一样。”
    一菲对着镜头瞥了南风一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她攥紧双手,咬牙切齿道:“虽然这个贱人前几天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照顾他。
    “虽然他胆大包天,居然让我给他捏肩捶腿,端茶倒水。
    “虽然他不知死活让我喊他贤哥哥……
    “但是!”
    “别但是了,明年的今天记得提醒我一下,我到时候帮曾老师买纸钱,应该能赶上不久后他的忌日。”
    南风想也不想地说道。
    还需要什么但是,这妥妥的是死到不能再死的死局。
    除非……曾老师有这个本事弄假成真。
    不过南风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可比自己和羽墨还要别扭,想等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主动踏出关键性的那一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瞧你说的。”
    一菲哼哼了几声,随即笑脸吟吟地说道:“如果他真的能圆满完成任务的话,我还是很愿意放他一马的。”
    “哦?”
    宛瑜闻言一脸诧异地抬头看向一菲。
    这可不是菲菲的性格啊。
    一旁的展博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姐的意思是放他一马,只要四马分尸就行了。”
    “哦……”
    南风和宛瑜闻言顿时神清气爽。
    这他喵的才是胡一菲的风格嘛!
    一菲狠狠地瞪了眼展博:“要你多话!”
    展博立刻就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他只是想刷点存在感而已。
    正当一菲打算就曾小贤这件事情继续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了动人的音乐。
    【一条大河,波~浪~宽~】
    南风默默吐槽了一句:“你这是有多喜欢这首歌啊。”
    “你管得着吗?”
    一菲白了南风一眼,随即掏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她对着视频电话那头的人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喊道。
    “羽墨~”
    南风手里的菜刀忽的停在了半空中。
    距离他对羽墨和展博坦白那天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
    这十几天里两人的关系看似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从他们结伴买完南风旅行要用的物品之后,两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和彼此保持着距离。
    正如南风自己所说,他们两个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的去想一想未来的道路。
    尤其是羽墨。
    “一菲~”
    视频那头的羽墨一身米白色的小香风套装,她右手捂着腮帮子可怜兮兮地问道:“你家附近有冰淇淋卖吗?”
    “冰淇淋?”
    一菲沉吟道:“有应该是有,不过这么冷的天,现在还是除夕,具体有没有我等会还要去找找。”
    她好奇地打量着羽墨:“你怎么大冬天突然想起要吃冰淇淋了?”
    羽墨叹了口气,随即松开右手指向自己肿大的腮帮子。
    “刚拔的智齿,医生建议我吃点冰淇淋镇痛。
    “我这边找了半天,也没几家卖冰淇淋的,而且那价格让我看了都觉得忍一忍疼也挺好的。”
    羽墨一脸肉痛之色:“本来过年就要大出血,结果拔个牙更是花了我不少钱,那牙医简直黑的要命!”
    南风皱了皱眉,一言不发。
    宛瑜则是说道:“羽墨,实在不行你先用冰块含在嘴里试一试。”
    “咦?”
    羽墨好奇地问道:“我好像听到了宛瑜的声音,她不是在南风家过年吗?”
    “我们正在南风他们视频啊。”
    一菲说着就将自己手机的前置镜头对准展博的手机。
    “羽墨,除夕快乐。”
    宛瑜乐呵呵地朝羽墨打招呼。
    “除夕快乐,宛瑜。”
    羽墨也十分高兴地朝宛瑜挥手,只是她似乎有意无意地装作没看见南风。
    “你们这是在……包饺子?”
    “对啊,韭菜猪肉馅的饺子。”
    宛瑜抹了抹自己的小鼻子,骄傲地说道:“等我们做好了,发到群里给你们看一看。”
    “好。”
    羽墨和宛瑜正隔着好几部手机在隔空聊天的时候,又是一阵音乐响起。
    【待我撕开半里这晨昏的乾坤,三尺青光轮转洗烟尘。】
    “看来我们就算相隔十万八千里也挺热闹的。”
    南风掏出手机,笑着按下了通话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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