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1欧飞大喊一声狂扑过去哪知被素儿挥手一刀划破了他的手臂,欧飞捂住手臂站在不远处,看着已有些失去理智的素儿,他知道现在和她说什么都没用的,只有平抚一下她的心情了。
    “你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素儿说话间“嘤嘤”地落下泪来,“其实我和三娘一样,看到你就好像见到盘郡再世,我不想伤害你,可是这人他有可能就是杀害盘郡和我阿爸的凶手,我不能放过他1
    “你听我说,”欧飞见刀尖紧顶着父亲的喉咙,他不觉心惊胆战起来,于是咽下一口口水,尽量放缓语气说道,“你听我说,他不是杀盘郡的凶手,你想想看,盘郡是在两年前失踪,也就是说他当时已经是被暗算了,而你父亲是几十天前才失踪的,这两件事情的前后关系你能理解吗?”欧飞见素儿的刀有些放松,于是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是说盘郡还是我父亲下的毒手?”素儿本以为父亲是无辜的,被欧飞这么分析,她又开始怀疑父亲了,她泪水顺流而下,精神几近崩溃边缘。
    “不,不,不1欧飞赶紧安抚她的情绪道,“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能这么说,但是……但是我有个猜测,盘郡的死和你阿爸的失踪,我父亲假冒你阿爸这三件事肯定有必然的联系,因为我父亲也变化非常多,方才见他时他用四肢伏地走路,我怀疑这一切有一个幕后黑手1
    素儿这一听,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珠左右不停转动,她若有所思地放开了手中的刀,欧飞的分析不无道理,低头看这个老人面貌与父亲不差分毫,声音沙哑性格古怪,每当他说多了话时,总会有头痛难忍的反应,他似乎也是一个受害者,还有盘郡中了蛊毒,也就是说当时自已的阿爸已经养了蛊虫,可是自已家从几代前已不再养那些害人的蛊虫,为什么阿爸又再次养起?难道只是为了杀盘郡?还是……还是真如欧飞所说的一切都是幕后黑手的操控?
    素儿被自已脑中的想法所说服,放下了手中的刀。欧飞赶紧跑过去,抱起地上的父亲,然后回头跟素儿说:“回去吧!回去我细细检查再作打算。”
    素儿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突见欧飞背后一个个黑影闪过,素儿厉声大喊:“小心1于是将手中的飞刀一掷而出,只见一个黑影被一下击中倒在地上。
    “是谁?明人不做暗事,有胆识的出来比试1欧飞将父亲放在一处安全的竹下,于是大喝道。
    “少主让我们来拿人1突然竹林四面竹叶不停晃动,只听“咻咻”二声,五、六个黑衣人落下地来围住欧飞。
    欧飞环视一看,这都是些熟悉的眼神,他冷哼道:“几位上次交手已惨败,你们少主还是派你等前来,是否狼族无人了?”
    “狼族?”素儿大惊,环视几人,只见他们黑衣下的双手竟然是利爪,于是大已明白。
    “少废话,将那老人交出来1一个黑衣人冷冷说道。
    “凭什么?”素儿看着不远处的老人躯体,冷笑道。
    “凭什么?就凭他是我族里的放草鬼!没有他的血,怎么为我们族养蛊?”黑衣人的话让欧飞与素儿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五个黑衣人早已准备好,他们从衣袖中挥出铁绳,向欧飞和素儿掷飞而来,欧飞挡在素儿面前只见他双手向下一压,突然全身发起热来,只见他们周边有一个环形气流将铁绳抵挡在外头,那铁绳一下呼的全弹了回去,那五个黑衣人纷纷被气流潦倒在地。
    素儿一看,眼中露出敬佩与惊喜的神情,看着欧飞,只听欧飞对着黑衣人说:“还有什么招术尽管使出来1
    黑衣人立时站成一排,突然一晃便无影无踪,欧飞心中大叫不妙,上次他就差点被这隐身术所害,如今他们又来这一招,素儿并不知情,她四周走动以为黑衣人已走,于是正像走向欧飞,突然草丛一阵晃动,欧飞本想大喝小心,可为时已迟,突然一闪,在素儿身边闪出一道黑影。
    咻
    素儿突然觉腹部一阵剧痛,转手一捂,只见鲜血淋淋,她睁大着眼睛仰头往后一倒,在地上不停挣扎着,欧飞定睛一看,素儿被黑衣人往腹部刺了一刀,他飞冲过去,突然一个黑影又从他侧面出现,欧飞眼睛一斜挥手一掌,只听嗷叫一声,一个黑衣人被击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欧飞顾不了许多,赶紧扶起素儿,只见她已满口鲜血,惨白的脸上一阵发青。欧飞赶紧将那把刀一手拔出,口中说道:“别怕,没事的,没伤到心脏,还有救1刚一说完,他仔细看那把刀,竟然是黑色的,他心中一惊,不妙!这刀上有毒!
