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扩建的工作,随着工人们的进厂,告一段落。可这件事情的后遗症并没有消失。
    易中海再次赔偿了一千万,刚刚鼓起来的腰包,再一次扁了。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贾家的日子过不下去。
    以前隔三岔五的,他还送给贾家十斤棒子面。尽管贾家不吃,但可以偷偷拿出去换白面。
    外面有的是不舍得吃白面,专门跟别人换棒子面的穷人。
    从出了赔偿金之后,易中海送棒子面都没那么大方了。不仅送的数量减少了,送的次数也减少了。
    半夜的猫叫,也随之减少。
    易中海比较公平,聋老太太那边的伙食,也跟着减少了。
    聋老太太那边,因为帮助易中海,不受院里人的待见,大家都不会孝敬他。
    易中海的威望不足,没办法压伏院里的人,手里又少了傻柱那个打手,聋老太太也不敢随意的砸别人家的玻璃。
    为了吃的好,她不断的想办法,试图恢复老祖宗的地位。
    在家里坐不住,她就去外面溜达,心里甚至希望能再次遇到杨培山那样的人。
    路过一个胡同的时候,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好多人端着好吃的,要给别人送去。
    看着那些好吃的,聋老太太止不住的流口水,送的粥里面都有肉。
    “我问一下,这是哪个大官家。”
    一个手里拿着馒头的妇女说道:“老太太,你乱说什么。我们这个胡同,最大的官就是厂里的一个小组长。哪有什么大官啊。”
    聋老太太擦了擦口水:“我怎么看着你们都给别人送吃的,还都是端着肉啊。”
    那人解释道:“这个事情啊。这不是院里的李奶奶病了,我们负责照看她吗?”
    聋老太太一听,真的羡慕的不行。同样是院里的老太太,待遇差别也太大了。
    她想吃点好的,还要靠着撒泼算计。这个李奶奶倒好,一句吃不下饭,就有那么多的人给送肉吃。
    95号院要是能有这些人的一半,她睡觉也能笑醒。
    “你们院里都是好人啊。尊老爱幼。”
    那人不在意的说道:“这算什么呀。李老太太的几个儿子,为了新中国的建立,都牺牲了。可以说,咱们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我们帮着他们照顾父母,那是应当应分的。”
    聋老太太抓到了关键的信息,李老太太是烈属,受人尊敬。不仅住在一个院里的人会自动照顾她,附近几个院子的人,做了好吃的,也会给李老太太送来。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日子吗?
    原来,她跟李老太太,就差一个烈属的身份啊。
    找到了灵丹妙药的聋老太太,走路都带风,恨不得召开全院大会,向大家宣布她烈属的身份。
    聋老太太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先去了街道办,找潘主任询问,看能不能给她一个烈属的身份。
    当然她没敢直接开口,只是暗示。
    也不知道潘主任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正就是没答应她。
    得不到官方的认证,聋老太太特别生气。连续好几天都不高兴。
    一大妈看到了,立刻就告诉了易中海:“老太太最近不高兴,可能是嫌吃的不好。要不,你去跟老太太解释一下。”
    说心里话,易中海不愿意去。从家里的伙食变差了之后,他就不敢见聋老太太。
    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又不敢不去。一旦惹恼了聋老太太,联络员的位置都坐不稳。
    “你准备点好吃的,我去见老太太。”
    所谓的好吃的,就是棒子面里多加了点白面,然后又炒了个菜。
    易中海端着东西进了聋老太太的屋里,四个巴掌大的窝窝头,加上满满一盘子菜。中国人都讲究酒桌文化,易中海打算跟聋老太太边吃边说。
    聋老太太看到了,什么都没说,大口的吃了起来。两个人的伙食,被聋老太太一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好久没吃这么饱了。中海,我的要求不高,天天吃这样就成。”
    这已经是聋老太太打了骨折的要求了。
    她也知道易中海现在拿不出来钱,能保持这样的伙食水平,已经超过了易中海的底线。
    易中海心里非常不舒服,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老太太,都怪傻柱,要不是他不听话,咱们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聋老太太:“咱们看走眼了。天天嘴里喊傻柱,没把他喊傻了,反而把咱们自己喊傻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算是承认聋老太太的说辞。
    两人贴心的交流了一会,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气氛烘托到位,易中海道:“我听翠兰说,您最近心情不好?”
    聋老太太已经琢磨好了施展的计划,正需要易中海配合,便把想法跟易中海说了。
    易中海听了之后,没有指责聋老太太,反而充满了羡慕。
    大家都不知道聋老太太的来历,所以聋老太太的故事好编。
    他就不一样了,根本没办法编造一个烈士的儿子,就连烈士的爹和亲兄弟,都没办法编造。
    “这个办法好。不过要是能弄个真的就好了。”
    “办不了。潘主任说了,这个要部队核实。咱们哪知道那么多,万一说错了,被军队的人抓住就麻烦了。”聋老太太的遗憾的说道。
    易中海也知道不好办,就没有强求:“我让翠兰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就说您儿子打秃子的时候,牺牲的。”
    聋老太太摇头:“中海,我跟你说,在咱们国家,论资排辈非常重要。
    你打秃子时候的烈士,跟打小鬼子时候的烈士比不了。”
    易中海道:“那就说是打小鬼子的时候。正好小鬼子杀的人多,别人也没办法怀疑。”
    聋老太太再次摇头:“要做就做最有资历的。”
    易中海有些不太了解。
    聋老太太便给他普及了一下我军的历史。
    “连你都不知道这些,院里的人更不知道。这个资历一摆出来,以后谁敢反抗咱们。”
    易中海敬佩的看着聋老太太:“我还担心许富贵,傻柱会捣乱。这下就不用担心了。”
    两个禽兽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许大茂躲在聋老太太墙角放水,突然听到屋里传来的笑声,吓的把水放到了手上。
    鳖孙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提起裤子,骂道:“笑什么笑。小爷哪天不高兴了。放水淹死你们俩个老混蛋。”
    这家伙也没洗手,回到家里抓起窝窝头,继续吃饭。
    易中海美滋滋的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一路越过许家来到了中院。
    到了中院,他就停下了脚步。听着贾家屋里传来的骂声,他的心里有些愧疚。
    这种愧疚一闪而逝,他撇了一眼何家的屋子,小声嘀咕:“淮如,对不住了。你先忍忍,等老太太的计划成功了。我就安排傻柱帮你家。”(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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