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

    在心里发泄似的数落了一番钱王,赵自强这才算是平复了些心情进入了梦乡,可另一边的钱王却是一夜无眠。

    他一边新奇的感受著自己的第一次失眠,一边茫然的思索接下来该怎麽办,他发现刚刚被他轻薄过的人,好似不仅仅有愤怒和羞涩,那其中似乎掺杂著……一些失望?

    钱王想了一晚,到天蒙蒙亮听见赵母床上的一点点动静才恍然明白些。

    他确实不该当著人家妈妈的面动手动脚的,可是她不是睡著了吗?他想到这里又开始不解,直到赵自强翻身下床去卫生间这才反射性的跟著起身。

    他一夜未眠,这时候本来就是迷迷糊糊的,跟著赵自强到了厕所里也不知道想和人家说什麽,只知道先把想出来的事情道个歉。

    “那个,对不起。”

    赵自强一夜没睡好,来来回回做著恼人的梦,头疼的不行,对著钱王当然就更没好脾气。

    “有什麽事儿就把话说清楚,支支吾吾的毛病和谁学的。”

    他这种大人似的数落语气一贯是以前撒娇的时候常用的,他自己并没觉得不妥,钱王却忽然眼睛亮了起来。

    “我昨天不应该在妈面前……我当时只是太想你了,没想那麽多。”

    叹气。

    “你只是当时没想那麽多吗?你什麽时候想过?什麽时候替我考虑过。钱王,感情是相互的,不可能只有对方一直迁就你。就算我原谅你,你打算怎麽过,还是以前那样,做你风度翩翩的大教授,回家来继续享受我为你做的每项服务。你有没有想过……人都是要改变著才能活下去的。”

    赵自强以前一直是钱王的学生,分手以後钱王虽然觉得赵自强的脾性更烈了些,却也发现似乎这麽久以来,只有这段时间两人才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站在公平的水平交流的。於是他越发的把声音软了下来。

    “赵自强……”

    “而我正好觉得,现在的改变就很不错,我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个问题都可以尽可能的以我自己为出发点考虑,你看,我才开始幸福。”

    钱王一下子消化不了这麽多哲学家一样论调的话,只会皱著眉头呆立著乱想,直到被打算脱裤子的赵自强推出了门去,他也反应不出什麽来。

    而赵自强呢,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麽超脱的圣人,也没真的悟出什麽道理来,只是小市民的心理不都是如此,看著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茫然吃瘪,这感觉再好不过了。

    第二十二章

    倒霉这种事情往往是接二连三勾肩搭背一起来的,赵自强就在心里想,人这东西,真的不能太较真,太小心眼。报复人这种行为,以後可真是不敢再干了,可,可我不也就占了个口头便宜吗?

    这天大晚上,赵自强被孙皖觉无声的缠了好些天,这是实在受不住了,躲出来跑酒吧里解闷。

    谁知豔遇没碰上一个也不知他哪个动作就惹了一帮流氓不乐意,一个劲的从他身子旁边路过使绊子,他诚心是不想惹事儿,赶紧就穿上衣服起身出了酒吧门,他这次进的是个一般的酒吧,熟人没几个,当然不敢声张,可人家可不愿意轻饶他。

    一帮子人似有似无的跟了他几条街,终於在後来奈不住性子围起他把他拽进了就近的小公园里。

    打头的那个青年其实充上样子老成也不过二十出头,带的那几个也就是大都年岁相当的样子,即使赵自强大出他们一截子,可这时候看著众人手都在裤兜大口袋里抄著,拿没拿武器都是没个底,也不敢冲上他们。

    僵持一阵,

    “嘿嘿,那个,哥几个有什麽事吗?”

    赵自强是诚心拖延时间,那几人可没这心情给他缓冲,撂下句

    “想想你欠了什麽风流债吧!”便一窝蜂的冲上来拳打脚踢。

    赵自强刚喝了点酒,本就晕晕沈沈,这时候身子软绵绵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任人鱼肉,只是他失去意识之前一直欲哭无泪的想著,我能欠什麽啊?我好歹也算是个gay吧~咱八竿子打得著嘛?

    这夥人打了称心後差不多就散了,赵自强哆哆嗦嗦被路人摇醒,还没来得及跟人道谢,就又晕了过去。

    最後当然是救护车呼啸著来了又去,赵自强醒来後还得自我解闷的想想好歹这医院里还有个熟人啊──妈。

    ……

    赵妈妈在医院长期住下去是可以的,只要赵家招架的起床位费和营养医药费,医院当然是不会出手赶人的。

    可钱教授不一样,他好歹挂著个教授的名头,病假请了这麽好些日子,连探望的人也都屏蔽了,就是学校不多心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於是钱王恋恋不舍的出院了,同事学生还以此为由给他办了个欢迎会,其实谁不知道就是蹭著让他请顿饭呢?

    钱王以前是对这种聚会毫不含糊的,每次出门前都一定会好好的梳洗一番,再从衣柜里整整齐齐的一排排衣服配饰里选出搭配的最合理的,然後把穿过的衣服往地上一扔。

    现在可是不行了,自从他连孙侃也赶跑以後,屋里就彻底沦陷成了猪窝,衣柜里几乎掏不出来能往身上套的了。

    他抓抓打理的精精神神的头发,浑身无力的感觉涌了上来。

    坐在沙发里老半天,想起最近一次出差的时候行李箱里好像还存著几件干净衣服,大抵是可以应个急的。

    正在他急慌慌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赵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

    赵妈妈这人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可说话的时候总是神叨叨的带著股子温吞劲儿,钱王每次和他说话都感觉像是和祖辈的什麽人谈话,心里边隔阂生的很。

    这回他却是想不了那麽多,只听说不知道赵自强惹上了什麽人,让人把肋骨给打折,就扔了电话往医院跑。

    医院里还是老样子,实在是因为钱王最近对这里太熟了,所以他不费力的就在急诊室旁边的临时病房里找到了鼻青脸肿的赵自强。

    赵自强心里虽想著不再和这人为难,可是这种情绪不稳的时候谁愿意搭理这个说不定就是害自己成这样的嫌疑犯。

    他带著不理的瞥了钱王一眼,就假装强势的随性往侧边翻过去,这一下没注意,刚刚好就抵上了受伤的肋巴骨,疼的他当即眼泪就飙了出来,最後还是钱王手忙脚乱的把他掰正过来。

    赵自强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对钱王撒气的强烈欲望,可骂人的话他又不大会说,只会死死狠狠的瞪著病床前有些无奈又无措的男人,可气这人连句关心的话也不会说!

    孙皖觉是下一个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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