    咻
    正想着,又有黑影突闪而出,欧飞一手扶着素儿一手抓起一把沙子向声响处一撒,一个黑衣人捂着眼睛现了身形,欧飞立时站起,抬脚一踢将他踢倒在地,随后他扶起素儿又背起父亲赶紧往竹林小路跑去。
    素儿走了一段路早已无法走动,她倒在地上,欧飞赶紧将她拉到草丛中,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手捂住欧飞的嘴,欧飞转头一看,原来是翁蓝。
    “嘘1翁蓝指着正追来的黑衣人,示意欧飞伏下身子。欧飞赶紧将头伏入草丛之内,竟与翁蓝的脸贴得很近,他嗅着这个熟悉的气味,斜目看了一眼翁蓝,只见她认真地盯着前方,他从眼睛开始细细地看了一遍翁蓝,只觉得她眼神中流露出与之前不同的成熟,恢复记忆之后的欧飞脑子里头疯狂地想着的女人竟就是翁蓝,而现在他与翁蓝靠得如此近,他却没有给过她安全感,反而深深地伤害她,想到这里他心痛不已,几乎就要告诉翁蓝他已恢复记忆的事实,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四处查看无果便匆匆离去,欧飞与翁蓝突然四目相对,竟有些尴尬,此时是素儿的声音让欧飞回过神来,他赶紧将素儿扶起,只见素儿已经奄奄一息。
    “木头,快看看要怎么救她1翁蓝看着素儿深入的伤口竟已变黑,心中大惊。
    欧飞深叹一口气,也没语言,只是回避着看向翁蓝,稍稍摇了摇头,回头却瞥及素儿可怜的眼神,欧飞赶紧安慰地说道:“没事的,我们回去找些草药熬起糊来,是可以医治的……”他说这话时毫无底气,说完又心头一痛,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就这么等待着死亡,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呵呵1素儿冷笑一声,睁大的眼睛盯着上空摇晃的树叶,缓缓地说,“也是该结束的时侯了,没有父亲和盘郡,我也想结束了1说完她的泪水缓缓落下,脑海中回忆的片段停留在她为盘郡捧去番薯酒的那一个画面,她嘴角有了幸福的笑,然后缓缓转头看着欧飞,“替我跟三娘说一声永别,告诉她我去找盘郡了,让她好好跟你过下去1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安祥地闭上双眼,就这么静静地睡去……
    翁蓝侧过头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欧飞深叹一口气,轻轻地站了起来,看着上空,突然大喊一声,跪在了林地中央。二人将素儿的尸体与欧飞的父亲背了回去,欧飞平静地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三娘等人,三娘听到此事仓皇后退,她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她便失去了一个好姐妹,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素儿对盘郡竟是如此情深意重,她更不愿意接受素儿的父亲害死盘郡的事实。
    随后便是将素儿尸体安葬妥当,三娘变得忧郁寡欢,她内心深处有无数无奈,也藏着许多悲恨,这日,欧飞检查父亲的身体时,发现他头部竟有六角针孔,体内各处有潜藏的蛊毒,于是大家大惊。
    布诺思考片刻说道:“据说金蚕蛊虫如若吸入血症者之血将会变得更加毒,而欧伯又是血症之人,会不会狼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所以让他做放草鬼的?”
    “这个六角针孔与蓝余光头上的针孔是一样的。”欧飞想起蓝余光当时脑侧的针孔恍然大悟。
    “这么说蓝余光确实与你父亲同时来到这里,同时被狼人所抓?”翁蓝抬起眉快速推理,然后又皱起眉头说道,“如若这样的话那为何蓝余光却能逃脱而你父亲却不能?”
    “看来这件事情真的与狼族有关1欧飞看了一眼三娘,只见三娘整日无话地坐着,只是听着大家的讨论却没参与。
    “让我来还原一下,会不会是这样,”翁蓝想了想说道,“素儿的阿爸被狼人利用做起放草鬼来,被养的蛊虫突然爬在了山果之上,狩猎的盘郡不小心吃下山果中了蛊毒,素儿的阿爸见到后怕被人发现,于是将盘郡拖至竹林洞内,后来狼人发现之后,命令素儿的父亲将盘郡的躯体变为蛊器养蛊,后来素儿父亲可能良心发现想告发狼人,狼人便杀了她父亲,然后用欧飞父亲顶上放草鬼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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